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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是一首慢歌 (48-50)作者:bigfei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21 11:01 长篇小说 1950 ℃

          【绿是一首慢歌】(48-50)

作者:bigfei

字数:43086

  第48章:海上来客

  晚九点,男人远离路灯,坐在公园草坪的长椅上。他提着半罐啤酒,每隔几秒就机械地往嘴里送去。在他身边丢着四个空罐子,袋子里还有5罐啤酒没打开。以他的弱鸡酒量而言,这已经严重超标了。头昏昏沉沉,胃也不舒服,宿晓羽却第一次觉得酒竟然这么好喝,能让人麻痹心里的苦。哪怕一会全吐出来,也能爽利些,像是能把心里的酸楚全卸掉。

  宿晓羽摸出手机划动几下,星娱在线的【已读不回】乐队子版块上这些日子天翻地覆。骂他、批判他的帖子如同雨后春笋,管理员删都删不完。

  乐队领队曹纯嘉请李宛央来帮忙,找了几家业内老练的公关公司运作,发动大量水军在各大网络平台发帖或留言,都没办法把这股舆论压制下去。乐队老板季岚最近自顾不暇,要处理银月城火灾的善后,没精力来管这档子事。对她来说,这也是个多事之秋。

  事情闹得太大了,乐队美女键盘手林念惜跳海失踪,大概率已死亡,让这支年轻的乐队彻底出圈了。

  在当前女性力量觉醒的网络舆情时代,这甚至可以作为一起标志性事件,收入年度热门事件榜单中。

  宿晓羽顶着一张让人过目不忘年轻帅气的俊脸,摇滚乐队主音吉他手天然就带着三分渣男气息。林念惜事件能完美验证网友心中的认知标签。加上事件中心这两位女主角都拥有超乎寻常的美丽,让这起三角恋加疑似谋杀的狗血事件成为全网“福尔摩斯”都关注的大案件。

  想到宿晓羽一个人居然占有了两个那么年轻漂亮的女生,有一个还被他玩到甘愿跳海,想必已经全解锁了。这种下三路的遐想空间,网上嫉妒他酸他的言论就更多了:果然做渣男才能吃的好;巧克力味的牛粪也是牛粪;认命吧,再漂亮的女生也还是要看脸的。

  渣男,玩弄清纯女孩,吸毒,劈腿,阴谋论之一:三角恋情杀;阴谋论之二:骗单纯恋人殉情后渣男怕死反悔;阴谋论之三:巨额借款后的蓄意谋杀……论坛充斥着这样的帖子。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抵挡不住的。网友们天生乐于充当道德判官,对一条道德败坏的脏狗赶尽杀绝,人人有责。

  当然,除开自家水军外,也有不少理中客自发站在宿晓羽角度发言,他们也有自己的目的。总之圈子一热闹,牛鬼神蛇都会一起冒出来。

  沈青橙也是这个事件的受害者,她作为乐队三角恋事件的“受益方”,自然也被打上婊子、心如蛇蝎、教唆杀人等标签。

  宿晓羽点开了乐队论坛曾经的最高楼置顶帖——橙皇与林仙比美的投票贴,原本是旗鼓相当的投票,如今已经是林仙的票数十倍爆杀橙皇了!两人终于还是分出高下,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形下。

  传统文化素来以死者为大,当一个人死去,突然之间,人人都仿佛爱上她了。被判定死亡的林念惜、林仙,一夜成圣,成为这个世界美的化身。

  沈青橙有什么资格和林仙相提并论?还橙皇,橙婊才对!

  比美的帖子几天前就被曹队终止投票,取消置顶,但还是不断被网友自发顶上来,在这个最高楼里慕名而来的网友们悼念林念惜,无数次赞美她的绝顶美丽,并且谩骂、控诉宿晓羽,要求警方必须对案件一挖到底!他们对另一个主角沈青橙进行荡妇羞辱,纷纷p她的丑图和裸照。

  面对这种声势,大多数【橙汁】都沉默了,甚至有人转到了对方阵营。只有少数忠心的橙粉还在进行负隅顽抗,但早就被得势的【护林队】和新生代林粉碾压进尘土。橙汁敢回复一条,就立即会有人血喷他们二十条。

  星娱在线这次倒吃到不少流量,所以特意给乐队论坛添加了几台服务器,确保不会宕机。

  此刻的宿晓羽除了200%对林念惜的伤感与怀念,还有5%对橙皇的同情与内疚,因为即便是乐队成员也不清楚他们三个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有他自己清楚,橙皇是100%无辜的,她是个坦荡可爱、无所畏惧的好女孩,内心骄傲的她不可能插足任何三角恋。

  可他一时没办法对橙皇道歉,沈青橙目前也在生他的气,不回他的消息,不接他的电话。乐队练习把他当空气。

  宿晓羽喝空一罐啤酒,捏扁丢开,再打开一罐新的。这段日子快把他培养成一个酒鬼了。只能躲在酒精里麻醉自己,逃避现实。

  一辆黑色轿车在他前方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个西装制服男。

  “你就是宿晓羽?”

  宿晓羽抬头眯起眼睛看他们,打着酒嗝挥手说道,“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滚开!”

  他以为又是来做笔录的警察,拜全民关注所赐,这些天他已经进过局子三次了。

  “我们老板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西装男说道。

  “我说了,滚啊!”宿晓羽不耐烦地说道。

  这些西装男可不像找他问话的警察同志那么客气,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一脚踹飞他的啤酒,再一脚踢在宿晓羽下颚处。把本就半醉的他踢得昏死过去。

  等宿晓羽再醒来时,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没有安装门的阳台,外面天空挂着一轮惨亮的圆月。

  下巴好痛!全身有一股宿醉的无力感,还有点想吐。

  “老板,他醒了。”有人在他身后说话。

  两个西装男搬来一把大椅子,放到宿晓羽对面2米外。

  一个穿着素色衣服,撑着手杖的男人走过来,坐到宿晓羽面前,他平放手杖,翘起二郎腿。男人沉默地观察着宿晓羽。

  “这是哪里,你他妈又是谁?”宿晓羽忍着下巴的疼痛,挑衅地与他对视。

  宿晓羽想要站起来,但被身后两个男人按住了。他观察了一下,这是一间毛坯房,房间里除开自己,有将近十个陌生人,而坐在眼前的“老板”显然是这伙人的头。

  打吧,打死自己吧!反正他里外不是人,念惜走了,他也不想活了。只是放不下听力障碍的妹妹。

  一股倔强让宿晓羽无意识地挣扎,被一个西装男从身后敲了一记闷棍,痛得他差点躺倒在地板上。

  “诶~别这样。等问清楚,再动手不迟。”老板发话了,他看着宿晓羽,“我叫欧阳雨农,是林念惜的爸爸,今天来问你,我女儿的情况,你要如实回答我。”

  一听到林念惜这三个字,宿晓羽全身一下软了下来,他老实地坐在椅子上,再不挣扎了。像是一名认了罪,接受审判的犯人。他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是个八分儒雅中透着二分狠厉的中年男人,林念惜与男人的眉宇之间确实有六七分相似。这个男人是念惜的父亲无疑。

  “你们先出去,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一群西装男陆续离开了这间毛坯房。

  “说吧,我女儿为什么要跳海,是你欺负了她么?”男人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刺过来,宿晓羽很肯定,若是自己的回答不合对方心意,今时今地就是他的人生终结。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呜~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宿晓羽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他也希望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甚至希望有人能终结他此刻的痛苦。

  “网上那些传言有真的吗,你是不是在玩弄我女儿的感情?”

  “我没有……绝对没有……”宿晓羽看着楼外的月光,他可以对着月亮发誓,他绝对没有那种心思。

  “念惜事发前几天,突然找我要了一笔钱,这钱和你有关吗?”

  “钱……是我找她借的,现在还在我手上,一分不少,但和这事没关系。”

  欧阳雨农站起来,攥紧了手杖柄,“看来你是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啊。”

  “我有错,我没照顾好她,我没觉察她的情绪,我有错,我应该早一点告诉她我(爱她)……”宿晓羽从椅子上摔下来,跪倒在地板上,捧着心口痛苦地嚎叫。

  “我女儿是在和你恋爱么?”

  “我不知道,我喜欢念惜,但我们还不算是正式的恋人。”

  “哼~不是恋人,你带她去哪种地方过夜?还说没有玩弄她?”欧阳雨农用手杖砸了一下地板,怒吼着!天底下任何一位父亲对这种骗走自己宝贝女儿的小黄毛应该都有一种天生的敌意。

  外面守候的西装男听到声音,冲进来。

  “老板,要把他丢下去么?”

  宿晓羽看了一眼毛坯房的破阳台,这里起码有15楼高,下去就一了百了。他倒不排斥这样结束,因为这几天真的很难捱。

  “叫你们时再进来!”

  西装男们又退了出去。

  “我女儿留下什么话了?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她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呢?”

  宿晓羽从胸口贴身口袋,取出一个塑胶袋,里面是折好的念惜写的遗书。

  宿晓羽把信取出来,放在椅子上,欧阳雨农走过来,拿起信,快速扫了一遍。

  男人撑着手杖,走到阳台外的月光下,背对着宿晓羽,仔细又读了一遍,男人的眼角泛出了泪水。

  女儿工整秀美的字迹,他好几年没看过了,但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封信的字迹,包括写信的语气就出自女儿之手无误,从遗书的内容来看她真的很爱这个男生,她跳海的原因应该与他没有直接关系。

  这个男生承认自己有错。欧阳雨农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失职又失败,这些年太忙于帮会事业,对女儿缺乏真正的关心,让她的性格谨小慎微,少了与人社交的练达与从容,才会遇到一点困难就想不开寻短见。而且当初得知她加入一支学生乐队,应该更多留心的。他这个父亲也有错!

  宝贝女儿还不到20岁,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她的妈妈当年因病早逝,想不到女儿走得更早。难道这个混账人间真就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容不下来自仙境的好女人么?

  欧阳雨农心中那个恨。这些年他发展帮会,犯下命案,拼命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婆和女儿都死了,他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念惜的信里提到了赌场,你找她借钱,就是为了赌博?都说组乐队的小混混没一个是好东西,果然黄赌毒一个不落!”

  宿晓羽没办法否认,那夜找念惜借钱就是为了赌资,至于背后的理由他也不想向陌生人解释。爱怎么想怎么想去吧。而且宿晓羽也在怀疑,念惜的死与蓝色幻想号有关,只是找不到线索。

  “都进来!”欧阳雨农冲着外面喊道。

  那群穿着黑西装的明澄会混混,一脸蛮狠地走进来。

  “这小杂毛玩弄我女儿感情,擅长pua,害我女儿想不开,把他丢下去,给念惜陪葬!”欧阳雨农很干脆地命令。

  四个西装男撸起袖子,微笑并带着小遗憾的表情走过来,似乎他们经常做这种事。

  宿晓羽没有再挣扎,直接被他们抬起手脚,扛到阳台上。

  原来是临港区这片新盖的楼房啊。今晚的夜色,第一次从这个平视的角度看月亮呢……被外面冷风一吹,宿晓羽的酒也醒了大半,死亡降临,内心生起许多恐惧。15层高,不知道落下去需要几秒。死后的世界还能和念惜再相见么?

  欧阳雨农撑着手杖,站在屋内,“有什么遗言要说吗?哼~求饶和哀嚎也可以的。别死撑。”

  宿晓羽没有回答,他天生犟种,没什么话想说,更不可能求饶。但临近被丢出去最后一刻,他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不是求饶,是宿晓羽真实想对这位老丈人说的话,念惜的事他很抱歉。如果不是他拉她进乐队,找她借钱,上了蓝色幻想号,念惜应该不会出事的。

  欧阳雨农向外弹弹手指。

  宿晓羽整个身体被移出阳台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一片漆黑。新楼摔死了人,还没出售的房价会跌吗?真抱歉啊……

  他闭上了眼睛。自己这段短暂的人生,没能给老爸翻案,除了对不起念惜,他还对不起青橙和妹妹,还有老板和乐队的大家。乐队会解散吧……

  身体一轻,他被丢了出去。

  宿晓羽心魂一荡,还没品出死的滋味,身体已经落地了。他睁开眼睛,原来西装男们居然把他丢回了阳台内。

  宿晓羽看向欧阳雨农,手肘撑着地板,急促呼吸,惊魂未定。

  男人手杖点向他,“看来你是没什么事瞒我了。记住,以后想到有关我女儿的任何线索,必须告诉我。”

  欧阳雨农把自己的名片丢在椅子上。

  “把信还给我!”宿晓羽恳求道。

  欧阳雨农看了他一眼,面色凝重地用手掌拂过那张信纸。他把女儿的遗书折好盖在名片上。这小子出乎意料还挺有种的,如果他不是抢走女儿的小黄毛,或许欧阳雨农还会高看他一眼。

  拄手杖的男人转身离开了毛坯房,一群西装男紧跟着离开。

  宿晓羽站起来,跑到门口,“那笔钱!我把钱还给你!”

