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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载 (1-4)作者:oahzretep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11 11:51 长篇小说 7780 ℃

             【过载】(1-4)

作者:oahzretep

2025/08/04 发布于 春满四合院

字数:15461

  第一章

  三周。

  若曦搬进来,已经整整三周了。我时常会在半夜写代码写得头昏脑胀时,起身去厨房倒水,然后路过她紧闭的房门。门缝里没有光,安静得仿佛里面没有人。但我知道,她就在里面。我的若曦,我喜欢了半年,暗恋了二百多个日夜的女孩,现在就睡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

  每当这时,我都会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像是在做一场随时会醒来的美梦。她会答应我的表白,完全是个意外。那天她在组会上因为实验的问题和教授爆发了激烈的争论,情绪低落,早晨又恰好和原来的室友因为作息问题大吵一架,被下了“逐客令”。我就是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我笨拙地递上纸巾,结结巴巴地表达了心意,然后,几乎是不过脑子地,就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你没地方去……我那边,还有一个空房间。”

  我们公寓是三室一厅,另一个室友叫张浩,比我高一届的同系师兄。

  我本以为若曦会觉得我唐突,会拒绝。但她红着眼睛看了我很久,最后轻声说:“好。”

  一个“好”字,包含了“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也包含了“我答应搬过来住”。这两件天大的喜事像两颗幸福炸弹,把我炸得晕头转向,以至于我忽略了她眼神深处那一丝走投无路后的妥协。就这样,她搬了进来。我们成了事实上的“同居”情侣,当然还有那个碍眼的张浩。

  说起这个张浩。来住这个破公寓,完全就是因为当初初来乍到,听信了张浩这个同系同学的介绍。后来我才发现这个死胖子原来当起了二房东。憋气固然憋气,但是我发现这事的时候都住了一年啦,也没什么动力再搬家。也就当便宜这个孙子了。

  张浩在现实里很孤僻,除了收房租那几天,平时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你甚至感觉不到里面有活人的气息。

  虽然同学里都传我和若曦“同居”了,但我们的关系却比这个词所暗示的要疏远得多。我们像最普通的室友一样,共用一个客厅,一个厨房。我会给她买好早餐牛奶,她会微笑着对我说谢谢。我们偶尔会一起在客厅看一部电影,但手臂之间总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层看不见的保护壳。她温柔,礼貌,却还没真正地向我敞开心扉。近距离接触的这三周里,我知道,她接受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需要一个落脚点”,需要一个暂时的精神慰藉。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小的针,时不时地刺痛我。我内心的不安和占有欲,在这种“得到又没完全得到”的状态下,开始被逐渐放大。我渴望了解她,渴望敲开那层外壳,看看里面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

  但我不敢。我怕我一用力,这个脆弱的、建立在“时机凑巧”上的关系,就会瞬间破碎。我只能等待。直到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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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春季以来,我所在的这个城市雷雨愈多,那天傍晚在一通闪电打雷之后,公寓久违的停电了。我当时正在客厅看书,《Helicobacter Pioneers: Firsthand Accounts from the Scientists who Discovered Helicobacters》,虽然我不理解为什么若曦一个研究脑神经的生物博士会看一本介绍幽门螺旋杆菌的书,不过在她的图书馆借书列表里出现的书,我也都会借一份。没办法,需要找共同语言啊。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电又接通了。别看我住的公寓很破,倒是很老派的留有人值班。值班的黑哥们发现跳闸了,很快就把停电的各家重新合闸了。但是通电之后,公寓的网络出了问题,时断时续。

  张浩的房门和往常一样紧闭,敲门也无人应答,我打了电话才知道他被大雨隔在学校了。既然他不在家。作为公寓里另一个CS博士,修理网络自然是我的责任。毕竟若曦晚上写作业查邮件需要用网呀。

  我检查了路由器,重启了几次都没用。我怀疑是某个设备占用了大量带宽,或者有硬件冲突,有时候网络设置搞得太复杂,各个硬件接入可能需要有一个正确的先后次序。想到这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我登录了路由器的管理后台,虽然没有密码,但是这难不倒我,花了十几分钟而已。我先查看了一下所有连接的设备。列表里有我的电脑、手机,若曦的电脑、手机,张浩的电脑……嗯?这是什么?

