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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 (131-140) 作 者:Facile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17 12:14 长篇小说 3100 ℃

【养父】(父女 1v1)(131-140)

作 者:Fac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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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如你所愿

陈盈盈身后的这个人正是让她第一次经历背叛时的罪魁祸首,却装模做样地跑过来安慰她,她吸了吸鼻子,大声骂道:“虚伪!渣男!滚开!”

她一边哭泣一边大骂的样子引人侧目,身边的路人都纷纷对陈维新投去鄙夷的目光,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安慰她,“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也好,不要憋在心里。”

“我都说了你不要再骚扰我了!”陈盈盈大吼。

陈维新无奈地解释,“我家就住在这里,我碰巧在这里看见你哭,过来安慰两句也算是骚扰吗?”

陈盈盈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街景,根本不是以前住的地方,正想反驳,陈维新却先发制人,指了指旁边高楼的某个阳台,“你看,那就是我住的地方。”

陈盈盈的委屈更甚了,他换了公司,搬了家,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自己要留恋这样的臭男人!

眼看陈盈盈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哭得越来越大声,陈维新耐心地哄她:“明明今天中午还眉开眼笑的,怎么现在又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你不是长大了吗,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怒无常?”

陈盈盈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哽咽着反驳道:“大人也有喜怒哀乐!”

看她终于对自己的话有来有回,陈维新不遗余力地继续安慰:“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今天中午那小子?你不要哭了,我去帮你讨回公道好不好?”

陈盈盈的嘴扁起来,“就是你欺负我!你不要推卸责任!”

“好好好,是我欺负你,那你想怎么样才能解气?”陈维新问。

陈盈盈正是情绪失控的时候,她把自己最恶毒的话脱口而出:“那你去死啊!”

陈维新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献给陈盈盈,但她却随手就把这颗温热的心丢进万丈冰窟中。他的脑内闪过很多和陈盈盈之间的回忆,顿时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

只不过数秒,他便温柔地答应:“如你所愿。”

陈维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出人行道,陈盈盈亲眼看着他融入疾驰的车流中。这个时候陈盈盈的大脑已经完全当机,她完全没有预料到陈维新会这么做,身体却在潜意识里已经做了决定,冲了出去要把他拉回来。

心惊肉跳之后,陈维新和陈盈盈双双跌倒,滚落在马路中间,路上的车都因为他们而急停,周围都是司机的叫骂声。

陈维新牢牢地把陈盈盈护在自己的怀里,露出笑容:“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死了?”

陈盈盈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啊?不要命了?我让你死你就真的去死?!”

陈维新的语气和陈盈盈完全相反,他平和地回答:“如果能让你不再伤心,如果能让你原谅我,那这条命让你拿去又何妨?反正我也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死了也不会对不起谁。”说到这里,他的眸子暗了暗,至于姐姐,如果真的在下面见到她,她知道盈盈已经成熟独立,想来自己也算有所交代了。

陈盈盈很轻松就挣脱了他的怀抱,扶着地面站起来,“跟我打感情牌是吧?我不吃这套!”

看着她流畅起身的样子,陈维新笑了,“你没事就好。”

陈盈盈踢了踢他的手臂,“别装可怜了,快点起来,不要妨碍交通。”

陈维新“嘶”了一声,面上仍旧是笑着,柔声回答她:“我想,我恐怕要对交警说声抱歉了。”

直到救护车闪着红白蓝叁色光疾驰而来的时候,陈盈盈才知道陈维新伤得有多严重,她不敢去细想,如果当时自己晚一步去拉他,或者自己真的不管他,那后果该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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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幡然醒悟

等到陈维新被包扎好,住进了病房,已经是凌晨叁点。他的两个手臂上只是轻微的皮外伤,相比之下,他的右腿骨折得比较严重,所以才会被医生安排住院观察。

陈盈盈本来就大哭过,加上之前为他住院忙前忙后,现在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坚持着帮陈维新看吊瓶里剩余的药量,为了之后及时呼叫护士过来拔针。

陈维新看着她在困意里挣扎的样子,打趣道:“从前为了你,我总是叁天两头往医院跑,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头一次让你在医院里照顾我。”

陈盈盈困得脑子都成一团浆糊了,嘴里胡言乱语道:“护士快过来拔针……”