  已经走下楼梯的欧阳雨农并没有回答,他肯定要遵循女儿人生最后一刻的意愿。遗书上钱是留给宿晓羽的,给他妹妹治病。

  宿晓羽回到家中,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晚晚早睡着了。他安静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抱着腿发呆。

  蓝斐之前在这里短暂住过,后来赌场大赚了一笔,她就在宿晓羽这个老旧小区自己租了一套小单元,前几天已经搬出去了。

  宿晓羽的书桌上摆着林念惜在他今年生日送的珍藏版吉他,当时他还在想要怎么回礼这件又贵又用心的生日礼物,却想不到两人之间竟然没有下一个生日了。

  宿晓羽走到书桌前,手指轻轻触碰着琴弦。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一个透明的空口香糖盒。宿晓羽心口一沉,他打开盒盖,从里面倒出来一枚蓝牙耳机,正是这枚耳机开启了他和念惜之间的缘分,几次说要还给她,最终也没有还上,后来反倒默契地成了两人之间的爱情信物。有一次约会,两人还各自把耳机带出来,让它们重逢过一次,再各自带回家收藏。如今这对耳机也像它们的主人一样,无限分隔,永无再见之日。

  宿晓羽把耳机轻柔地握在掌心,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成年以来,承担妹妹的责任以来,他还未像这样痛快地哭过。

  季岚从北方的B城赶回来,这事闹得太大,只靠曹纯嘉搞不定的。季岚重金请来娱乐圈一个著名危机公关团队来处理林念惜事件。

  公关团队的老大亚瑟是个说话有点娘,喜欢翘兰花指,抹着蓝色眼影的矮个子男人。他在了解事情原委,询问过乐队成员后,花了2小时以宿晓羽的口吻写出一封3千字长信。信中宿晓羽的态度不亢不卑,不示弱也不畏惧,情真意切的同时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悲伤,为大众讲述他与林念惜的“事实真相”。

  亚瑟这封长信写得堪称公关文典范,让曹纯嘉了解到亚瑟团队确实贵有贵的道理,也佩服还得是女王出手,有她的强大人脉,这么逆风的舆论导向也能快速逆转。

  宿晓羽把长文发在自己社交媒体和星娱在线乐队论坛上,一石激起千层浪。

  信中亚瑟清楚明白地陈述了以下事实,第一,宿晓羽承认与林念惜在乐队期间秘密恋爱,他们是地下情人关系,乐队其他成员并不知情;第二,他与林念惜并没有任何私人矛盾,相反他至今还深爱着她,一开始没有回复网络质疑是因为在积极配合警方调查,请乐队粉丝不要相信网络谣言,他和乐队将保留起诉造谣者的权利;第三,林念惜的死亡至今是一个谜团,他百思不得其解,起初就是他报警的,有报警回执单为证;第四,宿晓羽愿意私人名义向社会悬赏500万元,奖赏给能查清林念惜死亡真相的人。第五,表达无尽的思念,乐队将择日为林念惜举行告别演唱会。

  长信末尾,付上两份附件照片,一是宿晓羽的近期体检报告,证明他没有任何吸毒历史。二是林念惜留下的亲笔遗书,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亚瑟很庆幸乐队没有随意使用,林的遗书字迹清秀漂亮,写得婉转动情,对宿晓羽情意满满。亚瑟的公关文主题正是建立在其之上——一个本该完美却遗憾收场的爱情故事。

  文字的力量永远是强大的,尤其是深谙人性的公关经理写出的文章,他洞悉吃瓜网民的敏感点,知道哪些人设是讨喜的,刻意把宿晓羽塑造成一个桀骜倔强,有逆反心理,多情又不善表达的年轻乐手形象。

  果然公关信发布仅数小时后,林念惜事件舆论就开始大幅度逆转。许多人开始为乐队和宿晓羽站队说话了。

  说到底宿晓羽是帅且有才的,这小子还真配得上林念惜这样的稀世仙子,并且他也是案件受害者,这段日子默默忍受了所有。人家一对小年轻郎才女貌,郎情妾意,轮不到网络上那些阴暗食腐生物去嫉妒和批判。

  进行了一系列后续操作,林念惜事件对乐队和宿晓羽的负面影响基本压制下去了。这支年轻乐队献祭了队中最天才的美女键盘手,得以来到大众面前,被更多人认识,关注。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

  自获悉女儿跳海失踪,明澄会会长欧阳雨农立即组织了3架直升机、10艘中型或小型渔船以及20多条快艇,配备50多名医护急救人员,以君望山为圆心,3海里为半径,进行日夜不间断搜救。

  搜索工作持续了3天,即便是不服输的父亲也不得不绝望,并承认,已经没有生还可能了,进入11月夜间大海的超低温没有人类可以生存下来。

  欧阳雨农是放弃了搜索,接受女儿已死的事实后,才去找的宿晓羽。如果没有念惜的遗书,宿晓羽也得杀青。

  ***  ***  ***

  【小虾子岛】位于H城的西北方向,距离群望山有15海里远。这座小岛上居民不多,目前有400多人,他们几乎家家户户都以捕鱼虾为业。这也是虾子岛名字的由来。

  11月初,长达4个多月的国家规定的休渔期终于结束,虾子岛的渔民们正是最忙碌的时刻。他们历代靠海吃海,就靠捕捞这一片海域的鱼虾海鲜为生。

  下午3点多,严有庆抱着腿坐在一块礁石上,无聊地望着大海。他姐姐严有娣出海捕捞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严有庆的腿有残疾,没有船上作业的能力。前2年他上过船,结果尽帮倒忙,后来姐姐只能交给他简单任务,比如修补损坏的渔网,买菜这类琐碎小事。还有晒虾干,红虾虾干是虾子岛的知名特产,H城不少食品公司都会上岛采购最新鲜的虾干。

  进入青春期后,严有庆逢人便说他的左腿不是天生残疾,是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落下病根,严格来说不算残疾,只是走路稍微有点瘸而已。

  岛上人不多,大家当然都知道这个故事了,有人调侃他说道,“太可惜了,小瘸子,不然你也会像你姐姐那么能干!”

  严有庆听不出别人言语里的讥讽,真以为是在惋惜自己。因为他一向以姐姐为荣,姐姐严有娣不光是虾子岛上一枝花,还是响当当受人尊重的女捕虾人。5年前的“夺船事件”让严家姐弟在岛上有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严家本来有自家的拖网捕虾船,严有庆的父亲曾经也是岛上的捕虾行家。然而严家姐弟父母不幸因为海难离世,严家的捕虾船被岛上的恶霸赵三抢去,他欺负严家姐弟年幼病残,剥夺了严家捕虾的资格,只允许他们替别家打工。严有娣18岁成年后,用自己的方法从赵三手里抢回了本就属于自家的拖网船。她借钱招募渔民,自己开船出海捕虾,去年的捕虾量都稳居岛上前5名了。

  严有娣是凭本事赢得了生存的权利和岛上居民的尊重。

  严有庆这个弟弟很敬重姐姐,他知道姐姐有本事、姐姐不容易。而且姐姐承诺过,一定会给他找个媳妇,让严家有后。岛上想追严有娣的渔民也不少,但严有娣一个也看不上。严有庆觉得姐姐是优先考虑自己的婚事,他很感动。

  如今严有庆也20岁了,早懂了男女那点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姐姐收入多了,平时吃的营养好了,最近他底下那话儿的欲望是越来越强烈,每天无所事事,经常就忍不住自己玩起手活来。这玩意有点舒服,但又不够舒服,严有庆好想要个女娃儿,透弄她那么一下子,尝尝真滋味。

  严有庆自认为长得算周正,脑瓜也灵活,只是因为腿脚不好,才讨不到媳妇。

  最近几年岛上的同龄人越来越多去H城打工了,并且出去的就很少回来了。留在岛上的年轻人寥寥无几,少数几个严有庆能看得上的姑娘早有了对象,都谈婚论嫁了。她们都喜欢那几个孔武有力能出海的年轻小伙。严有庆很自卑,不敢与他们竞争。剩下几个歪瓜裂枣,横比竖高的,严有庆也看不上。

  除了娶媳妇,严有庆今年最大愿望是希望姐姐给自己买部手机,他就能用手机里的女明星照片打飞机。最近几天,他都是的用一个牛奶瓶上的女明星照,他觉得她很漂亮,特别性感,已经用了好几次都不腻。这会子晒着太阳,吹着海风,他感觉鸡儿又想要了。

  严有庆随身带着那个空牛奶瓶,身子半歪在大礁石上,掏出顶得难受的肉棒,就对着上面的女明星半露的酥胸开撸。

  正撸得投入,忽然严有庆眼睛被远处的反光晃了一下。哪里的光?他皱起眉头,循着反射源找去,光点是从海滩那边礁石群里射出来的。

  严有庆除了对自己鸡巴很有自信(莫名的自信),第二有信心的就是他的视力。可能和自小吃鱼油有关,他的视力一直很好。他一眼就看到礁石群里,居然漂着一双白白的人腿!

  严有庆心里咯噔一跳,他听说过岛上的老头说从前有尸体被潮汐冲到岛上的往事,据说都被泡得不成人形了,死相非常恐怖,看了一辈子也忘不了。那还有那味道,更夸张,沾在身上一周都散不掉!

  严有庆远远观望那双腿,上半身被礁石挡住了,那双白腿只随着海浪轻轻漂浮,一动不动的,怕是已经死透了喔。他胆小,更害怕死人,晚上会做恶梦的。

  但远远看着,那双腿真的很白很长,瞅着像是年轻女孩的腿。万一还没死呢?

  严有庆放下牛奶瓶,站起来,歪斜着爬下礁石,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渐渐走得近了,他能看清楚礁石群里的那双腿肌肤很嫩,肉肉还很新鲜,就算人死了,应该没有被大海泡烂,至少不会太吓人的……

  严有庆看了看周围,现在岛上的大人都出海捕捞了,剩下的也在忙农活,整个沙滩几十米就只有他一个人。严有庆咽下口水,盯着那白嫩的疑似女人的长腿,忽然心中一动,很想要看看这双腿主人的上半身,看看她的脸。他心底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是那种想要男女之事心头发燥的感觉。

  第一次有这感觉,是前年岛东头的李寡妇在喂奶时故意勾引他,给他瞅见了女人饱满的奶子和奶头,李寡妇白白福气的身体看着就好安逸。当天晚上,严有庆就想着李寡妇的半边奶子第一次撸管了。从此过后,李寡妇那白白软软的身子,他自己想象出来的女人身上的香气就萦绕在心间。后来李寡妇找了个H城跑车司机再婚了,离开了虾子岛,她再也没机会消遣小瘸子了。而严有庆也觉得李寡妇长得不漂亮,对自己来说也有点老了,就开始找各种年轻女明星的照片和海报用做撸管的素材。这也是他十分想要一台自己手机的原因,听说手机上什么都有,甚至可以直接看男女肏屄的画面。

  色壮怂人胆,严有庆歪着身子走过去,走下海水,进入礁石环群,来到那双白嫩的长腿前。

  他捂着眼睛,先嗅嗅味道,想好了,如果这附近有那种臭鱼的味道。他立即转身就跑。但并没有,相反空气里竟然还有一股淡淡好闻的香气!严有庆慢慢挪开一根手指,慢慢向下看去。

  在他面前,漂浮着一条美人鱼,沉静地安睡着。黑色长发四散荡开,似一朵水上的花朵。她的长腿轻轻随着浪涌摆动,像在舞蹈。海浪轻抚着她的身体,宛如身处静谧的摇篮之中。

  严有庆垂落双手,忘记合拢嘴巴,双眼贪婪地掠视视野内前所未见的美貌。

  严有庆亲眼看过的真人美女就只有姐姐严有娣,他以为姐姐已经算很漂亮了,用岛上男人的话说,严有娣拾掇拾掇,好赖也能当个女明星。没亲眼见过的,比如那些广告上的女明星当然也很漂亮,有好几个都被严有庆当天上仙女一样崇拜地撸管。

  但她们都比不上眼前的睡美人,远远比不上!她是海上漂来的女神仙。

  若不是亲眼所见,严有庆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看起来还那么年轻,他也不想不尊重姐姐,但姐姐和她比起来就是一个小岛村姑。她是从H城漂过来的吧,只有H城的姑娘才能那么时髦。

  严有庆完全不害怕了,眼前就算是个死人,也是一具艳尸啊。没人会害怕这种的,甚至还想玩玩看。

  严有庆弯下腰,小心地去探她的鼻息,指尖感受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热血一下冲到他的脑门,睡美人真的还活着!严有庆拍打自己的脸,先确定不是做梦,然后再轻轻拍打她脸颊。女孩巴掌大的小脸蛋好精致,皮肤还很有弹性,应该没被海水泡太久。但是她的肌肤很冰冷。严有庆抬头看了看太阳,还好是下午日照充足的大海,如果是早上或者晚上早被冻死了。

  “喂~醒醒!这样会冻着的!”

  严有庆提着她纤细的小手,拖动女人身体,把她往沙滩上拉。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蓝白条纹,面料很奇怪的短袖,严有庆没见过这种衣服,看上去挺洋气的,这肯定是H城的姑娘。刚才的反光是来自衣服上的亮片。严有庆长这么大,只在10岁时去过H城,后来父母遭遇海难,家里船被抢了,姐姐再没钱让他去十几公里远的大H城开开眼界。姐姐说过只要今年收成好,明年休渔期就带他进城里买一部手机。

  严有庆现在不在乎手机了!这个鲜活貌美的长腿贝壳姑娘比任何一个手机里的女明星都更有诱惑力。

  他把睡美人拖上沙滩,她的身体真的太冰冷了,就算严有庆没有科学常识,多年海岛生活经验也知道人在水里失温太久会死的。

  “醒醒啊!醒不过来会死的!”

  严有庆拍打女孩的脸,想要唤醒她。但女孩睡得太沉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在展示最后一点生命体征。

  严有庆看向周围,没有大人在。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想肏女人屄,雄性思维方式就觉醒了。所以他心底不愿意把这个海上漂来的睡美人交给别的男人。严有庆觉得这是海神给他腿脚不好的补偿,是送来给他做媳妇的。

  严有庆脱掉上衣和长裤,光着身子抱住了湿漉漉的贝壳姑娘,想用自己的体温给她身体回暖。他挖了一个沙坑,把她整个人压进暖暖细碎的沙坑里。

  身体这么一大面积接触,本就内心忐忑,吊着一根弦的严有庆就狠狠勃起,刚刚因为害怕而暂时消肿的肉棒立即硬得比什么时候都厉害!这无法避免,因为怀里的女孩太漂亮了,搂着她的肌肤就像搂着一块冰凉的玉,她身上的体香比任何香味都好闻!

  原来女孩的身体这么好抱,和他想象的一样,不,还要更美好!香香软软,嫩嫩滑滑的女孩身体,怎么抱都那么舒服!

  严有庆的双手终于忍不住摸在她饱满娇挺的双乳上。他早就瞄过了,女孩身材很棒,他馋得很。他还在自欺欺人,“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担心她体温太低了,抱紧她给她取暖!我没在做坏事。”

  他的手终于控制不住,滑进那蓝白间隔的紧身短衣里。女孩上身的肌肤更滑,更加诱惑。她里面穿着一件运动内衣,严有庆不知道怎么解开,他也不敢真的脱下她的外衣,只是在内衣外面急躁地乱摸乱揉,想要摸到里面她的奶子肉。他单腿跨在她身上,有点放肆地用杵起的鸡巴隔着自己的内裤去顶她的大腿边边。

  严有庆还没有真的摸过女人的奶子。他很着急。他最喜欢女人的奶子了。

  隔着内衣摸了一会,紧身泡水的内衣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开扣子,就算有扣子,他也不敢解开,害怕姑娘突然醒来,自己被定性为耍流氓。严有庆父母死的早,姐姐虽然读书不多,但对他的教育还是有一点最基本的三观在的。

  手摸不到奶子肉里面,但严有庆自己可以脱裤子,把肿得很辛苦的肉棒解放出来。他拨开内裤,把那根肉棒子亮出来,就往睡美人的白皙双腿之间戳,挤进她的双腿里,被她两侧腿肉夹那一下,就爽得他龇牙咧嘴的。就这是肏女人的感觉么?