  列表里还有两个设备,设备名是“Cam-LivingRoom”和“Cam-Kitchen”。摄像头?客厅和厨房?我的心猛地一沉。是张浩装的?我突然想起刚帮着若曦搬进来的时候,张浩就莫名其妙的在家里搞东搞西。这个混蛋!他为了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尝试访问这两个设备的IP地址。果然,一个登录界面弹了出来。我试了刚刚破解路由器时获得的口令,果然登录成功。

  浏览器页面刷新,一个实时监控画面出现在我眼前。画面正是我们的客厅,我留在沙发上的书都拍得清清楚楚,是从书架顶端的一个伪装成小摆件的摄像头里拍出来的,视角刁钻,几乎覆盖了整个公共区域。

  我颤抖着手,去尝试另一个“Cam-Kitchen”的IP。同样的口令登录。画面是厨房,藏在一个插座里。

  张浩!这个我平时还要叫一声“师兄”的人!他居然在公共区域装了针孔摄像头!一股混杂着恶心和愤怒的情绪冲上我的头顶。若曦!若曦平时在客厅和厨房只穿很居家的衣服,夏天的时候她会不会甚至只是吊带和短裤!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被这个变态尽收眼底!

  我无法想象,如果若曦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是什么反应。她本来就挺敏感,会不会生气是我提议让她来住这个变态的公寓?无明业火在我心里开始延烧。

  我继续在网络设备列表里翻找,愤怒让我几乎要砸了电脑。因为和我能想到最险恶的情况一样,在隐藏列表里,我看到了第三个第四个设备,名字叫:“CR-00”和“CR-01”。CR,是Chen Ruoxi吗?难道还他妈是双机位?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输入了这个设备的IP。同样的登录界面。我用同样的密码尝试,失败了。我的心狂跳,开始用更专业的工具去扫描它的端口,分析它的服务。张浩的技术很好,但我的也不差。几分钟后,我找到了一个漏洞,绕过了密码验证。

  画面载入成功。那一刻,我感觉血全涌向自己的头部。

  画面来自若曦的房间。摄像头分别正对着她的床和书桌,其中一个藏在她房间的烟雾报警器里,另一个不知道藏在什么里,毕竟她的房间布置好之后,我就没进过她房间。此时我能清楚的看到若曦窝在椅子里正在摆弄手机。

  我“轰”的一声站了起来,椅子都被我撞翻在地。张浩,这个变态!人渣!我要杀了他!当然这不是真的。但是我要去报警,我要让张浩这个偷窥狂在牢里待一辈子!

  就在我趴在地上从椅子压着的外套里翻手机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了门外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是公寓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张浩回来啦?这个变态,我要立刻先把他的脑袋按到马桶里。

  就在我站起身的时候,我撇了一眼屏幕,若曦的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不是外面回来人?我把自己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缝,我看见若曦穿了一件帽兜衫正在出门。

  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若曦出去干嘛?我合上门,在屋里团团转。最后只能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一句,“网络好了。”可是半天没有回应。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着。抓起外套,我也出了门。我这样跟踪若曦,和张浩那个变态偷窥狂有什么区别。我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开车跟上了若曦。若曦打的车停在了一家宠物医院外面。从落地窗看进去,穿着帽兜衫的若曦和一个人交谈了一会,就出来了。雨水让我的车窗和对面的落地窗都非常模糊,我只能隐约感觉到和若曦对话的是一个男人。若曦出来回到等她的lyft车上就直接回了公寓。好在这些网约车都只按gps的路线走,我抄了个近路,比若曦提前一步回到了家。

  坐到沙发上,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脑袋才稍有空闲可以思考一点点。今天我遭遇了两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的怒火早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可惜火焰熄灭的瞬间腾起的烟雾更让我被一种巨大的困惑所包围。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外面下着雨,她去见的那个人是谁?难道真有一个不能让我这个男友知道的人吗?还是说她在我这里真的只是纯粹的临时落脚?

  一个念头,一个魔鬼般的念头,突然从我心底冒了出来。就在这一刻,我面临一个选择。一个足以定义我未来人生的选择。

  A计划:按照原定方案,拿着证据去找张浩对质,或者直接报警。然后告诉若曦这一切,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帮她找房子搬出去,扮演一个完美的、保护她的男友。但也可能快是前男友了。

  B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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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的选择已经无需多言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我重新坐回电脑前,那几个监控窗口依旧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我没有再去看若曦恬静的睡颜,而是调出了她书桌摄像头的录像。我需要信息,需要知道她所说的那个“有人送他毒药,我认识那人”的“那人”,到底是谁。

  接下来的几天,我扮演着一个二十四孝男友的角色。我试着包揽若曦那一部分的家务,每天变着花样或是给她做或是给她买她喜欢吃的菜,在她不想说话的时候就安安静地陪她,在她偶尔愿意倾诉的时候,就做一个最忠实的听众。我们的关系在这种“默契”的照料下,似乎真的亲近了许多。她现在甚至会主动在出门前给我一个拥抱,有时候晚上她发现我没睡赶作业,还会敲门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我们之间的距离,从一个抱枕,缩短到了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甚至有一次,我们看电影时,她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一刻,我幸福得几乎要停止呼吸。我觉得,那个由张浩建立的偷窥系统,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我心里甚至开始计划,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曝光张浩的所作所为,然后报警,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我想象的方向发展。

