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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传 (6上) 作者:xumingdaren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14 10:24 长篇小说 4330 ℃

【小圆传】(6上)

作者:xumingdaren

2025年8月22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本站首发

字数:1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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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雪灼

  好暖啊!

  那炙热的暖气,暖的两只脚丫舒舒服服的。

  “小圆,快点起来,今天冬至,妈给你包了你最爱吃的韭菜猪肉馅儿饺子。”  妈妈的声音,还是那样带着点嗔怪的唠叨,却像最动听的音乐。

  我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破败教室的天花板,而是自己房间里那盏熟悉的、挂着粉色流苏的吊灯。

  我坐起身,身上穿着最喜欢的珊瑚绒睡衣,柔软又暖和。

  走出房间,客厅的电视里正放着无聊的肥皂剧,爸爸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是那种不善言辞却深沉如海的关爱。  “醒啦?快去洗漱,饺子马上出锅了。”爸爸说着,默默地把茶几上我最爱吃的草莓往我这边推了推。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鼻头却不受控制地一酸。

  真好。

  原来,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一场很长很长,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

  眼前的场景像被热水化开的糖画,氤氲着散开。

  我发现自己正站在大学的林荫道上,正是秋天,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像一张柔软的地毯。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暖洋洋的。

  “小圆!”阿文的声音,清朗又充满活力。

  我回头,看见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抱着一大捧火红的玫瑰,正笑着向我跑来。

  他跑到我面前,单膝跪地,脸上带着一丝紧张的红晕,打开了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小圆,嫁给我,好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装满了星辰和我的倒影,“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是幸福的泪水。

  我点点头,伸出手,正要去触碰那枚象征着未来的戒指。

  ……

  阳光下的钻戒忽然闪烁了一下,光芒变得有些刺眼。

  再一睁眼,我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

  不是那张冰冷的铁床,而是我自己的、铺着卡通床单的温暖小窝。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海鲜粥。

  “醒啦?傻丫头。”是慕姐。

  她没有化妆,穿着简单的居家服,脸上带着一丝心疼和无奈。

  她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烧总算退了。快,趁热把粥喝了,我特意给你买的。”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不加掩饰的关切。

  “慕姐……”

  我哽咽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我做噩梦了……”

  “我知道,我知道。”

  她反手握住我,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没事了,有姐姐在,什么都不用怕。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这四个字,像一道温暖的光,瞬间照亮了我心中所有的黑暗和恐惧。

  我用力点头,泪水再次决堤。

  然而,就在这时,慕姐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她的嘴角依旧上扬着,眼神里的关切却一点点褪去,被一种冰冷的、看好戏般的嘲弄所取代。

  她的嘴唇在动,声音却不再是她自己的,而是一个个我最恐惧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重新开始?那就再重新再来一轮吧!哈哈哈”(坤哥)

  “小骚货,哥哥们还没玩够呢!”(朱午)

  “就是,这身子可得好好留着,给哥哥们当肉便器!”(二贵)

  “嘿嘿,小奶牛,我这把老骨头还没舒坦够呢……”(老棺材)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攥着我。

  眼前的场景开始疯狂地扭曲、融化!

  那个给我夹菜的爸爸,他的脸孔像蜡一样融化,露出了福伯那张带着刀疤的伪善面孔,他凑到我耳边,声音黏腻又恶心:“小圆,来,让福伯好好‘疼疼’你……”

  那个单膝跪地向我求婚的阿文,也变成了坤哥那张阴鸷的脸。

  他手里的丝绒盒子“啪”地打开,里面根本不是钻戒,而是那颗沾着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雪白台球!

  “小圆妹妹,喜欢哥哥送你的“幸运球”吗?”

  “不——!!”

  所有的面孔,福伯、黑包哥、朱午、二贵、坤哥、钟四、蒙逼、蒙棍、老棺材……

  他们狰狞的、狂笑的脸在我眼前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漩涡,要将我彻底吞噬!

  “来啊!小圆妹妹!跟我们一起玩啊!”

  “啊——!”

  我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被扔上岸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

  痛?

  我还知道痛?