  严有庆其实对男女的事了解得不十分完全,他隐约感觉到是要用男人的肉棒子去摩擦女人身上某个部位,但具体是什么部位,他还不甚了解,因为他没见过实操,连A片都没看过。

  只是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部位应该是在女人两腿之间。

  睡美人短衫下面穿着一条白色牛仔毛边热裤,原本质感很硬,被水一泡显得更硬了,严有庆娇嫩的龟头肉不小心磕碰到,会有点痛。但是他更不敢去脱女孩的短裤衩子,他只听说过强奸是重罪,即便他也不知道怎么算真的奸女人。

  但是强烈的欲望已经克制不住了,热胀挺立的肉棒像魔鬼一样引导他该怎么做。女人那个最神秘的地带在呼唤他去探索。他想要一窥究竟,这是海神的补偿,严有庆再次自欺欺人。他失去了理性,不懂肏,也想肏。

  严有庆鬼使神差地解开了她牛仔裤的那粒小纽扣,他的心在狂跳。严有庆盯着女孩紧闭的双眸,把拉链轻轻拉下来。女孩下身里面穿着一条白色的棉质内裤,已经被海水泡得半透明了,能看到内裤包裹的那一搓微黑的绒毛。原来这么漂亮的女孩下面也要长黑毛啊,严有庆记得自己刚发育那会儿,阴茎和蛋蛋周围长出黑毛他还很害羞和惶恐。

  严有庆用右手揉搓着自己的肉管和阴毛,然后把左手伸进了女孩被海水浸透的内裤里,他摸到了那一簇小小的绒毛。这个女孩的毛毛很少,这挺符合严有庆未成型的审美,他不喜欢女孩子像自己身上或者村里其他男人那样,下面那黑毛又浓又密的,感觉不好看。

  看到女孩连阴毛都符合自己的偏好,严有庆再次震惊了一下,意识到这个姑娘有多美,她全身上下都像是一件艺术品,是被精心雕琢出来的神物。

  女孩五官似是书上画的一样绝佳比例,紧阖的双眸如同刚捞上的月亮贝,挂着水珠长长的睫毛,带给严有庆一种想要无限亲近她的欲望。严有庆只上到初中就辍学了,说不出太复杂的词语,他只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眼前的睡美人,想要爱她,也想要得到她。

  他再次压住了她的身体,一只手插进她内裤中去探索阴毛深处的奥秘,他的嘴唇和舌头则谨慎地亲吻着她的睫毛。他的欲望可以蒸发整座大海,她的全身都是宝贝。

  严有庆感觉自己要分裂了,原始的动物性使他只想要简单的交配,占有这名陌生少女的肉体,但从来没有恋爱过的自卑小男生内心深处燃起一种神圣的爱意,让他不敢轻易玷污从大海深处漂来的海之女神。

  最终严有庆没有继续去探索内裤,那里太危险了。他把手收回来,但他也舍不得放开她,于是继续抱着她,把她压在沙坑里,双手隔着衣服持续揉搓少女的胸部。她的奶子虽然不像喂奶的李寡妇那么大,但也很挺翘,很有弹性。严有庆真想扒光她衣服,好好看一看,摸一摸,再用嘴舔一舔,吸一吸这对奶子。

  他昂立的肉棒在反复摩擦着少女火辣又轻柔的双腿和腰间撩起衣物后娇滑的肌肤上。终于在某个不受控的瞬间,严有庆突突射了出来。

  “哦~哦……”自从学会撸管,他还没这么带着强烈快感地射精过!少女的身体真是大海的礼物,尤其这般海运神女,可以被自己肆意玩弄的美妙肉体。

  严有庆精液大部分射在了少女蓝白短衫上,少部分落在她细腰肚脐眼周围,看着自己乳白色,略带腥臭的体液慢慢滑进了少女秀气的肚脐中,严有庆同时感受了玷污的快感与愧疚。

  这时,少女微微蹙眉,脸上神情有了变化,下午沙滩的温度被严有庆抱着轻薄猥亵,让她的体温回到正常了,她似乎快要醒了。

  严有庆有些慌乱,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把裤子穿好。他好想女神醒来对自己笑一笑,但也希望睡美人永远安睡,永远被自己肆意玩弄。人生可真是一个矛盾体。

  海边传来马达声,严有庆探头张望,是姐姐的渔船要回来了。

  严有庆忙用海水冲洗掉了少女身上的精液,顺带又摸了她身体几下,真舍不得啊,再摸又要硬了……可不能被姐姐知道自己做了这么下流的事。

  “好渴,水~我要喝水……”昏迷的女孩下意识地请求着。

  “喝水?你等着,我去帮你拿!”

  严有庆一瘸一拐地跑回来,把放在背阴处的水壶拿来了。

  “水来了,喝吧。”

  严有庆把水壶靠近她嘴唇,女孩立即抿了几口水,像是一下被激活了求生欲望,她抬起手,牢牢抓着水壶,大口大口喝水。

  “当心,别呛着了。水管够的。”

  几乎喝下大半瓶水,女孩终于能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严有庆。严有庆如同被一道救赎的圣光照在身上,这女孩的这双眼睛也太美了!严有庆无法用语言描述这一刻的感受。被她看了一眼,严有庆半边身子都要酥倒了。尤其她这刚从梦中苏醒的楚楚动人的冷俏模样,就像月宫仙子初临人间,迷蒙又疏离。

  “你、你没事吧?你从海上冲、冲到我们岛上来了。”严有庆说话都磕巴了,他搓着手,上面还留有精液的残留。

  女孩茫然地听着,没有回答严有庆,她对这一切也一无所知。只记得一些自己在海上漂流的碎片记忆。是生是死,为何而来,去往何处,她都记不起来了。她的身体又冷又饿,全身无力,想站起来都很艰难。

  面对迷惑不说话的仙子,严有庆也不知所措,他没什么生活常识,也没有决断力。

  他看向沙滩那头的渔港,姐姐的小船已经靠岸卸货了,看来今天又是满载而归。

  严有庆对着自家的船挥手,高喊道,“姐姐!姐姐!来这边!”他每天都要在这里等姐姐的渔船回来的。

  严有娣看见弟弟在跳脚呼喊,以为出什么事了,鱼虾海货都没装完,就带着2名船员赶过来。

  “怎么了?有庆。”严有娣很少见到弟弟这么激动。

  “姐姐,海里冲上来一个女孩!”严有庆迎上来,歪着身子,急急带着他们往礁石区那边走。

  “女孩?”

  众人看到靠礁石坐着的年轻女孩,都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今夕是何日。这个女孩也太漂亮了,远远超出这座小岛居民的见识与想象。这么漂亮的人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

  严有娣第一个从幻觉里清醒,她走过去,在女孩面前蹲下,“姑娘,你还好吗,你从哪里来?”

  女孩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这么基本的问题,每个人应该都有名字,但自己为什么答不出来?女孩努力地回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她脑子里全是零碎的莫名的片段:在雾气缭绕的热气房间里跪在男人面前舔吸男人的那根东西;在一个狭小昏暗的小房间,她把一个男生压在床上,流着眼泪低头为他服务,也在吃那根东西;还有在大船的顶端,那个黑影中的男人说出的话。

  “不要!不对!不是那样的!”女孩突然抱着头,嘶喊着,流下眼泪。

  这个女孩自然就是跳海的林念惜,她顺着海浪一路起伏漂流,早上从君望山漂到下午的虾子岛,耗时8小时。

  一个渔夫学着电视剧里分析道,“她可能是收到刺激,应激了。”

  严有娣扶着她,“小姑娘,你能站起来吗,身体有没有受伤?”

  林念惜慢慢站起来,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有点虚弱,思维也很混乱,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和来历。

  “她衣服后面有名字!她是外国人!”严有庆忽然指着她衣服后背喊道。

  众人走到她身后,见她这件像是大海波浪的衣服后面印着五个洋文字母:MESSI。但他们也不认识,不会念。

  岛上渔夫几乎完全不关心体育的,不知道这是足球运动员的球衣。这姑娘看面相就是国人,不知为何有个外国名字,难道是混血儿吗。问她,她也不回答。

  严有娣把女孩背起来,多年海上捕捞,让她很有力气。背这么纤细的美女走几里路完全没问题。

  一行人把美女送到了岛上唯一的诊所,大夫是个60多岁的赤脚女医生。她简单检查过女孩身体,没有大问题,只是受了凉,有点虚弱,保暖补充下水分,吃点东西应该就没问题了。

  但女孩为什么会失忆,赤脚医生也不能妄作判断。

  “朱医生,她衣服后面的名字怎么念啊?”

  朱医生抬了抬老花眼镜,“我不知道是不是英文啊,大概是【美昔】这样的发音吧。”

  “美昔?”严有庆傻笑起来,“真符合她的模样。美昔,哈哈!真好听!”

  因为是弟弟发现的,美得超出常识的年轻姑娘,却失去了记忆,心善的严有娣让美昔暂住在自己家里。

  小小的虾子岛,不出三天,全岛人就都知道小瘸子严有庆从海里捞上来一条货真价实的美人鱼。

  后续几天,半数岛民都来严家参观过美昔。真的太美了,全岛惊为天人。她的出现无异于一颗陨石砸在岛上。

  第49章:海岛的日子

  “美昔”暂时在严家姐弟家中住下来。

  严家是一套父母留下的自建平房,弟弟住父母曾经的南间,姐姐住堆放杂物的北小间。美昔睡在严有娣房间外的走道,靠着窗搭了一个临时小床。

  严有庆喜滋滋的,逢人就说这是海神给自己送来的新娘子,他将来肯定要和美昔结婚的。

  但姐姐严有娣告诫弟弟现实一点,不要乱吹牛。美昔是女孩子,还是城里来的漂亮姑娘,和他们渔村人家不一样。更何况男女有别,不要冒犯别人,别冒傻气,会被人看不起。

  严有庆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连新手机都不想要了,就想着姐姐出海多赚点钱,可以办个风光的酒席,自己能和美昔早点入洞房。

  因为这是大海的旨意啊。

  美昔——林念惜的身体并没有问题,几天就完全康复了。

  她只是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很多事也想不起来,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色雾气,每当她想要仔细回忆,就会头痛心悸,仿佛大脑和身体在警告她,让她不要回想起那些想要遗忘的往事。

  她隐约记得自己有个喜欢的男孩子,但只要想起他模糊的样子,就会伤心流泪。让她不敢去想。

  她对别人叫自己美昔并不排斥,好像和自己本来的名字有一点像。

  严有娣每天都要出海捕鱼,她很严肃地警告弟弟,在家绝对不准对美昔做没规矩的事,严家人是有尊严的。

  尽管失忆了,林念惜还是懂得基本的道理。严家姐弟收留自己,给她一个睡觉的地方,给她三顿饭吃,给她干净的衣服穿,她不能光吃饭不劳动。这是身为人最起码的人格。

  严家姐弟每天的脏衣服她主动揽过来洗了,给家里打扫卫生。严家弟弟腿脚不方便,现在买菜的活就是她的,下午还要帮严有庆去晒虾干。

  每天严有庆带着美昔在岛上瞎转悠可得意了,他本是个自卑的孩子,没有女孩喜欢,看到村里那些有婚配的同龄人都自觉矮了三分。现在天降一个仙女要给他做老婆,严有庆挺直了腰板,瘸腿走路都显得虎虎生风。

  “小瘸子,你有福啊,有个照顾你的姐姐不说,还从海里送来个七仙女。”渔村有些人习惯嘲弄他。不过这次话语里是真的带了几分酸溜溜的。他们活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嘿嘿,也还好啦。”严有庆开心极了,父母去世后他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有时候下午在海滩晒虾干,望着美昔认真干活,青春窈窕的背影,展现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严有庆就会急急硬起来,忍不住手伸进裤裆里撸几下。但他记着姐姐的警告,不要对女孩失礼。他也想在美昔面前留一个好印象。自从美昔来到虾子岛,严有庆已经忍了一周没有撸管了,每天早上鸡巴都硬得跟礁石一样。他在等着有一天,得到姐姐的许可,承认他和美昔的关系。

  这天,严有庆听见姐姐对美昔这样说,“村里这段实在太忙走不开,等过几个月休渔期,我就带你去H城,去派出所登记一下失踪人口,再去大医院检查身体,一定会帮你找回记忆,找到家人的。”

  林念惜点头,凭直觉她能感觉到严姐是个好人,相信她就好。

  但严有庆可不愿意了,他拉着姐姐到角落,“姐,不是说好了,美昔要做我媳妇嘛,怎么还要给她去城里登记,去看病啊?她不是好好的,又没生病。不用费那闲工夫了吧。”

  严有娣叹气说道,“我的傻弟弟,你听姐姐一句话,这姑娘你降不住,更守不住,美昔一看就是好女孩、好人家出身,咱家没那么大的福分,硬要娶进门将来会成为灾难。再说了,人家生病了,不记得从前的事。姐姐也是个女人,诓骗清白姑娘嫁给自家弟弟,姐可做不出这么缺德的事,爸妈在天上看见了也要怪我的。弟,相信姐,姐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找个合适媳妇。你是要为严家留后的。”

  严有庆没想到姐姐是这个想法,他早把美昔预定成自己媳妇,在村里牛皮都吹出去了,姐姐却是这么一套说辞。压根没想过撮合美昔嫁给自己!

  “我不管!我就要美昔,她是海神送给我的!别人我都不要!姐,你得帮我做主!”

  严有娣也拉下脸说话,“有庆,你是个大人了,不要孩子气,让村里人看咱家笑话!结婚讲究门当户对,情投意合,你要能让人姑娘喜欢你,愿意嫁给你,姐当然没二话,欢天喜地帮你张罗。但你也掂量下自己有几两重,人姑娘生病了,都明白做人不能吃干饭,要劳动的道理。你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形,哪个女娃娃愿意嫁给你!姐是姑娘也不会嫁你这样的男人!弟啊,现实就如海水一样冰冷,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严有庆说不过姐姐,更觉得姐说话太伤自尊。可是事实上他就是依附于姐姐生活的寄生虫,注定硬不起来,姐姐说不行的事,那就是不行。

  严有庆含着泪跑开了,嘴里骂着严有娣胳膊肘向外拐,要是爹妈还活着就好了,他们一定会帮自己娶媳妇的。

  从那以后,严有庆对美昔的淫邪之心就更深了,老想着电视剧里“把生米煮成熟饭”那一套,但又没那个胆量和执行力。只能又开始猥琐地撸管,偷拿美昔的内衣来作案,或者等她刚洗完澡出来,他溜进厕所去摸她刚用过的毛巾和水盆。

  林念惜在虾子岛住了一个月,始终恍恍惚惚的,她记不起自己的过去,或者说她故意自我设限,设置了一道闸,不让自己想起往事。她有不愿意想起的【重要事情】。

  有天她和严有庆早上去市场买菜,听到一个菜贩子的女儿在摆弄玩具。那一刻,林念惜全身像触电一样,站着不动,直愣愣地看着小女孩手里那件玩具。一滴眼泪竟然从眼眶从滑落下来。

  那是只有十个键的迷你袖珍玩具钢琴。林念惜看着菜贩子女儿胡乱弹出音符,无数的乐章就在脑中蹦跳出来,她的手指不自觉跳动起来。超量的信息呼之欲出,那个心爱男孩的模糊身影,一群模糊的人影,乐队在似曾相识的舞台上演奏;音乐学院的老师、钢琴比赛、家中的高档钢琴,还有那一本本翻旧的乐谱……林念惜知道那就是自己的过去,好向往,好怀念,那应该是自己喜欢的生活啊,可为什么要逃离?为什么不愿意想起来?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严有庆看见清丽无匹的女孩望着个玩具小钢琴居然哭了。

  仙女垂泪,出神动情的稀世美貌能让天下所有男人都心软,甘愿为她排忧解难。

  “怎么了,你想要弹吗?”

