【母妻镜】（7）

作者：映于眼眸

2025/03/13 发布于 sis001

字数：5848

7.雨晨

和儿子的关系还有些陌生，雨晨想给他准备一个惊喜促进感情。这有点像是在讨好儿子，不过没关系，雨晨并不觉得不适，重要的是她只想要儿子回到自己身边，其他细枝末节都可以不记。至于是否控制欲过强，她倒没有考虑过，毕竟，儿子怎么会拒绝爱他的母亲呢？世间还能有谁比雨晨更爱他？

男孩子应该喜欢车吧，雨晨想。她并不了解夜羽，说起来可能有些惭愧，她在儿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而且分离长达二十年，儿子的模样，爱好在自己的记忆中退化模糊。如今雨晨终于可以和儿子在一起生活了，这也是自己一直努力达成的誓言。

在雨晨看来，夜羽面容变化并不算大，眉目之间还有旧时的痕迹，他的灵魂亦是未变，尽管在她被赶出家门的那天晚上，他变得沉默寡言，但对自己的爱也从来没有一分减少。雨晨并不知道夜羽在精神上幻想出了一个母亲的替代品，可即便知道，她也会更加疼惜他的。

送礼并不一定就要送车，但是，雨晨觉得车对男人来说具有某种非凡的意义，经常接触男人的她能感觉出来，很少有男人对车不感兴趣（夜羽是那少部分人之一，但雨晨不知道就是了），车对他们来说的意义，并不只是乘具，她觉得更意味着……特权。男人有了车以后，在心理上会发生一些变化，那种感觉雨晨说不上来，但只要知道大部分男人都不会拒绝车就是了，所以给儿子买车应是比较好的主意。

儿子喜欢什么车呢？看起来她应该先作询问，才好迎合他的口味。可是，这样也就失去了惊喜。雨晨想先瞒着他，买好礼物之后，便创造一个浪漫的场合传递这份爱意，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一时无法决定车型，雨晨便沉默着。

“笃笃笃”此时，恰好响起了敲门声，雨晨回过神来，淡淡地说：“进。”

一只瘦长的手小心翼翼地拉开障子门，雨晨见他如履薄冰的样子不禁轻笑。门外走进了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陆总，这份报告……”

他很斯文，动作也温柔，性格更是有些……腼腆。雨晨把手放在桌面上，轻笑道：“放在桌子上就好了，哎对了……”

他的表情不太自然，似乎不敢直视她，想着把东西放下就赶紧离开的样子，听到她的话语后才立止未去。

“别急，先坐下来吧，我有点事想问。”

雨晨身姿微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从今天第一面起他就对雨晨那精致的妆容感到惊艳，心理上他是很想多看看她的，可表面上他却不敢，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他一见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想逃跑。也许本能在警告他远离猎手，但对方的诱惑又大到足以抵抗警示。他刚一抬头却情不自禁地又迅速低下，目光略过那张艳丽的面容，从白皙的脖子到精致的锁骨，深蓝色的轻薄打底衫被乳瓜撑得欲裂，隐约透出内里的罩杯花纹，这一幕太过于魅惑了，他不敢多看哪怕一眼，因为今天早上在她面前出丑的男人已经多到可以凑齐一支大乐团了。

他只好往更下的方向开小差，可喜欢捉弄人的老天爷并没有因为他的退让而饶过他，桌子下露出两截踩着白色高跟鞋的丝袜小腿，他再也忍不住了，身体不由得弓起来，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想必也许狼狈地像一只虾……猥琐又可笑。

“噗呲……呵呵……”雨晨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他偷偷看她，没想到她笑起来也是一样的好看，面部肌肉自然，没有那种整容脸的怪异。她的视线似乎下移，他更加尴尬，马上坐到沙发上，双腿并拢，手掌盖在裆部，故作自然地掩饰着什么。

可雨晨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实在太有杀伤力，让他的坚持越来越艰难。见他快要无地自容的样子，雨晨才收敛了逗他的心思，披上一件西服外套，右手撑着精致的下巴，显得有些慵懒。这副半遮半掩的模样其实更加诱人。