  我僵硬地转动眼珠,打量着四周。

  不是破败的教室,也不是冰冷的雪地。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陈设简单得过分。

  褪了色的红木地板,一张老旧的木桌,墙角立着一个双开门的木柜。

  空气里弥漫消毒水的味道,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干净,却冰冷,像很久没人住过一样。

  雪……那个男人……那把铁锹……

  一幕幕画面在脑中炸开。

  那个叫宋猛的男人,他……

  没埋我……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忐忑地掀开身上盖着的厚被,一股凉气袭来。

  上身什么都没穿,光裸着,而下身,套着一条明显不合身的男士大短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还有一个尿袋插在里面。

  我忍着小腹传来的坠痛,颤抖着手褪下短裤,拔开尿袋。

  一片冰凉的触感贴在最私密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像卫生巾一样的东西,上面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草药味。  伤口被处理过了?

  是他弄的?

  为什么?

  无数个问号在我混乱的脑子里盘旋,搅得我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咔哒。”门锁转动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瞳孔骤然紧缩!

  是他?是他们又找来了?

  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手忙脚乱地想把自己塞回被子里,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每一个动作都笨拙又迟缓。

  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堵在门口,将光线完全遮蔽,在地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我整个人笼罩。

  那身形,那压迫感……

  我死死地盯着他,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是他!

  那个挖坑要埋了我的魔鬼!

  宋猛!

  他见我醒了,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好好微微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我全身的血都凉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青菜、鸡蛋还有肉,另一个袋子里装着什么看不清。

  他迈开步子,沉重的脚步声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我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抓着身上唯一的薄被,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他却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把那个看不清的袋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径直走进了那扇连着卧室的厨房门。

  “哗啦啦”的水声。

  然后是“笃、笃、笃”的切菜声,均匀,沉稳。

  他在做饭?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个魔鬼救了我,难道是发了善心?

  不,不可能!

  我比谁都清楚,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生,绝不会有半点怜悯。

  他把我弄到这里,无非是想把我囚禁起来,当成他一个人的玩物!

  从一个地狱,掉进另一个更隐秘、更绝望的地狱。

  逃!

  必须逃!

  这个信念像一根钢针,狠狠刺进我的脑髓。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下身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疼得我眼前一黑,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可我必须逃。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像一只笨拙的肉虫,从床沿一点点滑到冰冷的地板上。

  “嘶……”

  身体接触地面的瞬间,伤口被牵动,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不能哭!

  我用手背胡乱抹掉眼泪,趴在冰冷的红木地板上,用手肘支撑着,一点一点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动。

  地板的木头有些老旧,细小的木刺扎进掌心,但我感觉不到疼。

  离开了那个地狱,我绝不能再掉进另一个!

  厨房里炒菜的“刺啦”声还在继续,混杂着一股葱花的香味,这味道在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反胃和恐惧。

  快了,就快到了!

  我的指尖已经能触摸到门板冰凉的木头纹理。

  然而就在这时,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停了。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

  我忐忑又害怕,一点点,一点点地转过头。

  那个魔鬼,手里端着两盘菜,就站在那里。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嘲弄,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一慌,也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往前扑,终于整个人都趴在了门下。  只要……只要能拧开那个门锁……

  我撑着门,试图站起来,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那高高在上的门锁,此刻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我绝望了。

  “哇……”又忍不住大哭。

  只听身后,两声“啪嗒”,放下菜盘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地板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一步步向我逼近。

  “不……不……别碰我……你个魔鬼……”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徒劳地在空中抓挠着,指甲划过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突然,一双巨大的手将我拦腰抱起,我整个人瞬间腾空。

  “啊!放开我!你这个魔鬼!畜生!”