  最先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她的作息。若曦开始失眠,深夜里,不论是我熬夜写完代码还是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总能用那个被我掌控的监控系统看到若曦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踱步,或者坐在书桌前,对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发呆。

  又一周过去,尽管若曦看起来似乎正在从格雷厄姆自杀的阴影中慢慢走出来,但我的内心却愈发地焦虑。因为在我扮演完美男友的表象之下,是日夜不休的监视。而到了这时,我更是利用自己CS博士的专业知识,在路由器的后门程序上加载了一个流量分析的脚本。我可以监控公寓里所有设备访问的网站、连接的服务器IP。这比单纯地看摄像头画面,能挖掘出更多她内心的秘密。

  起初,她的网络活动很正常,查收邮件,看一些学术新闻,搜索各类知识内容,和家里人联络。但很快,一个周五的晚上,事情发生了变化。周末的晚上张浩难得不在家,我和若曦轻松地一起在厨房做饭。气氛很温馨,我们聊着天,我给她讲我们系里一个教授的笑话,逗得她咯咯直笑。饭后,若曦早早回了房间。大概半小时后,我看到她房间的灯熄了。我以为她睡了,正准备关掉监控,也想去洗漱。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的监控脚本发出的提示——有设备正在进行加密通话——是若曦的手机。

  此时我瞳孔都放大了,若曦反常的早睡,现在又用加密app通话,难道她发现了自己被监听?一种恐惧感充满我的内心。此时我要不要破解这通加密通话?不破解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为什么要用一个特殊的加密app;但是如果我破解了,怎么保证这不是一个等待我自己提供监听证据的陷阱?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打开了监控。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屏幕上。张浩安装的摄像头没有拾音功能,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借着月光我能看到她的表情。她时而激动地比划,时而又蹙眉聆听,最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挂断电话后,若曦就这么在床上呆坐着,依然是对着那本笔记本发呆。

  我立刻使用后门软件登入了若曦的手机,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的骇入若曦的手机,这很困难,但我的嫉妒和不安给了我动力。我不允许苦苦争取到的这份感情最后要化为梦幻泡影。若曦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必须要搞清楚。经过一个多小时紧张的操作,我终于可以自由的浏览若曦的手机。通过查看使用时间,我在查了十几分钟之后确定了若曦打电话使用的app,一个集成了通话功能的暗网浏览器。

  这种本身就自带加密和伪装的app,居然骗过了我截留路由器信息流做的内容分析。要不是从监控我能清楚的看到若曦几时几分挂断了电话,光找到这个隐藏的app就非常困难。若曦呀,若曦,你搞这种灰色的行为是因为什么呀?

  这个暗网app被找出来之后,登录进去倒意外的没什么难度,也可能是若曦自己不太会用。总之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蛛丝马迹。都是一些像这样的搜索记录:“Lorazepam”,“Alprazolam(阿普唑仑)”,“Ketamine(氯胺酮)”。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若曦会不会精神受到太大的冲击,开始吸毒了?假如这个推理正确,那确实有可能若曦会使用加密通话和毒贩联络。我一边自我安慰罪行没有暴露,一边为若曦又再度揪心起来。

  我必须阻止她。几周以来,我第一次摆脱了负罪感的压迫,正视了自己偷窥若曦这件事。两天之后,就在若曦组会的时间,我推开了她的房门。我从袋子里拿出了我昨天前新买的东西:一个更高清、带夜视和拾音功能的摄像头。我找好了位置安装好了这个新的摄像头。

  然后用一把万能钥匙打开了若曦的抽屉。我毫不怀疑摸鱼和违法就是人类行动动力的两大来源。买好了这种万能钥匙,我花了一个晚上从网上找使用说明视频来学习钻研。现在用起来,我自我感觉就像一个从业数年的老手儿。

  看见那个笔记本之后,我翻开了第一页,里面只有一个名字:Dr. Alistair Finch。这就是那个该死的drug dealer?不管怎么说起码有了一个线索。后面几页都是若曦潦草的写了一段一段的内容。我用手机全拍了下来。因为非常担心被发现私闯若曦的房间,我匆匆离开了若曦的房间,开车返回了学校。在生物系大楼对面的综合功能楼里,我用买的小望远镜盯着若曦他们的组会。

  果然我动作够快,赶在轮到若曦发言之前回来了学校。望远镜里看见若曦走到讲台上,我才放心的操作电脑再次登入了她的手机。万一在浏览若曦手机的时候,她使用手机,我就很可能会被发现。打开那个暗网app,我查了若曦的通讯录,通讯录里只有三个id,但是全都是虚拟id。没有真实名字,真实电话。我拷贝走了若曦这个app的通讯录,对着生物大楼坐下,开始若有所思。

