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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 (角色外传1-4) 作者:早上坏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02 23:29 长篇小说 4810 ℃

【情欲】(角色外传1-4)

作者:早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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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外传1•李似然

【情感缺失症又称为情感淡漠症,患此症者多见于脑部初步全然发育成熟的十六岁至二十岁左右的青少年。发病者会在其乐融融的环境中突然感到不适应,缺少合作意识,对话时反应迟缓乃至无反应或者反应极快,但一言冷全场。】

李似然从小就品学兼优,人很机灵,说话也很礼貌得体,既聪明又漂亮,笑起来也甜甜的,标准的大家闺秀。

起码在她六岁以前她是这样的性格。

谁也不会想到,在起跑线上赢了别的孩子起码一千米开外的李似然会长成这种性格。

冷漠,孤僻,偏执,不愿意和任何人沟通交流,永远都摆着一副不会笑的脸,对谁都冷冰冰的,只对她自己好,对待其他人都只会说一句“关我屁事”。

自从六岁那一场亲子鉴定的闹剧过后,她整个人都变样了。

李似然出生仅仅只有六个月的时候,父母就因为感情不合要离婚。两岁的时候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离开,任由她在奶奶怀里哭的多么撕心裂肺,母亲都不曾看过她一眼,和父亲分居够了两年就立刻毫不犹豫的回来办理了离婚,留给李似然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年幼的李似然永远都觉得那一刻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四岁那年,继母进门了。

那个时候还正常的李似然是真的率真可爱,因为她看到那个阿姨,奶奶让她叫妈妈,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同伴嘴里没有妈妈的野孩子了。

可是新妈妈并不喜欢她,父亲没在家的时候不允许她吃饭,会在她犯错的时候用力的掐她,她新买的衣服不见就会冤枉李似然,当着外人的面用力扇她巴掌,把她穿着的衣服扒光,还说不把衣服拿出来就永远不许她穿衣服。

父亲常年出差,没人照顾李似然的起居,连日常的开销都没人能够保证。上学买不起铅笔和书本,因为拿了家里的圆珠笔去写作业,被继母又打又骂的脱掉单薄的外套只能穿着一件夏天穿的短袖罚跪在家门外,继母还到处招揽邻居来看,说她是小偷,小小年纪就偷她的衣服和昂贵的钢笔。

李似然跪在结冰的地上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就给她披一件外套,或者给她端一碗剩饭。大家都知道她继母是什么性格,即便可怜,也都爱莫能助。

她也只能在冷冰冰的仓库里打地铺,继母每天都不准她用热水洗澡,连牙刷都不给她买一支,经常将一些用不着的垃圾扔到她睡的地方,又到处跟人说李似然不讲卫生,家里什么都有,她又不洗澡又不刷牙,还不收拾自己睡的地方。

时间一长,原本看她可怜的邻居们,就都相信继母的话了,毕竟谁会去相信一个只有几岁的娃娃呢。

五岁那年,继母终于怀孕了,却也在父亲嘴里无意得知李似然并不是赵峰的亲生孩子,是前妻出轨跟别人怀上的。

就这样,继母哄骗父亲带着李似然去做了亲子鉴定,出结果那天把七大姑八大姨还有那些爱看热闹的邻居都喊到了家里,一起见证了这场闹剧。

然后继母就顺理成章的把她丢给了年迈的爷爷奶奶。

爷爷对她也很冷淡,那个读书读了一辈子只认识之乎者也的迂腐爷爷,自从得知李似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孙女,之前李似然的优越表现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一切都建立在了李似然是个野种的基础上,断绝了爷孙俩的一切和睦。

奶奶心疼这个孙女,她知道错不应该归结在年幼的孩子身上,所以老人家痛恨那个出轨的母亲,但是她任然全心全意的对待李似然,不辞辛劳的对她千般万般的好。

爷爷奶奶去世的都很早,爷爷查出来胃病的第五天就走了,李似然那个时候在家里听着奶奶接过一个电话之后偷偷躲在房间里哭,她并不明白偏心的爷爷已经走了。

后来没几年,奶奶也因为查出来肺病,被小叔接去外地养病。

李似然搬回了父亲的家,父亲已经有了一个已经一岁多的儿子。

看着父亲的脸,李似然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李似然并不习惯这个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装病不愿意去上学,她不去学校,整天把自己锁着不肯跟任何人说半句话。

从小夸她的那些亲戚开始数落她,像是忘记了她从前有多么优秀,他们只看得见现在这个堕落的李似然。逐渐都相信了继母嘴里造的谣,相信了李似然是个坏孩子,不懂得父母的钱不好赚,整天都待在家里不肯上学,还在家里小偷小摸,欺负弟弟。

奶奶千里迢迢回来,流着眼泪劝她,让她好好去学校上学。

李似然什么都没记住,只记得奶奶在病床上哭,一个人在热闹的病房里偷偷流眼泪。

她不想要奶奶哭了,她开始回学校上课了。

她看到奶奶笑了,她知道奶奶想要这样的她。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说奶奶最多不过半年的日子了。

所有人都瞒着李似然,但是在一次家庭聚会,李似然好不容易肯出门走动,她却得知了奶奶的情况。

那天晚上李似然哭了很久。

接下来,她除了去医院照顾奶奶,其他时候都拒绝踏出门一步,躲在家里一句话都不肯说,学校里无论班主任怎么家访,李似然连面都不见。

奶奶走了。

这是李似然第二次觉得天塌了。

她甚至没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因为继母为了让别人相信李似然一点都不孝长辈,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去医院,自己装模作样的在老人家床前尽孝。