陈维新笑了笑,轻声道:“你去睡吧,我会自己看着吊瓶的,等点滴结束了,我自己按护士铃就好。”

听了这话,陈盈盈总算放下心来,很快就趴在他的床边进入了梦乡。

“小傻瓜,旁边不是有沙发吗,怎么坐在这就睡了。”陈维新嘱咐着,但熟睡的陈盈盈已听不到。

此时他对身上的痛意已经麻木,只顾着目不转睛地注视趴在自己腿边的陈盈盈。在和死神擦肩而过一回之后,他现在终于可以理解那时陈盈盈为了中断他的婚礼而不惜跳楼的心情。

想必那时候,她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心痛和绝望吧。

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庞,陈维新想替她盖张毛毯都无能为力,他叹了一口气,自己差点就失去了她叁次。第一次是她想跳楼自杀,第二次是她在芬兰切断所有联系,第叁次就是今天下午自己差点真的死在她面前。

也许自己真的太过固执和顽固不化,陈维新想,自己为了那些世俗伦常,那些所谓的“为了她好”,那些自以为是的“正确决定”,一次次地将她推开,她一次次艰难地跑回来,直到他把她推得地越来越远,让她彻底伤心,再也没有回头,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说不后悔,只是为了让她放心往前走的假话。因为在这之前,陈维新都一直以为,只要陈盈盈可以成熟独立,活出自己的精彩,只要陈盈盈可以好过,他们的感情是可以放弃的,即使自己默默承受这背后的一切,他也甘之如饴。

然而事到如今他才幡然醒悟,曾经的自己给盈盈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和阴影,大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让她感到委屈。她为成长付出的代价,无疑是惨痛的,刻骨铭心的。而陈维新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做的孽,陈盈盈本不必承受这些。

错的不是自己情不自禁地爱上她,错的是自己明明和她相爱,却自私地为了心安理得,以她的前途为借口而把她推开。

更何况,其实对陈维新而言,失去陈盈盈之后的生活也失去了一切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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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示弱撒娇

第二天陈维新是被腿上的痛意折磨醒的,他不禁感叹一句,自己毕竟是人到中年,身子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昨晚床边陈盈盈趴过的地方已经被掖好了被角,正整整齐齐地盖在他身上,就好像那里不曾有人逗留过。陈盈盈让他触手可及时的那种安全感,突然就像一缕轻烟般飘走,不留下一点痕迹,而他的手臂仍旧动弹不得,根本无能为力。

陈维新心乱如麻,他甚至开始怀疑昨晚她睡在自己旁边的那一幕也许只是黄粱一梦,也许根本就不曾真实发生过。

他的眼底渐渐失去了神采,垂眸失落地望着自己受伤的右腿,百感交集。他突然好恨自己身体的脆弱,他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在与陈盈盈相关的所有事情上总是无计可施,愚蠢至极。他恨不得拆掉这所有的绷带,就这样自暴自弃,反正最后自己还是失去了她,治疗这残破的身躯还有什么意思呢?

事实上他也正要这么做。

“你在干什么?”陈盈盈刚进病房就看见这一幕,连忙跑到床前制止陈维新,“你自残啊?”

陈维新抬头,看见陈盈盈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仿佛在跳伞之后平稳落地,“劫后余生”的激动使得他几乎要流出泪来,他不要什么尊严,不要什么羞耻心,不要什么体面,只要她再出现,他就欣喜若狂。

陈盈盈这才得空把自己手上的纸袋放在床头柜上,那是她早起出去给他买的早餐。

陈维新高兴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你不要这么幼稚行不行?就算我走了,你也不能自残啊?”陈盈盈责备他。

只听陈维新说:“如果失去了你,我宁愿不要活下去。”陈盈盈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感情竟外露得如此厉害,和以前简直是两个极端。

陈盈盈一边帮他把病床摇上去,在床尾的小桌上摆好早餐,一边对陈维新说教道:“首先,这个地球上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地球上每天死那么多人,它还不是照样自转公转?其次,你这次出车祸也是我造成的,我对你有责任,不会随便把你丢在医院。”说完这话,陈盈盈自己都想笑,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人的身份如今居然完全颠倒转换了,这话倒不像是自己该跟陈维新说的。

陈维新身上的伤痛似乎变得无关紧要起来,他脸上的笑容从陈盈盈出现之后就没停止过。

陈盈盈轻轻敲了敲放好早餐的桌面,“你傻了?昨天不是检查了没有脑震荡吗?怎么一直傻笑?快点吃饭!”

