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版小说完本

首页 >长篇小说 / 正文

一切自今夜始 (17-18)作者:duduuuuuuuuuuuu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17 12:13 长篇小说 2750 ℃

【一切自今夜始】(17-18)

作者:duduuuuuuuuuuuu

              第十七章:风尘

  深夜,在骑龙巷那条陡峭的上坡,三楼的东北烧烤摊依然开着。帮忙的兼职男大学生已经回了宿舍,到了后半夜,人不多了,只有雪姨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倒也忙得过来。

  忽然间,玻璃移门被拉开,走进来两位六十出头的男子。其中一个深眉大眼,高视阔步,黑发中间着银丝,显得颇为矍铄;另一个则矮上了半头,穿着得体的黑西装,但却略有点啤酒肚。两人一先一后走进小店,寻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却既不扫码,也不着急叫雪姨点单,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

  高个子缓缓看了半圈小店,然后收回目光,笑着对啤酒肚说:“卢峰,说起来,咱俩单独约出来,还是十来年前了。也是这家店。”

  那个啤酒肚也笑了:“是啊,老陆,十来年了。中间也参加过一起的活动,总是没能逮住机会好好聊一聊。”

  原来,深夜走进小店的这两人,居然是整个江城几十年来最大的两位企业家:陆逸洲和卢峰。

  “小雪这家店,似乎重新装潢过了。”陆逸洲说。

  “可是还就这么一点点大。”

  “那是,哪有你卢总发展得快?说起来,那会儿大学时,你是不是还追过小雪?”

  “老陆,这个破事你还记得?”卢峰笑着说:“那会儿,追小雪的人可是能绕这小小的骑龙巷三圈。”

  说着话间,雪姨终于过来了。她的头发比不得两位男士,此时已是全白了。但她看到两人时,眼睛里却放着光,似乎洞穿了此去经年的岁月一般。她走上前来,用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道:“老卢,老陆,今天吃什么啊?”  陆逸洲笑着,随意摆摆手:“小雪,今天晚上剩什么,我俩就吃什么吧。先来点啤酒~”

  很快,雪姨就先抱过来一箱啤酒。她体谅着年岁不饶人的这对好兄弟,故意地抱过来的是一箱常温的啤酒。

  两人却毫不在意。雪姨退到后厨,两人就拿起子,各拧开了一瓶雪花纯生。  “呲”“呲”两声。

  “来,走一个。”接着就是玻璃“哐啷啷”碰到一起的声音,原来两个老人居然是豪迈着仰着脖子在对着瓶子吹。

  一口气喝下去了小半瓶后,两人摸了摸嘴,相视都笑了。

  “可惜不是冰的呀。”陆逸洲咂吧着嘴,有点遗憾。

  “冰的我肠胃可受不了。”卢峰嘟囔着,又接着“走”了一大口,“老陆,谈事吧。”

  “嗯?”

  “帮兄弟一把。”连续两大口啤酒下肚,麦芽发酵的味道反上来,卢峰苦着个脸说到。

  “老卢,你……”

  “不行了。”说着,卢峰又是一大口啤酒下肚。一整瓶750ml的酒,居然三言

两语之内被他堪堪喝完。他俯身又开了新的一瓶。“新能源车的补贴如今已经完全退坡了。但是华为和上汽那边,还有源源不断的地方银行贷款输血,他妈的就是倾销。现在一辆车卖10万块,银行就要拿走1万,税再有1万,车评人还有网上买流量又得1万,地方杂七杂八的苛捐杂税又他妈的1万。一辆车,倒有快一半的成本在上面。”

  “那你……原来那几家银团呢?还能拿到贷款不?”

  “那些都是刀口舔血的家伙,怎么可能给我雪中送炭?”卢峰竖着眉毛反问。“地方上也恨不得我倒闭,然后随便找个国资接盘。”

  陆逸洲此刻也默然不语。他何尝不知道,这么多年,与其说是在和别的公司竞争,倒不如说他是在和地方政府玩政治。时而你侬我侬,时而貌合神离,地方上的银行信用社,想吃掉他绿洲集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此,他也是深有体会。

  “只有老陆你了。”卢峰突然抬起头,激动之中又似乎带着三分愤懑:“我们两兄弟联手,再给他们看看,他妈的谁才是真真正正做事的人!”