“小刘呀，我记得上次你说想买车是么？”

“咳咳……是的，陆总，我犹豫了很久，有几个预选，还没决定要买哪台车。”他心中嘀咕，不知道这位美艳的熟女问这个干嘛，见她美艳无瑕、珠圆玉润，不禁又心猿意马起来。

“嗯，我想给儿子买台车，不过我不知道年轻人的喜好，呵呵，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老人买的东西啦，所以我想多问问，参考一下，让他不至于太嫌弃了。”

之前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听到是买给亲子的礼物后，他便下意识感到失望，同时也十分羡慕她的儿子投了个好胎，妈妈不仅这么漂亮，而且还愿意给他花钱，他不禁又想入非非，如果自己有这样好的母亲，那自己一定会……不过他连眼前这个大美人都不敢多看，生怕被迷得丢了魂儿，惭愧自己终究只是有色心没色胆罢了。

“呃……送礼的话，那就没必要参考我喜欢的了，毕竟每个人喜欢的车都不同，有对性能需求高的，有单纯只喜欢漂亮外观和内饰的，还有只追求高性价比的……总之，您可以到车行问，那些销售可比我专业一些……”

雨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脸上不免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就释然地笑了笑。她真美，他不禁暗恋地想，不过也感到可惜，之前还听说公司里传出陆总的绯闻，他还没来得及证实，然后这股妖艳之气就忽然散开了，那些谣言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从来没有流出过一般。可是，以陆总那爱捉弄人的表现来看，她的艳事也许并非空穴来风……他真的很想一亲芳泽，尝到这颗甘甜多汁的熟女蜜瓜，但目前也仅限于想想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邀请他为入幕之宾的暧昧意思。

“好吧，那你先去忙吧。”

小刘离开之前忍不住偷看了一下陆总，洁白的皓腕撑着侧脸，乌黑浓密的秀发从盘着的发髻边垂落几缕，佳人眼眉低垂，若有所思，宛如天仙。不知道她正在想什么，竟想得如此入神。还在为儿子的礼物而苦恼吗？她的儿子也太让人嫉妒了，让母亲如此牵肠挂肚，在工作上都这么牵挂儿子了，回家以后岂非更加宠溺？

小刘虽然和陆总并无私人上的关系，但见她蹙眉沉思的样子，还是不免生出嫉妒。假如月老开眼，让我得到这份爱，哪怕只是百分之一我也满足了，如此她的眼睛里才会有我吧。趁陆总失神时，他最后鼓起勇气大胆地延长偷看她的时间，虽然就只有一秒，但就这一秒的时间中看到的画面都让差点舍不得离开——那被乳瓜撑得十分鼓胀的深蓝色打底衫内，透出一朵展开的牡丹花纹，异常艳美。

雨晨没有注意到小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工作中时间过得非常快，中午她忍住了想联系儿子的念头，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克制，是为了相见后更加的甜蜜。到了晚上下班，雨晨就显得十分开心，因为她要见到那个最爱的人了。

走出办公室时，她整个人都显得轻飘飘的，过往的同僚都很好奇她的状态，娇艳的就像一朵任君采撷的玫瑰花。

“哟，陆姐这么开心呢？是交了新男朋友么？”一位年约三十的女人调笑道：“你可是好久没有这样笑了啊，哎哎！是小奶狗么？是的吧？嘻嘻～”

“呵呵，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交什么男朋友，别取笑我了，就是我接儿子回家了，心里高兴。”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名女子有些疑惑，看陆姐春意盎然，很明显就是有爱人了，那种爱意怎么也不像是亲情，还是很明显的，不过既然陆姐说是和亲人团聚，这也没必要说谎，她只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吧！反正怎么也不会想到是禁忌的感情。

雨晨按电梯下到一楼，走到停车场，一路上无数男人争相献媚，她简直成了一多不断散发香味吸引狂蜂浪蝶的花儿。不过雨晨对这种场面也习以为常了，完美地应付掉那些想作裙下之臣的男人，雨晨乐滋滋地开车回家了。她的心里只有夜羽。