  林念惜咬着嘴唇点头。

  严有庆立即来劲了,一直挺冷漠的女神终于有求自己。岛上的菜市场往来这么几十号人,大家都互相认识。严有庆走过去,说了一句话,就找菜贩子借来了玩具钢琴。他把琴放在一张木凳上,“你会弹吗?”

  严有庆还有点包袱,怕美昔在村民面前给自己丢脸。

  林念惜俯下身子,手指靠近键盘,不需要思考,指尖就自动跳动起来。哪怕玩具钢琴只有一个八度,她只用单手,如流水般连续弹奏出各种熟悉的曲目。

  菜市场的村民们都看呆了,严有庆也傻了,美昔弹奏的大部分曲子他们都没听过,只觉得很好听,感觉很牛逼。偶尔有几段他们的听过的著名段落,大家就会一起爆发出雷鸣的掌声与喝彩。会弹钢琴的女娃娃在虾子岛可太少见了,还是这么漂亮,如同海之女神那般姿容绝世。

  严有庆听得出神了,他的生命从来没这样被洗礼,在琴音中更加衬托出他的渺小和一无是处。姐姐说的对,美昔这样的女孩自己怎么可能配得上?

  可是这种理性与自省仅存在于琴音回荡的片刻之中。当琴音终止,望着美昔漂亮到极点的脸蛋和曼妙婀娜的身材,男人低俗的欲望还是快速占领了高地。

  菜贩子也带着淫笑悄悄问严有庆,“妈的!让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这么漂亮的小妞儿住你家,有庆,你也是个爷们了,和她办过事没?”

  “嘿嘿。你说呢?她可是我媳妇!早晚是我的人。”严有庆最要面子。哪怕是他这样卑微的存在,对美昔也要强烈宣誓主权,即便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认知这不现实,有着强烈的违和感和荒谬感,但他还是要这样吹牛,先过过嘴瘾也好。

  菜市场美妙的琴音吸引到一个人的注意,他快步走过来。

  “谁在弹琴,还弹这么好。”

  “三哥来了。新鲜的嫩白菜要尝点不?可嫩咯,昨天刚运来的。”那个菜贩子笑呵呵对这男人吆喝,言语间竟然还透着点双关的意味。

  菜市场的这几个菜贩子是最懂看风水的了。小瘸子这傻帽儿哪里配得上这么鲜嫩标致有才华的女娃儿。

  赵三是虾子岛的土财主,拥有岛上最多的7条渔船,岛上几十号人要为他出海打工。虾子岛的特色虾干生意也是他家在经营,不允许别家碰。

  赵三早有家室,还是淫名在外。他对漂亮女人很舍得花钱,最近十几年岛上但凡有点姿色的姑娘,据说都要被他先筛一遍。赵三可没办法在虾子岛这个土的掉渣的地方长期生活,经常去H城潇洒,昨天刚回岛上。

  当年严家父母海上遇难,他家的船就是被赵三扣了,5年前才被严有娣要回来。所以严有庆最恨的就是这个赵三,算是严家的仇人了。

  “呦,有庆,我听说小瘸子走了大运,从海里捡了个绝色美人回家,我还一直不信,今天遇见了才知道还真是个仙女胚子,还会弹琴呢。”赵三用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林念惜,可谓是出尘不染,含苞待放,凭他的经验一看便知是SSR超稀有无上极品。男人满意地用嘴发出一个弹舌音。作为虾子岛土霸王,赵三玩过太多女人了,岛上的岛外的,H城的高档场所对他也不新鲜,而眼前这个姑娘这样的绝顶姿色,尤其她身上那种恬静自洽的气质,竟是他生平仅见。想不到小小虾子岛还能出现这种级别的美人。

  “美昔,我们走了!”姐姐吩咐过不要惹赵三。严有庆就带着美昔想要离开菜市场。

  常年酒肉渔色,让赵三生得油头大耳,一身肥膘,他笑眯眯地拦住去路,“小瘸子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我怎么着也是你们家的恩人,你姐见到我都要陪个笑脸,叫声三哥,你倒给我甩上脸子了?”

  “我们和你没话说!”严有庆腿脚不便,一着急,腿一哆嗦就把自己给绊倒了,生生摔了个平地狗啃泥。惹得周围商贩一齐大笑,他们是最爱戏弄严有庆的,再加上要拍赵三马屁,自然会帮着赵三欺负嘲笑严有庆。

  只有林念惜帮严有庆站起来,“你没摔疼吧?”

  严有庆拉着美昔的手,感觉屈辱,鼻尖一酸,忍不住就想哭出来,爹妈死了,在这个世上只有美昔和姐姐会对自己好。

  赵三一脸假笑,装着也要来扶严有庆,其实只是想摸摸美女的身体。他把手搭在林念惜的肩膀上,她的身子好软,好想抱在怀里乐一乐。

  林念惜一下闪开了,有点凶地瞪视着油腻肥胖男人,“你别碰我!”林念惜对好色的男人有一种不知名的厌恶和恐惧。

  “嘿,小妞长得文文静静,还有点小辣椒属性呵!”毕竟还摸不清她的背景来历,在外面,赵三不敢太乱来。虽然很眼馋这口“岛外小甜椒”,很想把她一口吞掉。

  林念惜扶着严有庆走了。赵三望着美人婀娜的背影,心猿意马地啐了一口,想再观察一阵,“小甜椒,只要你还在岛上生活,早晚是我的人,得乖乖被我玩。嘿嘿嘿。”

  这天过后,村里都知道了美昔是会弹钢琴的超级美女,难道真的是海神觉得亏欠严家,送给他家傻儿子的礼物么。不过岛上恶霸赵三看上了美昔的消息也快速传开。善良的人暗地一声叹息,也有些坏分子等着看这出好戏,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分一杯羹,美昔的美丽与才情已经远远超出了虾子岛居民的认知上限。

  一周后的某个夜里,已经彻底入冬了,岛上的夜晚更加寒冷。

  严家姐弟与林念惜在家中吃饭。海岛渔民的晚餐,海产品丰富,各种海鱼、螃蟹、牡蛎、海带等等应有尽有。林念惜这段时间学会不少海鲜料理的清洗方法和烹饪手艺,可以为严家姐弟定时准备晚饭了。

  “真好吃!美昔的菜越做越好吃了。妹子真是个伶俐人!学什么像什么。”严有娣夸奖道。

  “哪有,我的手艺可比严姐差远了。”林念惜笑着谦虚了一下。

  “将来回城里,可以做给男朋友吃哦。一定能俘获他的胃。”严有娣打趣道。

  男朋友?那个隐藏在心底的模糊身影又浮动上来。每次一想到他,林念惜就心跳的厉害,身体像掉落冰窖一样难受。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想哭出来,想要大声嘶喊。

  “姐你又胡说什么呀,美昔哪有男朋友!(我才是)。”严有庆不乐意了。

  “像美昔这么漂亮优秀的姑娘,一定有男朋友的,等她恢复记忆就好了。肯定会好起来的!”严有娣在鼓励美昔,也是在劝告弟弟别做梦了。

  严有娣虽然读书不多,却是有个灵性的女人,知道美昔这样的女孩注定不是池中之物,更不可能长久留在虾子岛这种穷乡僻壤。弟弟年纪小看不明白的事,她要看明白,她得帮弟弟把握好人生方向。普通男人沾染上美昔这样的顶级尤物,不知会召来多少嫉妒和仇恨,惹来杀身之祸都是有可能的。更别说弟弟连普通男人都算不上。

  “今天挺高兴,我们喝点酒乐呵一下!也暖暖身子。”严有娣起身从破旧的柜橱里拿出一瓶酒。

  “噢,今天又到了喝酒的日子咯!”严有庆倒是习惯了,每隔一阵子,他就要陪姐姐喝几杯。美昔来之后,他们姐弟还没和美昔一起喝过呢。

  严有娣拿来三个小酒杯,逐一倒满。“来,大家先干一杯。”

  “严姐,我不太会喝酒的……”

  “没关系,这酒度数不高的,少喝点没事的,有严姐在,一切放心。反正在家里,困了就躺下,晚上也没事了,直接睡就好。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对于酒精这类东西,林念惜内心是有创伤的。不过她很信任严姐。虽然严有庆经常也会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自己,但还是个本质不坏的男生,没做出太过分的事。严家姐弟收留了自己,给自己吃穿,她不可以太生分见外。

  “好,那我陪姐姐喝一杯。”

  新鲜海货是极好的下酒菜,三人聊着天,眯着小酒,不知不觉就把一瓶酒全喝光了。

  严有庆酒量很差,往常一杯就上头,三杯就要醉倒。这次美昔在,他倒会逞英雄,喝了四杯还能自己走路,只是歪得像只醉螃蟹。

  林念惜酒量也不行,喝下三杯就已头重脚轻了。

  “严姐,让我来收拾。”林念惜带着醉意说道。

  “没事,我来收拾就好,今天你也累了,困了就去睡吧。”严姐挡住美昔,拍拍她,自己去收拾饭桌碗筷。

  林念惜就离开客厅,在走道自己的小床上睡下,她确实醉了,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间,她好想听见有个人在呼喊自己:“念惜,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念惜,你回答我啊。”声音逐渐远去,似乎没有找到她的所在。

  这时她知道那个人是宿晓羽,林念惜想要出声回答,可全身没有力气,无论怎么样也张不开嘴。她带着焦虑和思念,沉入了梦乡。

  寒风裹挟着咸腥的海风穿过这座小岛,长夜渐渐被凉意浸透,浪涛拍打着岛屿的暗礁,偶有树林里夜鸮尖啸刺破风声,又迅速消逝在浪声里。

  严家房顶的老瓦片被风吹得啪嗒作响。大门的锁眼轻轻扭动一下,门吱呀呀地开了,一个人影在寒风中快步闪身进来,转身就关紧了房门。

  男人熟门熟路地走进来,严有娣正披着一件厚绒的睡袍,在客厅的双人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狗血电视剧。她斜看了男人一眼。

  “三哥,你来了。”

  “妈的,今晚真他妈冷!生炉子了没?”赵三抱怨道。

  严有娣便起身,夹了一块煤饼把厅里的炭火盆点起来。不大的砖瓦平房才渐渐暖和了一些。

  赵三一脸淫笑,碘着个大啤酒肚,走过沙发来,揉揉睡袍下严有娣的一侧乳房,“小骚蹄子,这些天想了哥没?”

  严有娣不冷不热地回答,“还好吧。”

  当初,刚成年的严有娣为了拿回家里这条渔船,被赵三要挟,必须做他五年的情人。这也是他的一贯套路。他抢夺严家的渔船,一多半也是为了拿下严有娣这朵海岛村花。严有娣为自己和弟弟能在虾子岛上活下去,无奈答应这个城下之盟。严有娣盘算过,离开海岛,他们姐弟俩没有文凭,没有门路,也活不下去,最终还不是要卖身,做别的男人的玩物,那还不如留在在岛上,至少把父亲留下的渔船拿回来。

  严有娣做了赵三的地下情人。赵三是有家室的,不能去他家,小岛上也没有情侣酒店这种适合偷情的地点。五年来,赵三想找严有娣发泄兽欲,就会提前发消息给她,趁夜色偷摸溜去严家蹂躏这个可怜的女孩。而严有娣就会提前和弟弟喝场酒,灌醉弟弟,让他睡得沉一点,别太早发现这个世界的肮脏。

  好在赵三在岛上情人不少,不时还要去H城玩女人,每个月只会找严有娣睡一两次,每次1,2小时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今年就是约定的最后一年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臭流氓,要不是弟弟实在不成器,离开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严有娣无数次在被赵三凌辱过后,都想一刀捅死他,自己也算为渔村除掉一害!

  赵三在沙发坐下,开了一瓶热水泡着的黄酒,漫不经心吃着严有娣为他准备好的下酒菜。

  严有娣则按流程,在男人双腿之间跪下,解开男人的皮带,掏出那根不长不短的家伙事,低头开始用嘴为男人服务起来。

  “小骚蹄子,含得深一点!我发现你最近口活是越来越蒙事了,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嗯?”

  严有娣没有说话,只是尽量张开嗓子眼,把男人的鸡巴吞得更深。

  赵三这才满意地拈着她的头发,“你的头发有点干了,得保养保养,回头我给你带2瓶高档洗发水,女人还是得学会打扮自己,挺漂亮一个妞,怎么不上点心拾掇拾掇自己,说实话,这破岛就属你最漂亮,心气也高。不瞒你说,我还是钟意你的,经常想着要娶你做老婆就好了,事业还能更上一层楼。没办法,我们这种小地方,人多嘴杂,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个遍,家里那个黄脸婆也不好丢开。不然我就和你结婚了,真的!有娣。”

  严有娣才不会信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只求快点结束,无论是今晚,还是这五年期限。

  赵三被女人吃得有了些感觉。他上了年纪,几乎每晚纵欲过度,近来渐渐开始力不从心,已经没有余力短时间内口一发,再射一发了,只能让严有娣先帮忙口出兴致来,才有把握像个男人干她。

  赵三挪开严有娣的脑袋,低吼一声,“成了!”

  他快速把女人抱上沙发,压在自己身下,粗野地扒拉开她睡袍和内裤,找准位置,就开始生冷不忌地抽插起来。

  这张破旧的双人沙发已经不知道承载了多少次两人的交欢,像个老奴般呜咽地叫唤起来。

  “操,天天劳作又有主见的女人肏起来就是带劲!小屄嘴紧实的很!小骚蹄子,有感觉了没,哥还行嗬,技术没退步吧?”

  严有娣皱紧眉头,抿住双唇,不想让女人示弱的声响被赵三听到。

  “操,还是你肏起来得意儿,有娣,怎样,干脆做我小老婆,也别出海了,以后让你帮我管账!钱不会少你的。你知道的,我这人在钱上从来不开玩笑。对喜欢的女人大方的很!”

  “我没兴趣!我只希望你说话算话,等年关过了,我们就再没关系了,你别来找我了!”

  “切,还装上了?老子不信治不了你这小蹄子,必须再把你整得服服帖帖的!”

  赵三加快了抽插速度,一手兜出她奶子,揉面般用力揉捏。男人快速抽送了三五十下后,就搞得严有娣有点压不住声了,情不自禁开始哼哼起来。

  赵三冷哼道,“每次都嘴硬,终究也是个女人,不还是喜欢被男人这么插么!”