  陆逸洲默然。他啜了一口啤酒,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老卢,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谁做事,谁不做事,重要吗?重要的是,”他顿了顿:“你屁股在哪边。或者,谁的屁股在你这边。”

  “那按你这么说,老陆,你我创业这么多年,到头来就一场空?”卢峰猛地一下子站起来,不小心擦着了桌子边,哐啷啷一阵瓶子杯子筷子乱响。

  陆逸洲还是不言语。老卢的问题,自己的问题,他何尝不想解决?但江城就是这么个样子,体制就是这么个样子,国家就是这么个样子,他陆逸洲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

  “陆逸洲,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你也得想想你们绿洲那一万多员工吧?也得想想我远峰三四万人吧?这些人,上有老下有下,你我破了产,他们失了业,半个江城都没了。”

  陆逸洲眼神动了动,似乎被说动了。半响,他往玻璃杯里倒入了半杯啤酒,随后一饮而尽,说道:“老卢,那你说怎么办?”

  “老陆,你不是在弄那个稳定币嘛。我注册个海外公司,然后,我把所有远峰的股份,质押给外国公司,然后,套出来的钱汇入那个海外公司。”

  “然后呢?”

  “然后,我会用那家公司在你这边的稳定币做市,把价格越抬越高。然后,等所有人都进来的时候……”卢峰做了一个刀劈的手势:“我一次性全部卖掉!”  陆逸洲倒吸一口凉气:“那你岂不是让所有买我稳定币的散户接盘?”  “没错。”卢峰狞笑着说:“稳定币是啥,就是个屁。也就是你们绿洲集团几十年的声誉,加上江城这些人的贪婪,才会有人去买你绿洲的稳定币。不过陆逸洲你放心,我们到时候让两个集团的员工都不准买,江城其他的普通老百姓嘛,也没钱买,买也买不了多少。最后接盘的,都是江城和省里的体制内,他们有闲钱,又贪,那就让他们一次性吃个饱!”

  让体制内那帮老爷们接盘一文不值的稳定币?陆逸洲饶有兴趣,但其中几个重要关窍还没想明白,他眉毛都快拧到了一块儿去了。他看到远处雪姨正端着一大盘串串走来,挥挥手。雪姨又知趣地退回烟雾中去了。

  “你接着说。”陆逸洲说道。

  “然后,我套现了,就从外国公司那边赎回我的股份……”

  “等到那会儿,你远峰集团的最大股东方,就是一家外国公司,不怕政府那帮人来抢了?”

  “聪明!”

  “那……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陆逸洲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像敲门一般。

  “我那家海外公司,可以给你们家雪洛留一半的股份。你可以把你的钱,合法合规地洗出去。”卢峰显然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说道。

  一半的股份给雪洛啊。此刻,陆逸洲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正疾速地思索着。  当年在同济大学,卢峰就是汽车系出了名的技术达人;而自己在经济学院,则以独到的金融学理解而闻名。没想到几十年后,到头来,居然是卢峰教自己怎么玩转金融。

  是的,卢峰说的没错。陆逸洲自己的绿洲集团,如今面临重重问题。他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始终找不到破局的良方。而卢峰的一席话,却似乎给出了一条可行的路,至少,对于他本人和女儿,可行的路。

  他苦苦思索着,在如此纷纷扰扰纷繁复杂的矛盾中……一条可行的路,可能就是……唯一的路吧?

  终于,他抬起头来,说道:“但是,现在我的稳定币牌照,卡在一个人的手上。”

  “谁?”卢峰问。

  “刁俊铭。”

  “那个跟着老头子,鞍前马后的小喽啰?”卢峰轻蔑地说:“不是听说他好色嘛?那老陆你还搞不定他?如果真的搞不定,那就……”卢峰再次做出了一个刀劈的手势。

  陆逸洲略略惊讶,他盯着老朋友看,眼光里,半是回忆往事的怀旧,半是重新认识的讶异。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吐出了一句话:“老卢,自从毕业那年我俩喝酒,立志创业以来,多少年了?”

