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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的少年 (13-15)作者:sexstar6688

[db:作者] 2025-12-24 10:45 长篇小说 1250 ℃

【此间的少年】(13-15)

作者:sexstar6688

2025/12/23发表于: sis001

是否首发:是

字数:7,926 字

雎鸠关关,情路漫漫

是焉非焉,真假难辨

                (十三)

  当毛团在小飞的身下娇啼婉转,羞涩不胜的时候,小飞的表现却是超越年龄的冷静。

  他的感受没有远没有女教师这么复杂。在这种无限情浓的时刻,他那理科学霸的爱研究、善思考的毛病又居然不自觉发作了,甚至在最激情的时候。

  与第一次约会时的手足无措不同,当老师玉体横陈在他的面前时,他脑子里竟然蹦出了这么一句:幺鸡说得对,毛团奶子不大,但身材果然很棒耶。

  此时此刻,这个青春少年居然是这样的念头,我们只能说实在有些好笑。  甚至有些可怕,他这超越年龄的冷静与心思。

  毛团的内裤一点点被褪下,处女的神秘三角地带被他一览无余,虽然毛团羞涩着脸,想尽力并紧双腿,小飞还是一眼就发现,第一次约会时乱糟糟打卷的黑森林已经精心地修剪过了,在耻骨上方构成一个弯弯的三角形。

  茂盛杂乱的森林被清理,留下的成了点缀的一弯新月,那秘密花园的缝隙现在也清晰可见。那细细的耻缝,里面是什么样的旖旎风光?这一小小的细节,不正透漏了女主人的小小心思?正是为了迎接他的到访啊。

  小飞俯下身去,随口吩咐了一句“腿分开点”,毛团一声不吭,没有任何回应,腿却顺从的分开了,她知道,处女的隐秘花园将从此为他开放。

  此刻的毛团,眼睛紧紧闭着,已经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她只有一个念头:给他、全给他。

  光线还是上次一样昏暗,小飞却要比上次从容。处女的外阴性器官究竟是什么样,这次得好好探究一番,这就是小飞此刻的想法。

  如果此刻分着腿给他玩赏、让他为所欲为,自家却羞涩得几乎要晕过去的毛团,知道情郎居然把情人间的爱恋,变成了这学者型的研究法,估计要疯掉的吧。  腿分开了,小飞的鼻端,萦绕着蓊郁的体香,那是毛团情欲正勃发的标志。  那两片花辫还紧紧闭合着,似乎不愿意轻易开放。小飞的舌头已经凑上去了,舌尖一划,那两片花辫就被分开了,然后就被噙住,才逗弄了几下,眼见着薄薄的花瓣变厚绯红。

  书上说:阴唇充血肥大,情动的标志一。

  情郎的舌尖和花瓣刚一接触,身下的女教师就是不由自主的一个颤抖,她知道,从此以后,这花儿将无数次的为他开放。

  女教师的心还没有平复下来,那要命的舌头居然又移到了上端,一下子就按在了两片花瓣维护的小疙瘩上,天!要了命了!毛团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小疙瘩居然如此敏感,只被情郎的舌尖碰了一下,就勃勃而起,一片晶莹。而毛团的心里,就是一股电流直刺到心脏,让她爽得要飞。

  书上说:阴蒂涨大勃起,情动的标志二。

  小飞也快乐的要上天,他激动得已经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玉棒坚硬如铁一柱擎天。可是还是好奇心在作祟着,这是充血的阴唇、这是敏感的阴蒂、这是阴道口……

  哦,这薄薄的鲜红薄膜,就是老师的处女膜,呀,里面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出水,书上说是为进入作准备的,还是得尝一尝老师的味道……

  他凑过去,一下子就把那些蜜汁吸进口里。

  好像抗议般,紧接着,更多的蜜汁分泌出来。

  书上说:阴道淫水涌出,情动的标志三。

  ……

  毛团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掉了,从心底到腹部是抑制不住的某种感觉,要释放才能解脱。她从未有过性经验,模模糊糊的这种感觉让她彻底崩溃,忍不住呻吟出声,可是立刻想到这是影院,又紧紧闭住了嘴唇。