哭了两天两夜,奶奶始终都不会再睁开眼睛替她把眼泪擦干净,然后再做她爱吃的饭安慰她了。

老人家的葬礼上,是李似然和薛庭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薛庭已经二十二岁了,李似然只有十岁。

薛庭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眼睛哭肿的小屁孩。

他本来很烦这样的场合。

死的是对他来讲无足轻重的一个他父亲的好友的母亲,但是出于礼貌,他必须得来。他已经计划好结束之后他要去哪里喝酒,但是那个小孩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几乎暂停了一切思考。

给朋友发消息的手都停住了。

以前听说赵叔叔家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儿,人长的很水灵,除了不怎么爱说话,什么都好。

第一次见她,她很明显就是哭了很久,眼睛哭的又红又肿,他倒是没看出来哪里长得水灵,只记住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始终一言不发的看着即将出殡的老人家。

李似然第一次见薛庭,是薛庭来灵堂上香。

父亲不准她再跪着哭,扔了把椅子让她坐在角落,让表姐看着她。

即使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和观察力,她也感受到了薛庭毫不掩饰的目光。

对男人没有任何一丝好印象的李似然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趁着表姐在和薛庭说话跑出了灵堂。

她换了一个地方躲,躲在了家里的后院里。

后院空气很好,是她这几天以来呼吸到的最新鲜的空气。

不是特别意外的,她在远处看到了薛庭。

初印象对这个怪叔叔不是很好,李似然很讨厌这个叔叔一直盯着她看。

奶奶出殡之后,家里回到了正常的轨迹。

李似然是这个家里唯一不正常的。

一年的时间里,她被继母羞辱了很多次,每一次反抗都会被羞辱的更加厉害。

继母诬陷她偷钱,并且用这个借口打她,打的她浑身都是伤。

长大了的李似然心智成熟了,也懂得反抗了,但是越反抗后妈就越欺负的狠,有一次跟她在家里大吵了一架,李似然摔碎了家里的碗,后妈就硬生生逼着李似然跪在碎瓷片上还嫌不够,将身边的椅子扔在李似然身上,并且死死的压着她不准她起来。

最后送到医院的时候,李似然早就痛的晕过去了。

瓷片割的并不深,但是因为失血过多,李似然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是薛庭在照顾她,但是在医院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薛庭就在身边。

李似然开始没有这么抗拒薛庭了。

距离她奶奶去世已经半年多了,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她对薛庭说,“谢谢。”

薛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小屁孩这么感兴趣。

沉群安说他恋童,薛庭差点一拳了结了沉群安。

这小屁孩这么讨人喜欢,哪里是恋童。

薛庭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块递给李似然,“赵蕊舒,名字挺好听的。”

李似然呆滞的吃着手里的苹果。

要不是那句刚刚轻轻的“谢谢”,薛庭甚至认为她是个小哑巴。

吃东西细嚼慢咽的小家伙,跟别人描述的那个不讲礼貌还不懂事的自闭症小孩不一样。

“跟我说说,你妈为什么这么惩罚你。”

“她不是我妈。”李似然吃完最后一口苹果。

薛庭给她递了张纸巾,“说说。”

李似然摇摇头,“我不想说。”

薛庭咬了一口苹果,朝她笑了笑。

“谢谢你。”李似然看向眼前这个怪叔叔,再一次对他道谢。

苹果本身没什么味道,但是薛庭却觉得很甜,“不用客气。”

“谢谢你愿意陪我说话。”

“说过了,你不用客气。”水果刀被扔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薛庭又递了一块苹果给她。

李似然对他摆手,“不用了,谢谢。”

薛庭就不再强求,自己两口吃掉了剩下的苹果。

他以为是小屁孩不喜欢吃苹果,又给李似然买了很多的水果。

也没几天,李似然出院回家了。

没人管她,甚至没人知道她已经在家里了。

那天李似然一个人在卧室里,本来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但是却听到外面叮叮咣咣响个没完。

实在被吵的心烦,就出去打算接杯水喝。

所有人都以为那天李似然没在家里,也没人会相信她会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杀死在家里,血溅的整个客厅都是,地板上,墙壁上,沙发上,还有被切下来的肢体。

她熟悉父亲的脸,但是那张脸却在她的眼前,满是刀割的血迹,眼睛却没有闭上,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似然。

父亲并没有过于偏心弟弟,只是因为性格软弱很少偏帮着李似然,虽然知道后妈是故意刁难李似然,但是很少为她说一两句话。一旦父亲为她争执,那泼妇就要和父亲吵上一架,脏话连篇的辱骂父亲和李似然,口水星子可以喷满整个家。

眼看着这位亲人死在自己眼前,李似然崩溃的坐在地上,害怕和恐惧一齐涌入大脑,她甚至连尖叫都喊不出来……

办完父亲的葬礼,李似然就被李成接走了。

从那天开始,赵蕊舒就失踪了,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一个麻木的李似然。

因为赵峰生前是退伍军人,认识很多警员和军人,包括在警校任职的袁执。所以袁执经常就会经常来找李似然,在她不去学校的日子里悄悄的教导李似然。

袁执在警校学到的,李似然都能在他身上学到。

这原本就是赵峰的意思,本意是想让李似然以后能有一技之长,或许去做个警察,起码能有点规矩。

但是李似然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赵峰的固执和袁执疯狂的思想没能够影响到李似然分毫。