  “有四十年了吗?少说三十多年了。”卢峰没想到他问这个,略微算了算。  “三十多年了啊。”陆逸洲此刻的表情,不是志得意满,而是苦意满满。他的喉结滚了滚,过往三十多年的创业,有多少艰辛而又卑微的岁月?为借三万块启动资金,在信用社主任家屋檐下站到后半夜,看着他家的灯灭了又亮;为批个金融的经营执照,在省人行门口给办事员们买了一个月的早饭;08年金融危机,把唯一的房子抵押了,还得笑着给税管员递烟;后来税票堆成山,带着账本去税务局,被专管员小姑娘指着鼻子骂,还得点头哈腰说她骂得对。这三十多年,他妈的哪一步不是踩着碎骨头过来的?如今终于有点名堂了,可脊梁早就弯了。  突然陆逸洲苦涩地笑了,眼角全是皱纹。

  “一卧东山三十春。”他说道。

  “岂知书剑老风尘。”卢峰哈哈笑着接到。

  “他妈的,干了!”陆逸洲忽然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这声大喝是如此之响,以至于远处后厨里的雪姨都听到了。

  “三十五年了啊!再整他最后一票!”他举起杯子,和卢峰的酒瓶碰在了一起。

  ……

  三十五年前,是公元2000年。

  那一年,澳门才刚刚回归;中国刚刚赢得了奥运的主办权。

  那一年,周杰伦开始唱《龙卷风》,孙燕姿刚出了一首新歌《天黑黑》。  那一年,恐怖分子还没有撞世贸;苹果公司还没开卖IPod;

  那一年,京沪高速公路刚刚建成;总理说要扛着棺材反腐。

  一切的一切,都新的不像样。所有的人儿都在恭喜着千禧年的到来,所有的脸上都朝气蓬勃,所有的故事都是奋进的,昂扬的。日子莫名其妙地就好了起来——甚至是今天眼瞅着比昨天好,明天眼瞅着比今天好——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同济大学四平路对面的安徽菜小酒馆里,挤着一茬又一茬的毕业生。说起来这是个入夏的傍晚,却是凉风习习。因此即便小酒馆里挤满了人,却也不算太热。  今天小酒馆里人当然多了。因为已经临近毕业,有点闲钱的大学生们,送行的有之,聚餐的有之,异地分手的小情侣亦有之。不大的小酒馆,总共也就九张桌子,此刻几乎挤进来四十多个学生,隐然快一个班级的规模了。而酒馆正中的中号圆桌,显然是比周围的长方桌大一些——它最多能坐五六个人,此刻却只疏疏篱落地坐了二男一女。

  那主要因为这三个学生来得早,但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两男一女里面,就包括了汽车系的学生会主席卢峰和经济系的学生会副主席陆逸洲,还有一个外语系的系花小雪。

  卢峰此刻显然已经是有点喝高了,他醉呼呼地往小雪那边蹭了蹭,几乎是贴着人家坐了。小雪倒也没嫌弃,只是笑道:“卢峰,你真的要拒绝大众的Offer啊?”

  “是啊,老卢,你可想清楚了,一个月工资足足有四千块呢,旱涝保收不说,还能内部价买桑塔纳。”陆逸洲也晕乎乎地说:“拥……拥有桑塔纳,走遍天下都不怕~”

  他已经喝了三四瓶,因此说话有点儿大舌头。卢峰却打断了他,说道:“桑……桑塔纳算什么……我要……要造中国人自己的奔驰,宝马,保时捷……”

  小雪捂着嘴笑。卢峰却怒气冲冲地瞪了小美女一眼:“怎……怎么啦,小雪你还……还不信啦……”

  “信!怎么不信~”陆逸洲笑着插话道:“等……老卢你造……造出了中国人自己的保时捷……你就用你造的保时捷去……接……接小雪过门儿,哈哈哈……”  那厢小雪脸蹭地红了。暗地里,她的手却在卢峰看不见的桌子底下,拽住了陆逸洲的衣角:“陆师兄,你……别瞎说了啊。先喝了杯中酒吧……就你喝最慢!”  说完,她眉眼含笑地把陆逸洲面前的那杯酒满上,推到男孩面前。陆逸洲看也不看,一口干了。

  “你呢?陆师兄,你也不准备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啦?”

  “小雪你在国内呢,我就……不去……”陆逸洲依然大着舌头说,他心里却在想,没有公费留学,没有奖学金,一年二万美金的学费,怎么去啊?

