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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46-49)(纯爱、尘白禁区)作者:钟表学徒小寺

[db:作者] 2025-06-13 11:34 长篇小说 8560 ℃

作者:钟表学徒小寺

46、小太阳·12

“芙提雅!”我大喊着她,她听不见我的声音,就连我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后退着,我上前,支撑起她。她小小的身体,被我紧紧地抱住,火焰渐渐停歇,脱力的她要倒下来,我将她拖住,将她抱起。

“芙提雅!”我大声地喊着。

她不再落泪,只是眼睛闭上了,泪痕从眼角到下巴。我触碰她的额头,却冰的异常,脱去护甲去触碰她的心,同样寒意刻骨。我贴近她,抱紧她,好轻的她,好小的她,在脱去厚重的护甲之后,是瘦骨嶙峋。还好她的心跳动着,她的核心尚存着一角完整,她的意识还存在着一息。

“芙提雅!”我大声地喊着。

她抿了抿嘴唇,想要说什么却不能。

“不要说了,不用说了。”我抓住她的手,却不能将温暖带给她,不能像她那样燃烧自己,自我安慰的一切,在现实前无能为力。

“芙提雅。”我说。她的食指脱开我的手,指向了一处。那是前方,是我所不知晓的前方。我尝试着理解她,将破破烂烂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抱着她站起来。她的食指便又指向地面,指向那些模块。

我将模块也一并揽在怀里:“芙提雅,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惊喜。”我颤颤地说着这样的话。明明对于死亡并不惧怕,怎么面对着,先一步要离开的人,冷静不下来心。

沿着她所指的前方走着,磕磕绊绊地走着。

“芙提雅!你记得我们最初与到时候的事情吗……”她没有回应我,整个隧道中,也许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在说。

“芙提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任务吗……”我喃喃着,害怕她真正地离去,害怕她悄无声息地,落下我一个人。

“芙提雅!你还记得你为我制作的装甲吗……”她终于再次动了下食指,让我的嘶哑有了回报。我向她坦露那个我觉得可笑的我,理想主义着、完美主义着、乐观主义着……

她没有回应我,只是我看向她时,脸上渐渐地露出了微笑,就像是肯定着我的所作所为。我心里明白,咬牙着将眼泪咽回去。

隧道的尽头,是白色,是风。我抱着芙提雅走过去,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将我们存储的最后的一点温暖,也吹散。我走到尽头,雪逐渐地加厚,走出隧道,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空,看到了结晶树。

如此近距离的,雪落在其上被瞬间蒸发,白色的雾气反升,又将雪的落下延缓,但总要落下,总要堆起来,也就将我不断向下走去的脚印掩埋。隧道口出现泰坦,结晶树的蔓就陡然甩出,将隧道堵塞。

我尽量地不去想,弯身穿过密布的蔓,为自己开出道路,脚步声一下下地响着,在这般寂静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走到了这坑洞的最底端,走到了结晶树的面前。

左脚踩下去,雪的底端是破烂的瓶罐,右脚落下去,缝隙之中是错综复杂的电线。我站在结晶树的面前,看着它,抬起头。它忽然地意识到了我,向外延伸的蔓骤然向着我冲来,却在最后的一刻停止。

它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它。

47、小太阳·13

“埃达!”我用疼痛的喉咙说出嘶哑。

它不言,只是静默在那里,同不断地下落着的雪一样。

“埃达!”我再次呼喊,白雾翻涌。

树蔓缓缓地收回去,恢复了平常,只有我一个人不正常。

“埃达!”我确信自己,确信这一切。

世界对我的不公,对我的残忍,是我诞生的命运。

“我绝不会如你所愿,就此放弃!就此绝望!”我注视着它,注视着结晶树上的每一颗淡蓝色的泰坦结晶。

“我喜欢的你蹂躏,我爱的你夺走!”我的胸膛被什么所填满:“埃达!我不会死!等我再次醒来,我要将你也一并消灭。”

我的声音无法顺着风传出去,它理所应当地忽视着。

“我,世界树的分析员!会动用所有的力量,使用所有的方法,将你杀死!”抬高抱着芙提雅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将我自己的短刃挥出,指着这颗巨大的结晶树。我的意识开始与心脏同调。

“一日,一月,一年,一整个世纪。”

我的右手绷直。

“无数往世与轮回,直至永远!”