自从她被李成接走在重庆住下,生活也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李成没有和张润美领证,但是他们当时已经生下了第二个女儿王斯然,仅仅只是小李似然一岁而已。

李似然一出生,她的母亲就抛弃了她,和别的男人又生了一个女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张润美始终对李似然没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是给到该有的养育。

李成也并不喜欢李似然,比之赵峰,李成只愿意听赵家那些亲戚形容的李似然,所以他对李似然很冷漠,以至于无视。

李似然木讷,不喜欢说话,虽然学习成绩还可以,但是远不如王斯然乖巧听话,一张小嘴又甜,学习也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好。

和李似然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没人知道她们俩是亲姐妹。

班里的人都因为李似然冷冰冰的性格而孤立她,李似然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只是自己一个人杵在座位上,要么趴着睡觉,要么低着头看书,从来不理会班里的人在干什么。

只要不招惹她,她绝对不会有一点动静。

曾经有男生想欺负她,正处于青春期的男人更是贱皮子,好死不死要去拿李似然奶奶留给她的一只手表,抢夺的过程中,王斯然非但不帮自己姐姐,反而不小心的把表摔的稀碎。

李似然守这块又老又破的手表像是守宝贝,恨不得揉碎了粘在身上,能让她伤心破防的事情,王斯然当然乐意做。

结果就是两个贱男人和王斯然一起被李似然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脸上身上都血淋淋的带着伤口。

也因为这事,班主任停了李似然的课。

李似然无所谓,不用出门就更加高兴,虽然在家免不了被父母惩罚她动手伤了妹妹,但是她根本不在乎。

她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就是会按时来找她的袁执。

袁执会开口劝她两句,李似然照旧还是觉得随便,怎样都好,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袁执却说出了一个让她没有办法接受的事实。

赵峰的死,跟李成有关。

没过几年,高考前夕,李成就暴毙在家中。

李似然站在母亲身后,看着亲生父亲因为她把降压药换成了袁执给的药,死在了自己和母亲面前。

后来,李似然如愿考上了深圳艺术学院,离开了重庆。

母亲带着弟弟妹妹去了香港生活。

原本李似然以为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就够了,但是命运是不会放过每一个人的。

薛庭再一次闯入她的人生,强硬的改变了她原本的人生轨迹。

他必须让自己心爱的小孩健健康康的和自己度过下半辈子。

并不是他选中了李似然,而是冥冥之中,无法再给予她爱的奶奶选中了薛庭。

人生总是这样变幻,不变的只是李似然那颗用坚硬外壳死死护着的脆弱的心脏而已。

袁执一针药剂让她糊涂了几年,也仅仅只是几年,在审讯室看到薛庭照片那一瞬间,几乎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怎么会忘了薛庭呢。

虽然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李似然毕竟长期缺爱,被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照顾,再多的隔阂也会变成感激。

有时候她也很好奇,那四年里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梦里无数次的高潮又不像是假的,可是每天醒来自己都还是睡着的时候的样子,一点痕迹都没有。

沉群安也只是说她是在做梦,李似然就信了。

一个反反复复的梦,就这么做了四年。

第一次进到专案组,看到慕岚拿出来的照片,李似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她没想到薛庭会病态那个地步。

这么多年以后再见,李似然看到他那一刻,并不是犯花痴,而是切实的不可置信。

包括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她为了让薛庭脱罪,远离袁执一手带出来的那几个疯子。

不过,她算无遗策,唯独算不到薛庭会把她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李似然以为自己爱了一个变态,薛庭以为自己爱了一个呆子。

一时间无法接受薛庭会对她下药,抗拒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希望他不要再错下去。

从小没人爱她,她更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

小时候只有奶奶会照顾她,教会她什么叫爱,可是她还没学会,奶奶就走了。

薛庭虽然只在病房里陪过她几天,但是那是李似然自从奶奶去世后唯一能感受得到的爱,薛庭会逗她笑,会说两句鼓励的话安慰她,让她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要好好学习,才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得到教训。她活着会让那些希望她去死的人膈应,活的光彩会让那些人觉得嫉妒。

所以李似然不希望他也像奶奶一样丢下她一个人。

她要留下薛庭,阻止他犯错。

只是她并不善于表达,她的舌头约等于没长,没把薛庭憋死已经算是圆满的结局了。

其实李似然的故事告诉我们,那些偶像剧苦情剧的剧情并不扯淡,也许他们也没长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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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外传2•薛庭

薛庭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官二代。

父亲是个大官,并且家庭情况很富裕。

他和所有的二代子都一样,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

即使有优越的先天条件,依然是外人嘴里的纨绔子弟。

出国留学只是为了混一身回国吹嘘的资本,在国外的大学四年里,几乎没有好好上过一节课,不是在逃课就是在逃课的路上,任课老师根本记不得薛庭长什么样,还是期末评分的时候才知道班里有这么一个学生。

这是外界所有的人认为的薛庭,也是薛庭希望别人认为的薛庭。

外人看来,薛庭不学无术,其实薛庭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学习的课程一节也没有漏下,他可以进入这样的大学也绝对不是因为薛父,而是他自己以傲人的高考成绩考进去的。毕竟他大学时期,父亲已经畏罪自杀很多年了。

所有人都认为薛庭是个很爱沾花惹草的渣男,但是薛庭只爱李似然,除了李似然,他谁也没有睡过,他根本就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除了喜欢他的脸就是喜欢他的钱,更何况她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好看得过李似然。