  “那师兄你去哪儿?”小雪不依不饶地问。

  “我嘛……回江城!”陆逸洲笑着说:“下海!创业!和卢老板一样!”  卢峰梗着脖子,气鼓鼓地说:“怎么能叫我卢老板呢?显得我跟……嗝……个体户一样……我是创业者,企业家……现在国家鼓励创业……我们民营经济……嗝……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方向……”

  小雪似嗔非嗔地白了他一眼:“老卢,创业,下海,有那么容易么……你可别亏了本……”

  卢峰眼睛本来就大,被心目中的女神抢白了一句,他眼睛瞪得更大了:“创业怎么会亏本!现在国家处处需要建设,我们这种脚踏实地……就是响应国家号召。好日子,终究是一锤一斧干出来的!”

  小雪乐了:“我又没说不是。只不过啊,你毕竟重点大学毕业,不去当官,又不去外企当个安安稳稳的白领,多可惜啊~”

  “当官?官是什么?狗屁不是,吸血虫罢了。”卢峰他个子不高,此刻却站了起来在板凳上,手可摘星辰……哦不,可以够到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叶片了。“好男儿志在四方!”

  他高举着啤酒瓶,大声喧哗到:“同学们,再过二十年~”声音是如此之大,震得小雪耳朵里嗡嗡的。

  “我们来相会!”众人轰然应道。

  “那时的天噢那时的地~”卢峰扯着破锣嗓子喊着唱着。

  “那时风光一定很美~”众人又是轰然应和,连陆逸洲和小雪都跟着唱了起来。

  “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

  那时的春噢那时的秋

  那时硕果令人心醉

  来不及感慨来不及回味

  噢来不及回味

  多彩的梦满载理想

  一同向着未来放飞

  我们把蓝图蓝图再一次描绘

  让时代检阅让时光评说

  我们是否问心无愧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那时的天噢那时的地

  那时祖国一定更美~~”

              第十八章:冰块

  江城郊区一个不起眼的别墅区里,暗藏洞天——这里是专门吃长江三鲜之一——鲥鱼的私房餐馆,名叫“品东轩”。

  推开品东轩的木门,墙上爬满紫藤,月洞门后能看到几竿竹子。大堂里,描金宫灯挂在头顶,紫檀木电动自动转圆桌格外显眼,桌面嵌着一圈磨砂金属轨道,转动时几乎听不到声响,搭配苏绣坐垫的红木椅围绕四周,坐垫上暗暗绣着鲥鱼图案。二楼朱红色栏杆上雕刻着浪纹和银鱼,光影投在地上,像在游动。

  席吟跟着娟姐穿过三两个包厢,到达了最里面的一个挨着水池的包厢“观鱼榭”。推开门,娟姐点头哈腰地示意,席吟却俏生生地透过主管弯下的脊梁,往内看去,包厢里有一男一女,此刻正谈笑晏晏——女的,席吟认识,是公司运营总经理杨繁彩。

  男的……席吟微微一怔,她居然也认识。是刁处长。

  座席远端,刁俊铭的位子对着门。他看到两个女人进来,微微颔首,示意娟姐和席吟落座。娟姐受宠若惊,席吟却微微发窘。她认识刁俊铭,自然也知道刁俊铭认识她。她不知道刁俊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静静地低着头,手都没拿到桌上——而是在桌布下面纠结地绞着。

  包厢并不是那种十成十的豪华,而是颇为雅致。

  窗边挂着《江乡鲥鱼图》,杭绸桌布铺在电动圆桌上,银质餐具整齐摆放,青瓷笔洗里插着湘妃竹筷。包厢角落摆着小型香薰机,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墙壁上嵌着隐形灯带,柔和的光线洒在深色木饰上,营造出静谧氛围。旁边的博古架上,错落摆放着几件青瓷小摆件,增添了雅致韵味。

  餐厅的招牌——清蒸鲥鱼,此时转到了席吟的面前。一整条长长的鲥鱼,银鳞完好无损,点缀的枸杞像衔着的珠子。鱼肉洁白,浸在琥珀色的汤汁里,入口先甜后鲜,还带着淡淡的白兰花香。蟹粉扒鱼肚、桂花鲥鱼羹搭配得很巧妙,雅致的味道相互融合。

  昔日即便有做鲥鱼的餐厅,由于菜品原料的名贵,也只舍得将一整条鲥鱼从腹中剖开,拆成两片,这样可以做两例清蒸鲥鱼。而“品东轩”的鲥鱼,居然是完完整整的一整条,显然是相当的豪阔。