  我坐在车里翻着过去几天我们三个人所有的快递信息,都是名目清楚的包裹,大概若曦还只是接触了毒贩,没有碰到实物。但是我没办法知道她在学校是否收到了什么包裹。心里总归有点惴惴。现在我就坐在那天若曦来过的那家宠物医院对面的停车场里。暗网app的线索没法推进,我就来蹲另一条线索。此外我还得忙着监视若曦在家的一举一动。我甚至荒唐的担心,张浩会不会趁着我不在家对若曦动手动脚,当然幸好这个混蛋连他房门都没出。

  在车里枯坐的时候,我也下载好了若曦同款暗网app,就算知道了这个app名字,居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起码google搜索是搜不到。我是几经找寻在一个非主流的医学论坛里找到的链接。可真难为若曦是怎么装到这款app的。安装是不费劲,可我总怕这个app反过来泄我的密,权限各种拉扯之后才算安装完成。导入通讯录之后。第一通通话就把我吓尿了。因为这个下午忙的事过多,我又怕错过家里的风吹草动,所以笔记本电脑开着监控同时还外放了声音。结果第一个通话一接通,我的手机里和电脑里同时传出了若曦的“喂喂”声。吓得我赶紧挂断。原来通讯录里第一个人是自己呀。不过这番惊吓倒是检验了我新买的摄像头收音效果很好。

  接着第二通通话又把我二度吓尿。我刚打通,隔着宠物医院的落地窗我就看见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接起了电话。不是吧,那天雨夜,难道若曦是来见的那个毒贩?会不会若曦已经面对面拿到毒品啦,她再和毒贩沟通,是不是因为她已经上瘾啦,要再次购买。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发现接通了通话却无人说话,他也迅速挂断了电话。通话挂断的嘟嘟声把我猛的惊醒,我抬头一看,落地窗里的男人也把拿着电话的手放下了。但是恐怖的是他居然隔着窗户向外张望。卧槽,要不要这么警觉啊。吓得我赶紧顺着座椅出溜到车底。过了好半天我才敢稍稍探出头去看外面的情况,这时正巧看见对面宠物医院关灯打烊了。见贩毒中登离开了,我才战战兢兢的开车回了家。停车在楼下,我思来想去总是不安心。然后我又开到一家火车站,找到为数不多的投币公共电话给当地的DEA打了个举报电话,把我从若曦浏览记录里看到的所有管制类药物都报了一遍菜名。如此我才再度开车回家。路上我再次看见一辆网约车和我擦身而过。我在公寓楼下停好车调出监控,查看录像,若曦果然刚刚离开家。

  夜里,警灯的红蓝颜色格外刺眼,隔离线外的人群中,我辨别了好一会发现了穿着帽兜衫的若曦,她站在那对着宠物医院发呆。我叹息一声先一步开车回了家。这条路今天往返开了好几趟,已经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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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坐在沙发上,听见若曦开门回来的时候,我故意迎到玄关去问她:“今天怎么晚上还出去啦?”

  让我很意外,若曦今晚一扫往日郁郁,看她表情非常的轻松,进门就给我了一个拥抱,只是没有回答我什么。应该是没有毒品上瘾吧,我心里也轻松起来。

  我笨拙地抱住若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外面冷不冷?“

  “我去做点宵夜,你吃吗?”她换着鞋,心情好像很好地问我。

  “好啊。”我呆呆地点头。

  在厨房,若曦小声和我说:“一会去你屋吃,在厨房吃,别把老张馋虫勾起来。”我脑子里迅速开始回忆,屋里是否有什么会露出破绽的地方。我这么一愣神的时候,若曦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不欢迎啊?”

  “怎么会?你随时来呀。”我第一次见若曦这么俏皮的眉眼。

  那一晚,我们坐在我屋的地毯上,吃着她煮的西红柿鸡蛋面。她一进屋就看见了我书桌上放着的那本关于幽门螺旋杆菌的书,“你也看这本?”

  “你也看?”这是我自己演练过多次的回答。

  “虽然我对微生物不感兴趣,不过这个作者是个挺好玩的人。我主要对这人感兴趣。”

  “soga,毕竟诺贝尔得主,wuli若曦标杆很高啊。”

  “你看到哪里啦?”若曦随手扒拉着书。

  “我刚开始看。”听我说刚开始看,若曦拿起图书馆宣传便签掖在了靠后的一页,告诉我说:“我看到这啦。你加油看咯。”

  这是若曦第一次进我的屋。她吃的少,大半锅面最后都是我消灭的,等我的时候她一直哼着一首我没听过的、调子很轻快的歌。我好几次想开口,想从侧面打探些什么,但看着她那张沐浴在夜宵满足感中的侧脸,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一种诡异的割裂感笼罩着我。一边是若曦前所未有的放松和亲近,让我这个“男友”的虚荣心和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另一边,是我亲手导演的这场偷窥闹剧,还远远看不到结束的时候。我的内心像一个在钢丝上跳舞的小丑,享受着观众的掌声,又对脚下万丈深渊有着一份担心。