陈维新对着自己的双臂努了努嘴,“我这个样子,怎么拿碗筷?”

陈盈盈无奈地双手抱臂,“你该不会是要我喂你吧?”

陈维新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示弱道:“没关系啊,我可以不吃的,哪怕有什么后遗症我也不会怪你的,我看着你吃就好。”

陈盈盈瞪大眼睛,她冲上来揉了揉陈维新的脑袋,“你是陈维新吗?是不是被哪个绿茶婊夺舍了?魂穿了?”

陈维新终于说出了一句符合他年纪和身份的话:“什么是夺舍?什么是魂穿?”

陈盈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跟你说了也白说!”她端起食盒,随便舀了一勺皮蛋瘦肉粥便暴力地往陈维新嘴里塞,“张嘴!”

陈维新却不配合,仿佛是在撒娇一样地说道:“很烫的,你要吹一下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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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良心发现

陈盈盈把食盒往桌上一摔,“爱吃不吃!你还得寸进尺了!”她走到窗边,把两扇窗户都打开,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吸烟有害健康。”陈维新的声音从后面飘来。

陈盈盈反问,“那你还抽?”

“我早戒了。”陈维新淡淡答道。

“什么时候?”陈盈盈问。

“你在芬兰和我彻底断开联系之后。”

听了这话,陈盈盈回头,烟雾缭绕间一时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喜是悲。

“切,”陈盈盈满不在乎地说,“你戒烟就戒烟,别老扯到我身上。”

“我是为你好。”陈维新又忍不住拿出他家长的派头。

陈盈盈冷笑一声,“为我好?为我好那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觉得你是为我好,我就必须服从你的安排吗?”她的话意有所指。

陈维新向后躺,无力地靠在枕头上,这才回答道:“对不起。是我一意孤行,是我自作主张,是我独断专行。当年……我真的做错了。”

陈盈盈不再看他,望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香烟,悠悠道:“凭什么你道歉我就要原谅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让我抹去自己因此受到的所有的伤害?你是太高看自己,还是太小瞧了我?”

陈维新的声音清晰地从后面传来,“我知道,仅仅只是道歉无法挽回对你的伤害,但是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

我爱你这叁个字真正到了嘴边,却是让舌尖泛酸,羞于启齿。越是情深,反而这叁个字在心里越发沉重。

“你什么?”连陈盈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他的话充满不屑,随时准备反击,还是隐隐期待着,期待他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当年的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一个交代。

“我从未停止过爱你。”陈维新紧张地抿了抿唇,“即便是那时我伤害了你,但我的初衷并不是为此,我只是犯了自以为是的错误。你恨我也好,憎我也罢,但是不要再难过,不要再让这件事伤害你。”

陈盈盈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对他说:“你该不会以为我昨天是因为你难过吧?”她当然不会承认。

陈维新楞在那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当然没有想到陈盈盈竟然会这么说。

看着他傻眼的样子,陈盈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还是口是心非道:“我昨天不开心,只是因为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刚好拿路过的你撒气罢了,陈先生。为八百年前的那点破事生气,我犯不着。”

陈维新的喉结滚动,问:“你男朋友惹你生气,但是你却让我去死?”

陈盈盈终于还是忍不住咧开了嘴,笑得动人,嘴里的话却是尖酸刻薄,“有什么不对吗?你不也是男人嘛?我又舍不得让我男朋友死,只好牺牲你来给我解气咯。”她优雅地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面不改色地说瞎话,“再说,我不是后来良心发现拉住你了嘛,也没有让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枉死。”

“你不是舍不得让我死,而是‘良心发现’?”陈维新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凸起来。

陈盈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结果不是都一样的吗?哪个原因能让你心里好过点,你就当做是哪个原因好了。”

饶是陈维新再冷静成熟,此时他的内心也不得不破防了,“陈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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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谁更在乎

陈盈盈心情大好,她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步态轻盈地回到病床边,“现在这粥应该凉下来了,可以喝了。”她轻轻地重新舀一勺喂到陈维新的嘴边,“吃吧。”

陈维新气都吃饱了,哪里还吃得下粥,扭过头去表达无声的抗议。

看着他被自己气到的样子,陈盈盈难得的对他和颜悦色起来,“这可是我一大早起来就去排队买的粥,”她强调,“特意为你买的。”

陈维新不屑一顾,“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吧?”