  也对,现如今,生意最好的餐厅,除了物美价廉的大排档,也就当属极其奢靡的私房菜了,呈现出相当明显的两极分化,中部塌陷。

  “欸,这位……”刁俊铭似乎贵人多忘事似的,先是看了一眼席吟,然后目光侧向杨繁彩,似是征询。

  “小席。”杨繁彩笑吟吟地说。

  “哦,席小姐。来,别拘束,动筷子吃两口。”刁俊铭也咧着大嘴,微笑着。  席吟更诧异了。眼下的情景对于她说,有一种奇怪的反差感:以前她是坐在此刻杨繁彩的位置,而老头子则是坐主位;刁俊铭只配坐自己此刻的下首。而想到老头子,回忆以往,又让女孩感到一点不适,一点反胃。不是那种干呕,而是有隐隐约约胃酸翻上来的凉气,从气管和食道里一直往上窜。

  “吃,吃吃。小席,领导让你动筷子呢,还不谢谢领导?”身旁的娟姐忙不及地打圆场,脸上堆的笑简直就要溢出来了。席吟有点讶异地看着主管:她从没看过娟姐笑的如此动容。

  席吟拗不过,开始动起了筷子。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感到包厢里其他三个人的目光一直钉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更为不适。难道今天这个餐……是为自己设的?  杨繁彩在陪刁处聊着什么;娟姐在陪着笑;但席吟觉得自己和这种局格格不入。

  她有点惊讶。曾几何时,她也习惯于参与这种商务宴请——扮演老头子身边最爱的最纯的那个花瓶。但工作一年多以来,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陌生了,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现在仿佛能跳脱出自己的躯壳来看待这件事情:被领导和领导的领导拉过来陪客人吃饭的,是她的肉体;而她的灵魂,跳在空中,悬浮着看待这一整件闹剧。

  电动圆桌转了两三圈,席吟吃了几口菜。杨繁彩突然止住了话头,跟刁处说道:“啊呀,我去下洗手间。”随即,娟姐也会意似得:“是啊,我肚子不舒服,我也一起去。”接着,两个人就起身,推开包厢门出去了。房间里,顿时就只剩下了席吟和刁俊铭两人。

  就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席吟的灵魂……马上啪地一声坠入了肉体。她的思绪又回来了。她并不傻,她知道后面大概率会发生什么事情——悄悄地在桌子底下,她给男友裴小易打着字,输入了地址,希望裴小易尽快能来接自己。

  包厢里安静得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席吟觉得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其实,也就过了两三分钟,刁俊铭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站起身,那瘦削的身影在灯光下拖出一条长长的、扭曲的影子。他绕过桌子,走到女孩身边,然后拉开椅子,紧挨着她坐了下来。一股混杂着烟草和古龙水的、具有侵略性的气味,瞬间将她包围。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那双像秃鹫一样贪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席吟,席小姐。”瘦削的男人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脸上那副故作生疏的伪装已经荡然无存。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只戴着名贵腕表的手,就放在离她大腿不到五厘米的桌面上,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他想把眼前这个女人身上那件碍事的制服立刻剥下来,想得都快疯了。

  老男人选妃的眼光,一直是自己所钦佩的。刁俊铭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恶意,而老头子的那么多女人里,就数席吟,看起来最干净,最纯。就像橱窗里穿着最好看衣服的那个人偶,隔着玻璃看,都能让人心里直痒痒。  “别来无恙啊?”他说。

  席吟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果然……在觊觎自己。

  “席小姐,之前我就觉得,你是老头子身边最美的女人。哦,不,你是江城最美的女人。你知道吗?他那帮女人,现在有一大半都跟了我了。”刁俊铭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就像小男孩都喜欢抢别人的玩具车,尤其是抢那个车队里最漂亮、最稀有的那辆。而席吟,就一直是瘦男人最觊觎最想要的那辆车。

  男人的话,像毒蛇吐信的嘶嘶声。说话的气息呼在席吟的耳边,让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没有接茬,却注意到:男人的手,终于动了。

  那只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冰冷的指尖隔着衬衫的布料,开始顺着她的手臂,缓缓地、带着一种侮辱性的审视姿态,向下滑动。

  席吟浑身一僵。

  她没有躲,也没有反抗。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甚至会激起对方更强烈的征服欲。这个看起来瘦削的男人,力气绝对比她大得多。她怕自己被当场强暴,所以她只能忍,一分一秒地拖延,等待着那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转机。

  小易……你看到我的微信了吗?