  我疯了一样,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和脸,可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就像小石子扔进大海,连一丝波澜都激不起来。

  他一言不发,任由我捶打,一步步把我抱回了床上。

  完了,他要……

  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新一轮的侵犯。

  可预想中的暴行没有发生。

  他只是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甚至还替我拉了拉被子。

  我惊愕地睁开眼。

  他已经转过身,回到了餐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面无表情地放进了嘴里。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两盘家常菜,一盘是柿子炒鸡蛋,另一盘是孜然炒牛肉。

  香气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明明是平时就最爱的味道,此刻却像一把钩子,勾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只有他吃饭的咀嚼声,不紧不慢,一口,又一口。

  “咕噜噜……”我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死死捂住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他停顿了一瞬,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状,继续低头扒饭。

  我咽了口水,脑子飞速旋转。

  这个木头人到底想干什么?我该怎么办?报警……对,报警!我的手机呢?  我像疯了一样,用眼睛在房间里寸寸搜寻。

  “暖小圆。”冷不丁的一声,像冰块砸在地上,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他开口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

  “医生说你命大。”他放下筷子,声音平铺直叙,没有半分起伏,“昨晚下雪,低温让血流得慢了,才没导致大出血。

  你昏迷已经一整天了,消炎药也打了,伤口也上了药,暂无大碍,但想养好,起码还要一个月。”

  我张着嘴,脑子嗡嗡作响。

  我震惊的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这个之前像木头一样的男人,竟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段话。

  “看着我做什么。”他抬眼,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

  “呵……”

  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少假惺惺的!你们这群畜生魔鬼,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你不就是想把我关在这里,当成你一个人的玩物嘛,你……”  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那太恶心了。

  我能做的,只有用最恶毒的眼神瞪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重新拿起筷子,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夹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那盘柿子炒鸡蛋,也快见底了。

  我心里暗骂:你个木头人,原来不是做给我吃的,你是故意馋我的!

  “你的手机和包,在床头柜里。”他用筷子朝我旁边的柜子点了点,“药和钱也在里面,五千,我还给你带了几件合身的衣服,在上面的袋子里,等我走了,你可以报警,也可以自己走。”

  我再次张大了嘴。

  这又是什么套路?难道他比那个龙坤的心思还深?

  “只是……提醒你几点。”

  他又说,“第一,别报警。警察现在保不了你,你找了警察就相当于找到了龙坤。第二,别回学校,换个城市,越远越好。第三,约了医生明天来复诊,你如果走了,就自己找地方复诊吧。”

  我彻底懵了。

  这木头人说话条理清晰,逻辑分明。

  我以为他只是个四肢发达的粗暴打手,难道现在的黑社会,文化素质提升的这么快嘛?

  “话讲完了,我要走了。”

  他站起身,便收拾饭桌,之后便从厨房出来,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你要是想走,也先吃了饭再走。厨房里有炖牛肉和红枣小米粥,医生说补血。吃了,才有力气跑。”

  他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取下一把,随手扔到我的被子上。  “这是门钥匙。为了安全,我会在外面反锁。你要走,自己开门。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钥匙放门口的坛子底下。”

  “砰!”门被关上。

  “咔哒。”落锁的声音传来。

  我脑子还没从他那番话里转过来。

  我猛地想起手机,立刻扑向床头柜,拉开抽屉。

  我的手机真的在里面,只是没电了。

  旁边还放着几盒药膏,一张写着医嘱的纸条,下面压着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  那个木头人,竟然没骗我。

  走!必须走!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另一个声音就在脑子里尖叫:我能去哪?这副鬼样子,我连床都下不了!

  报警?龙坤连警察都罩得住。

  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知道我被轮番……

  不,那会要了他们的命!

  就在我天人交战时“咕噜……”该死的肚子又叫了。

  炖牛肉……红枣小米粥……

  我没出息地想到了这些,口水瞬间涌了上来。

  “你个憨憨木头人……”

  我对着空气骂了一句,声音却带着哭腔,“奶奶的,我倒是想吃,可我怎么下地啊!”

  我挣扎着,用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爬到厨房……

  (太囧了,此处略过500字)

  吃饱了,力气仿佛也回来了一点。

  我再次手脚并用地爬回床上,看着床头柜上充好电的手机,屏幕亮着,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最多的是阿文,全是上飞机前的留言,问我怎么不回消息,是不是生他气了。  最新的一条,是他落地后报平安的。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悬在键盘上,最终只敲了四个字:一路平安。  然后,我关掉了屏幕。

  给爸妈报平安?说什么?说我很好,只是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子里养伤?一个昨天还差点要了我命的男人?