  这份不安,在一周之后达到了顶峰。

  那天若曦和张浩在厨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若曦指责张浩偷用了我们的葱。因为是合租,大家公用一个冰箱。张浩这人作为二房东,已经占了大便宜,其实他还算一个懂道理的家伙。明白平时的小便宜不去占,和我们搞好关系,有利于他收租剥皮。但是也难免一个月两个月,有时候不顺手了,就偷偷掰我们几个蒜,顺我们 一把葱。但是就一点点的小便宜,我不明白若曦为什么会和他大吵一架。我印象里,若曦虽然作息不规律,交际也偏少,但是也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这就是所谓男友滤镜吗?)。这种小事就和室友吵架,我完全没有想到。

  但是不论我怎么劝也没用,架已经吵完了。结果就是若曦撂下一句话:“我不管,我要买个自己的冰箱!”没办法,再下一个周末的时候若曦的房间里安装了一个mini小冰箱。

  我帮若曦把冰箱搬进房间那天,我能感觉到她在我身后,目光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仿佛是一种警惕。我帮她插上电源,她自己把冰箱门关上时,发出的那声轻微的“咔哒”声,仿佛若曦再次关上了我通向她内心世界的大门。

  心里不舒服,可是我只能尬笑,对她说:“这下好了,你想喝冰可乐随时都有了,不用担心被张浩偷喝了。”

  她也对我笑,“是啊,”她说,“方便多了。”

  从那天起,这台小冰箱就成了我监控的“盲区”,我能通过摄像头看到她打开冰箱,能听到冰箱门开关的声音,但我永远也看不清她到底从里面拿了什么,又放进去了什么。

  冰箱的存在令我如鲠在喉,久违的焦虑感再次与日俱增。白天,我努力扮演着完美的男友,陪她吃饭,陪她散步,听她讲实验室的琐事。她似乎也对我越来越依赖,我们之间的肢体接触变得自然,她会挽着我的胳膊,会在沙发上把腿搭在我的腿上。可每当夜深人静,我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在房间里心事重重的她,我就知道,我们之间隔着的距离,现在又变回了冰箱门的厚度。

  我必须进去看看。这个念头,像一颗疯狂生长的藤蔓,缠绕住了我的心脏。

  机会终于来了。两周后,系里通知我们,邻州有一个为期两天的学术会议,系里报销一部分车旅费,名额有限,有论文的同学优先报名。我告诉张浩,我还是课程太多,期末压力很大,可以让他顶我的名,去参加会议(这家伙几年都没憋出来一篇论文),算是我补偿上次若曦和他吵架造成的不愉快。这是我早就定好的时间,因为若曦这两天也有实验室的事要忙。他们的病人因为是服毒自杀,所以警察都介入调查了。在调查期间很是耽误了他们实验室不少时间,生物方面搞科研是这样子的,很多东西都是靠培养一些生物组织来做实验的,所以蛮讲究时间安排的。进度被打乱,他们实验室只好加班加点重新补齐进度。

  张浩后来报名很顺利,他看起来很期待。那天下午张浩开车走后,若曦也打电话说她今晚要在实验室加班,她还问我:“你自己在家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笑着回答,“倒是你,我还担心你熬夜搞坏身体!。”我嘴上关心若曦,内心却在计算着另一件事:她周四晚上开始加班,周五下午才回来,我大概有接近二十个小时的绝对安全时间。

  挂了若曦的电话,我已经站在了她的房门前,心脏狂跳。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私自进入她的房间了,但这一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房间里还留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我喜爱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奔那个白色的冰箱。我戴上预先准备好的手套,轻轻拉开了冰箱门。

  一股低温里特有的混杂着海水咸腥味和某种高分子凝胶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在冷藏室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方形用冰袋包裹着的容器。我用手机拍下现在冰袋的样子,然后才掏出冰袋打开看里面,那是一个透明容器,里面盛满了淡蓝色的营养液。而在液体中,悬浮着一个……薄如蝉翼的环形生物组织,像一个透明的、柔软的垫圈。它的表面同样泛着水母般的微光,那些金色的、比蛛丝更纤细的丝线在其中缓缓流动,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没有冰可乐。

  虽然不知道营养液里是什么玩意,但是我还是感觉若曦在搞什么危险的东西。我立刻关上冰箱门,快步走到她的书桌前。还是用那把万能钥匙打开她的抽屉,我翻开那个笔记本,一页一页用手机拍照。怕被发现,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看手机照片。