  小易……快来……

  即便如此,那久违的、来自陌生男人的抚摸,还是让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和不适。她的皮肤像是被无数只蚂蚁爬过,汗毛倒竖。一股羞耻的、不受控制的战栗从脊椎窜起,传遍全身。她的身体,在抗拒着,在叫嚣着,可她的理智,却死死地按住了这一切。她只能像一尊美丽的、没有灵魂的雕像,僵硬地坐着,任由那只秃鹫的爪子,在自己身上留下肮脏的、黏腻的痕迹。

  那只手像一条滑腻的蛇,顺着她的肩膀一路向下,绕过锁骨,然后带着明确的目的性,迅速地朝着她胸前那片柔软袭来。

  就在那冰冷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胸口那道微微隆起的弧线时,席吟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席吟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拍开了刁俊铭的手。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因为愤怒和恐惧,脸颊涨得通红。  “再碰一下,我就喊了!”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却努力想让自己听起来强硬一些。

  被打开手的瘦男人,完全没有感到意外。相反的,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愉悦的、近乎是残忍的笑容。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看到了一件更有趣的玩具。他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用另一只手弹了弹刚才被拍到的手背,仿佛在掸去什么不存在的灰尘。

  “喊?”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尽管喊。你觉得,没有我的允许,杨繁彩她们会回来吗?”

  席吟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

  “你看看手机,”刁俊铭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像一个掌控全局的导演,欣赏着女主角脸上那由震惊到绝望的表情变化,“看看她们是不是在微信群里说,临时有事,先走了,让你好好陪陪我这个‘贵客’?”

  席吟甚至不用去看手机,她就知道刁俊明说的是事实。刚才的饭局上,那两个女人还热情地劝着酒,一口一个“刁处……小席……”现在想来,她们脸上的每一丝笑容,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算计和恶意。她们当然是帮凶,是把他推进这个陷阱的推手。今天这场饭局,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鸿门宴。

  眼前的男人是饕客。而自己,就是那道被洗剥干净、摆在盘子里,任人品尝的主菜。

  “为什么?”席吟的声音干涩沙哑,她不明白,自己和刁俊铭只是吃过几次饭,他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

  “为什么?”刁俊明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他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包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哈!为什么?席吟啊席吟,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还需要问我为什么吗?”

  瘦男人止住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猥琐,那双像秃鹫一样的眼睛,死死地黏在女孩的脸上,仿佛要用目光把她的皮肤扒下一层来。

  “因为你骚啊。”他用一种近乎是梦呓的、黏腻的语气说道,“当初跟着老男人吃饭的时候,我就盯着你这张脸,一边看,一边在下面硬得发疼。我就在想,这么一张干净漂亮的脸蛋儿,要是被肏得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那得是什么样的光景?那声音……得有多好听?”

  刁俊铭说到兴奋处,忍不住搓了搓手,发出“沙沙”的声响,活像一只在茅房里油光锃亮的大金苍蝇。

  他的视线,也顺理成章地,从女孩那张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的脸上,缓缓下移,越过她纤细的脖颈,越过她穿着制服却依然能看出玲珑曲线的胸部,最终,停留在了她那穿着黑色制服短裙的、神秘的领域。

  仿佛他的目光有了实质,能穿透那层薄薄的布料,看到里面的风景。席吟浑身一颤,只觉得那道目光像一条湿滑冰冷的毒蛇,正盘踞在自己的两腿之间,信子“嘶嘶”作响。她无法控制地、下意识地并紧了双腿,裙摆下的肌肉绷得像一块石头。

  这个动作,却让刁俊铭眼中的欲望之火燃烧得更旺了。他知道,这只小白兔,已经彻底落入了他的网中。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慢慢地,享用他的晚餐。

  “休想!”