陈盈盈看他不领情,自己端起食盒吃起粥来,为了让他吃到热腾腾的早饭,她匆忙地赶个来回,自己都还没时间吃饭呢。

她不满地嘟囔着:“你这个人是不是贱骨头啊,每次别人对你好的时候你都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反而别人对你没有好脸色的时候你倒是往前贴。”

陈维新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偏偏陈盈盈总是有办法让他的喜怒哀乐全都暴露在脸上,现在也不例外,他的脸色铁青了大半。

陈盈盈喝完了粥,又从纸袋里拿出热气腾腾的蟹黄生煎来,故意在陈维新的面前晃来晃去,香气在整间病房的上空飘荡,她引诱道:“你真的不饿?”

陈维新躺平,眼神像是一头受伤求助的藏羚羊,“盈盈,你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薄情寡义?”

陈盈盈放下装着生煎的食盒,双手撑在床沿,压迫式的直视回去:“没心没肺?薄情寡义?小女子不才,这些东西也是跟阁下学来的,如果有学艺不精之处,还望陈先生多多包涵了。”

“陈盈盈!”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陈盈盈看了看手表,“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你的护工就可以上岗了,既然我让你如此的不快,也就不留在这里消磨时间了,陈先生,再见!”

“盈盈!”除了在病床上竭尽全力地喊她的名字,陈维新没有任何办法去挽留陈盈盈,甚至连下床拉住她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着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盈盈当然不会回头,这个男人没有资格让她来照顾他,既然当初他把自己丢给护工去结婚,那现在她也要让他体会一下被人丢在医院不闻不问的滋味。

离开医院之后,陈盈盈回到了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毫无顾虑地倒头就睡。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这就已经被陈维新毁了四分之一。

陈盈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她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响铃是自己的商务手机,既然在周六,那她可以不接的。她正准备关掉手机继续补足昨晚缺失的睡眠时,偏偏瞥到来电显示是“易达”。

看在他帮过自己的份上,陈盈盈还是接起了电话,“喂。”不过此时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随时准备再次进入睡眠状态。

“盈盈你好!是我,易达。”那边的声音热情不减。

“嗯……”她慵懒地应了一声。

易达诚恳地邀请她:“说好周末来我这里喝一杯的,今天周六哦!今晚你要不要来?”

“可是我在睡觉……”陈盈盈无奈地打了个哈欠。

“现在已经下午了耶,你怎么这个时候睡觉?”易达好奇地问。

提起这个事情的起因,陈盈盈顿时睡意全无,她该说什么?

某个老男人一时意气,非要去实践她说的气话,害得她昨晚没睡好?这样说好像也太冷血了……

死不悔改的某人终于知错了,不惜自残来获得她的原谅,她因为愧疚而照顾他到半夜?那他当初对自己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呢?

想到这些,陈盈盈都觉得反倒好像是自己拿不起放不下这该死的男人,像个祥林嫂一样来回重复着当年的苦痛。

她才懒得在乎某某某!自己开心才最重要!

想到这里,陈盈盈来了精神,一下子便从从床上坐起来,“我睡醒了,给我一个小时,一会儿到!”

易达眉开眼笑地答应:“好嘞!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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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换个风格

陈盈盈不同往常地化了个浓墨重彩的烟熏妆,抓起发尾,随意地用鲨鱼夹把长发收到后脑,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戴上两只夸张的金属制几何型耳环,便这样出门了。

这样子判若两人的陈盈盈,带上昏暗灯光的加持,即使是她站在易达面前,他都没有认出来。陈盈盈不装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易达的肩,坦然道:“易达,再好好看看,我是谁呀。”

易达还纳闷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盯着她看了十多秒才恍然大悟,“盈盈,你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真的很难认出来!”

陈盈盈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偶尔换换新风格有助于改善心情嘛!”

细心的易达还是敏感地察觉出她这句话泄露出的情绪,问:“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改善心情吗?”