“我灭了你!”我竭力地喊出,将心胸中所有的不甘吐出,将身体中所有的力量挥下,带起一阵风,甚至不能将枝蔓上的雪击落。眼角挤出的泪水将视线模糊,雪无情地落下来,在背后同寒风推着我。

我倒下去,跪下去,丢掉刀将芙提雅托住。

心中的愁渎在此刻怎么也洗不干净,全身战栗着无法控制。我看着芙提雅,也是不安,她的眉头紧皱着,无法松开。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忽然想要说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的逞强毫无作用。

我怎么能够肯定,梦就是真实,真实就是梦。

“神啊!”我竟然清楚地吐出这两个字。

“就算将我抛弃也未尝不可。”我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但至少,至少,不要伤害我热爱的人,他们,是无辜的啊!”我拖动身体,一下下地站了起来。

“神啊!你听到了吗?”胸口有什么被攥紧,我低头看过去,芙提雅用手抓住了我的衣服。

“神啊!你看到了吗?”她将身体尽可能地蜷缩,我抱住的她,显得更加的渺小,在世界之下,被无数次忽视。

“神啊!救救她吧!”我看向四周,看向结晶的树,它停止了一切的动作,静静地呆在原处。

泰坦便从还未被堵塞的隧道口,一个接一个地涌出来,向着我包围过来。我右手拿下别在芙提雅外壳上的枪,那专门供给天启者所使用的武器。我,能用吗?我对着怪物扣下扳机,什么都没发生,我指向另一个方向,妄图有点什么不一样。结果是没有。

泰坦会分食天启者。我只得轻轻放下芙提雅,再次拿起刀,抵住左手的掌心,借着冰冷划开皮肤,让血流下来,鲜红的在此刻多了几分淡蓝,撒在芙提雅的周围,撒到她的身上。

我冲出去,用刀砍到怪物的身上,一个、两个……终究是毫无作用,怪物越来越多,离芙提雅也就越来越近,我拦不住任何事情,也阻止不了什么,这迫切的命运,赶着我,要将我所依赖着的一切吞噬。

我想,天启者的枪由泰坦物质驱动,她们用的得,我就用不了?我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我的血还留着,我将它涂满我的鲜血,喑红之中几分淡蓝显现,我扣下扳机。

48、小太阳·14

“砰!”枪声响起,向着正前方,击倒了怪物。

“砰!砰砰砰!”我不要命地扣下扳机,向着四周无差别地开枪,忽视整备人员所说过的“过热”。奇迹诞生了,却诞生的毫无作用。结晶之中有什么被震惊,睁开了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面前。

不论我怎样地拼命,怪物们还是围了过来,将我一步步逼退,退到了芙提雅的身边,一股温热从背后传来。

我低头看下去,雪竟然被融化,电线裸露着;我转头看过去,不知何时站起来的芙提雅,背对着我,身上燃烧着烈火,将雪融化,范围愈发地扩大,最终将整个坑清理干净。

这里是实验场的废墟,结晶树由其中诞生,它的忽然,让我得以见到这无法带走的一切。芙提雅转过身来,她丢掉手中的电线,火焰就在一瞬间点燃,一阵热浪向着四周涌开,怪物们被击倒。

“分析员!”芙提雅的声音响起,是我所熟悉的,是我所认识的,她笑着向我走过来。火在她的身上燃烧着,她就是那柴薪。

“芙提雅!”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应她。她离我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炽热,我一跃向前,抱住了她,抱住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烫,会烧到你。”她对我说。

“不会的,很温暖。”我对她说。

但是她还是很快地推开了我:“你啊,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她笑得很开心说:“我啊,就是对你这一点神魂颠倒。”

“芙提雅,我们一起见证到最后吧!”我对她说,她没有回应我,转开头,躲开了我的眼神,看着那棵结晶树。

我再次抓住她的手,她没有抗拒,只是这样细小的手,带着炙热的温度,将我的寒驱散,甚至更多地烧着我的神经,我克制住痛苦,将手握的更紧,同她一并,看着面前的一切。

雪落下来,却又因为她的温度,融化,化作白雾,又混杂着淡蓝色的泰坦物质,这范围巨大的雾,将结晶的树掩盖,仅有稀稀落落的树枝伸出。有什么声音传入我的耳中,那透过风的近乎是一种嘶吼。