  外面一记夜鸮的叫声让林念惜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睛,习惯了黑暗后,隐约听到外面严姐在说话。

  “嗯~嗯~不要来了……嗯~嗯~停一停~”

  严姐怎么了,生病了么。听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她还在客厅看电视么,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林念惜披着衣服起身。严家的小平房面积不大,也没有严格的房间划分,离开过道小床,走两步拐个弯就能看到客厅的情景。

  林念惜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外面有个男人在说话。

  “怎么样,又爽上天了吧?给我弄算便宜你了,又爽又有好处,还扭扭捏捏不乐意,岛上多少女人想爬上我床,我还不愿意呢。”

  “你完事了没,弄好了就快点走!烦人!”

  林念惜震惊了,她不知道严姐居然还有男人,而且就在外面厅里。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正在做【奇怪的事】。林念惜其实也并不完整知道男女之间要做什么,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林念惜这个年纪对于性有着难以抑制的好奇,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好,可她还是忍不住偷偷歪出脑袋,想要看一眼严姐究竟在做什么。那个男人是谁。

  这一看不得了,她就像被石化在原地一样。

  双人沙发上有个男人,他正分开严有娣双腿,臃肿的身躯不断往女人两腿之间推送腰臀。

  林念惜确认了,这就是男女在做爱的现场。但她没想到严姐的情人会是这个男人……那天从菜场回来,严有庆还忿忿地说过自己和姐姐最讨厌赵三了,是严家的仇人!可为什么,严姐却要偷偷和他做这种事?

  林念惜不明白,这种事不是只能和心爱的男生一起做的吗?

  她脑中又浮现出宿晓羽模糊的身影,她看不清他的脸,想不起他的声音,只是知道有过这么一个男生,隐约回想起自己和他也在一个暧昧的小房间里,做过一些羞羞的事。

  自己也和男友睡过吗,用这样奇怪又羞耻的姿势,把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展露出来,让男人的那部分反复进入……

  自己真的做过这样不堪入目,难以言齿的事么?她真的不记得了。

  反正她的身体一下燥热起来,呼吸急促。她扶着墙,双腿内拧,夹紧了那个敏感娇嫩的部位。她一瞬间就领悟了,原来做爱就是男人用那个凸起强悍的部位来填满女人这边空虚柔软的下面。女娲造人时真是神奇。

  尽管内心产生了强烈的羞愧感,但是她还是挪开不腿,双眼也仿佛被吸住了一样,直勾勾地看着沙发上那对男女不停交合。她的两腿还随着男人的蛮力抽插,从紧绷到松弛周期重复,从而刺激到两腿之间的蜜洞收缩来产生一阵阵细微的快感。林念惜曾经有过一次边缘性的自慰经历,那时她就初步掌握了这种节奏感,如今她目睹真人事发现场,让她彻底明白了男女之事,什么是做爱。

  “对了!忙着肏你这小蹄子,最重要的事,我忘说了,严有庆捡到的那个小美妞怎么个事?”

  “这不关你事!你别打她主意!”严有娣很反感他这时提起美昔。他什么用意很明显,严有娣就担心赵三会打美昔的主意。

  “操,漂到我的岛上,就是我的人,我想玩她,你还能阻止?怎么啦~吃醋了?哥不正在疼你吗,看见你都忘了她。还不知足?”赵三说着又快速了抽送了三四回,才缓下来,如今的他已经没办法保持高强度抽送了,很容易就射了。必须三紧五缓的,才能保证满足男人虚荣的爱爱时长。

  “赵三,你做个人吧!人家小女孩年纪那幺小,还生病了,在海上大难不死。你这岁数都可以做她爸了,居然还舔着脸惦记上了,做这么多坏事,就不怕遭报应么!”

  “我怕什么!嘿嘿,你第一次被我弄时,不也是个黄花闺女。你爸妈一辈子老实人,被海神收了去连宝贝女儿也被我这坏男人爽玩5年了,这算报应吗?人呐,不要自己骗自己。自己弱就幻想别人要被天收。就算要收,也是肏翻你这小蹄子的浪屄再说。”赵三愈加得意地肏弄起来。

  “赵三!你……你滚啊!”严有娣忍不住厉声喊出来。她最恨别人调侃她父母的海难,而赵三也确实因此获利,白白玩弄了自己身体五年!

  她想推开赵三,但被男人肥胖的体重牢牢压住,哪里推得开。

  女人死命挣扎,赵三反而更来了性趣,两人四只手十指相扣,把她压在老沙发里,一阵快速肏弄。沙发的老弹簧一顿吱呀乱响。

  “嗯~嗯~你放开我~嗯嗯~”严有娣挣脱开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刚才不小心喊了出来,怕惊醒了弟弟和美昔。

  “别急,一个个来,今晚先玩你,再玩她!我就是渔岛皇帝,你们都是我的妃子,会雨露均沾的。”

  两人在窄小破旧的沙发上纠缠,已经不知道他们是在做爱还是在打架了。屋外风声呼啸,屋内沙发边的炭火盆里暗红色火焰噼啪作响。室内温度升高,高强度运动让两人额头都泛起一圈汗珠,大口大口呼吸。

  这番野蛮性爱把林念惜看呆了。她很震惊,没想到赵三只见过一面就已经觊觎在自己,幻想和自己也做这种事。男人的占有欲真可怕。

  林念惜很感激严姐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保护自己。

  看着严姐似乎在挣扎,林念惜犹豫要不要去帮她,可是她害怕也忧虑,怕自己打不过男人,也忧虑严姐会尴尬。毕竟这是很私密的事,谁都不想做这种事被人偷看了。

  严有娣双脚乱蹬,但被赵三死死压住,还在狠命输出。

  “你起开!赵三你放开我!嗯啊~嗯嗯~”严有娣压低声音坚持反抗着。

  “服不服了?小婊子!在老子的岛上,我看上的女人,你们身上的洞就注定要被我挨个插过来!”

  “你去死……嗯~嗯啊~”严有娣想要回击,但被赵三插得渐渐全身酥软,一句硬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念惜还是决定出去帮严姐,她悄悄拿起墙边的笤帚。刚要一鼓作气冲出墙角,笤帚一端被人拉住了。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严有庆。

  严有庆满眼含泪,额头青筋暴起,却在拼命摇头。

  林念惜不明所以,难道弟弟不去帮姐姐吗。

  “我姐姐一直很要强的。她绝对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事,这种事闹出去,她在村里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严有庆是被姐姐刚才那声呼喊惊醒的,迷迷糊糊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想着起来撒泡尿,刚走出房间听到外面的动静,然后就看到这天塌了的场面。

  父母死后,严有庆一直把姐姐视作偶像,现在他回想起来,姐姐5年前能从好色的赵三手里拿回家里的渔船,除了交出处子之身,还能有什么筹码?难怪村里一直有人猜测、暗示严有娣做了赵三的姘头,这种传闻严有庆从来一笑置之。每次赵三看到自己时那龌蹉又猥琐的笑,还有每个月姐姐总要和自己喝酒的那几天。此刻都解释得通了。

  有的人浑浑噩噩,注定要被天雷击顶才能一夕长大。看着姐姐被赵三压在沙发上取乐,严有庆终于真正明白姐姐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与此同时,严有庆的雄性之魂一下子觉醒了。他快速盘算了后果,假使他现在冲出去把赵三打了,就算打赢了,以赵三和他家族在虾子岛上的权势,他们姐弟不可能生存下去。而他更看重的是姐姐的名声。他在渔村长大,渔村的风气他很了解,风言风语,见风使舵,一下午就能改变一个人的评价,他不能让姐姐丢人。

  严有庆选择隐忍。姐姐隐瞒这件事,委曲求全,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拽着笤帚,伸手拉住美昔手臂,把她拉回走道内。

  “你不去帮你姐姐吗?”

  “你别管!你不懂!”

  在黑暗的狭窄走道,严有庆一手倒提着笤帚,一只手按在女孩柔软的腰间,他的视线落在美昔饱满挺拔的胸脯上。外面男女春情肆意的叫声正在压迫他的神经,世界观被一瞬改变,严有庆迫切需要一件事来缓解自己和姐姐的屈辱。他似乎明白了这个世界男女关系的真谛。

  他把美昔推倒到窗下的小床上。这张小床本来是没有的,这里本来是堆放杂物的走道而已。家里房子太小,原本也住不下三个人。在父母在时兄妹就住北小间,本来要扩建一个房间出来的,也因为父母突然去世而搁置了。

  小瘸子爬上床,用笤帚封在美昔腰间,不让她起身。

  “你要做什么!”

  严有庆不回答,就脱她的衣服。他的世界观突然改变了,以前的他是绝对不敢这样欺负女生的,绝没有这种胆量和执行力。是赵三教会了他该怎么玩女人。

  林念惜穿着严有娣的旧衣服,严有庆觉得美昔穿得比姐姐还好看,她穿什么都好看。

  严有庆把她的棉裤扯到大腿之间。

  林念惜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同样的事就落到自己头上,这里真是蛮荒之地么?今晚之前她对眼严有庆是有感激之情的,毕竟是他从海里救了自己,是严家姐弟给她给地方住,给她饭吃。但没想到严有庆想要的是这种回报,她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以身相许啊。

  林念惜开始挣扎,都这样了,她还顾及着严有娣的情面,没有高声呼救。

  当然严有庆也不许她喊出来,他紧紧捂住她的嘴,用瘦弱的身体压住她,一只手伸在她两腿之间乱摸乱掏。

  “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先冷静下来……”林念惜还试图站在严有庆的角度为他着想。

  但严有庆只想把多年以来遭受不公都发泄在美昔身上。无能的人总是这样,不敢向强者抗衡,只敢欺负更弱者,并以此为自己施暴的借口。

  “你就该是我的!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家给你吃给你穿,你就得陪我睡!这就是世道!”

  严有庆找到了自身行为正当化的理由,他扒开美昔的内裤,他并没有男女经验,只知道脱掉内裤是第一步。

  “你放手啊!严有庆!”内裤被扒到膝盖上了,林念惜的声调明显大了。

  严有庆赶紧又捂住她的嘴。同时用双膝顶住她的身体,跪在床上开始扒拉自己的裤子。

  “小骚屄以后还跟老子犟不犟了?”

  “嗯~嗯~嗯♥……”

  听着外面房间偶尔传来赵三凌辱姐姐的话语,严有庆像一头混乱的野兽,红着眼睛急切想要自我证明,想要发泄和逃避。扭曲总是诞生在重压之下。

  他的肉棒早已经顶立起来。他的手摸到了美昔的菊门和阴毛之下的另一处入口。严有庆搞不清楚要进哪里,手指乱伸乱抠,似乎摸到了一个可以进入的深邃穴口,洞口竟然还有一丝滑腻与湿润。圣洁的仙女身上也会出现咸湿的爱液,这认知如同一道惊雷贯穿了严有庆的脊椎,大脑自动模拟出肉棒刮蹭着这种湿滑,肏进去的极乐爽感!他想要!

  林念惜当然不可能就范,她死命挣扎,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像是晕车了一样。是晚上的酒还没醒么?

  “美昔你认命吧,实话告诉你,救你那天,你的全身我都看过、摸过了,那天就该办了你的!你早晚是我的,这就是命!”严有庆两根手指顺着那一抹销魂的滑腻,进入一条狭长地带,想必男人的鸡巴就是要捅进这里了!

  “你无耻!我看错你了!严有庆!”小穴开始被抠挖,林念惜急了。

  严有庆压住她,一只手始终捂着她的嘴,他匍匐在她身上,把肉棒压低,抵住手指刚刚确认过的穴口外侧,那无比娇柔的所在,进入了一定是难以言说的快乐。

  严有庆喘着粗气,混乱地念着,“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

  他把肉棒对准穴口,往前耸了耸,小小的龟头肉芽一下就接触到那片美好的,莫可名状的肉壶温柔。

  林念惜拼命摇晃身体,试图蹬腿,坚决不让男人进入,可是她被死死压住,身体发闷,喘不上气来,没有一点力气。她感觉自己下面的小口已经被男人挤入了半寸。完了,要被强暴了!力竭的林念惜绝望地闭上眼,脑中又浮现出那个男生模糊的背影。

  为什么要被救活?为什么还要遭受这种事情?人生就是这么艰难么?自己宁可死了。她或许还得跳一次海,天已经冷了,这次一定能死掉!

  如同在等待枪决,她等了半天,严有庆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只是死死压在她身上没了动静。

  林念惜睁开眼,推了推他,发现他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良心发现了,那也不至于就这样睡着吧?

  林念惜心口一阵阵恶心,喘不上气来,这究竟是怎么了?再听外面客厅似乎也没了声响。

  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客厅里那个燃烧的炭火盆!虽然失忆了,但生活常识还是具备的,她判断大家应该是室内一氧化碳中毒了!

  走道里林念惜小床边上的窗户,原本是常年打开的,她住进来后就关上了。今天赵三来生火取暖,严有娣也忘了这一茬,火盆里的木炭燃烧不完全,在狭小室内生成了大量一氧化碳,导致出现身体乏力,头晕目眩等症状,严重会致死!

  林念惜推开严有庆,艰难爬起来,先打开床头的小窗户,她探出身子深呼吸了几口,才感觉胸口那阵恶心消退了一些。

  林念惜跑出去先灭掉碳火,严有娣和赵三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四条腿相互纠缠,双双晕倒在沙发上。男人的那根东西还半硬不硬地插在严姐的缝隙处。这就是男女干那事的样子么……林念惜小脸通红,没眼多看。

  她跑到门口,打开房门,让屋外凌冽的西风倒灌进房间。

  她视线避开那个结合部位,分开两人。很吃力地把严有娣和赵三分别拖到门外。她很细心地为严有娣整理好衣物,但只用毛巾盖住赵三丑陋的私处。再把严有庆也从走道拖回他自己的房间里,为他打开房内的窗户通风。

  浪涛拍岸,风吹落秋天残留的树叶,夜鸮在高高的树枝上注视着严家平房门口横躺的两个人。在它们眼中,人类的行为总是很奇怪。

  20分钟后,赵三和严有娣依次醒来,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做爱做着做着就睡过去了。发现自己死里逃生后,赵三才有点魂不附体,有钱人可最怕死了。他穿好裤子,默默看了一眼严有娣,就匆匆离开了。还好是在海岛的冬夜,没村民看到严家这荒唐的一幕。

  赵三走后,林念惜才从屋里走出来。

  严有娣清醒过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是后怕不已,急忙问说,“有庆没事吧?”

  “他没事,睡在自己房间。我帮他关门开窗了。”

  严有娣才放心,就如严有庆想的那样,她很害怕弟弟发现自己和赵三的糗事。严有娣握住美昔的手摇了摇,“美昔,是你救了我们。那个……我和那个男人的事,是有苦衷的……不要告诉有庆好么?”