  实际上毛团不用这么担心的,影院的情侣座,本身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包厢式设计。

  毛团的非理性的压抑,恰恰让她的情欲快感放大了。

  小飞最后的发射阵地,不是毛团的子宫,他看的书本和理性告诉他,如果插入后,没有任何措施让未婚老师怀孕,这不是一件好事,他不想伤害她。

  最后的解决是毛团仰面向上,闭着眼羞红着脸,含着他的玉棒,涓滴不漏的迎接着爱郎的子弹,又涓滴不遗的吞了下去,尽管一开始,她对这些浓腻也有些恶心,但她愿意,心甘情愿的。

  从她被脱掉内裤,分开双腿的那一刻起,这个小山村出来的女孩,就在心里,把自己的身份由“我是女教师毛甜”转换成了“我是陈若飞的女人”。

  女人而不是女孩,如果以是否破身来定义,那毛甜有些提前想了,今晚的毛甜,并没有被小飞破了身子,她还是处女。

  尽管只要小飞愿意。

  小飞没有最后突破她的处女膜,反而在毛甜的心里给这个男生加了分。  她的心里,全是小飞的好。

  毛甜怀着心有所属、身有所归的满满幸福安然入睡了。

  小飞在家里却仍然被一种快乐感所包围。

  他跪在毛甜的身侧,低头看着班主任仰面朝天羞答答的对他张开小嘴,含住自己勃发权杖的时候,这种感觉简直要上天。

  当小飞的权杖带着腥臊突然出现在仰面朝天的毛团面前时,毛团还是吓了一跳,尽管心里早已经叫过一万次“丑八怪”,可面对这个超级大蘑菇的丑八怪,毛团还是羞涩的不行。

  她从未接触过异性的性器,只是因为好奇曾经看过某些很抽象的图片而已,当这带着强烈的雄性气息的丑八卦贴近了她的嘴巴,毛团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炸裂开来。

  蘑菇头在毛团的红唇上轻触着从左到右划了一个圈,红唇就张开了,毛团连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去做,无师自通的。俏生生的,她的两只手已经扶住了这硬如铁的权杖,嘴唇一张,就把这蘑菇头含了进去,不消吩咐或暗示什么,她的舌头已经自动围绕着这大蘑菇运动起来。

  老师的娇羞样子让小飞大饱眼福,羞答答的张开小嘴乖巧的用小嘴含着,舔着、还用舌头讨好的逗弄着,卷吸着,每一个动作都生疏而羞涩,可是却让小飞舒爽到心底里去。特别是抽送时,老师那欲拒还迎的娇羞、那吞吐舔吮的快乐,一波一波的叠加起来。

  小飞终于忍不住,身子一抖,火山爆发,全射在老师嘴里。

  毛团感觉到了满嘴的腥臊与浓腻,这让她有点恶心。不过,偷眼看小飞仰头闭眼的样子,毛团并没有松口,她觉得这样不好,小嘴依然含着这宝贝,任这丑八怪在嘴里一跳一跳的发泄怒火,她喉咙一动一动,尽力的吞咽着这给她的礼物,居然全部咽了下去。

  甚至当权杖退出她口腔的时候,她还乖巧的凑上来,用舌头细心地清理干净。  小飞此时的快乐,已经不是上天,而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舒爽,还有一日看尽满城花的得意,在少年的心里,更有着生死契阔的感动。

  毋庸言语来表达,一个愿意用嘴巴这样来伺候你的女孩,这一切已经证明了,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对自己的真情。