陈盈盈随着音乐摇摆身体,假装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你说什么?我们去跳舞吧?”还没等易达答应,她便径直把人拉到了舞池中央。

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陈盈盈逐渐找到了适合自己发泄心情的节奏,在舞池中摆动双臂,疯狂地扭动腰肢,仿佛这样就能甩掉一切的负面情绪。她穿着一件缀满亮片的紧身裙,在光线下的反射效果让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她漂亮的脸蛋和紧身裙下包裹的美好身材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不断有人凑过来想要揩油或搭讪,都被“护花使者”易达挡了回去。陈盈盈乐见其成,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易达这个朋友外,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只管尽情地跳舞。

直到大汗淋漓,陈盈盈才回到吧台,叫了两杯威士忌,一杯推给易达。

易达也已经浑身大汗,他脱掉外套随意地扔在吧台,“一上来就喝这么烈的酒吗?”

“这才过瘾。”陈盈盈笑眯眯的,一饮而尽。烈酒入喉,清冽和辛辣的刺激通过食道直达胃里,之前吃的早餐早已消化殆尽,只剩下胃液和酒精纠缠不休。

易达也直接豪迈地一饮而尽,和陈盈盈相视一笑。

陈盈盈没再说什么,她又要了几杯酒,像是喝水一样往嘴里灌。易达拦不住她,只好问酒保要了些糕点递给她,他打电话给陈盈盈的时候她正在睡觉,他猜陈盈盈来之前应该没怎么吃东西,这样喝是会伤身体的。

陈盈盈像是没有味觉似的,随便吃了两口,甚至都没有咀嚼就往下咽。她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但她的肢体语言早就出卖了她。

眼看着陈盈盈又要点酒,易达眼神示意酒保,酒保收到老板指示,了然地去了吧台另一边。

易达眼疾手快地拿起吧台上剩下的那杯酒,劝道:“你喝了不少了。”

陈盈盈被易达劝得烦了,把手包塞给他,又跑去了舞池中发疯似的跳舞。

易达无奈地摇头,早知道事情是这样,就不叫她来了。可是既然她来了,自己也有责任在让她尽兴的同时保护好她。正当他又要起身去舞池中充当“保镖”的时候,手里的小包震动了起来。

易达本来就想提醒陈盈盈刚喝完酒不适合做剧烈运动,又怕她不高兴就没说,当下正好找到理由把陈盈盈拉回来清醒一下,可偏偏陈盈盈不按他的想法来,直接喊道:“你替我接!”她这话说出口后,易达就意识到陈盈盈已经喝醉了。

易达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北晨”,名字后面还有一个爱心图标,看起来也许是她的男朋友,正好让他来接她回家。易达还要留在酒吧里顾场,不能这么早就离开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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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她的决绝

洛北晨的电话被接起,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你好,请问你是陈盈盈的男朋友吗?”

嘈杂的音乐让易达听不清楚那边的回答,那边估计也听不清他的声音。他只好拉着陈盈盈往楼上走,那里就是他家。那里安静些,也更安全,他可以看着陈盈盈,如果她想休息,还可以在床上躺会。

可是陈盈盈这会酒劲上来了,极其的不情愿,加上舞池中一群虎视眈眈的豺狼正对她流着口水,自然也不想看她被人拉走,都帮着她对抗易达,众人推搡起来,谁也移动不了。

易达在拉扯间不小心按到了触屏,洛北晨的电话就这样突然被切断,这让等在陈盈盈楼下的洛北晨心头火起。那头的声音明显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加上还是个男人接的电话,就说了一句什么男朋友竟然就挂断了自己的电话,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甚至开始联想昨天陈盈盈的异样是否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心里的愧疚顿时荡然无存,这一刻洛北晨仿佛攀上了道德的制高点,他理直气壮地认为,被背叛的那个受害者应该是自己,全然无视了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肮脏龌龊的事,甚至把自己做过的事通通都移花接木地当成是陈盈盈也做过的。

被劈腿的耻辱和愤怒充斥在洛北晨的大脑里,不知是他想象力太丰富还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或者洛北晨只是在找一个理由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他就凭这一个电话便认为是陈盈盈对不起他们的感情。洛北晨咬了咬牙,气愤地把手中大束的红玫瑰扔进垃圾箱,连心愿卡上咬文嚼字的酸诗都不放过,捡起来撕成碎片才驾车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易达叫上了酒吧的安保和几个侍应生,好不容易从作乱的人群中把陈盈盈“解救”出来,放到了自家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陈盈盈虽然酒醉,却还保有几丝清醒,努力维持好自己的平衡,扶着沙发一边的圆柱形扶手,双腿交叉斜立在身侧,端正地坐在易达家的沙发上,似乎她一点也没醉。可其实她整个人至少醉了一大半,话都说不清楚。如果说她已经失去思考,不管易达怎么说,她又偏偏执拗地不愿意给男朋友打电话接她回家。易达好说歹说地哄骗陈盈盈解锁了手机,总算是又可以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洛北晨气急败坏地接起电话,还不等对方说话便劈头盖脸地责骂了起来,因为在他眼里,这件事越早抢占先机便越占理。