  “我明白的。放心严姐。我什么都没看到。”林念惜不忍心告诉她,弟弟已经知道了。只能希望严有庆以后懂点事吧。

  得亏这次意外的烧炭中毒事件,之后的日子里,获救的两个男人,赵三不知是感激她,还是真的畏惧举头三尺有神明,怕被天收,出海的人真的忌讳这个。严有庆则冷静下来,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真的长大了。他们两个居然都没有再骚扰过美昔了。

  搞不好她真的是大海派来的蓝白女神,有海神庇佑,不容亵渎!

  第50章:虚假的真相

  后台准备室里,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激烈争吵。

  “我说过几次了,副歌这段留白比较好!别塞这些有的没的。简直画蛇添足!”

  “我也说过了!这是层次感,这不是有的没的!更不是画蛇添足!”

  “宿晓羽,你的审美越来越烂了!”

  宿晓羽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了一下,他回怼道:

  “那你又如何呢?沈大主唱,音乐上的分歧,你要上升到人身攻击?你心里有气就发出来,别在大家一起创作的歌上找别扭!真的搞笑!”

  “我有气?我有什么气?你倒说说看啊!”

  生气的沈青橙不自觉推了宿晓羽肩膀一下。这句话是真的气到她了。他们彼此熟悉,自然也懂得如何互相伤害,制造有效杀伤。

  “你别碰我!”宿晓羽吼出这句话瞬间就后悔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接下来5秒钟,准备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正打算打个圆场的彭岳来自付没那个本事,也不站出来自取其辱了。这两人气性都不小,真上头了,谁也劝不住的。

  乐队替补的键盘手李群刚入伙不久,也不是话多的人,不会掺和这种已经脱离音乐范畴的争吵。

  最有资格说话的队长冯哲,对于他们两人在音乐上的这点意见不合,并没有太强的倾向,他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关键是他很清楚,两人都在说气话,矛盾点也不在音乐上。

  领队曹纯嘉在赶来的路上了。在这种时候,必须要冯哲这个队长来缓和一下气氛。冯哲还没开口,心中倍感失落的沈青橙就对宿晓羽撂下一句狠话,“我不唱了!谁爱唱谁唱!”

  “爱唱不唱!你不唱我们唱!”

  沈青橙扭头就离开准备室,摔门而去。

  众人沉默,等主唱走远了,鼓手彭岳来才对宿晓羽说道,“卧槽,马上就开始了,你确定不去追她吗?”

  宿晓羽站在原地没动。他也是个死倔的脾气。

  彭岳来抱着脑袋哀嚎起来,“完了,这么多票都卖出去了,外面观众都快入场了,主唱撂挑子!妈呀,这得赔多少钱啊!我操,我们乐队的熵增越来越快了。真的是红的越快,死的越快啊!”

  彭岳来对新加入的李群致歉,“哥们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没准下个月乐队就要结账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我们队里,关系最好的就是他们两个。刚好让你遇上低谷期了。”

  李群低头翻看着乐谱,淡淡回答,“正常,没点气性怎么搞音乐。等她消消气就好了。一看就是性情中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群是乐队新招募的键盘手,去年宿晓羽组建乐队,要求天都会17号给出两个人选,一个是顺利入队的冯哲,另一个就是李群。只不过当时宿晓羽更希望林念惜加入,就没有继续与李群联系。没想到这个位置就像宿命一样,兜兜转转一年后,还是重新找上了他。早知如此……

  李群的演奏技巧和表演经验都无可挑剔,毕竟是天都会档案库里挑出的精英,年龄也相近。在经过季岚和乐队成员的考核,李群毫无悬念从几名竞选者中胜出,替补了林念惜留下的位置,正式加入了【已读不回】。但他能替代百分之多少的林念惜,大家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不是李群不好,而是念惜太强。

  彭岳来问冯哲,“冯队,曹队还有多久到啊?没有老板镇场子,没有温柔的‘曹妈妈’在,咱乐队现在就是一锅粥啊。这几个月都吵了多少次了。”

  “我问过她了,有点事耽误,正在赶过来,估计快了。”

  准备室安静下来。剩下四个男人谁也不说话了。没了主唱,无法继续有效练习。说不定也不用练了,演唱会直接黄了。

  此时已是【林念惜事件】三个月后,今天是乐队为她举办的专属纪念演唱会。本来预计只在一个live house里举行,没想到这场演唱会预告时,网络反响超乎想象的热情。于是老板季岚果断拍板,把举办地点升级到一座万人规模的体育馆。即便如此,票也在半小时内就一售而空了。

  可能是这支年轻乐队创作的音乐确实很优秀,也可能是近期他们的所谓刑事案件或者说狗血故事很符合网络瓜民的口味,成了网络热点,网民们还在期待更多的话题性。

  沈青橙站在自动饮料贩售机前,付了钱,机器却吞了她的饮料。罐装咖啡卡住了没掉出来。真是气运不顺,衰神都来附体,气得沈青橙用力踢了一脚贩售机,把它当做臭晓羽踢!

  曹纯嘉走过来,对橙皇笑了笑,让她别急。曹妈妈选择了饮料机上层的瓶装饮料,瓶子掉下时刚好把沈青橙买的咖啡给砸了出来。

  曹纯嘉拿出咖啡,递给沈青橙。

  沈青橙接过咖啡,也不道谢,直接拉开喝了。

  两人站在窗前,喝着饮料,曹纯嘉也不说话。

  等沈青橙的热咖啡喝得差不多了,曹纯嘉才开口说道,“青橙,这段日子大家都不好过,你和晓羽是受伤害最大的,我们都知道。网络那些人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在乎那些。”

  “那就好,我从准备室过来的,晓羽在挨冯哲训呢,呵呵,他已经服软了,同意用你的方案,他让我带个话,说自己一时冲动,刚才说错了话。他不是【那个意思】。”

  “哼,他也不是服我的软,他只是害怕林念惜的演唱会不能顺利举办而已。”

  “演唱会失败的后果,无论是老板还是我们都不能承受。时间不多了,我们先回去吧,很多细节还要最后确认一下。青橙,你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肯定也希望能好好向念惜告个别的。不要让自己后悔。”

  沈青橙也知道自己必须回去,她不能这么幼稚,做事没担当。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橙皇与林仙的比美置顶帖子已经取消置顶,并且终止投票了,本来齐头并进的两人,得票数尘埃落定,林念惜的票数是沈青橙十倍还多。帖子下面全是怀念林仙是清纯圣女,痛骂橙皇是心机婊烂货小三的跟风回复。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荒唐,人一旦死了,她就会突然间无比受欢迎,人人都无限爱戴她,是她的忠臣铁粉,因为站她就能轻易站上道德制高点,去批判别人。

  活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余生都要活在逝者的阴影之中。季岚高价请来那位公关达人定下的策略,宿晓羽已经公开承认与林念惜曾经是恋人关系,并且有了一批死忠CP粉。这意味就算有一天,沈青橙和宿晓羽恋爱了结婚了圆满了哪怕有孩子了,还是会有无数的网友年复一年地说,切~还不是因为当年把林妹妹逼死了,这心机婊绿茶三才能上位的!心思比薛宝钗还深!

  沈青橙就是气这一点,明明是自己和晓羽先认识的,明明自己才是晓羽青梅竹马的初恋,却要一辈子被烙上第三者插足的丑陋虚假印记。

  沈青橙不觉把喝空的咖啡铝罐捏瘪了。

  曹纯嘉完全明白橙皇心里的苦衷,只是这种事现在没办法劝。不过她并不担心沈青橙的职业素养,她很了解橙皇不是耍小性儿让朋友操心的人。

  手机响了一下,曹队看了一眼,拍拍橙皇肩膀,“孟老师到了,要陪我去迎迎她吗?”

  “走吧。”沈青橙2米外一个抛投把空罐子精准丢进垃圾桶,“谢谢你啊,纯嘉。”

  曹纯嘉笑笑说道,“下次演唱前,别喝太浓的咖啡了,对嗓子不好哦。大家都还要仰仗你这位主唱呢。”

  ……

  【已读不回】纪念林念惜主题演唱会,万人体育场座无虚席。林念惜的巨幅黑白海报挂在舞台中央缓缓落下,美貌依旧,伤感无限。

  林念惜就像乐队这支火箭升空的最后一截燃料,火箭绝尘而去,她自己却落入大海深处。

  演唱时,情到深处,宿晓羽、沈青橙还有林念惜的老师孟艺琳,怀念往昔都情不自禁流泪了,台下的曹纯嘉也陪着大哭了一会。作为领队她深刻明白这支乐队本来可以更好,有着更高的上限。可随着念惜的离去,大家心中破碎的那一块永远也无法复原。林念惜那样的才华也不是旁人可以轻易填补的。

  观众中不少人都被这一幕感动了,正常人都能感知到乐队成员之间有着真挚的感情,明白网络上那些谣言完全不可信。但在网络上依然有人大骂他们都是鳄鱼的眼泪,想发死人财。他们并不想了解事情真相,只想有事件能发泄出心中的不满。这种不满和戾气或许来自现实的压力,或许来自童年的创伤,或许来源于自身长期的性压抑等……每个人之所以成为他自己,都是有内在原因的。

  经历了这几个月,乐队成员们也逐渐明白网络舆论也是一种驱动力,想要红哪有不被喷的?冯哲说过:正因如此人们才需要音乐来宣泄,一个正常的合理的情绪出口。音乐,能让他们高唱,而非谩骂。

  冯哲这句话拔高了乐队的价值,让大家低落的情绪为之一振,认识到自身的存在意义。冯队平时话不多,但在音乐上的见解还是很牛的。

  这场演唱会【已读不回】有2首新歌首唱,都是冯哲主创。一首是之前【禁止蕉绿】的demo原曲,填词后的乐队正式推出,成为今年的主打歌【光合作用】。这首歌果然一推出就广受好评,成为各大音乐软件上热门单曲。

  另一首则是乐队纪念林念惜的歌曲,由冯哲作曲,乐队成员一起编曲、填词的歌曲。演唱会一小时前让宿晓羽和沈青橙还在吵架的歌——【珊瑚海上空的仙女座】。

  “♫~潮声退去的夜晚,你留在礁石上的和弦,被月光译成星屑~♫”

  沈青橙婉转动人的歌声回荡在体育场上空,带领大家开启这场思念之旅。

  “♫~当珊瑚白成银河,我们就是你漫延的回声。♫~”

  这首歌冯哲的谱曲盛大华丽,回旋结构,用念惜生前擅长的钢琴与小提琴合奏作为过桥部分,特意邀请了孟艺琳的大提琴作为全程伴奏。词也写得真挚感人,是乐队成员连续数日讨论,对林念惜最真挚的追忆。最后加上主唱沈青橙含蓄克制的演绎,让这次演出这首歌成为经典,长时间被人津津乐道地讨论。

  2小时的演唱会临近结束,宿晓羽回头望向键盘手,原本是林念惜的位置,此刻换成了一个戴眼镜的时尚潮男。从此【已读不回】再无月宫仙子,乐队失去了真正的王牌。每次想到这一点,宿晓羽心口就像被剜出一个耳机那么大的洞。这个伤口血会一直流,直到人生的尽头。

  他抬头望着天空的星星,抱着吉他大喊道:“念惜,我知道你看到了!你只是已读不回而已!”

  台上乐队台下观众,一片凄然。

  纪念演出结束了,这次演出很成功,【已读不回】正式走入新的时代,献祭了一条生命,上升到更高更宽广的平台,能被更多人注视、倾听他们的音乐,但乐队成员并不觉得快乐。他们坚信假如念惜还在,他们早晚也能站上这个位置,还能飞得更高。

  演出过后照例安排有庆功宴。开席后没多久,宿晓羽就向老板季岚找了个借口,带着妹妹卢晚晚走了。虚假的热闹,伪装的笑容,大家装作无事发生,好像在期待交给时间就能让事情翻篇的无力感让他觉得难熬。

  宿晓羽不打招呼就走了,沈青橙也觉得老大个没趣,心中憋闷,端了一杯酒去向季岚敬酒,顺便请辞。稍后,她自行离开了晚宴。

  走了两个人,饭局主桌自然冷下来。只能靠化妆师麦麦、彭岳来这样的活泼分子强颜欢笑,勉强撑着气氛。

  原本充当乐队门面,最漂亮的三个年轻人,注定进入恋爱漩涡的一男两女,如今落得一死两“伤”。季岚当初不要在队内恋爱的警告言犹在耳。

  席间孟艺琳想起自己最得意,最有天分的学生就杳无声息地离开人世,纪念会也结束了,仿佛从此人间再无这个人了。她心中悲戚,感受与宿晓羽相仿,只是碍于身份和季岚的交情,无法像他那样任性直接走人。

  孟艺琳多喝了几杯,撑到后半段,她才与季岚约了下回单独见面。她必须也要走了。季岚见她有些醉了,心情低落,就安排乐队专属司机石小鹏先送孟老师回家。

  晚9点,饭局终于结束,大家兴致都不高,就在饭店门口散了,没有下一趴了,各回各家吧。让这一夜快点过去,新一天快点到来。

  冯哲与曹纯嘉拉着手,走在一条有路灯的小路上。昨天刚下过雪,小路边草地上还留有霜冻的痕迹。

  曹纯嘉轻轻勾住男友的指尖,感叹道,“组乐队这一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阿哲,你说如果当初没有加入乐队,念惜还会做那样的选择吗?我总觉得如果自己当时能再多关心一点她,多留意她的情绪,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曹纯嘉很自责,认为念惜的悲剧自己这个领队是负有责任的。

  “别内耗了,纯嘉。念惜很有才华,可是太年轻了,这种才华是用高敏感换来的,她的内心过于纤细,我们至今也不知道究竟她为了什么想不开,真的是因为晓羽吗,还是别的什么事。无论如何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别随便揽责了。一个人的生死,你怎么负的起这个责任。”

  “可是……唉~橙皇和晓羽的关系现在也很僵硬,再这样下去,乐队虽然在走上坡路,但恐怕分崩离析也不远了。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和好,看他们这样子,我很难受。害怕还有坏事会发生。”

  冯哲摇头,“他们个性都太要强了,不是旁人能劝的。这是他们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去体验。我们能做的只有做好分内事,把乐队的地基打牢,等他们回来就好。”

  曹纯嘉还想说些什么,她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只看一眼,赶紧熄灭了屏幕。

  天空落下濛濛细雨,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斜刺切落,打在两人脸上凉丝丝的。

  冯哲说道,“下雨了,今天也累了,我们打车回去吧。”

  “阿哲……公司突然有点事,我得去一趟……”