  席吟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尖锐地颤抖着,她从桌上的筷笼里猛地抽出两根筷子,双手使劲,然后“咔嚓”一声,竟硬生生将那双红木筷子掰成了两段!随即她紧紧攥着两截带着尖锐断茬的木刺,将尖端朝外,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炸了毛的小兽,摆出了一个看似决绝,实则可怜无比的防御姿态。

  瘦男人看着女孩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流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病态的愉悦。

  就是这个表情。这种宁死不屈的、带着倔强和火焰的眼神,实在是太美妙了。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看着一朵带刺的玫瑰,最终在自己身下被碾碎,哭喊着求饶。这种将烈马驯服成温驯女奴的过程,远比直接的占有要有趣得多。

  他没有直接动手。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包厢角落那个摆满了酒水的圆桌旁。他从一堆高档洋酒中,拎起了一个用来冰镇香槟的、银色的铝制冰桶。

  冰桶的外壁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随着他的走动,里面的冰块发出“哗啦”的、清脆又冰冷的撞击声。

  他将冰桶拿回到桌边,用一个沉闷的“咚”声放在桌上,那声音像重锤一样,敲在了席吟的心上。然后,刁俊铭伸出手,探进那半桶冰块里,像是在挑选什么珍贵的宝石。他拿出一块,两块……大约五六块方方正正、但边角已经开始融化的冰块,将它们一一摆在席吟面前一个干净的骨碟里。每一块都和麻将牌差不多大小,晶莹剔透,却又散发着不祥的寒气,融化的冰水很快就在白色的瓷盘上汪成了一小滩。

  女孩惊恐地看着他的动作,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她手中的断裂的筷子,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滑稽和无力。

  刁俊铭做完这一切,重新坐了下来,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仿佛在和朋友商量周末去哪儿玩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席吟,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魔鬼的耳语。

  “你看,强来就没意思了,对不对?我们文明一点。”他用手指点了点盘子里那些正在冒着寒气的冰块,说出了那句足以将人打入地狱的话:

  “你,当着我的面,把这些冰块,一块一块地,塞进你自己的下体,阴道里面去。只要你做到了,我今天就放你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刁俊铭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插进席吟的耳朵,然后顺着神经,一路扎进她的大脑深处。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盘旋。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把这些冰块……一块一块地……塞进自己的下面去……

  这比直接强暴她,还要恶毒一百倍,一千倍!

  这是要让她亲手,用最冰冷、最下流的方式,来摧毁自己、羞辱自己!  她的第一反应是愤怒,是恶心,是那种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决绝的恨意。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截断裂的筷子,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她甚至想,干脆就这么扎过去,就算不能杀死他,弄伤他,然后自己再……

  可是,理智,那根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脆弱的救命稻草,死死地拉住了她。

  裴小易。

  她的骑士。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女孩脑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恐惧。  我给他发过信息了。

  他会来的。他看到信息,一定会来救我的。席吟焦急地心想,可是……小易要多久才能到?

  席吟的大脑,在此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这里是郊区,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路上应该会堵车。从裴小易住的地方开车过来,就算一路闯红灯,最快……最快也要三十分钟。

  我发信息,到现在才过了多久?十五分钟?还是二十分钟?那也就是说,我至少还要再撑十分钟……不,可能是十五分钟。

  最少最少,还得十分钟。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席吟的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刁俊铭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他眼神里的那种势在必得的、残忍的玩味,却像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来欣赏她的挣扎。  怎么办?

  是直接撕破脸,用手里这可笑的“武器”去拼死一搏吗?结果呢?激怒他,然后被他更粗暴地、毫无悬念地当场按倒在地,撕碎衣服,然后……

  她不敢再想下去。

  那……妥协吗?

  接受这个荒谬、下流、堪称魔鬼的“游戏”?

  当着他的面,亲手……

  一想到那个画面,席吟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几欲作呕。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她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底线,都在发出凄厉的尖叫,抗议着,反抗着。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下场只会更惨。

  如果……如果只是用这种方式,能拖延时间呢?

  一个卑微的、可耻的念头,像野火烧不尽的春草一样,从她被逼到绝境的心里,顽强地滋生了出来。

  如果我动作慢一点……一块冰块,用一两分钟……六块冰块,不就正好是十分钟左右了吗?