  我不敢。

  也许是身体真的到了极限,也许是这间屋子安宁地给了我一丝喘息的空间,我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没有噩梦,沉得像一块石头。

  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惊奇地发现,下面那股撕裂般的疼痛,竟然减轻了很多。  我扶着床沿,慢慢站了起来。

  双腿还在打颤,但至少,能走了。

  我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步一挪,开始打量这个“囚禁”我的地方。  客厅的角落里,立着一个老旧的双开门木柜。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拉开了柜门。

  里面没有杂物,只有几张用相框装着的照片。

  第一张是张泛黄的军装合照,一群穿着87式军装的年轻官兵,个个身板挺直。  我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木头人。

  照片上的他,年轻,英俊,眼神里有股现在已经消失了的光。

  原来他当过兵,没想到以前还挺帅。

  第二张照片里,他和一个浓眉大眼的战友勾肩搭背,背景是军营的篮球场,两人都咧着嘴,笑得像个傻子。

  我心里哼了一声,想不到你这个木头人,居然也会这么笑。

  目光最终落在了第三张,我的心跳猛地停了一拍。

  那是一张家庭合影。

  照片上有两对夫妻。

  木头人搂着他身旁的女人,用手指着那个女人的肚子,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吧,挨着木头人的另一对,就是那个浓眉大眼的战友和他妻子,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照片边缘褪色的墨迹写着:彭儿满月,2018.10.1.他们都开怀大笑着,好幸

福的两家人。

  思绪闪过,我的视线突然又死死锁在木头人搂着的那个女人身上。

  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嘴角边也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天……这个女人……怎么和我有些相像。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就在我脑中一片混乱时“咔哒。”门锁转动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慌乱地把照片塞回柜子,转身就想往床上跑。

  可越是着急,腿脚越是不听使唤。

  我踉跄一步,膝盖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扑倒在木质地板上。

  门开了。

  我维持着趴在地上的狼狈姿势,尴尬地抬起头。

  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那个木头人宋猛,他手里拎着几个超市购物袋,上面印着滑稽的卡通熊。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穿着一件笔挺的白色风衣,身姿挺拔,面容清冷。  她的目光扫过来,不带任何情绪,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三个人,六只眼睛,就这么对视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尴尬和紧张而擂鼓般的心跳声。

  最终,还是那个女人先开了口,她没看我,而是看向宋猛,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责备。

  “宋猛,我不是交代过,病人不能下地乱动吗?”那女人说完,径直朝我走来,弯腰伸手要扶我。

  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我胳臂的瞬间,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就是她!

  照片里那个浓眉大眼男人的妻子!

  我任由她和宋猛一起,半扶半抱地把我弄回床上。

  “把裤子脱了,我检查一下伤口。”女人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像是在下达一道指令。

  宋猛很识趣的离开,去了厨房,很快就听到洗菜做饭的声音。

  女人的动作很专业,也很轻。

  她检查完我的下体后,重新为我盖好被子,语气缓和了些:“还好,没把缝合的地方挣开,但还是有炎症,肿得厉害。他没告诉你不能下地?”

  我咬着嘴唇,没出声。

  这时,宋猛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出来,上面摆着几碗饭,一大碗牛肉柿子汤。他闷声闷气地主动背锅:“我走得急,忘了说。”

  我心里一热,脸颊也跟着发烫。

  “粗心大意的家伙。”女人埋怨了一句,话里却没什么火气。

  她接过托盘,把小桌板架在床上,“吃饭吧,吃完我给你挂两瓶水,消炎的。我等会儿还有事,不能多待。”

  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叫林婉,是个医生。

  “你就叫我婉姐就好。”

  林婉说,“我要跟你强调一下,你暂时哪儿也别去,就算你再憋闷,也要安心在这里养伤一个月,千万千万别出门,如果你出门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们,至于学校那边,我会帮你开一份长期的医疗证明。”

  我捧着温热的粥碗,小口喝着,听着她不容置疑的口吻,心里却七上八下。  为什么一定让我在这养伤而不是去医院呢?难道是怕出去被龙坤发现,对他们不利?是啊,那夜昏死的时候我听到龙坤要宋猛活埋我,如果从这个角度看,一旦我再次被抓,那样宋猛的下场不会好,甚至也会牵连到林婉,可为什么她强调一个月呢?我的伤真的需要一个月调养嘛?而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我不到20岁,阅历尚欠,可感觉他们完全跟龙坤那伙人不是一路人。  可从目前的状况看,除了她和宋猛,我又能相信谁呢?