  “现在?这么晚了。还在下雨啊。”冯哲很惊讶地说,但这是他装出来的。

  “没办法,因为今天下午请假了嘛,有点事必须我去处理,我去一下,2小时就能回来,你自己先打车回去吧。我这边地铁过去很方便的。”

  两人在一盏路灯下站定,冯哲看向女友,“那好吧,你当心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他为女友把领口的围巾裹紧了些。

  “好。你也注意安全。小心路滑。”

  两人在下一个路口分别。曹纯嘉匆匆跑开。冯哲走出去一段,回头望去,已经不见女友的身影了。

  雨开始下得大了。不光曹纯嘉这么想,一种分崩离析的预感也始终在冯哲心头缭绕。这也是他无暇顾及晓羽和沈青橙的事原因之一,自己如果和纯嘉出问题,乐队氛围不知道还会差成什么样,可能真的会解散了。

  半小时后,曹纯嘉并没有去公司,而是来到一家茶餐厅。这是冯睿的私密饭堂,他很爱吃这里的叉烧饭和柠檬茶。她先前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老板见到她,手指了指里面那间专属包间。

  进入包间,冯睿刚把叉烧饭吃完,在无聊地刷手机。

  “宝贝来了,吃饭没,哎呦,外面下雨了?头发都湿了。”

  冯睿站起来,轻抚她被雨点打湿的头发,用纸巾帮她简略擦干。再帮她把巴宝莉围巾解开,脱掉厚重的驼色长大衣。

  “恭喜啊,你们今天乐队演唱会网上评价很不错呢。越来越火了。”

  卸掉沾上雨水的长外套,曹纯嘉也觉得一下轻松了不少。这段时间乐队的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是单纯的累,她不怕累,而是精神上的压抑。

  身上的紧身毛衣显得曹纯嘉曲线毕露,看得冯睿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一手搂住她的细腰,贪婪地感受着她娇俏丰满的上半身,一只手则顺着腿上顺滑的黑丝一溜摸进她的裙底。

  曹纯嘉闭着眼有些沉醉,刚才乐队晚宴的气氛,一路赶来的细碎小雨,让她也觉得憋闷无比,甚至包括和男友冯哲的对话,都有点言不由衷,力不从心。来到冯睿这边反而觉得能卸下面具,坦然示人,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直说。

  曹纯嘉的双唇被冯睿轻轻咬住,皮制短裙靠住长桌,身体被按住与他缠绵了一会。直到男人的一只手很不规矩地摸到了两腿之间,还想更近一步,她才出声制止。

  “你干嘛!别这样!”

  “就是想你了嘛,嘉嘉,这段日子你太忙,我们都好久没做了哦。”

  “我们的契约已经结束了!冯睿,你放开我!”

  曹纯嘉用力推开了冯睿。

  冯睿单手反撑住桌子,摸摸下巴,笑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还有上上次。结果都是美好的回忆呢。我就喜欢嘉嘉欲拒还迎的样子。”

  曹纯嘉无法回应,只是瞪了他一眼,“这么晚突然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赶紧说!”

  “就是想你啊,2周没见你了。不知道原因,你不也立即赶来了么?宝贝,你也想我了吧?那个键盘姑娘的事算是结束了吧?”

  想到念惜,曹纯嘉叹了一口气。

  冯睿坏笑着说,“实话说,是嘉嘉这个领队没有尽责哦。”

  “……你也这么觉得?”曹纯嘉眼神落寞起来。

  “实事求是嘛。如果那段时间嘉嘉没有沉溺在和我的甜蜜爱恋之间,或许就会留心到她出问题了。”

  “……冯睿,你的脸皮真厚!”

  冯睿把曹纯嘉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双臂紧紧扣住她的腰肢,“脸皮不厚怎么能追到你这样漂亮能干的妞?”

  “你松开,神经!冯睿,我有重要的话要问你!”

  “你问吧。”

  “你先放开我!”

  冯睿便嬉皮笑脸地放开手,曹纯嘉在他对面坐下。冯睿手肘撑着桌子,笑吟吟地看着曹纯嘉,“嘉嘉真美,这五官越看越喜欢。而且你越来越会打扮了,比我刚认识你那会,更漂亮了。也可能是我滋润的好。嘿嘿。”

  “冯睿,我问你,【禁止蕉绿】这首歌的demo究竟是谁给你的。”

  这是一直环绕在曹纯嘉心底的疑问,当时听过这首原始曲子的人,就只有老板季岚、乐队成员5人加上曹纯嘉自己而已。另外6人里面究竟是谁背叛了乐队,这个人的动机又是什么,曹纯嘉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具体到每个人,她都觉得不可能,没道理。

  “原来还是这个问题啊,嘉嘉拿回了原曲,现在想要抓内鬼了啊?”

  “你回答我。”

  “那你答应今晚陪陪我,我就考虑告诉你。”

  “你做梦,先告诉我。”

  “那不行!”冯睿笑着摇摇头,“你先答应,今晚和我回家,做一点我们都想做的事。”

  “好……我可以答应你。你说吧!”

  冯睿注视着曹纯嘉,停顿了5秒钟,才说道,“其实那首歌的小样是你们死去的键盘姑娘卖给我的。”

  “你放屁!不可能!”曹纯嘉一拍桌子站起来。冯睿太不着调,她觉得没有和他交流的必要了。

  “唉,别急嘛。”冯睿起身,眯起眼睛拦住她。

  冯睿解释道,“我给了她20万买了这首Demo,可能她是畏罪自杀了,或是觉得对不起你们。谁知道她心理这么脆弱啊。搞得我也有负罪感了。”

  曹纯嘉低头仔细想想,还是不可能,林念惜平时生活根本不缺钱,送晓羽的生日礼物都起码花了十万,以她的品性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冯睿这样污蔑死去的无法为自己申辩的队友,让曹纯嘉很生气。

  “冯睿,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那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

  曹纯嘉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和围巾,就要离开。

  她刚打开门,冯睿就走过来,按住木门,把曹纯嘉拉回来。

  他关上门,把曹纯嘉拉回座位,“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死者为大,不该编瞎话诽谤人家!菩萨保佑,我知错了。保佑跳海的姑娘晚上不要来找我哦。”冯睿说着轻轻抽了自己一耳光。

  “但是嘉嘉,我是为了你好,真相很残酷的,我是怕你承受不住,才骗你的。”

  “你快说,我想听!”

  “你保证,你听了不生气,不转头就走,答应我的事也不能反悔。”

  “你先说。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不会反悔。”

  “好!我说了!那首歌是阿哲发给我的。”

  “……冯睿!你觉得我会信吗!阿哲会把自己创作的乐队新歌发给你,再让你剽窃?你撒谎用不用脑子!能编点有逻辑的故事吗?”

  冯睿歪着脑袋,无奈地说道,“因为这就是事实啊,阿哲估计有很严重的绿帽癖,他太了解你了,他知道你一定会为了要回这首歌,答应我的任何无礼要求。他就想要看【亲哥哥操翻自己的校花女友,而女友羞答答地抗拒,被别的男人反复进入,心里却还在想着他】的戏码,恐怕这会让他极度兴奋吧。”

  小包间瞬间安静下来。曹纯嘉一时跟不上冯睿的话了,他在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变态的男人?就算有,阿哲也不是!

  “知道你难以接受。嘉嘉,你成长过程中没有兄弟姐妹吧,年龄相近的兄弟之间就是有很多强烈又奇怪的心理需求,竞争心和占有欲往往会变成扭曲的外在投射,难以理解的绿帽癖恐怕也是其中一种演化形式。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却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阿哲通过分享你,这个他的完美女友,来对我这个哥哥进行心理上的优越感压制,他或许觉得这样做,既控制了你,也战胜了我。这就是占有欲和竞争心理在作祟。不可否认,我在嫉妒着他。我当然不喜欢这种事,可是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立即被你吸引了,通过这段日子相处,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了,嘉嘉。我知道你是个极好的女人,离开病态的阿哲,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绝不会把你这样的宝贝分享给任何人!包括我的亲弟弟,我发誓!”

  “你胡说!我不可能相信你这套鬼话!阿哲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唉,我说过了,真相只会让你不开心,可你非要我说出来,说了你又不信。”

  “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闭嘴!骗子,我不会信你一个字!不要想离间我和阿哲。”

  “我当然有证据了,阿哲分享女友的一个要求就是我拍摄视频传给他看,他的电脑里应该有超过100G我们在床上相爱的视频。这还不算证据吗?他一直装着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吧?”冯睿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你……”曹纯嘉一时不知道该骂谁是变态,是偷拍视频的冯睿,还是想要看视频的冯哲。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嘉嘉,我一直想问,我和阿哲在床上谁能让你更舒服更快乐,想到契约结束后,他能以男友的身份让你自愿奉献出身体,我就痛苦得夜不能寐,这就是他对我下的咒啊。回答我,我们冯家两兄弟,嘉嘉,你更喜欢和谁做爱?”

  “你神经病啊,谁会回答这种下流问题!滚!”

  曹纯嘉回想着细节,与冯睿契约结束后这段日子冯哲对自己欲望确实比以前强烈很多,这个变化或许就侧面印证了冯睿没有撒谎?而且她也不会对自己说谎,哥哥冯睿无论做爱技巧还是性能力或是撩拨女人的手段确实都比弟弟强太多了,带给她身体上的原始快乐自然更多。

  阿哲,难道是真的……看到我被冯睿折磨凌辱时的挣扎,偶尔情难自禁地配合着承欢,会让你感觉兴奋和满足占有欲吗?曹纯嘉不敢相信,那个对音乐痴迷的内向型男友,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创作音乐的电脑里会储存着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的性爱视频?

  曹纯嘉颓然坐下,头靠着墙壁,心乱如麻。小包间里空调开得太热了吗。

  “聚会上没好好吃饭吧,再吃一点?来一碗我最爱的叉烧饭?”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

  冯哲洗完澡出来,看时间,回家已经2个小时了,曹纯嘉还没有回来。他看手机,上面有一条信息。是女友发来的。

  “公司出了点事,要紧急处理,今晚不能回来了,不用担心我。你早点睡吧。晚安。”

  冯哲放下手机,心情复杂。他早已经知道那个模糊的真相,只是从来没有确实印证它,拆穿它。因为他身体也有一部分在享受着这种变态痛楚带来内心折磨后奇怪的回甜。

  他半躺半坐在靠椅上,在黑暗中,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任凭思绪放空飞翔,好像这样抽离出来,就不必承受身为一个男人的职责和压力。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数分钟后,叮叮~叮叮~手机果然响了。

  是哥哥冯睿发来的视频连接邀请。来了么……

  冯哲坐起来,打开电脑桌上的台灯,晃动鼠标,唤醒电脑。他先开启了电脑屏幕录制功能,再点击弹出的确认符号,在电脑上接受了冯睿的连接邀请。

  画面在屏幕上出现,赫然是跪在地上女人的下半张脸,她的小嘴正在卖力吃着男人勃起的猩红肉屌。冯哲牙根紧咬,手心冒汗,第一次这么近的拍摄!

  看背景似乎是一家餐厅的小包间,这个背景在以往视频中没有出现过,看来他们不在家里。

  背后椅子上放着女人脱掉的驼色长外套和巴宝莉围巾,女人身上的紧身毛衣也和曹纯嘉今天穿的完全一样。其实不需要别的证据,自己女友的脸,哪怕只是半张,还能认不出来么。

  “宝贝,再含深一点,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吃。一下一下的深喉。”视频里冯睿的声音很嘚瑟。

  女人听话地把嘴张得更大,抬起头,注视着男人同时为他进行深喉口爱。可惜视频里看不到女人的眼睛,眼睛是灵魂的窗户,冯哲只能靠自己想象了。

  冯哲把座椅靠背拉起来,他靠着椅背,右手伸进裤裆里,顺着女人脑袋仰动的频率,一下一下撸动兴奋起来的肉管。

  女人看到冯睿举着手机,她立即吐出肉棒,抱怨道,“你别拍我!”

  冯睿只是轻轻说了声,“哦~抱歉。”视频连接就断开了。

  冯哲能想象得出冯睿是带着笑意说话,那句抱歉也是对自己说的。

  他也结束了录制,检查一下录制效果。这一段包间近距离口交视频只有短短20来秒,但视角很近,很有代入感,值得好好收藏。冯哲按顺序编入号码,顺手写下简单的视频内容介绍——《037·餐厅包间近景口交》。没有释放出来,他的兴致已经被带起来了。

  冯哲把新视频放入一个专属文件夹里,视频编号已经来到第37号,女友的暴露照片和各类聊天记录归档的图片也有上百张。这其中冯哲最有性趣,屡用屡爽的是第31号视频。

  冯哲找出润滑液和一包纸巾放着桌面上,鼠标停在了31号视频上。《031·生日夜晚卧室大床悬吊调教》这是去年冯睿生日后发来的精品视频。这几个月来,冯哲至少用了20次,“男女主演”在这个视频里的表现堪称完美。冯哲觉得看这个视频撸管比和曹纯嘉本人做爱都要刺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人就是这么奇怪。

  这个视频的画面由三个分视角镜头组合或切换而成,分别是摆在桌上拍摄的正面镜头、藏在墙上的侧面镜头,还有冯睿腕表里的针眼移动镜头。视频时长28分钟,情绪波折饱满,细节丰富,是冯睿发来的这么多视频中演出水准和制作水准同时达到最高的作品。

  视频一开始,单一画面是全黑的,只有奇怪的嗡嗡嗡声响。几十秒后,啪嗒一声,开门走进来的男人打开屋内的顶灯。视频画面转化成三个镜头分列左边(正面),右上(侧面),右下(移动)。

  冯哲认得这就是冯睿的卧室,床边墙上挂着标志性的红色吉他。

  “宝贝,久等了,生日宴被拖住了,我多喝了几杯,不过我来了。今晚的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男人说着情意绵绵的话,走进正面镜头。他戴着一个很违和的老虎头套,快速脱掉身上的衬衣和长裤。

  大床上的女人手脚都被镣铐锁住,四条垂落的金属线固定在天花板的活动槽架上,女人身体正面向上,离床20厘米高,脑袋对着正面镜头。

  女人双眼被黑色蕾丝眼罩蒙住,嘴里塞着口球,因此遮盖了大半张脸,看不出容貌,但仅从体态和下半张脸,有经验的男人依然一眼就可以推测出她一定是个五官精细,超常漂亮,身材极好的年轻女性。

  因为手脚都被悬吊,女人秀美的黑色长发自然向下垂落,她上身没有穿衣服,只松垮地歪戴着一条黑色领带,下身是黑色情趣内裤,半透明状,丝带刻意设计得像淫纹一般,内裤里有一根凸出的紫色棒子,深深插入小穴中,只隐隐冒出半根,兜在内裤里嗡嗡持续作响。原来是这个的声音。