我望过去,是本该戴在芙提雅手腕上的通讯器。她牵引着泰坦物质,让通讯器飞了起来,贴合在我破烂的衣服上,固定在手中。我听得清楚,是队员们的呼声,我想要去查看,去打开扬声器。

“分析员!”芙提雅打断我的动作,她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我看着她,她继续说:“一切,都是从不可能之中寻找到的可能。”

她操控着泰坦物质,将有些破损的模块浮起,向其中注入。

四周的爆炸声响起,火种计划正式启动。由模块映射而构成的赫菲斯托斯环阵巨大缓缓构成,从外向内,在半空中宏伟地展开,人工造出的结构化极光,将世界点亮。如此,风停了,雾也散了,极静之后是无比的噪哗,我看到的结晶树,忽然结晶之中有什么亮了一下。

“分析员。”芙提雅将我的思绪拉回来:“你是火种。”她大声地喊着。我想反驳她,却看到了她眼睛中再次闪起的光,她跃起,拖拽着我的手,我的身体。结晶的树骤狂起来,生长的同时扭打着周围。

不休之苦焰在一瞬间点燃,她拆掉了模的限制器,变为一个助推器,推着我们,升空,穿过环阵。我向下看去,是夜的即将降临,是一个新的序幕的即将开始。

“分析员!”芙提雅再次喊我,我抬起头看向她。

脚下的环阵变得越来越小,我们升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分析员!”她说着,身上的焰在逐渐地减弱,那一直没能握住的另一只手,竟然再也见不到。她说:“你是火种。”

“不,不是的,你才是火种。”我挤出几个词来,也希望我的死亡洪烈:“世界的每个不屈抗争的人,才是火种。”

“我们在此燃烧就好。”环阵在此刻完整,闪出骤眼的光,橙黄色的光,一点红色的光。升空在此刻停缓。

“不!”她似笑而非地大喊,我却在此时才发现她的模糊。她的面庞,她的身体,她的炙热,一切都随时间而流逝。

“活下去!”她对我说。

我顷刻间理解到了什么,挥舞出空着的手,却无法触碰到她。

十字的火花飘起来,在夜空中掩盖过星星的闪光。

骤然的力量牵引着我飞出,在惊愕之中与她分别。

“芙提雅!”我大喊,但她已不再能够听到,她早已不能够听到,只是我一厢情愿地一个人诉说着什么。

她落下去,同她所制作的赫菲斯托斯模,那被烧灼的,超负荷使用的,在黑夜中,还留着一点点的余温,红色的,赤红色的。

“芙提雅!”我再次大喊,咳嗽从胸膛涌出,痛苦,干涸与泪水与鲜血。火花迅速扩大,从中心向外旋转着,仅仅将我一人所包裹。

点燃,一束从天而降的光落下,借由环阵稳固,落在肆意横生的结晶树上。直视“小太阳”的我,也目睹了“太阳”,将我的视力夺去,将我的声音淹没,将我的所有感觉吞噬。

一片白噪。

一片白噪。

一片白噪。

冲击将我推远,我在保护仓内翻滚着,不能辨别上下左右,一塌糊涂的自己,连一个支撑点都无法找到。直到重重的一击,石穿透了壳,也将我的腿击穿,一股直抵脑海的痛苦在模糊之下将我惊醒。紧接着是不断地翻滚,雪混进来,将寒侵入我的每个角落。

一片白噪。

混乱终于停了下来,我从保护仓中爬出来,用双手拖着自己的身体,在什么都近乎无法感知的情况下,仅存一个向上的冲到,一个往回的渴求,爬着雪坡,滑下来又爬上去,反反复复。

那是最漫长的时间,我喊着芙提雅,却不能够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出声音,我身处冰雪之中,却不知道所谓的寒冷与痛苦,我被悲戚深深掩埋,却不能够有一点的宽慰。