易达插不上嘴解释,心想也许是因为自己这个陌生异性接电话让她男朋友生气,只好又摇了摇陈盈盈的肩膀,告诉她这是她男朋友的电话,让她来听。

陈盈盈拿起手机,静静地听着对面接连不断地指责和胡说八道,胸口涌出一阵寒意,眼里的醉意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

她没有打断他,等到对面发完了疯才淡然开口,“洛北晨,我们分手吧。”

易达诧异地看着陈盈盈,以为她还是喝醉的状态,他觉得不至于因为自己帮她接了一通电话,就导致两个人意气用事的分手,那他岂不是成了毁人姻缘的罪人?他连忙凑过去想要对手机解释两句,却被陈盈盈接下来的话震惊在旁边,措手不及。

陈盈盈的语气严肃,全然没有醉意,“对,你猜的都没错。其实我在芬兰也只不过是因为孤独才跟你在一起,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爱过你。现在我已经遇见了一个比你帅、比你体贴、比你有趣的男人,我凭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是他让我知道,原来谈恋爱可以这么快乐、这么让人兴奋,尤其是和他做爱的时候,我可以一整夜都不睡,不断高潮……”

对面不等她说完,便径直挂断了电话,看来是气得不轻。

虽然陈盈盈嘴上说着狠话,但易达看到,她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用力收紧,几乎都快要把那层真皮抠烂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的?”

来不及回答,陈盈盈便“哕”的一声,吐在了他的身上和沙发上,刚刚故作镇静的姿态瞬间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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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异性边界

此时此刻,易达心里有三个想法:

1.幸好刚刚脱了外套

2.可怜我的意大利手工真皮沙发

3.真不该叫她来啊……

陈盈盈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但是显然易达不会这么轻易消气,他匆匆赶去浴室,只留下一句话:“在我出来之前收拾干净!”

陈盈盈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一连串动作吓到了这位新朋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喝醉了才这么肆无忌惮,还是因为想肆无忌惮地疯狂一下才喝了酒。不过,等易达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陈盈盈已经把一切都收拾的整齐如初了,只是她自己还是满脸绯红,头发凌乱,一副似乎被蹂躏过的样子。

易达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也去浴室整理一下吧。如果你想在这里洗澡的话,我帮你问问女员工有没有换洗的衣服,女士洗护产品什么的。”

陈盈盈看样子已经完全醒酒了,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大概收拾整齐就回家洗澡。”

易达点了点头,也就放心了。毕竟他们才认识不久,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留宿,更何况男女有别,他家里又只有一张床,她还喝醉了。

陈盈盈当然知道,异性朋友之间边界感很重要,还好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

易达等了半天,都没见陈盈盈出来,叫门也没人回应,他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易达怕她出什么意外,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许多,加上她刚刚说自己会回家洗澡,应该不会脱衣服的,易达就想使蛮力强行开门进去,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只是没想到门根本没锁,易达一按门把手,门就打开了。

因为易达刚刚洗完澡,整个浴室都湿漉漉的,陈盈盈却毫无顾忌地伸直腿坐在地上,背靠着浴缸,就这么半躺在那里。

易达过去拍拍她的肩,陈盈盈有轻微的反应,嘟囔了一声,呼吸也是平稳的,他这才敢确认对方没事,只是睡着了。还好她的裙子外面一层都镶满了亮片,并不吸水,擦一擦就没事了,她应该也不需要换衣服。

易达自言自语地调侃道,“发完疯就自顾自睡了,你的酒品可真是不敢恭维。”

让陈盈盈睡在这里总归不是办法,但也不是绝对不可以……浴室狭小的空间让两个人在一起显得格外局促,易达踱步出来,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转脸就看到沙发扶手上仍留有被紧抓过的皱痕,和垃圾桶里成堆的纸巾,想起刚刚不堪的局面……