  小飞俯下身去,想去吻她,毛甜却摇着头避开:“不要不要,等我漱口……”  于是小飞的吻移到了她下面的小嘴。

  让毛团那高潮刚过的的花瓣又一次被强行开放。

  ……

  回家后,此刻小飞躺在床上,隔壁妈妈的房间还是静悄悄的,只有早上去学校前,母子能不咸不淡的说上几句。

  刚得手的小内裤绕在手指上把玩着,不时还在鼻尖嗅上几回,亲密爱人的私处体香是最好的催情药,分手才两个小时,居然又是跃跃欲试了。

  今天算是收获满满,该看到的看到了,想亲的也亲到了,毛老师身上的每寸肌肤,最隐秘的角落,都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摸过吻过,甚至,毛老师在被他情挑时,每一个生理反应每一声娇吟,也宛如在眼前。

  特别是老师羞答答的含住他的权杖,喉咙一动一动在吞咽的样子,更让小飞飞飞飞飞飞。

  想到这里,小飞不由暗笑着摇摇头,处女,原来就是这样的啊。

  少年的顽皮心性又起来了:

  明天到学校,再去逗逗她,看她什么反应。

  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跳出了小飞的脑海:如果把毛甜换做妈妈,她会是什么表现呢?

  后来的事实证明,当他脑海里跳出这一荒唐的想法,也就是小飞的思想蜕变的一刻。

  他对如梅的感情,已经不再满足于母子湿吻之类的小动作了,而是要的更多。  直到,让妈妈和毛甜一样,也成为在他胯下娇吟婉转的伴侣。

  可能吗?

                (十四)

  第二天毛甜神采飞扬走进教室的时候,每一个同学都似乎眼前一亮。

  还是那样的衣着那样的发型那样的打扮,可是,毛老师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她的脸上时时带着开心的微笑,讲起课来语调语速都似乎快乐了许多。那种激情甚至让孩子们也收到了感染,课堂气氛都活跃了许多。

  在后座的小飞自然知道原因,这是一个热恋中的女生散发着自身魅力。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目光时刻不离在讲台上奋笔疾书、在过道上侃侃而谈的毛老师,专注而认真。

  毛团呢,尽管两个人的目光偶有接触也会很快错开,她的注意力似乎全部在讲课上。

  可是小飞分明发现了老师脸颊上那一抹不为人注意的娇红。

  下午最后一堂课,小飞又捧着一叠作业本进了办公室。

  这个时间,没课的老师基本都已经走人,教师办公室里空荡荡的。这正是他挑选的时间。

  小飞想试试,自己真的可以在她身上予取予求么。

  尽管昨晚毛老师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一切,可是这个大男孩,还想确认。  对此我们只能说:大男孩毕竟是大男孩,还不是男人。

  毛甜正在伏案准备着明天的教案,当一叠作业簿放在面前桌上,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是他。

  现在朝朝暮暮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毛甜的心里都是他。

  一想起自己仰着脸,把那丑八怪含在嘴里的样子,毛甜的脸就发烫:自己咋会干出这个事啊?丑八怪射那么多,把人家几乎被喂饱了……臭流氓……

  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毛甜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在闪着光,这家伙也在微笑着,一定有事。

  果然没猜错,这家伙拿着一本便利贴,上面是几个字:我想你了。

  毛团的心抖了一下,她飞快地在旁边写上:Me too。

  第一页翻过去了,第二页还是几个字:“我想亲你。”

  毛团的脸一下子觉得发烫起来,她也回复到:Me too。

  第三页,写的是:“亲你下面。”

  毛团一下子就仿佛穿越到昨晚两人的缠绵,她飞速回了一个字:可。

  在她想来,自己反正已经被他看过了摸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种特别的美好,已经让她食髓知味。

  第四页才让女教师愕然,只有两个字:现在。

  “啊?”毛团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五页又翻开了:“我想白天看看。”  啐,这是毛甜的第一反应,要死了,疯了吧!

  这大白天的,居然让人家脱掉裤子给他看?