回到家，已经快七点了，雨晨打开落地窗，天色从深蓝渐变为淤紫色的黑幕，繁星被浅浅的薄雾遮挡，她找不到那颗预示爱情的星辰。

儿子没有回家，雨晨也不着急，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他回到家一看，保证哇地感觉到幸福。她心中美滋滋地想着，脸上展露出温柔的笑容。

可是，直到九点他还没回来。饭菜早就凉了，雨晨独坐着，显得有些黯然。她忍不住拨打儿子的电话，听见那道轻柔的彩铃音，暗暗催促：接电话，快接呀！妈妈想你了！

电话拨打了很久，也没有接通，雨晨的心情也随之越来越低落。但她没有放弃，只是以为夜羽在忙，也许手机不在身边，也许去洗澡了，也许正在跟老板谈话，也许……总之她下意识的绕开了那些让她难过的答案，不愿意去想这是儿子在故意梳理她。

电话很久未接通，雨晨眼睛渐渐湿润，感觉十分难过，但她就是不放弃，一遍一遍地拨打他的号码。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洗澡吧，手机不在身边……可就算是洗澡，现在也总该出来听到铃声了吧！哪有男人洗澡洗半个小时的？雨晨眼睛愈发湿润，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一瞬即逝的闪光将她带泪的丽容映得苍白凄美，天空上的淤紫色更加变得深沉起来，雷电的爆鸣似将之前的那些美好畅想击碎，雨晨蓦地捂住嘴唇不让弃守使哭声流出。她疯了似的夺门而出，只留下家里一桌无人问津的珍馐。

雨晨记得上一次这么哭过还是在看见丈夫竟然让三岁的夜羽孤零零地躺在房间的时候，昨日那颗被弥补的心再一次碎裂。

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但她没有丝毫感觉，她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被丈夫赶出家门的那个晚上，她披着被单蹲在屋外，一道门把世界分开，让她和儿子咫尺天涯。那时她想的不是外面有多冷，旁人的指指点点有多让她羞耻，而是还那幺小的夜羽失去了妈妈该怎么办？他一定会很难过的！她亦如往昔那般，不顾一切的想要见到儿子。

“砰砰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门，时隔二十年再一次被同样的女人暴力敲响。当年她蹲在屋外一整夜，可是丈夫仍未归家，她十分担心小夜羽的状态，拼尽全力地打开了那道门，在看见那个被孤独折磨得梦呓的儿子时，泪水汹涌而出。

夜羽打开门时候，不禁一愣，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发丝和衣服黏在皮肤上，但她恍若未觉，更让人担忧的是她的精神状态——那双哭得浮肿的眼睛，委屈难过的神情，还有让人心疼的呜咽。

夜羽愣住了。他没想到妈妈竟然会追到家里，他刚想开口，也许是想解释，或者说明确地划清界限，但是，在雨晨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拥抱他之后，那些话就都说不出口了。

千言万语，无法尽述，最后只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何必这样……”

雨晨瞪着红肿的眼睛，泪眼婆娑，“小羽，为什么不接妈妈电话，妈妈到底哪里错了，你告诉妈妈吧！妈妈一定改！”

夜羽见她楚楚可怜，也很难再说硬话。他不好意思说母亲对他没有一点防备，总是露出春光诱惑他……他不能再和母亲同居了，否则以后定会犯错，嘴巴微张，但是说不出口。

“我……我觉得我们不能住在一起，就是……你最好不要和男人住在一起。”

雨晨咬着嘴唇，脸上还带着仿佛被抛弃的凄然之色，“妈妈不管那些，妈妈只知道不能没有你！”

夜羽张了张嘴，他当然也爱妈妈，但那是亲情，无论如何都有许多顾忌，只是不好说出来。

“虽然时隔那么久才见面，但也很好了，不管怎么样你我血脉相连，这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事实，我也没有怪谁的意思，我看不如就保持现在这样的，有时间了我们就见见面，吃个饭，聊一聊身边的趣事，然后……”