  就这样,我默认了林婉的安排。

  她给我挂上点滴后,又叮嘱了宋猛几句用药的细节,便穿上那件笔挺的风衣离开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宋猛。

  空气里弥漫着药水和食物混合的味道,我躺在床上,看着点滴一滴滴落下,身体的疼痛在减轻,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那些噩梦般的画面,那些狰狞的面孔,似乎被这间屋子隔绝在了外面。  我偷偷掀起眼皮,举着吊瓶,走向厨房。

  那个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水槽前,麻利地洗着碗。

  水流声哗哗作响,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他宽厚的背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这一刻,他不像那天冷血的黑帮打手。

  倒像个……普通的居家男人。

  他为什么要救我?

  就因为我长得像照片里那个女人吗?

  “不是不让你下地嘛,快点回去躺着。”他转身发现了我,举着手里的碗,语气里是藏不住的责备。

  我撇撇嘴,没说话,乖乖挪回了床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林婉每隔一天都会来给我换药,宋猛却只在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露过一面,之后便再也没了踪影。

  我身上的伤在林婉的精心照料下,好得很快。

  除了偶尔还会被噩梦惊醒,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

  婉姐说,身体的伤好治,心里的病却得慢慢调。

  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堆书,让我闲着就看,说时间能磨平一切。

  就这样,十天转眼即逝,我甚至开始习惯了这间屋子里的宁静,直到恶鬼的出现。

  雪城的冬夜,黑得又早又彻底。

  下午不到五点,窗外就只剩下路灯投下的昏黄光晕和漫天飞舞的雪花。  我照例吃完饭,缩在窗边,隔着玻璃看雪。

  就在这时,楼下路灯的光影里,一个黑影一晃而过。

  那佝偻的背影,那走路的姿态……

  是他!

  蒙棍!

  那个在废弃教学楼里,像恶鬼一样的男人!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炸开,一股冰冷的恐惧从尾椎骨直冲头顶,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宋猛让他来的?我……我该怎么办?

  我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手脚并用地爬到窗边,死死扒着窗框,只露出一双眼睛往下看。

  不止他一个!

  蒙棍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人,身形粗壮,果然是他弟弟蒙逼。

  他们正挨家挨户地比对着门牌号,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在找我!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门边,手抖得像筛糠,钥匙对了半天都插不进锁孔。  好不容易“咔哒”一声锁上门,又把能搬动的椅子堵在门后,最后才一头钻进了床底,蜷缩在最黑暗的角落里,连呼吸都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难道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哪里,找不到已经走了?

  我刚松了口气,心脏还没落回原处。

  “咚!咚咚!”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仿佛直接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浑身一哆嗦,吓得差点叫出声。

  完了,他们还是找来了!我宁愿死,也绝不能再落到他们手里!

  “小圆!开门!是我!”一个粗犷又熟悉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焦急。  不是那两个恶鬼……是宋猛!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从床下钻出来,也顾不上搬开椅子,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打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宋猛整个人像一堵墙一样,直挺挺地倒了进来。

  “砰”的一声闷响,他倒在椅子上,又砸在地板上,身下迅速洇开一大片暗红的血迹。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别愣着……”

  宋猛的脸色白得像纸,他费力地抬起手,指着客厅角落的那个木柜,“柜子……最下面,有药箱……拿止血的……绷带……还有消毒

水”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视野一片模糊。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手脚并用地爬到柜子前,发着抖把里面的东西全扒拉出来,瓶瓶罐罐滚了一地。

  找到药箱,我手忙脚乱地给他包扎,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绷带很快就被染透了。

  “不行……你不会……”

  宋猛的呼吸越来越弱,“手机……给你手机……给林婉打电话,快!”  我颤抖着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哭着把情况吼给了林婉。