他只是想给外人塑造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罢了。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为自己枉死的父母报仇,然后把自己惦记了十年的小家伙正大光明的留在身边。

袁执对他的教育不算很严厉,是因为他本身就足够优秀。

父母死后,他跟着袁执走南闯北,接受袁执的教育。袁执教他格斗,侦查,犯罪心理学,反侦察能力,枪支,器械,反绑,组装炸弹,开锁,还有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个警察的暗杀能力。

他养过一只猫科动物,但是大猫很不听话,被他开枪打死在了家里的后院。

后来看到李似然的时候,他总认为李似然就是被那只无辜的大猫附体了。

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调教不了,只会对他龇牙咧嘴。

薛庭倒是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这个野猫儿犯倔而弄死她。

但是真的说实在的,每次被李似然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还要面对她那张不会笑的冷脸,薛庭真的很想把她弄死。

可是弄死了他就没媳妇儿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憋着。

那还能怎么办呢?就睡呗,睡到她肯服软为止。

每次她被弄的真就像只猫一样蜷在怀里的时候,薛庭又心疼的要命,就想狠狠抽自己两耳刮子,把脑子里的精虫抽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似然就想把她欺负哭,想让她把心里受的委屈说出来,然后在他身边哭一场痛快的,自己再名正言顺的安慰小屁孩。

结果就是,自从自己和她见第一面,这小孩宁愿憋死,也不愿意说自己为什么受伤,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薛庭只是想要李似然能够对自己敞开心扉,哪怕就是正常的一句沟通,告诉他,她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

他从小就是父母惯大的,后来父母都离世,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连正常的生活都无法保证。

好歹是他爸唯一的儿子,家里的叔伯对他还算照顾,再加上袁执和孟瑶一手培养,勉强能把书读完。

纨绔的本性不改,也没人知道他哪来这么多钱挥霍。

他花,但是他对和女人上床这事没什么兴趣,花心只是装给别人看的,哪个女的不是被他勾搭上了就甩。

因为他觉得,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太容易到手,没趣。

那年葬礼上第一眼看到李似然,就觉得这个眼睛里都是委屈的小孩很有意思。

她虽然哭的眼睛肿的像杏儿,憋的全是眼泪,但是薛庭能看到她眼里的不服气和无处发泄的怨恨,直勾勾的看着她那个满身肥油的后妈。

李似然瘦的小脸一点肉都没有,露出来的皮肤还有淡淡的青紫色的伤痕,哪里像她那个吃的富态的肥婆后妈,一看就知道是被后妈虐待了。

发现薛庭盯着她看,她就立马跑的老远。

薛庭也知道这小孩怕人,也只是跟着她悄悄的在她身后。

这一跟就跟了她一年多,却发现李似然性子古怪,从来不跟任何人交流,在家受了欺负也从来没哭过,只是自己躲在房间里擦药,在学校也从来不和同学相处,也没有同学敢靠近她。

她从来只一个人背着书包上学,放了学就背着书包自己回家,再也没有多余的行程。

唯一的就是会在周六早上八点出门,到学校微机室上课。

薛庭性格开朗张扬,对待朋友也很大方,人缘出了名的好,也特别招女孩子喜欢,但是薛庭偏偏就是爱李似然这份孤傲,谁都爱答不理,再大的事都不放在眼里,只会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她十一岁那年,她父亲死了,薛庭以为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了,结果他跟着袁执回到了深圳。

他受命要去接近罗节帆。

他只能忍着心痛离开了李似然。

多年的时间,薛庭一边唱白脸和罗节帆见面喝咖啡套情报,一边唱黑脸穿着帽衫戴着手套口罩好几次当着罗节帆的面杀人,执行着他们的复仇计划。

他眼看着罗节帆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暴露了,慌的好几天没睡着觉。

后来,袁执和罗节帆见了一面,轰轰烈烈的把自己炸死了。

孟瑶就忙着处理和罗节帆的孽缘,薛庭才慢慢意识到,罗节帆看他的眼神,就像当初自己看李似然的眼神。

所以他在文原成完成袁执的遗愿之后就逃走了,逃去找李似然了。

可是在贵州辗转了半个多月,所有人都说赵蕊舒失踪了,还是在她父亲死亡之后失踪的。

找不到人,警方又找不到尸体,只能上报失踪。

薛庭查了半年才查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居然就在深圳。

自己还傻乎乎的满世界找。

他执行力极强的开始着手入侵李似然的计划。

先了解她现在的生活,然后让沉群安替换掉她上一任心理医生,等沉群安取得了李似然的信任,在李似然十九岁之后,正式实施自己的邪恶计划。

摸清楚李似然的日常生活习性,抽时间每天都去李似然公司楼下观察她的工作状态。

虽然很猥琐,但是薛庭需要时间了解李似然。

四年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熟睡的李似然有多可爱……

李似然只是表面上看着凶,其实安静下来又乖又软,习惯用冷漠凶横的外表来伪装自己内心的脆弱。

薛庭和她完全相反,他表面上看起来丰神俊朗,阳光洒脱,其实内心又扭曲又变态,阴暗腹黑,阴森森的笑起来十足就是个变态。

睡着的李似然可以把自己软弱可爱的一面释放出来,薛庭也可以完全借机发泄自己在外人面前隐藏起来的兽性。

他有很多卷胶片,被他封存在书房的一个柜子里锁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的手机和平板也存了很多的备份。

李似然也没太看过那些视频,只有薛庭一个人知道视频的内容是什么。

薛庭还认真的思考过,未来要是科技发达起来,他这些高清原件的视频胶卷读取不出来的话他该怎么办?