  还是在办公室里面,这也太疯狂了吧,怎么可能?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第六页又显出来了,就一个字:快。

  毛甜拿笔的手都随着心而颤抖,她想写“不”来拒绝的。

  可不知怎么的,落到纸上偏生是“好”。

  后面的故事说不上多么精彩,却足够的刺激。

  毛甜赶去厕所脱掉内裤,坐在办公椅上,把一边长裤褪到脚踝,对着这坏家伙咄咄的目光分开了双腿,让隐秘花园为他而开放,一边提心吊胆担忧有人闯进了办公室。

  幸亏小飞此刻只顾下不顾上,没留意到她那张羞得娇红欲滴的脸,不仅仅是女性的隐秘花园被爱人欣赏的羞涩,还有自己“没用水”的遗憾。

  对小飞来说,这实际也是第一次在自然光线的情况下欣赏女性性器官,和影院的昏暗环境完全不同,在夕阳反照下,眼前的一切是如此清晰、如此淫靡。  他注意到,老师那弯弯的花瓣,已开始情动而充血胀大,那唇瓣上的毛细血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那顶端的蒂儿,更是突破了包皮的遮护,晶莹的小肉芽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在等待主人来临幸般,更因为淫水的润泽,染上了一层落日的余晖。

  他吻了上去。

  这一晚可把毛甜害苦了,又丢了一条内裤不说,被这坏家伙撩的不上不下的感觉,那才是真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毛团开始期待着下一次约会。

  算着时间,还有好几天两个人才有空在一起,臭流氓。

  这白天的暴露,毛团没有半点怪这坏家伙的唐突鲁莽,反而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想的是“不”,结果却是“好”,你咋就这么听话?

  这次大白天就给他看了,下一次这家伙还会有什么花招呢?

  ……

  第二次模考成绩出来了,小飞依然毫无悬念的学霸,实际上学到他这种程度,拼的已经不是知识结构,而是意愿,考多少分就收手的意愿。

  被他辅导的三个学生,幺鸡涨了11分,居然列名在学校的表扬名单了,这对胖女人来说简直是超级大喜事,于是又给了小飞3张大团结的红包。

  另外两个,一个总分提高了15分,一个提了23分,也没算有损小飞学霸的名声,家长也各给了2张大团结。

  实际上,小飞已经有个计划,既然这种辅导培训大有市场,等到中考完,自己完全可以借此弄点收入啊,总比伸手派要强很多。

  何况,还能帮毛甜多点收入。

  对于这个大姐姐一般的不是恋人的恋人,小飞的心绪是复杂的。

  他与毛甜的交往一开始,只是当作一个游戏而已。

  他们,并不是一路上的人。

  小飞知道他的人生,绝不会锁在这小小的县城,遥远的远方才是他做出更多事情的地方。

  但毛甜,他的班主任,他的大姐姐,在他青春年少的时候,把一切都奉献给了自己,这,也让小飞放不下、断不开、舍不了。

  他并不是那种薄幸无情的唐璜。

  白天让毛甜分开大腿给他看,本来是恶作剧,想不到毛甜居然真的对他予取予求,让他梦想成真。

  当老师顺从地分开双腿,把自己隐秘花园向他开放时,老师那处女性器官的美,在阳光下被一览无余,这让小飞迷醉。

  他承认,两次约会下来,他现在不仅仅是有点馋老师的身子,而且,有点爱。  小飞觉得影院情侣座的昏暗环境已经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了。

  他想,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顺的,能看看毛团那光光的身子、情动的样子,还有她的表情、她的呻吟,她的一切,多好。

  他确信只要他提出要求,毛团肯定不会拒绝的。

  可是哪里可能啊。

  哪怕去招待所也要单位的证明,异性更需要结婚证,他和毛团去开房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

  小飞往床上一倒,睡了。

                (十五)