  挂了电话,宋猛抓着我的手,教我按住伤口最深的地方,可没说两句,他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按住那个出血的血缝,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变得黏腻温热。

  不到十分钟,林婉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宋猛,眉头紧锁,但动作却异常镇定:“不是贯通伤,只是肌肉伤得深。

  来,搭把手,把他放平。”

  在她的指挥下,我们合力将宋猛翻了个身。

  消毒、清创、止血、缝合、包扎,林婉的动作专业而迅速,像是在进行一台精密的手术。

  看着汩汩流出的鲜血终于被止住,宋猛惨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晕,我和林婉才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不知多久,宋猛终于悠悠转醒。

  他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扭头看向我们,居然还有力气开玩笑。

  “多谢两位美女及时搭救……就是,能不能给个面子,别让我一直躺地上?”  林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当自己是棉花?我跟小圆加起来,能不能把你一条腿抬起来都难说。”

  宋猛咧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直抽气。

  看着他那副龇牙咧嘴的狼狈样,我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回荡,冲淡了血腥和恐惧。

  林婉将染血的纱布丢进垃圾袋,拧着眉看向地上的宋猛,声音里带着外科医生特有的冷静和锋利。

  “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宋猛靠着墙,闭着眼,额头上全是冷汗,声音却很平稳:“我疏忽了,被他跟了一段。人已经处理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处理了?”

  林婉的动作一顿,叹了口气,“计划呢?”

  “原计划”宋猛短短三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原计划?什么原计划?

  一股熟悉的寒意从脊椎升起,他们总有事瞒着我。

  从那栋废弃的教学楼到这个所谓的安全屋,我好像一个被蒙住眼睛的木偶,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是舞台还是断头台。

  为了怕宋猛的伤口复发,林婉今晚没走,跟我挤在一张还算宽敞的床上。  深夜,我被尿意憋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客厅一片漆黑,只有宋猛的房门虚掩着,透出一条昏黄的光缝。

  这么晚了,他俩在干什么?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我出于一直对他俩的警惕和好奇,踮着脚,慢慢凑了过去。

  林婉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一根绷紧的弦,在死寂的空气里震动。

  “宋猛,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

  宋猛没有出声,只有一声沉重的呼吸。

  “就因为那个叫小圆的女孩?”林婉的声音发颤,我听得出里面的失望和痛心,“就因为她长得像小冉,你就把我们筹划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全都扔了?”  轰的一声。

  我的脑子炸开,一片空白。

  小冉……

  照片上那个圆脸大眼睛的女人,他的妻子,原来叫小冉。

  “你没按龙坤说的埋了她,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林婉的声调猛地拔高,又被她死死压了回去,透着一股烧心的焦灼,“你还跟我狡辩,说是蒙棍他们跟上了你。宋猛,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们为什么会跟上你?!”

  她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如果你不是一有空就往这儿跑!如果你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天天晚上把车停在楼下守着那个小圆!你会留下这么明显的马脚吗?!你告诉我!”

  ……

  时间像是凝固了。

  天天晚上……把车停在楼下……

  那些我以为安全的冬夜,那些我隔着玻璃看雪的夜晚,原来他一直都在。  就在楼下那片昏黄的路灯光里,在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中,用这种最笨拙、最危险的方式守着我。

  “我说过了,他俩已经被石觉的人带走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龙坤更不知道这,一切计划照旧”宋猛的声音终于响起,粗粝又压抑。

  就在这时,林婉知道宋猛的喊声过大,警觉的视线忽然朝门缝这边扫了一眼!  我吓得后退,转身就往回快走,连滚带爬地钻进被窝,闭上眼,心脏狂跳。  “吱呀——”门开了。

  我能感觉到林婉就站在床边,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几秒钟后,她似乎没发现异样,转身回去,这次“咔哒”一声,房门被彻底关上了。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死死咬住被角。

  他救我,果然是因为我像他的妻子。

  那他的妻子呢?不在人世了吗?