可是转念一想,李似然不就好好的睡在自己身边吗?

现在薛庭更愿意和李似然讲一些自己从小跟着袁执和孟瑶去见的世面。

文原成曾经和罗节帆透露过一些,包括但不限制于他们几个有很多个有效的身份证件,以及他们行动的经费来自哪里。

薛庭接触的更多是人心,袁执会让他体验各种的人性的丑恶,让他去接触尸体,在他不会再恶心的扶着墙吐之后再教别的。

袁执看人很准,薛庭虽然有点兽性,但是他跟其他几个徒弟不一样,他是蜜糖罐子泡出来的千金少爷,如果不让他见识见识人有多丑恶,日后承担不住大事。

当他能够冷漠的去处理那些犯了罪但是法律触碰不到的丑恶行径的时候,心里某处的怜悯就永远留在了李似然一个人身上。

袁执给他们每个人都留了软肋,当他发现薛庭和孟凡的软肋长在同一个身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很少留意到李似然,然后给李似然扎了一针让她失忆的药。

文原成也有个喜欢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很擅长小提琴,能让他浮躁的内心平静下来,袁执却安排文原成亲手杀死了那个女孩相依为命的父亲,文原成为了躲避女孩,不惜身负重伤从病房里逃走了。

孟凡也喜欢李似然,也许袁执实在把两个人教的太像,以至于挑选女人的眼光都一模一样。

薛庭当初就是用李似然威胁了孟凡,孟凡才心甘情愿的去替换了被罗节帆逮捕的薛庭。

两人都有两张身份证,一张写的自己的名字,一张就是对方的名字。

钻了法律的空子,四张身份证都有法律效应。

可是袁执唯独没有算到,李似然会改变了薛庭和孟凡的结局。

郑希的出现也是袁执安排的,本意是和文原成一样的手法,但是薛庭并没有爱上郑希,他满心装的都是李似然,所以袁执把文原成逼到绝境的做法并没有在薛庭身上奏效。

孟凡却死在了王斯然手里,因为薛庭为了李似然,义无反顾的把王斯然抛到一边,虽然薛庭从来没有在意过王斯然。病态的王斯然又以为是文原成杀了自己的母亲,又把无辜顶替薛庭去完成暗杀任务的孟凡截杀在了逃出生天的停车场里。

李似然出现的太早了,连袁执都没有料到,薛庭会在他之前遇到李似然,并且死死的盯着她不放。

如果没有李似然,薛庭的结局无非就是和文孟两人一样,被截杀在逃亡的路上。

李似然会搬条太阳椅在三楼晒太阳,躺在薛庭怀里问他,后不后悔。

薛庭并不知道她在问哪一条后悔,如果追究起来他要后悔的事情,从父亲被害开始,数都数不过来。

“我是问你,后不后悔爱我。”

薛庭只是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吻着她,不发一语。

慢慢的,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好像换过来了,李似然问他,他不说话。

薛庭想要慢慢的弥补李似然的童年,他不想要李似然知道太多他以前的事情。

为什么会后悔呢。

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不知道自己小媳妇儿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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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外传3•沈群安

诊所来了个特殊的病人。

她的诊断书是重度抑郁症,医生建议她来找沉群安辅导一下。

“秋珊珊?”沉群安再次确认了一下收到的文档上的照片和面前坐着的人。

照片上扎着马尾穿着警服的女孩干净明媚,眼前的女人却十分的憔悴。

“是我,对不起沉医生,我怀孕了,身材有些走样。”秋珊珊平静的描述着。

沉群安看了一眼她的基本资料,沉吟了一声,“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女人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白的瘆人,“我想打掉她。”

秋珊珊是警方的卧底,两个月前刚刚协助警方破获特大贩毒案。

警方庆祝的同时,最大的功臣秋珊珊却意外失踪了。

直到一周前,这位一等功警员才被同事舍命从毒贩子手里救回来。

贩毒案抓了不少人,唯独首犯在逃。

沉群安接了这位病人,上头自然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秋珊珊卧底在毒枭的身边十二年,因为她的背叛手里的毒品和现金全部充公,经营了二十多年的毒线被捣毁。毒贩抓了她居然没有杀了她,只是给她注射了海洛因,让她失去了一切行动力。

警方把秋珊珊救出来的时候,是在一片火海里,她原本是想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却被同事救了下来,看着那个恶魔葬身火海。

她因为体内微量的海洛因自杀未遂,被送到医院发现怀了孩子。

沉群安整理了一下文件,掏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正色道,“我没有权利干涉你和肚子里孩子的死活。我们先开始一点基础的心理辅导,如果不行的话再用药物治疗。”

“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带着这个孩子死。”

“对不起,这个不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

警方的决定沉群安可干涉不了,无奈的朝她摊了摊手。

“我没有想自杀,我只是想用疼痛把毒瘾遮过去。”秋珊珊解释,“我很正常,我的心理没有问题,我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秋小姐,我问过你的医生,他说如果你强行引产,你也会死。”

“那你们让我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怀着一个毒贩的孩子,让我和死有什么分别!”