  如梅可没有睡着,虽然就早早上了床,可是她心里,就像有只小猫似的,不时地蹦出来。

  为儿子打扫房间,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一片狼藉的纸巾了。

  本来,这已经是母子俩心照不宣的秘密,可现在,就这样无声无效的消失了,从自己故意冷落他那时候起。

  青春的身体不可能没有对性的幻想,人之常情的事情却突然没有,只能说另有原因。

  儿子现在住在同学家的时间也不少,还特意去打听过,都是男生,不应该有什么事情。

  但是,如梅偶然在书包里发现的一件东西,让她大吃一惊。

  那是一条女式的内裤。

  初三男生书包里有女内裤,这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如梅作为过来人,更吃惊的是,一眼就可以看到,内裤上那虽然已经干燥却留下的斑斑水痕。

  还有依然淡淡的体香。

  不用说,这肯定是当场从身上脱下来的原装原厂啊。

  能流这么多水,只有年轻女孩在两情相悦的情动时,才会这样。

  小飞在外面竟然有了女人?!这是如梅的第一反应。

  可是稍微冷静下来,就觉得不可能。

  儿子三点一线的作息,太规律太准时了。

  那此物何来?

  如梅不动声色,又把这内裤放进了书包原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她想,只要我慢慢查证,这内裤的来源,总会有水落石出的。

  如梅隐隐地觉得,她在儿子心中的地位,有了对手。

  ……

  才到周三,毛甜老师就盼着周六能快快到来了。

  那应该是和情郎第三次幽会的日子。

  现在每天躺在床上一闭上眼,毛甜的心里就全是小飞的影子,那让人迷失的唇、那富有魔力的手,还有那被她含在嘴里……大鸡巴。

  毛团一想到这三个字,竟不由羞红了脸,之前想起来都觉得粗俗下流,现在竟想着恋着。

  那天她仰着,臭流氓把他的丑八怪就凑了过来,带着不可抵挡的威严。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近接触到男人的权杖,红着脸,用小手捧着,怯生生的用小嘴含住,那种男性的腥臊气味让毛甜顿时丧失了自我,舌头不自觉的就舔了上去,用自己能做出的来伺候着这丑八怪。

  现在再回想,臭流氓的丑八怪那么粗那么长那么大,这要是进了人家身子,会不会很疼?会不会受不了啊?以后他天天要,人家咋办?

  咋办?要就给他呗。我天天用水,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毛甜甚至想好了:这一次我可别不好意思了,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人家身子已经是他的了。

  毛团在脑海里的种种构想,被下午放学前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打破了。  小姑娘看上去十二、三岁,身形还没有长开,一头黄毛乱糟糟的扎个小辫子,穿的明显是大改小的旧衣裳,小姑娘被传达室的老头拦住进不了校门,只是在门口哭着说要“找俺姐,爹快死了。”

  毛团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校门的,她赶往车站的时候,觉得脚步都是虚浮的。老爷子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三年,现在终于要走了,对他自己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可是想想自己童年、少年时的种种往事,那些开心的、痛苦的、快乐的、伤心的往事,她还是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往乡下的候车室里面,手边是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两件换洗的衣服。

  毛甜看到妹妹,时间已经不容许她多想,姐妹两一路就奔向车站。每天一班的山村班车,发车只有40分钟不到的时间。报信的小姑娘跟着毛团,一步也不敢离,也不敢说话,就这样拉着姐姐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着。

  家里的灯就这样灭了。

  姐妹两个坐在候车的长条凳上,毛团垂着头捂住自己的脸,周围是热闹的,阳光也好,可毛团只觉得无边的冷。

  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的一路奔跑,也不仅仅是因为噩耗传来的悲伤,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难题:钱。家里的经济状况她是清楚的,此刻搜遍全身,毛甜也只能拿出四张大团结,这还是臭流氓上次帮着填坑后剩下的。

  冷得疼到骨髓里,疼到心底里。

  突然,冰冷的小手又陷入了温热的大手。

  这温暖,已经是毛团写入记忆的触觉,只属于一个人。此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车站这里?