虽然开酒吧这几年,易达见过太多喝醉失态的客人,只是在大街上失态和在自己家失态的接受程度显然不能一概而论。即使他就住在酒吧楼上,但从未在这里接待过醉酒的朋友,更没有人像陈盈盈这样,在他的沙发上又是抓又是吐的。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手机给了易达灵感。男朋友不行,别的朋友总可以吧?这时安静下来,他才注意到这部手机看起来和他见过的那部没什么大差别,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看出来和当时加他好友的那个并不是同一部手机。

易达好奇地翻了翻她的小包,发现陈盈盈就只带了这一部手机。他猜得到可能两部手机是公私分开的,加上这一部手机里有男友的号码,易达顺着就想到这应该是她的私人号码。更何况,谁会带公司的商务手机来酒吧玩呢?

他把手机拿去浴室,用陈盈盈的指纹解了锁,打开通讯录,她的联系人少得可怜,只有寥寥几个,连一页都没排满。

他排除“北晨”,试着顺着字母排序挨个打过去,偏偏都是无人接听。最后只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并没有署名,只写了一个“他”字。

易达点开详细页面,除了“他”这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这页联系人里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介绍或备注,而且也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显示在联系人下面。他不敢随便乱拨,只好把手机放回了陈盈盈手上,让她拿好,自己从旁边架起她的双肩,尝试把她拖起来,带到沙发上再说,毕竟浴室的瓷砖这么硬,躺在这里也始终不是办法。

就在易达好不容易把陈盈盈搬到沙发上的时候,电话竟然不知何时被意外地拨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温柔低沉的男声:“盈盈,是你吗?”

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对面是男人易达不敢出声,生怕又因为误会让陈盈盈一觉起来发现什么男友朋友家人全闹翻了,他只好用力摇了摇陈盈盈的肩膀尝试把她叫醒,然而她连眼皮都沉重地抬不起来,只是摆摆手,含糊地说着梦话:“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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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他的号码

夜半的病房十分清冷,却因这一通未显示人名的陌生来电显得格外温暖。陈维新已有了新的手机号码,这个旧的的手机号也早已对外停用多年,但他一直都保留着,自从陈盈盈失联后,他一直都在期盼着有一天会接到来自她的电话,可这个电话号码却从未因此而响应过。

今天,是他自对外停用这个号码之后第一次接到电话。尽管,也许会是推销电话,也许会是打错号码,但他仍旧抱有期望,期望是他的盈盈,期望她仍保留着自己从前的号码,期望她会想到用这个号码联系自己。

没想到,他期待竟然成真了。听着电话那头软软的呼唤,“我要回家”,陈维新的心都要化了。

虽然早上还在和她怄气,不过他之后冷静下来也能想到,以陈盈盈的性格,那一定是故意气自己的。现在接到来自她的电话,证明她还记得自己的号码,证明她还没放下他,他现在只想用力地把陈盈盈搂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只不过除了那几声呢喃,那头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急得陈维新只能不停地叫她,“盈盈”、“盈盈”,生怕他一放手,她又从自己的眼前溜走,变成一副更加冷漠的样子。

这头的易达看陈盈盈再次陷入沉睡毫无反应,那边又执拗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不肯挂断,只好拿起手机接上了电话:“请问,你是陈盈盈的朋友吗?”

陈维新顿了一下,竟突然语塞。到底该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又有什么资格自认是她的朋友呢?

过了几秒,陈维新才缓缓说道:“是的。”

易达也不知道陈盈盈和他之间的熟悉程度,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算不算得上是可以把醉酒的陈盈盈托付给的人,又多问了一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维新毫不忌讳地回答:“我叫陈维新。请让陈盈盈接电话!你把她怎么了?!”