“秋小姐,我只负责你的强制心理干预,其他的事不在我的服务范围。”

在她同事的协助下,沉群安把她关进了抑郁症患者的病房。

女人在病房里安静的待了两周,沉群安不止她一个客户,每天按时去给她做完辅导就会离开。

她大概也知道自杀没用,每天都乖乖的睡在床上配合治疗。

沉群安就没那么紧张了,让小护士好好配好她的药,治疗也不亲自去了。

刚开始两天还好,七八天之后小护士来说秋珊珊一直在问沉群安去哪了,他不去她就不配合治疗,把药都吐了。

沉群安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在诊所里和薛庭聊天,他只是推了推眼镜,“知道了。”

“你跟我说的就是这个病人?”

“对,你平时接触的人多,我想大概你能帮我想个办法。”

“三个月啊,孩子还能打掉,干嘛不让她把孩子打了。”

“……上头说,要用这个孩子把毒枭后面的势力全部挖掉。”

“嘁,这事我管不了。”

“薛老板,我帮你这么多次,你就帮我想个办法会怎么样。”

“那你想怎样?”

“你帮警方捣毁毒枭的窝点吧,这样我安心让她把孩子打了。”

薛庭喝了口水,喷了沉群安一身。

“你有毛病啊!”

沉群安叹了口气,擦掉脸上的水,“这事对你来说不是挺简单的吗。”

当然,他也只是口嗨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的去病房看看这位病人。

和第一次见相比,她脸上有点血色了,但是双唇还是惨白,无力的坐在病床上,双眼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秋小姐,请您配合我的工作。”沉群安看了一眼她最近的用药记录,幽幽叹了一口气。

秋珊珊缓缓看向沉群安,“沉医生,我不信任其他人,我只接受你的治疗。”

沉群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秋小姐,你的用药和治疗方案都是我亲自配好的,请您配合我们的治疗。”

“我不配合!你真当我傻吗!”秋珊珊情绪突然失控,“我他妈是被注射了毒,但是我的脑子很清醒,什么强行人流会死,分明就是你们警察想利用这个孩子!”

“秋小姐,我不是警察,请您配合我们的治疗。”

无论秋珊珊怎么撒泼,沉群安始终只有一句请配合治疗,她一腔怒火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更加郁闷。

她只能妥协,不然护士们采取强制措施会把她整个裹在床上。

沉群安没有善恶观念,更没有什么法律不法律的界限,他只关心这一单能赚多少钱。

再一次和她谈心的时候,秋珊珊已经显怀了。

“沉医生,我知道我这条命不属于我,为了我们队,我从来没有支配的权利。”

“秋小姐,当初您并没有拒绝领导给您安排的工作,现在才来责备上级是不是晚了一点。”

“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她到这个世界来和她可怜的母亲一样,任人支配。”

“秋小姐,我想您可以看看您当初的入党宣誓书。”

“沉医生,你娶妻了吗?”

“没有。”

“这个年纪了还不结婚,是不婚主义吗。”

沉群安摘下自己的老花镜,手指在桌上敲打出声音,“秋珊珊,你坐在这里不是为了打探我的私事的。”

“沉医生,我想了想,我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你能想通最好,如果觉得现在的病房不合适我让你的同事帮你转回医院。”

这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有抑郁症,甚至看起来比沉群安这个医生还要正常。

“不,沉医生,我不会把她交给警方的。”

沉群安轻笑了一声,这姐们儿不会是爱上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毒贩了吧。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是心理疾病范畴,可以和你的抑郁症一起治。”

秋珊珊笑着的脸立刻绷紧了,眉头拧在一起,嘴角下压,眼神厌恶的看向沉群安,“你什么意思?”

“从业这么多年,我接过不少警方的卧底,爱上罪犯的也不止你一个人,斯德哥尔摩可比抑郁症好治。”

秋珊珊一巴掌打在沉群安脸上,沉群安歪着脸,抚摸着被打了的脸颊。

“沉群安,你可以侮辱我,可以侮辱我肚子里这个孽障,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职业!”

沉群安淡定的偏回脸,“刚刚你还在指责你的领导。”

“我不可能爱上一个毒贩,沉群安,你是在侮辱每一位献出生命和身心的缉毒警!”

“我对你们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我能赚多少钱。并且,我说的是卧底爱上罪犯,我没有说你爱上毒贩。”

“……”

这一次谈话由于秋珊珊的离开结束了。

沉群安一如既往淡定的擦着眼镜,把眼镜放回眼镜盒。

一周以后,警局的文件下来了,来了几个警察局的女医生把秋珊珊从诊所里接走了。

沉群安还算满意的看着银行发来的入账短信,美滋滋的准备今晚去买前段时间就看上的那支手表。

很长一段时间,沉群安都没有再听到那个女人的一点消息,他很快就淡忘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沉群安看着身边乖巧写作业的孩子,总是忘不了那个雨夜里,她近乎绝望的亲生母亲。

沉群安一直不愿意去了解她被警方带走的那么长一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

十二年的光阴,这个刚出警校没多久,满怀为国家效力的抱负的女孩儿,以一人之力捣毁了毒窝,却把自己一生断送了进去。

沉群安还是心疼的,所以才会把她死前托付的孩子抚养这么大。

这个孩子被隐藏的很好,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她的母亲一起死在了雨夜里。

朋友们都知道,沉群安不仅是个不婚主义,还是特别讨厌小孩子的丁克,身边多了个小女孩子当然突兀。

只有薛庭知道这个孩子从哪里来。

“你真的就收养了那个孩子?”薛庭看着面前坐着安静喝咖啡的沉群安。

沉群安点头,“你想帮我一起养?”

“你以为那是收礼物啊,活生生一孩子,警方和黑道都在找她,说养就养?”

“我怎么知道秋珊珊最后会跑来找我,我也吓半死行不行。”

“秋珊珊人呢?”