我会憎恶着我,厌恶着我。

我会背负着这份罪孽,直至永远。

我会入地狱的深渊而不作任何的胆怯。

我爬到坡的最高点,眼前是一片赤黄。想要落泪却也不能够,早流的干干净净,就像她一样。

太阳落幕了。

我在这夜里死去。

49、飞鸟缚·1

睁开眼睛,白色的世界,我只见其一半,分截的面若有若无地起伏着,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搁浅。”在一瞬间,我便浮在海面上,开始沉入其中,向着深处而去。海面上一点的微光渐渐地消散,变得黑暗,变得寒冷,我便不再能够见到任何。僵直的自我,抬不起手也动不了腿,就这样无声地潜入其中。

我感觉到困意,睁开的眼渐渐地要闭上,但我的心中有种预感,一旦闭上眼睛,或许就是永远的沉睡。可是,又有什么阻止着我沉睡呢?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只是愈发地感受到这深海之中的暗流涌动。

它将我的四肢渐渐地驱别,我的手指化作浅蓝色的物质,随着暗流而消散,有什么从我的手中飘出,在这样的漆黑之中居然散发出别样的光芒。橙黄色的十字樱花。

我抓住它,双眼睁开,在谁的笑声之中,醒来,视觉逐渐恢复,在冷冻舱之中。

在识别到意识后,舱门逐渐打开,我争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从中起身,但身体不知怎么地十分虚弱,脱离舱的支撑之后,便摔倒在了两个冷冻舱的空隙,头磕在一旁的仪器上。白色的光快速闪出又消失。

我支撑着自己起来,向着另外的冷冻舱看过去,未挥发的舱液在玻璃上留下手印,里面装着的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心慌了起来,脑海中反复地回想着最后的记忆,想要想起什么来,却也是模糊着。

转身向后,熟悉的人赫然出现。粉色的头发,可爱的脸庞却逐渐地又喜又悲起来,橙色的眼睛盖上一层泪水而更加明亮。我想开口问她什么,她瘫坐下来,小小的身躯将我紧紧抱住。我将这一切当作是奇迹,这几乎不可能,可我并不信仰神明,只是她抱着我的身体,那份微微传来的温暖,几乎将我所有的疑虑驱散。她的手紧握着我的手,在此之前最后所留给我的——赫菲斯托斯模发出橙黄色的光,将我所包裹。

还没来得及同她寒暄,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分析员醒了?”我瞬间便认出了芬妮的声音,自动门打开,众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走廊的白光将屋子照亮。

芬妮还想说什么,可我看着她,脸上却是一种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表情,喜悦?气愤?我不知道,意识在朦胧之中,还无法去想太多。她松开紧抱着的我,退到了一旁。他们走到我的身旁,后勤推来一张床。

她们上前,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想要关心却又有点束手束脚。

“分!”芬妮终于忍不住,却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过于响亮,努力地压低声音:“分析员,身体怎么样了还疼吗?”她的神情动容着。里芙深深地注视着我,更多的人沉默着在观望。

“没事的,没事了。”我被搀扶到床上后笑着说,将疼痛的事实忽略。

恩雅在这时握住了我的手,慈爱的眼神给了我无比的宽慰。

“让,让,让。”大家围着我,让负责医疗的人有些尴尬。不过所有的人在听到声音后,迅速地让开了一条道路,病床得已快速通过。我的头有些疼痛欲裂,在恍惚之中,来到了检测室。跟着跑的脚步持续了一路。

我很顺利地通过了各种测试,等待间的玻璃镜时不时有粉色的头发闪过。

“治疗的时候,就不要往别处看了。分析员。”恩雅如此地说着,将我的头摆正,她拿着绷带,从我的正前方为我的后脑勺缠绕。我的视线被压迫着,看不见了周围的一切。

“好了。分析员,记得好好休息。”她将我搀扶到轮椅上,推着我走出房间。问候着的话语簇拥着而来,我的大脑进入一种抗拒的宕机中。粉色头发的她从左侧走到了我的前边,她的双手背在身后。

“嘘~让分析员好好休息下。”恩雅对所有的人说,在一瞬间所有的人噤言,安稳地紧跟着,一并回到我的房间。恩雅搀扶着我回到床上,调整好床,让我倾斜的靠着。他们将看望的礼物与那份担心一同放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我目送他们离开,房间一瞬间安静下来,回看窗外,我的头又隐隐地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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