雨晨紧紧地抱着他，爆满地乳瓜挤压着他的胸膛，湿润的娇躯还在散发一股雨水混合香水的清新气味，她的身子又软又暖，但夜羽不会在这种时候轻薄他的母亲，对那副楚楚动人的娇靥，他心中开始生气怜爱。

“和妈妈住好么？妈妈不能没有你，妈妈求你了……”

夜羽对妈妈的爱意感到无所适从，言语开始吞吐，“嗯……孤男寡女不方便……不如像现在这样吧，有空再联系……”

“不！”雨晨再一次流泪，“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是怪妈妈当年离开了你么？”

夜羽平静地解释道：“讨厌根本无从谈起，而且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那……”雨晨又紧张地哭泣道：“那你是不是嫌弃我脏了？妈妈错了……呜呜……妈妈以后再也那样了，小羽还能原谅我么？”

夜羽忽然皱眉，母亲怎么说这种话。他略显尴尬地转头，“我，好吧，我确实不喜欢你以前的生活作风，那太……荒唐……不过……”

“妈妈改！妈妈改！”雨晨急忙证明，生怕晚了会遭到儿子唾弃一般，“自从和你见面之后，妈妈就和那些人断绝联系了，以后妈妈只有你，妈妈只需要你陪伴……”

“我，想说的是，我……”

雨晨抿着嘴唇，眼波在剧烈颤抖，朦胧的水光倒映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夜羽懵然，她的眼睛里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的影子……他沉入心神，看见她和二十年前一样，慈爱温婉，笑靥如花。他明白了，这是他幻想的母亲。

“小羽！小羽！”

雨晨的声音把他从恍惚中拉回现实，她担心地看着自己，神色还有些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好的样子。

“怎么了？”

“没、没事，小羽，跟妈妈一起住好么，你真的不能再离开妈妈了！”雨晨说到最后，几乎完全降低姿态地哀求。

夜羽不明白为什么她如此执着，“不合适啊……”

“不！妈妈求你了，你真的不能离开妈妈！”

夜羽见她又要哭出来的样子，一时也是无可奈何，今晚已经见到了妈妈这副软弱的样子，好像这也会传染一般，他也变得心软了。

“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好吧，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雨晨见他终于答应，脸上顿时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一时间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那还会拒绝他的要求呢？即使夜羽想要和她做爱，她也不会拒绝的。

“嗯嗯，小羽想要什么，妈妈都会买给你的。”

夜羽不禁苦笑，要求还没说出来，倒变成了只想向大人讨要玩具的熊孩子一般，轻轻摇头叹息，“我不要你给我买东西，只要你以后注意把衣服穿好，别再那么……暴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雨晨如释重负，原来儿子并不是讨厌她，而是害怕被迷倒啊！这么一想，心中郁结纾解，心情顿时开朗起来，不过为了照顾儿子的心情，她并没有露出以往那种魅惑人心的笑容，而是正常地表现温柔。“小羽放心吧，妈妈只在你面前那样……不过，既然你怕尴尬的话，妈妈，嗯，以后会注意的。”

夜羽想了想，没有什么补充，便点头。雨晨缓慢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只觉得世界一下子变得安宁了。

但夜羽却感觉尴尬，因为妈妈那濡湿的身体和赤裸的区别也相差不大了，而此刻两人紧贴在一起，实在是太逾矩了，他不由得挣脱妈妈的拥抱，提醒道：“你身子淋了雨，快去洗洗吧，免得感冒了。”

雨晨被迫离开儿子那温暖的怀抱，本能地不依起来，可爱地嘟着嘴撒娇，夜羽却不吃这招，推着她进入厕所。

“哎呀，小羽急什么嘛！妈妈没有换洗的衣服，等会妈妈叫你的时候借你衣服穿哦～”

“嗯……”夜羽不喜欢把衣服借给别人穿，但若对方是自己的母亲的话，借就借了，自己还是打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呢，谈不上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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