“……我把她带去火化了,骨灰交给警队里了。”

“那群警察没问你孩子去哪了?”

“我说没生下来。”

薛庭捏了捏三叉神经,“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真的要我给你养孩子啊?”

“你帮我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哦,我问过了,那个毒窝和邓源有点关系,被警方端了之后那个叫什么,金仁恒吧,就是秋珊珊去卧底的那个。他原本是要逃去泰国的,邓源都给他安排好了,他非要留在大陆,把秋珊珊绑了之后一直都躲在邓源在澳门的那栋半山别墅里,本来那天他是想强行把秋珊珊绑去泰国的,结果没想到秋珊珊一把火把整个别墅都给烧了。”

“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金仁恒死了之后,他手里金三角那条毒线就没了,邓源就一直在找秋珊珊,好像是因为金仁恒活着的手下还有什么对邓源不利的证据,那个手下只要秋珊珊肚子里的孩子,警方就想用那个孩子把邓源钓出来,好彻底把邓源拔起来。”

“金仁恒是,中韩混血吧。”

“问这个干嘛?”

“这个你别管,帮我查查这畜生的父母背景啥的回头发我邮箱,我去趟韩国。”

“老沉,这是块烫手山芋,你还是扔给条子吧。你这样一意孤行到时候出事了我可管不着你。”

沉群安叹了口气,“秋珊珊死前,我都答应她了……”

“那你去吧。”

“还有件事我要拜托你,秋珊珊的孩子我前几天送去孤儿院了,先把她送去里面待两年,过两年我再去领养她。各种手续我去韩国这段时间你帮我办理一下吧。”

“行吧。”

“让孩子跟我姓,叫沉秋秋。”

……

说是放孤儿院养,其实只是找了个偏僻一点的孤儿院挂了名字,人还是在沉群安身边养着。

沉群安的人头在黑道值两千万,就是为了他捡的那个便宜女儿。

警方也猜那个孩子还活着,可是沉群安领养沉秋秋的手续一概都齐全,为了避嫌沉群安还把她的年龄改小了一岁,警方迫于没有证据也拿人家没办法。

自从家里有了这个孩子,沉群安才能感觉得到家里有其他活人还是很温馨的。

沉秋秋的四岁生日礼物是想要爸爸找一个妈妈。

沉群安就送了她一个夹着照片的怀表,沉秋秋看着怀表里那张蓝色底片的证件照,疑惑的问沉群安这是谁。

照片上的女孩留着长发,笑起来很阳光很明媚。

“任何人要看这个怀表都不准给他,知道吗?”

后来,沉群安经常会梦到那个雨夜。

骨瘦如柴的秋珊珊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抱着刚出生没有两个小时的沉秋秋那个样子,沉群安好像永远都忘不掉。

每当他一身冷汗坐起来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房间里渐渐多了一些女孩儿从小的玩具,书本,洋娃娃,一点一点的占满沉群安房间里的空隙,他就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

秋珊珊曾经用自己短暂的生命对沉群安发誓,她从来没有爱上那个变态,那个凌辱了她一生的罪犯,那个用一针又一针海洛因让她丧失做警察的权利的男人。

她的生命奉献给了她最爱的国家,奉献给了十几岁的时候站在国旗下光荣宣誓的青春。

沉群安当初答应她,一定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婴带去和她一起火化,可是最终,他还是擅自把这个女孩留了下来。

“你已经为了你的信仰献祭了你短暂的花期,我只是想为你留下一个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痕迹。为了让你安心,我还特意去帮你刨了那个畜生父母兄弟的坟,你可以在下面告诉金仁恒,这个在我们中国叫做诛九族。”

沉群安把那副用旧了的眼镜最后擦了一遍放回眼镜盒,抿了一口咖啡,对着书房里那一束做的逼真的昙花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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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外传4•罗节帆

“你听说了吗,咱们系的罗教授好像又参与了件大案子。”

“啊?罗教授那么大年纪了,还有案子需要他亲自参与吗?”

“我听说还是和‘D’有关。”

“也是。这位罗教授明明当年可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宁愿在学校当一辈子教授也不肯去做警察,好像除了有关‘D’的案子他从来都不参与的。”

“不是他宁愿,我最近听以前的学长说,罗教授他是因为受了处分才没有办法当警察的。”

“什么?!罗教授受过处分!”

“嘘,你小声些。听说啊当年是这样的——”

……

罗节帆的女朋友孟瑶会在网上写一些刑侦类型的小说,这在学校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中有一本是讲述一名犯错的警察伪装身份去代替法律惩治犯了罪却逃脱法律制裁罪犯的题材,因为内容特殊性,在网络上曾经掀起不小的风浪。

有人认为法律不够完善,但是世界上不需要这样游走在法律之外的角色去代替法律。

而有人认为正是现今社会法律无法触及到的角落太多,更应该有这种角色来伸张正义。

罗节帆初看这本书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出了书中主角女性身份不符合人物设定,他认为这样的角色由男性来扮演更加合适。