  到这时我才猛拍自己额头。之前一次我拍下的笔记内容我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真是不应该。第一次我拍的那些内容,其实是一个个网址,使用暗网app可以看到她记下都是诸如“便携式离心机 二手”, “无菌操作台 DIY”, “Sigma-Aldrich 个人账户购买限制”这些内容的讨论帖。这都是些什么?若曦所在的实验室在全美都是顶尖的那一类,那里什么高端仪器没有,为什么要去搜这些二手的、DIY的东西?Sigma-Aldrich是全球知名的化学和生物试剂公司,通常只对公(大学、科研机构)销售,个人购买渠道非常有限且受监管。她为什么要绕开学校去自己买?后面还有她浏览的一些生物学地下论坛的帖子,搜索的关键词包括“自体实验”、“人体排异反应的非药物干预”。我心中的问题,其实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在我今天拍到的内容里,我已经看到了她计划的全貌。

  一整页满是红叉的内容里,我看到的都没有完整的单词,只有一连串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编码,比如“CR-N-Vial-07”,“Culture-Medium-B3”,“Pre-Op-Sol-A”。

  CR……是陈若曦的缩写吗?Pre-Op……是“术前(Pre-operation)”的意思?至于下面被打叉的那些利多卡因凝胶(Lidocaine),氯胺酮(Ketamine),低剂量,IV drip,阿普唑仑(Alprazolam),这些单词所涉及的东西,和毒品没有半点关系。这是手术用品!

  原来如此。她放弃了一个通过手术直接完成的开颅计划。我的举报,可能真的起到了作用,打乱了她的原定方案。

  但若曦没有放弃。她启动了Plan B!

  我查看后面的照片发现,若曦不准备用手术打开头骨了。她找到了一个更巧妙,也更诡异的方式——人体粘膜。她打算将那片水母样的生物组织,这个外部的神经元组件,直接贴在自己的鼻腔深处。通过那些纤细的生物丝线和特殊的桥接液,让这个“外挂”的组件,与她自己大脑的嗅觉神经和三叉神经直接相连!哦,不,这页的结尾,我再次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鼻腔/口腔粘膜。风险:不可控颅内感染,废弃。”

  我又翻开一页的照片,在最下方还是一个大红叉,“前臂皮下。创口复原期间组织增生不可控。风险:信号衰减过高,废弃。”

  我又翻开一页,“ 消化道粘膜。缺点:器械要求过高,无法观察环境,废弃。”

  若曦不仅有她的坚持,她比我想象的还要更严谨,更清醒。

  然后再往后一页,我看到了最终方案:方案图是一张无比精细的、女性盆腔的手绘矢状切面图。我能清楚地看到子宫、膀胱、直肠的相对位置。而她的笔触聚焦在那个连接着外部与内部的通道——阴道。她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标注了阴道壁的粘膜层、肌肉层,以及周围丰富的血管和神经丛。

  那个环形的生物组织,被标注为“J-Matrix-Ring”,其放置的位置,被一个精准的箭头指向阴道的最深处,那个环绕宫颈的、被称为阴道穹窿的环形凹陷处。

  方案图的后一页,是一段解释文字:

  “目标部位选定:阴道后穹窿部粘膜。理由:1. 该处为腹膜腔最低点,生理上存在免疫豁免特性,可最大程度降低排异反应。2. 空间隐蔽、环境稳定,血供丰富,利于组件存活与信号交换。3. 可通过手指自行放置与取出,如同放置隔膜或月经杯,并可用消费级窥镜自行观察,完美符合无创、低成本、高隐蔽性的实验原则。4. 后穹窿部在解剖学上与宫颈管及子宫本体有明确的物理屏障,可最大程度避免实验对核心生殖功能——即生育能力——的潜在影响,确保实验的可逆与安全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继而是巨大的轰鸣。我终于明白了。她要用自己的手,将这个活着的、可以与神经对接的生物计算元件,沿着自己的阴道,一路向上,放置到最深处的穹窿部。

  我看着那张方案图,看着她冷静的笔迹,想象着她——我的若曦——在某个深夜,独自一人,进行这项神圣而孤独的探索。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猥亵、所有的占有欲,都被一种更巨大的、更压倒性的情绪所取代——恐惧。我怕若曦伤害自己,这种担心衍生出了纯粹的、为她而生的恐惧。

  我拿起电话,打算和若曦摊牌,警告她不要再进行这样危险的行为。但是一瞬间,另外一种自私的情绪又淹没了我,我不能阻止她,那会毁了我们的关系。我举着电话的手迟迟按不下通话键。

  此时我才知道陷入两难是什么意思,但我……也绝不能让她成功。我不能让她用自己的身体,去验证一个我无法承受其风险的未来。我呆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外面天都已经黑了,我下定了决心:我要让她失败。一次安全的、可控的、不会伤害她身体,只会打击她信念的失败。