  她惊异的抬起头。

  泪眼朦胧的眼眸里,一个人正蹲在自己面前,那种熟悉的微笑,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一身的汗臭味,他还在喘着气,拉住了毛甜的小手。

  从学校一路狂奔到车站,5KM的距离,小飞花了16分钟,估计凭这个,校运会

拿个第一也笃定的吧。后来,他自己也再没有能跑出过这个纪录。

  毛团的小拳头对着臭流氓的胸口就锤了过去,敲了两下,接着,就趴在这突然出现的臭流氓肩头嘤嘤哭了起来。

  不怕了,别人看就看吧,丢脸就丢脸吧,就想在这个人的肩头好好哭一次。  嘴被封住了,天!

  这太大胆了,我妹妹还在旁边呢。

  可是,她也不自觉地抱住了小飞的身体,闭着眼开始回吻他。

  她的手心热热的,感觉有一卷东西塞了过来,耳边是这坏家伙的耳语:“毛毛,别急,我四天后到你家。”

  在颠簸的山路上,毛团的心平静了许多,甚至有点小欣喜,那声“毛毛”是第一次听这家伙这样称呼自己。

  “毛毛,他叫我毛毛。”这一声的亲昵、宠爱,让毛甜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感觉一下子两个人就亲密了许多。

  之前在一起,人前背后的,这坏家伙还都是毛老师毛老师的叫,明明都被他那样过了,还偏这样叫,听得自己不好意思又不好发作。

  小飞雪中送炭的大团结,也毛甜的心里也有了底,心里偷偷算了下,刚才臭流氓给的十二张大团结再加上自己身上的四张,这一下至少老爷子的葬礼走的不算寒酸了。臭流氓,每次都是在人家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想拒绝都办不到。  一想到臭流氓“四天后到你家”这句话,毛甜的心却胆怯起来,他真的会来吗?他过来算是什么身份呢?他来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小飞不知道,古风犹存的小山村,如果非亲非故的陌生男孩子突然到一个女孩子家做客,只有一个身份:新姑爷。

  小飞就成了我的新姑爷?我就是他的人了?

  想到这里,毛甜没来由的觉得小脸发烫,

  这一下子,小飞要到她家来,居然成了她最大的问题。

  ……

  乡村的葬礼不必细说。幸亏毛甜身上的那十几张大团结,对躺在病榻上快三年的老人来说,这可能是他一生最高光的时刻,直到在山坡上静静入土。

  村里人都说,孩子懂事、知礼。

  忙完这一切,正好是三天,宾朋都散了,毛团关上门,躺在单薄的床上合上了眼,这几天太累了,一接触到床铺,她就睡了过去。

  这个大山里的小村,后来因为成了“传统文化保护古村落”而闻名全国,此刻,却是那么的安静、悠远,高高的马头墙把一家家隔成一个小世界,这个小世界又随着山势逐渐往山上延伸,直到最高处那片向阳的山坡上。

  毛甜的家就是山坡最高处最偏远的那一家。

  后来当这里成了热门胜地,各类游客蜂拥而来的时候,都说这一家地势最好,登高望远白云缭绕,是真正的神仙人家。

  可是当时,谁家的房子造的越远越高,恰恰说明这一家越穷越偏僻。

  因此当小飞背着包爬上山坡的时候,真的有点气喘吁吁,运动场上的健将到了这山区,还真不一定爬得过田间的老农。

  田间老农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这个一身城里打扮的年轻人,这是哪里来的远客?  年轻人笑了,满脸的阳光,他问道:“大爷,请问毛甜是住这里吗?”  “谁?”

  “毛甜,在城里中学当老师的。”

  “哦、哦、哦……是大妮啊,那就是。”老人说这,把手往山上竹林掩映的地方一指,依稀竹林深处,露出马头墙的一角。

  “谢谢您啊,大爷”,小飞紧了紧背包带,就往上爬。

  没爬几步,身后就传来大爷的喊声:“大妮,你家里来客人啦……”

  满山和音。

  “来啦……”一个俏丽的身影应声飞奔而下,那风把她的长发拉成了直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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