孟瑶却坚定的认为女性更适合这本书的主角,由此和罗节帆大吵一架。

后来两人打赌,在学校里各自惩戒了犯了错但是没有受到惩罚的同学,如果谁的惩戒手法被对方看破,则说明对方的理论不成立。

学校里被惩罚的学生共有四个,双方不分胜负。

直到罗节帆的老师袁执被骗去了一处废弃仓库,身上还绑了炸弹。

孟瑶先一步找到袁执,她以为袁执身上的炸弹是罗节帆布置的。

罗节帆当天实习结束回到宿舍才接到孟瑶的电话,他以为袁执身上的炸弹是孟瑶的布置的。

双方都认为炸弹是对方发起的又一次惩罚。

孟瑶固执的问罗节帆炸弹的伪线,罗节帆却无法给出答案。

最后罗节帆实在无奈,只能告诉孟瑶剪红色的线,只收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孟瑶和袁执在这场被警方称为122的爆炸案中双双身亡。

而罗节帆因为给孟瑶错误的指令,受到学校的处分,所以至今除了专案组,都没有再做过警察。

后来他才得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孟瑶与袁执的一场戏罢了。

122爆炸案发生前,当时还是市局副局长的薛临江联合安插在毒窝内部的徐特礼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警方将这起警界传奇称之为518贩毒案。

本因为这件事薛临江即将成为局长,却没想到徐特礼私自藏匿了毒资和毒品,在518贩毒案破获两个月之后带着东西逃去了台湾。由于事件恶劣,薛临江被停职查办,最终锒铛入狱,入狱不久就畏罪自杀,妻子没过多久也因为受不住打击自杀。

薛临江的助理也就是袁执的女朋友因为发现徐特礼的罪行而被灭口,孟瑶的父母是薛临江直系下属,也被牵连入狱,入狱后不久也畏罪自杀。

袁执是为死去的女朋友报仇,孟瑶是为父母报仇,两人联合假死,以“D”的身份活下去,在暗处与罗节帆斗法。

看到死而复生的孟瑶出现的那一刻,罗节帆才明白,他与孟瑶的分歧从未结束过。

那本小说,是孟瑶为自己父母鸣不平。

后来出现的“D”组织,也为了是杀干净了当年518案涉及的人。

警方内部徐特礼的“内线”,政治上徐特礼的“保护伞”,社会里徐特礼的“小弟”。

但凡是牵扯到518案件的人,都无一避免的被“D”杀了。

罗节帆痛心之余,只想亲手了解了这个因他而起的“D”组织。

后来袁执绑架了当年代替徐特礼杀了自己女朋友的那位犯人,在一家餐厅要求见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是专案组的心理学专家慕岚,他将一张包裹的像录像带的东西交给了慕岚,让她当着徐特礼手下的面离开了餐厅。

第二个人是徐特礼的手下阿原,袁执知道无法见到徐特礼本人,威胁了阿原一番之后告诉他慕岚带走的是徐特礼的犯罪证据,以此来让徐特礼盯住慕岚。

第三个人才是罗节帆。

袁执一五一十的讲出了自己利用罗节帆和孟瑶假死的原因,大方承认了自己就是罗节帆和专案组一直在抓的“D”,唯独隐瞒了孟瑶没死这件事。谈话进行到最后,袁执才把“录像带”的事情告诉罗节帆。

“你这样做你会害死她!”

“我第一次见她时我就知道,这场游戏的句号会落在她身上。”

罗节帆起身,袁执叫住了他。

“你不和老师道个别吗?”

“我的老师早就死了,十二年前就死了。我不会和你道别的,你害死了孟瑶,现在还要害死慕岚,你嘴里的‘D’,下一站是地狱。”

“你以为我死之后,‘D’会消失吗?我花十二年的时间培养出来一个新的‘D’,继承了我的全部技能和思想。我的下一站是地狱,可是罗节帆,你的下一站又是哪里呢?”

罗节帆走后,袁执引爆了炸弹。

这一次他确确实实的死了。

徐特礼盯着慕岚不放,罗节帆只能任由“D”去杀人,让他们杀了徐特礼的人,放了阿原去台湾,最后放任他们杀了徐特礼。

可是他始终都没有料到,孟瑶没死。不仅孟瑶没死,文原成被他们带上了不归路,薛庭孟凡和王斯然都成为了他们的牺牲品。

最后孟瑶被他亲手带上了刑场,文原成为了心爱的姑娘不惜逃狱,最终被发现伤口恶化死在了路边,孟凡被王斯然当成了薛庭杀死在了抓捕阿原的表彰大会上。

除了李似然一力护着的薛庭,“D”组织只剩下一个要杀了薛庭的王斯然。

罗节帆始终奇怪,为什么他连王斯然都抓不住。

……

“啊?原来当年是这样的……”

“对啊,在咱们学校的谁不知道122爆炸案和518贩毒案啊。”

“那个女孩儿不还是在逃吗?”

“谁知道呢,这么大个活人,警方抓了她多少年,愣是一点行踪都没有。罗教授一个人怎么可能找的到她?”

“我怎么最近听说,香港的那支特殊队伍在咱们学校招人呢?”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说疯狗吧!”

图书馆里几个学生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阳光也从窗外照进了一排整齐的书架前。

罗节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

在警校穿着警服并不奇怪,罗节帆也只是低声的和他说着话。

“前辈,您真的认识阎王吗?”年轻人突然问到。

罗节帆看了一眼那几个交流的同学,轻轻点了点头,“认识。”

“那咱们这次行动的组长,真的是疯狗吗?”

罗节帆没有说的太明确,“上面安排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能见见组长吗?或许我能见见阎王吗?”

“你不用见她们。”罗节帆合上手里的书,“你只需要服从安排。”

说完罗节帆示意自己该走了。

年轻人犹豫了一瞬间,还是问出口,“前辈,您自己为什么不肯参与这次行动呢?您在专案组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您更了解‘D’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

罗节帆迎着太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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