  我迅速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准备。我没有时间去买专业的设备,我只能用我手头的东西。我报废了自己的台式机,从电源里拆下一个大号的电容,又从一堆旧硬盘里撬出几块强力钕磁铁,又剪了一些电线用里面的一些铜线和开关,飞快地组装成一个简陋但有效的一次性强脉冲电磁装置。它释放的瞬间高能电磁脉冲,足以摧毁最精密的微米级电路,但又不会留下任何可见的物理痕迹,至少按我搜索到的信息应该是这样。

  我再次戴上手套,屏住呼吸,第二次进入她的房间。此时已是深夜,就在我刚刚组装电磁装置的时候,若曦和我已经通话过几次,今晚她不会离开实验室。

  我站在冰箱前,没有急着打开门,而是转到若曦的衣橱外面,既然已经闯入了若曦的秘密空间,我现在愈发想要窥探她更多的秘密。果然在她柜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卫生箱。里面有很多纱布,凝胶,外科线,diy的灭菌灯(我在她浏览记录看到过),这些可能是她之前为手术准备的东西,在更靠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带着usb接口的内窥镜和一个假jībā。

  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一个处女又如何完成在阴道内部的放置动作呢。在若曦房间的监控里我没见过她有任何自渎的动作,但是我确实记得就在前几天,有一次我看到若曦从厕所出来,脚步艰难,手捂小腹。当时我还关心她是不是不舒服,若曦只是回答月经有点痛。

  看着假jībā下面压着的两片医用纱布上的残留的暗红印记。一种为若曦单纯的勇敢而产生的骄傲和与她享有第一次的幻想的破灭,混合成了一股复杂难言的苦涩味道。

  我把卫生箱放回原处。打开了冰箱门,那片水母样的组织环还在蓝色的液体中安静地悬浮着,这个害了若曦失去处女的元凶,我要亲手杀死它。一个人居然和一片生物组织复仇,我的人生未免有些荒诞,但此刻,我一丝迟疑都没有,我要杀掉它。

  我将我手中那个丑陋的、由电子垃圾拼凑成的装置,伸进了那个透明的容器。我的手指按下了开关,先是给到一个小电流,确保可以通电。立刻,组织环内的那些金色的丝线竟然在柔和地发光,像深空的星云。它是如此美丽,充满了生命力。但此刻我的嫉妒和自私,让我愈发扭曲,我甚至想在杀死它之前玩弄一番。

  现在若曦给我的惊讶不仅于她的勇敢,还有她的智慧。现在是凌晨时候,若曦培养的这个组织环里搭载的神经元件居然如此的精巧,我使用它训练了一个玩贪吃蛇游戏的程序,居然几个小时之后这个电子元件就可以给出一个能够完美运行的程序,自主的操作电脑玩贪吃蛇这个游戏。不过无论它如何精巧如何美丽,现在在两眼通红的我面前,这也只不过是一个脆弱的组织环。

  我撤掉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把脉冲电磁装置改到一个单独的电源插座上,然后把电流开到最大。没有声音,没有火花。只有我手中电容的指示灯瞬间熄灭。

  我死死地盯着容器里的水母环。它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那些流动的金色丝线,仿佛停滞了片刻,然后又恢复了原样。一切看起来都和刚才一模一样。但我清楚,它最核心的、负责神经信号转换的生物电路,那些比发丝还细万倍的连接,已经在刚才那0.1秒的小小电磁风暴中,被彻底烧毁了。

  它死了。虽然它看起来还“活着”,但它已经成了一个空有其表的、无法再传递任何信息的精美标本。我把一切恢复原状,退出了若曦的房间,仿佛一个刚刚完成一场完美谋杀的罪犯。

  一夜的疲劳让我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杀死了毁掉若曦贞操的元凶,可是只有心脏跳得像要挣脱胸膛,全无一点喜悦以及放松。只有一丝辛酸萦绕在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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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周五下午,我还没睡醒,若曦回来了。

  我起来的时候,桌子上是她给我留的晚饭。

  我吃完饭去看她,若曦对我说:“泽宇,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休息。”她看起来真的很疲惫,眼圈已经泛了淡淡的青色,但她的眼神里却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像火焰一样跳动的光。

  “好,”我点头,“你好好休息。”我退出了她的房门。我回屋也关上了自己房门,然后我几乎是扑到了自己的电脑前,那几个监控窗口,就是我窥探地狱的入口。

  起初的一个小时,她只是在坐在电脑前发送邮件,写一些作业之类的文字工作,然后像是在做某种冥想,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内心却在疯狂地祈祷:放弃吧,若曦,求你,今天太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但我的祈祷,毫无用处。

  晚上十点整,她睁开了眼睛。我拉近了镜头,看到那双眼睛里,所有的疲惫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决然。