虽然易达并不认识陈盈盈的朋友,但是这名字听起来却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加上电话那头十分着急关切陈盈盈的样子,他也不多说废话,报上了这边的地址,让他来接陈盈盈回家。

直到过了一会儿,易达才想起来这个名字为什么会让他觉得熟悉。这不正是当年导致陈盈盈跳楼自杀的“罪魁祸首”吗?当时他把陈盈盈救下来之后,是这位当时作为婚礼新郎的陈维新先生和他一起上的救护车,一起把晕倒的陈盈盈送去医院。后来填写事故报告的时候他才知道事情的起因,恋父的少女为了阻止父亲结婚而为情自杀……

之所以他会把资料记得那么清楚,除了当时一袭白衣的陈盈盈让他印象深刻外,也是因为这是他那时作为消防员最后一个经历的案子,从那以后他便离开了队伍,经营了这家酒吧,重新开始了完全不同的生活,去寻找属于自己人生的意义。

易达不解的是,既然他是陈盈盈的父亲,那为什么刚才不直接表明呢?偏偏承认他是她的朋友……认识陈盈盈以来,易达也从未从她的口中听到过关于陈维新的消息,不知道他们这样畸形的父女关系后来又变成了什么样呢?

看着陈盈盈干净无害的睡颜,易达再次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也许是自己当年做消防员遗留下来的职业病,总是关心后续的事态发展,好奇事主的生活是否因为事故有所改变……可他早已不是消防员,如今作为陈盈盈的朋友,他不该去揣测和窥探她的隐私。

如果陈盈盈需要倾诉,想让自己知道,她自然会说,如果她已经放下过去,不想旧事重提,自己又何苦去做无端的猜测呢?

没过多久,陈维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称自己不方便上楼,麻烦他把陈盈盈送到楼下的酒吧门外。

易达打开窗户探头下去,果然看到一辆纯黑色的宾利车停在酒吧门口,车窗紧闭,里面什么也看不到,车门旁还站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司机,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黑帮老大的派头。

易达腹诽,这架势不像是来接人的,倒像是来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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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片刻错觉

虽然陈维新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易达很不喜欢,但是转念一想,是自己邀请陈盈盈过来玩的,也是自己没照顾好陈盈盈让她醉成这副德行的,自己还让她男友误会闹得要分手,现在人家父亲来接女儿回家,他还能要求人家跟自己客客气气的吗?

易达叹了口气,换了身衣服便背着烂醉如泥的陈盈盈下了楼,穿过酒吧里层层迭迭拥挤喧闹的人群,来到了门口的黑色宾利前。

候在旁边的司机从他手里接过了陈盈盈,打开后排车门的时候,易达才注意到陈维新的脸,不正是那天他去接陈盈盈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嘛!也不怪易达没有认出陈盈盈的父亲,时隔多年,不记得他的容貌再加上也当时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认不出是正常的。只不过自己那时口不择言,说他是什么old

school的大叔,那可太尴尬了!

而且易达还注意到陈维新的腿上还打着石膏,这下更不好意思了,自己刚刚竟然还说人家摆架子,人家这么不方便还能深更半夜来接女儿真的是不容易,想来两人的关系已经修复好了。

易达非常羞愧,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也忘记解释两人的关系,只是说:“叔叔您好!给您添麻烦了!盈盈只是喝多了,没什么事,您不用担心!”

听到“叔叔”两个字,陈维新的脸更黑了,本来应该礼貌寒暄两句的嘴巴又闭上了,转头看见这个男人的脸,正是那天在办公室前骑着哈雷带走盈盈的人,想起刚刚他在楼上穿着浴袍站在窗口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句话都没有跟易达多说,直接升起车窗让司机绝尘而去。

如果不是他的腿上打着石膏,他恨不能冲下车去暴揍这个不知所谓的小子一顿。

陈盈盈在车里悠悠转醒,转头看见旁边坐着面色铁青的陈维新,一时恍惚,梦回横冲直撞满身是伤的少年时代,她大惊失色,自己不是应该在易达的酒吧喝酒吗?

陈盈盈慌了,只想赶快从噩梦中醒来,脱口而出,“易达!”

没想到这一叫,易达没有出现,她也没有梦醒,反而是陈维新转头看她,换上和颜悦色的面庞:“盈盈,你醒了?难受吗?”

陈盈盈双手撑起身体坐直,下意识地像犯了错似的低头,不敢说话。

这是陈维新在重逢之后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乖巧的样子,从前怎么不觉得,她喝醉之后这么可爱呢?他因为双腿受限无法移动身体,只得伸长右臂,轻抚她的头顶,“盈盈乖。”

陈盈盈有那么片刻的错觉,仿佛她真的回到从前,没有出轨的男友,没有糟心的客户,没有该隐忍的工作,只有一腔热血,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人,即使他不爱自己她也甘之如饴——只要他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她就是幸福的,每天最大的苦恼,是中午吃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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