  今天是男人的生日,他去参加生日聚会,而女人已经这样被吊着,插着振动棒【放置play】了2个多小时。

  戴着老虎头套裸体男人脱掉鞋,慢悠悠爬上床。女人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流动,嘴里唔唔叫着。男人摘掉了她嘴里的口球。女人终于可以抱怨道,“冯睿……放我下来,手脚都没感觉了……”

  尽管视频里的声音做了一点后期处理,消音和变声,所有的名字称呼都被抹去了,但冯哲依然可以听出女友的语气和一些说话习惯。看口型,冯哲脑补了视频中两人彼此称谓。

  身体更难忍受的部位,女人没有说出来,无法言说的羞耻,极度空虚的骚痒,自尊让她无法对男人倾诉。

  “不急哦,嘉嘉宝贝,一会就让你舒服。让你登仙!”男人轻轻抚摸女人光滑白皙的后背肌肤。在房间白色顶光的照射下,女人的肤色显得更加白嫩,她的肌肤是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手感与色泽。

  男人的手滑到她的两腿之间,顶着蕾丝内裤,把振动棒更往里面顶了顶。

  “啊~啊~别再推进来了~啊~啊~”女人被悬吊的身体在空中快速颤抖着,顺着振动棒又飙射出一些液体在半透明的内裤上。

  老虎头套的男人发出满意的笑声,“哈哈,嘉嘉宝贝,很敏感了哦。这反应很棒。”

  男人跳下床,去桌边翻找了一下,找出一粒紫色小药丸,又回到女人身边。

  “吞下这粒药,我就放你下来。”

  “……我不会再吃你奇怪的药……”

  男人便抬起脚,用大脚指头抵住那根振动棒,来回拨弄,惩罚她不听话。

  女人的身体在半空细微颤抖着,嘴里发出甜蜜的哀鸣,“嗯~嗯嗯~别碰了啊~啊~啊……”

  “放心啦,我答应过你,不会给你喂毒品的,只是调节神经敏感度的小零食。”

  “我不吃这种东西,不要再玩弄我了,放开我,真的不行了……”

  男人笑了,揪住女人脖间的领带,“想给你个台阶下嘛,一会我们玩起来心理好受些,怕嘉嘉还放不开咯。”

  男人手指一弹,把药丸弹出窗外,“不吃也行,你叫声好听的我来听听。”

  女人手脚酸痛到麻木,但更难受的是小穴里如同有几百只蚂蚁在乱爬乱咬。她想要……想要男人的那根粗硬的东西,进来,狠狠插自己,帮她挠痒,太痒了!

  她气若游丝地说道,“冯睿你别玩了……我真的不行了。”

  “那快点叫!我今天可是寿星,我最大。”

  “……冯睿好哥哥,放了我吧……”

  嘿嘿~老虎头套里发出沉默的笑声。他终于解开女人脚上的吊绳和镣铐,她的身体瞬间倾斜下来,双脚能踩着床,至少有个支点能借力了。

  但男人没有解开她的手铐,而是把她的双手向上拉到脖颈后,手腕被拷住压在脖子后。还处于悬吊的姿势,女人只能跪在床上,用膝盖撑住,才能让被吊住的手腕舒服一些。

  “手也给我解开啊!”

  “嘉嘉,表现好才能解开喔。要一步步来。”

  “好哥哥……放了我吧。我的手快要断了。”

  “没事的,现在只是有点淡淡淤血罢了。别有心理压力。”冯睿拉着曹纯嘉的黑领带,把她拉近到自己胯部。他除下内裤,露出还处于平静状态的下垂肉屌。

  “我的兄弟在你小嘴正前方,嘉嘉,试着叫醒它。”

  曹纯嘉被蒙着双眼,但男人肉棒的熟悉气味已经来到面前。被吊了2个小时,她的精神力已经很弱了,无法再反抗了。再说这段日子和冯睿在一起完成契约,什么事都做过很多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男人总是变着花样想要玩弄女人的身体,来彰显征服感。况且还有契约作为借口,她是为了乐队才屈服的。人都是最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的。

  曹纯嘉伸出小舌头,脖子稍微向前一探,果然就舔到了男人的卵袋。

  冯睿故意不向前小半步,就是要让曹纯嘉够着来舔自己的鸡巴。

  她只能用舌尖不停舔弄阴茎,慢慢地,肉棒变长了,斜着立起来了,这个距离忽然就变得很合适了。

  男人发出一记低沉的呻吟,估计刚才她的舌头卷着舔弄马眼让他舒服到了。

  男人的肉棒完全勃起,距离足够了。曹纯嘉是第一次蒙着眼,为男人口交,但依旧轻车熟路。

  小嘴完全纳入男人的肉棒那一刻,她双腿也不由夹得更紧了,加倍忍耐着那澎湃的欲望拉扯。振动棒的动感太过于机械了,她想要一根更灵活、更有纵深交错感的强力男根来填满这2小时的积累的空虚。

  看着视频里女友熟练的舔弄姿势和那从来没见过的欲求不满微表情和肢体语言。电脑前的冯哲也开始了手活,这个视频每次到这个阶段,看着女友内心想要克制却被身体欲望催动心神的矛盾感,他都忍不住要开始自己动手。

  感觉到极度舒服后,冯睿才向前了小半步,让曹纯嘉能含得更深,直至她的喉咙深处。

  冯睿胯部抵住曹纯嘉的脸,双脚站稳,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让自己的肉竿进入女人嘴里最深处。曹纯嘉的双手被锁在颈后,男人腥臭的阴毛不断扎进她嘴里,这种感觉不会太好,但她已经习惯了服从于男人的蛮狠,在欲望汹涌的催动下,她也会摆动脖子用嘴和舌头去迎合男人这根肉竿的推送。她的阴部在不停扭动,磨蹭自己的腿,去迎合若隐若现的快感,但远远不够。

  先满足男人,男人稍后也会满足自己,这是女人基本的性事守则,而男人的急色与粗鲁也通常印证着女人自身的魅力,能满足女人的虚荣。人一旦被剥光,到了床上,很多心理需求都会变得直白。

  冯哲拖动视频进度条,他不喜欢看后面冯睿在女友嘴里爆射的那一段,以及女友为冯睿毒龙的那一段,包括后续两人相互给对方清理性器的环节。因为这些事纯嘉都还没替自己做过呢。这是他无法掌控冯睿的部分。

  进度条很精准地被拉动到11分30秒左右。从这里开始是这个视频的正片,也是冯哲认为最精华的所在。

  视频切换到手表拍摄的主观镜头,对焦着斜卧在床的女友下体。男人先剥掉了她的淫纹蕾丝内裤。

  啵~冯睿拔出那根已经插了2个多小时,电量即将耗光的紫色振动棒,女友小穴里的嫩肉一阵阵快速收缩翻滚,不断涌出一股股柔情春意的蜜汁,拔出的那一下,积蓄已久的快感像喷泉般爆发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曹纯嘉发出待宰羔羊般的叫声。

  虎头冯睿看得兴致盎然。刚口爆过的肉棒立即又直直挺立起来。

  “宝贝,憋那么久,现在肯定想要想得要发疯了吧?嘿嘿~”

  “冯睿,你不得好死♥~”曹纯嘉虚弱又发嗲地说着,她在床上蜷曲身体,夹紧、反复搓动雪白的长腿,似乎等待男人发动起总攻。

  冯哲没有听出女友有任何仇恨的语气,相反感觉到她整个人都酥软服帖了,正在渴求着男人快点操她。纯嘉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自己。在冯哲的认知里,女友纯嘉一直是个完美的淑女,只有在哥哥冯睿的系列视频里,冯哲才能见识到女友还有这样隐隐淫荡,期待被男人玩弄的隐藏一面。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让他浑身燥热,失望、破碎的战栗感交织着扭曲的快感,让他加速了手活的运作。冯哲双腿离开座位,屁股悬空在座椅上方10厘米处,一手操作鼠标,一手高速撸动,从这一秒开始,后面都是他的强撸点。冯哲把视频用1.2倍速播放,这个速率可以匹配手速。

  视频画面切换到侧面为主视角,清楚明白地表达两人现在的姿势。

  冯睿一手抓着曹纯嘉胸前的小领带,一手揉搓她柔软的乳房。双手被吊住的曹纯嘉跨坐在冯睿身上,像一个老练的性工作者那样小幅度地摇曳腰肢,这都是从冯睿这边学来取悦男人的经验。

  她在用女人最可口的蜜穴“甜点区”来慰劳男人那根带给自己无限快乐的神奇肉棒。

  “嘉嘉宝贝,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嗯~嗯~不要说话,先不要说话~嗯啊~嗯~♥。”曹纯嘉已经忍耐了太久,多说一句都会影响她蜜穴对快感的疯狂汲取。

  冯睿很满足,他的手从她坚挺丰润的乳房滑落到腰间,扶着她的柳腰再到臀腿结合部,感受女人最顺滑的一段身体曲线。一方面女人扭得他很舒服,一方面也得意自己把她调教得已经很乖巧了。

  “嘉嘉的小腰扭得真棒,蜜穴吃得再深一点~”

  曹纯嘉便俯低身体,腰臀一起摇摆,以更大的幅度用小穴吞入男人的肉棒。此时视频画面又切换成三屏分割,可能是视频剪辑者觉得这一刻,三个视角都风情万种,春光旖旎,想让唯一的观众全部领略到他女友的床上风姿。

  冯睿把领带缠在手腕,拉近曹纯嘉的脑袋。性爱中的痴男怨女彼此的视线刚一对上,两人便自然地深吻在一起,熟稔地用一种老夫老妻般的、并不激烈的速率相互磨合肏弄着。

  “宝贝,太棒了,吸得我好爽,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我也是♥……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好日子,你刚刚还咒我,嗯~你怎么补偿我?”

  “还不是怪你,把人家弄得那么难受~刚才又不是有心的。全都给你了,还想怎么补偿……”

  “那叫声好听的,宝贝~在床上以后我想听你叫我老公。”

  “才不要!你又不是我老公!”

  “那就今天一天,算是生日特别礼物,叫几声又不会少块肉!我们的契约就快结束了,我真舍不得你啊,嘉嘉宝贝。”

  说罢,冯睿终于解开了双手镣铐,把曹纯嘉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他不能满足这过于缠绵文雅的肏弄速率了。还是要给这妞上点强度,不然有时还不听话。

  冯睿加快了抽送速率,从文雅性爱切换到打桩机模式。曹纯嘉当即被肏得短路,变得更加酥软又顺从。她知道冯睿知道她最喜欢这种肏法了,很快就能强烈高潮。

  “嗯啊~嗯嗯~不要突然这么快,我受不了啊~~啊~嗯啊~♥”

  曹纯嘉的长腿夹住冯睿的腰间,带着春音的娇嫩低吟,“老公~老公……我叫了,已经叫了啊,嗯~嗯~要被你肏坏了。老公~老公~嗯~嗯~♥”

  在视频里,冯睿开始加速,把弟弟的女友肏上了高潮。看着最爱的女友对着哥哥一声声的老公缠绵呼喊,视频外电脑前冯哲的手速也打出了幻影状态。

  终于,视频内外的两兄弟几乎同步射精了,伴随着女友高潮的喘息声,一声看似埋怨实则满足的“冯睿……又射在里面,你怎么不去死啊~♥”,冯哲把自己撸了出来。他的矛盾式快感进入更深的层次,绿帽螺旋像一道紧箍咒在他头顶又绕了一圈。

  他把画面定格,放大,看着女友高潮过后布满红晕的俏脸。他幻想着是自己把温柔的女友肏成了这副骚浪德性。然后射在屏幕上的精液慢慢流下来,盖住了曹纯嘉的脸。

  ……

  次日是周六,上午9点,曹纯嘉才回到家中,冯哲已经出门了。她知道男友这个时间要参加乐队练习。晚一点她也要过去,有一段时间没去看乐队练习了。

  曹纯嘉把脏衣服换下来丢进洗衣机里,她要好好洗个澡。昨晚就没好好睡,被冯睿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夜,这个男人精力太过旺盛。下面的嫩皮好像又被他磨破了。这样下去会被冯哲发现的吧。

  明明双方的契约已经结束,歌也拿回来了,怎么还在和他藕断丝连的。

  洗澡出来,曹纯嘉擦着头发,看到客厅里冯哲用来创作音乐的电脑。昨天冯睿说的事她虽然100个不相信,但她却想要验证一下。

  曹纯嘉启动了电脑。

  登录界面需要密码。她知道男友的密码是她的生日。

  输入密码,提示密码错误。

  冯哲改了密码?

  曹纯嘉思考了一会,男友这个人还是很简单的,他会使用的密码作为女友并不难猜。曹纯嘉试了三次就输入了正确的密码,成功登录了男友电脑。

  不过电脑里很乱,桌面上各种各样的音乐工程文档,想要找出那个可能存在的文件夹并不容易。

  曹纯嘉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和电脑打交道,她对电脑基本运作还是熟悉的。她换了一个思路,找到使用人最近使用软件,某个视频播放器。

  再从视频播放器的最近播放里,她看到了标题为《031·生日夜晚卧室大床悬吊调教》。再通过查找这个视频文件所在文件夹。

  如同冯睿所说,接近200G的大文件夹,里面所有视频文件都有编号,还有一个单独图片文档。

  曹纯嘉点开031号视频,看到被吊在床上,几乎一丝不挂的自己,冷汗开始从她额头冒出。这就是冯睿多角度拍摄的性爱视频,出现在男友的电脑硬盘里。当看到是视频后半段,自己竟然那么放浪,那么媚态百出地配合着冯睿做爱,还叫他老公……曹纯嘉简直认不出那是自己了,这和她一贯对自己的认知有了些偏差。她想不到视频里的自己会那么骚,那么贱。就像视频里冯睿说的,她宁可是被冯睿下了迷幻剂什么的,可以有个台阶下。

  但冯睿没有说谎。那首歌真的是阿哲给他的,目的就是想看女友被自己亲哥干,来收获扭曲的绿帽快感,并以此确认自身价值?

  这一刻,曹纯嘉真的不知道两兄弟谁更变态一点了,是拍摄视频的哥哥,还是收藏视频的弟弟?

  最新编号视频甚至是昨晚在包间的口交,而昨夜跟冯睿回家后的视频估计还没制作出来吧。

  图片文档里存着所有自己传给给冯睿的暴露自拍,他们的每一页聊天记录都被截图留存。冯哲是在把这当做长篇连续剧在欣赏吗?

  曹纯嘉头皮发麻,她感到陌生,对自己陌生,对男友冯哲也陌生。对男友怎么看待自己感到害怕和疑惑,他会告诉别人吗,会不会乐队其他人早都知道他们和蔼可亲的学姐,他们精明能干的领队其实是个爬上别的男人床的骚浪荡妇?

  曹纯嘉感到天旋地转,颓然在电脑枯坐。活了这么多年,这个世界的真相,人心的深处,男友的嗜好包括自己的卑贱,原来都没有认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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