  她站起身,从衣柜的卫生箱里,开始往外拿东西。我的心跳,随着她拿出的每一样东西,而愈发狂乱。

  一块医用级别的蓝色无菌垫,被她铺在床单上,然后她用那个简易的灭菌灯开始反复给垫子消毒。接着是一次性乳胶手套,几包医用级别的润滑凝胶,还有那支内窥镜。最后,她走到冰箱前,打开门,取出了那个盛放着“水母环”的透明容器。

  她将容器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然后脱下了睡裤和内裤,赤裸下体地坐在那块蓝色的无菌垫上。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冷静,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她不是在自己的卧室,而是在全世界最顶尖的实验室里,进行一场关乎人类未来的伟大实验。

  而我,这个躲在屏幕后的卑劣观众,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她拆开手套的包装,熟练地戴上。然后,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将内窥镜的USB接口插上。我把监控拉近到极限,看见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摄像头传来的、有些失焦的画面。她把一切都准备就绪,最后才打开了那个透明容器的盖子。

  我看到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从那淡蓝色的营养液中,取出了那枚组织环。我看着她靠在床头,用枕头垫高了腰部,分开自己的双腿,膝盖弯曲。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如此私密、如此不设防的姿态。透过那个摄像头,我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一切。

  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分开自己丰润的大阴唇。那粉色的、柔嫩的小阴唇和被包裹在其中的阴蒂,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我的视线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既有亵渎圣洁般的罪恶感,又有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若曦的脸上则只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专注。她拿起一支润滑凝胶,挤出一些,涂抹在自己的阴道口,以及那枚冰凉的生物环上。做完这一切,她闭上眼睛,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所有的勇气。然后她一只手拿着那个柔软的生物环,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阴部,缓缓地、坚定地,将它送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我能看到她的眉头因为异物侵入的轻微不适而蹙起,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那个环,就这样被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吞没,消失在那片湿润的、温暖的秘境里。

  接着,她拿起了那支同样涂抹了润滑剂的内窥镜。她将它,也同样地,缓缓送入了自己的阴道。

  我的主监控屏幕上,是她蜷缩着身体,一手扶着内窥镜,一手操作着笔记本电脑的画面。而在她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转播画面上,我看到了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来自她身体内部的景象:

  一个粉色的、湿润的、布满褶皱的温暖通道。镜头在前进,我能看到那些粘膜在灯光下闪着水光。最终,镜头停下了。在画面的尽头,是那个圆润的、紧闭的宫颈口,像一朵圣洁的花蕾。而那枚闪着微弱金光的环,正安静地、完美地,躺在环绕着宫颈的穹窿凹陷处。

  它被放置得如此完美,仿佛天生就该在那里。

  我看到若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她拔出内窥镜,把它丢在一旁。可能拔出的动作太快了,让若曦有了一点微弱的不适,我看到她眉头紧蹙,微咬嘴唇,然后她一手捂住阴部喘息了好久。然后,她才坐直身体,都顾不上穿上裤子,就这么裸着下体开始操作电脑。

  她双手放在键盘上,打开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软件界面。界面很简洁,只有几个窗口:一个用于显示实时生物电信号的波形图,一个用于数据显示,还有一个是指令输入框。她看着那个波形图窗口,那里本应出现一道代表着神经耦合成功的、活跃的波纹。接着她又打开另一个诊断程序,检查“J-Matrix-Ring”的硬件状态。屏幕上跳出一行字:“设备连接正常,生物活性正常,神经信号接口无响应。”

  “无响应”我几乎能读出她无声的唇语。“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神经耦合信号?”

  若曦再次将手指探入自己的身体,似乎想要调整一下那个环的位置,确认它是否贴合紧密。然后她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粘稠的液体,用注射器吸满了一管的液体。然后她迫不及待地蹲在无菌垫上打开M字腿,把粗大的注射器伸入自己的阴道然后把一整管液体推了进去。可能因为反复的异物侵入阴道的感觉,此时若曦已经满面潮红,娇喘连连了。

  但一切都是徒劳。“神经信号接口无响应。”这句话一直停留在窗口上,不论若曦做任何的尝试。我看着她最后终于停下来了。她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失去了力气一样,瘫软在床上。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坐起来,收拾好一切,关掉电脑,把自己重重地扔进被子里,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用我卑劣的手段,“保护”了若曦。我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在被子下微微颤抖的轮廓。本以为的那种内疚,负罪感,和一切的嫉妒,占有和恐惧的情绪全都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则是,我迫不及待的调出几十分钟前的录像,开始好好的回味若曦反复分开自己的大阴唇,不停扣弄自己阴部的视频,我扣紧耳机仔仔细细地聆听若曦在异物侵入阴道时极其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呻吟和喘息声。

  我无可救药的对着若曦这最私密却又最神圣的时刻开始了疯狂的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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