  她可以一边做,一边和他周旋,说话,找各种借口来拖延……只要拖到小易到来,一切就都得救了。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它像救命的毒药,虽然明知喝下去会烂穿肠肚,但至少,能让她多活一会儿。

  尊严……在活下去的渴望面前,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席吟看着盘子里那些正在慢慢融化、闪着寒光的冰块,它们仿佛不再是冰块,而是她接下来那十分钟人生的沙漏。

  沙子,正在一粒一粒地,往下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扯成黏稠的糖浆,每一秒的流逝都带着令人窒息的迟滞。

  女孩的手,在剧烈地颤抖。最终,她伸出了手,像是在执行一个最艰难的、足以摧毁她灵魂的命令。她的指尖触碰到盘子里那块冰冷的、正在融化的冰块时,那股刺骨的寒意,像电流一样,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

  她的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因为紧张而失去了颜色,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颤抖着,遮住了眼中那片屈辱的、水汽弥漫的湖泊。

  席吟尽量低着头,不想看刁俊铭的眼睛。她生怕自己一看到男人那副欣赏自己羞辱的、玩味的眼神,就会立刻崩溃。她挪动了一下身体,双腿微微张开了一点点,但依旧保持着一个极其别扭的、充满了防备的姿态。她还穿着那条黑色的制服短裙,而身下的椅子,是那种坚硬冰冷的红木椅。

  然后,她捏着那块滑腻的冰块,闭上眼睛,另一只手颤抖着,撩开了自己裙子的一角,然后,用快得近乎是自残的速度,将那块冰,隔着最后一层薄薄的白色棉质内裤,狠狠地按入了自己最私密、最温热的地方。

  “噫—啊!”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抽气声,从她紧咬的齿缝里泄露了出来。

  太冰了!

  那是一种瞬间侵入骨髓的、霸道而残忍的寒意。仿佛不是一块冰,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只是温度是反向的。

  可与这刺骨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体内部,因为极致的羞耻和恐惧,而疯狂燃烧起来的火焰。冰与火,这两种最极端的感觉,在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激烈地碰撞、交缠,让她浑身都绷紧了,脚趾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冰块,在那温热紧致的秘地,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融化。

  冰冷刺骨的液体,顺着她身体的弧度,迅速浸湿了那片小小的、象征着她最后防线的白色棉布。湿透了的内裤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将她那里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然后,那混合着冰水和……她因为羞耻而无法抑制地涌出的淫水的液体,开始顺着她的大腿根,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嗯……啊……”

  她再也控制不住,喉咙里溢出了甜美的、带着颤音的呻吟。那声音又羞耻又动人,像小猫的爪子,挠在人的心尖上。

  她的身体开始发软,原本紧绷的背脊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顺着椅背滑了下去,姿势慢慢变成了一个慵懒又诱人的“葛优躺”。这个姿势让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了,裙摆也自然地向上滑落,露出了更多白皙紧致的大腿肌肤。

  她下意识地,用还穿着内裤的身体,死死地夹紧,扭动,试图用那片已经被完全浸湿的、可怜的布料,去遮挡住刁俊明那肆无忌惮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视线。她不想让他直接看到,那片属于她骑士的、最神秘最贞洁的圣地。  可她这副扭动挣扎的、欲拒还迎的模样,在男人眼中,却变成了最致命的邀请。

  盘子里,还有五块冰。

  她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她用颤抖的手,拿起第二块……

  “啊……嗯……好凉……”

  每一次冰快的触碰,都让她发出一声惊呼。每一次冰块的深入,都让她泄露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她的神智开始变得模糊,身体的本能快感,正在一点点地吞噬掉席吟的理智和羞耻心。

  自己的下面,越来越湿了。

  融化的冰水和她自己身体里涌出的爱液,已经汇成了一条小溪,顺着红木椅光滑的椅面流淌下去,在地板上积成了一小滩可疑的、亮晶晶的水渍。

  那水渍是那么的多……多到席吟自己都恍惚地意识到,这其中,与其说是冰水,倒不如说,有七八成,都是她自己因为羞耻而高潮时,喷涌出来的淫水。  “哈啊……哈啊……嗯……”她的呼吸变得又急又媚,双颊染上了病态的潮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已经分不清,此刻的感觉,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

  终于,最后一块冰,也被女孩用发软的手指,颤巍巍地塞了进去。

  六块冰块,全部在她温热的、紧致的体内,化成了最冰冷也最滚烫的淫水。  席吟瘫在椅子上,浑身都被汗水和冰水打湿,像一条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奄奄一息的美人鱼。身体却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并且因为连续不断的、羞耻的快感而剧烈地痉挛着。

  她做到了。

小说相关章节:一切自今夜始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