  还有石觉,石觉是谁?他们又是一个团伙?他们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阿文,又多了一个男人,一个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男人,一个愿意在冰天雪地里守护我的男人,一个在我危及之时跟那两个恶鬼拼命流血的男人。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烫地滑过脸颊,我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任由那咸涩的液体无声地灼烧着我的皮肤,也灼烧着我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林婉才重新躺回我身边,很快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而我,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照顾宋猛,林婉索性也住了下来。

  这个平时就只有我自己的平静小屋,一下子挤了三个人,反而多了几分烟火气。

  宋猛的伤不能挪动,加上龙坤正好去了外省办事,他便名正言顺地当起了病号。

  林婉每天给他换药,总要板着脸数落几句。

  “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俩的,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又躺下了,我这诊所干脆关门,专门伺候你们两个病号得了。”

  她嘴上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仔细。

  宋猛靠在床头,咧着嘴嘿嘿直笑,大概是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看着他那副狼狈又憨直的样子,我紧绷了几天的神经一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猛看我笑了,也跟着笑得更欢了。

  林婉被我们俩这傻样气得没脾气,最后也无奈地摇着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笑声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回荡,冲淡了血腥和恐惧,竟有了一丝……家的味道。

  我跟林婉姐的喜好出奇地一致,都喜欢窝在沙发里看书。

  她看的全是砖头一样厚的医学专著,我啃着英语和专业课本。

  而宋猛,这个现实里能一拳把人打飞的男人,唯一的爱好居然是缩在角落里玩手游。

  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捏着个小小的手机,手指头粗得像几根胡萝卜,在屏幕上笨拙地戳来戳去。

  游戏里的人物刚冲出去就被人一枪撂倒,屏幕瞬间变灰。

  “操!打我黑枪”他骂骂咧咧,声音洪亮,震得我书都拿不稳。

  我和林婉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猛子,你这技术,还是别给人家送人头了。”林婉姐头也不抬地调侃。  宋猛不服气,梗着脖子又开一局,结果不到两分钟,又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吼声。

  看着他那副跟手机较劲的憨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猛虽然游戏打得烂,但做饭的手艺却是一绝。

  我一个人住时,不是泡面就是外卖,味蕾早已麻木。

  他来了之后,这小小的厨房就成了魔法工厂。

  他腹部有伤,不能大动,却总能变着花样给我们捣鼓吃的。

  今天是一盘香气四溢的红烧肉,明天就是一锅奶白的鱼头汤。

  他甚至在我无意中提了一句想吃辣的之后,第二天就做了一道水煮肉片,那红亮的辣油和扑鼻的香气,瞬间就攻陷了我的味蕾。

  吃饭时,他会一声不吭地把那盘菜推到我面前。

  短短几天,我的胃就被他彻底征服了。

  随之沦陷的,还有我的心。

  某种陌生的、连我自己都害怕的情愫,正悄悄发芽。

  这些细微的变化,林婉姐全看在眼里。

  每当我凑到他身边,教他怎么打游戏,或者他教我怎么做菜,手把手握着我的时候,林婉姐总会很识趣地起身,找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借口,给我们留下空间。  一天夜里,我和林婉姐并排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

  黑暗中,我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很轻地问:“林婉姐,猛哥照片里……搂着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

  “是。”

  林婉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也是我最好的姐妹。”

  最好的姐妹……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追问道:“那她现在……他们分开了?”  这次,林婉姐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睡着了,只听到她极轻地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哽咽。

  “她……”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算了!以后一切你都会知道的……睡吧。”她的声音很冷,像一道墙,把我所有的问题都堵了回去。

  我没再追问,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睁着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心里一片冰凉。

  原来,他救我,不仅仅是因为我长得像她。

  更是因为,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她。

  又一个十天很快就过去,宋猛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几乎完全能自由活动了,就是手游的技术还没啥长进,激动爆着粗口时,还会嘴里喊着嘶嘶哈哈。

  这天下午,林婉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着那个黑色的医疗箱,先是扫了一眼正在窗边活动筋骨的宋猛,又把目光投向我。

  “行了,这尊大佛的伤好利索了,我也该回我的黑诊所了。”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对着宋猛挑了挑眉,“你呢?还打算回楼下那辆破车里窝着?天越来越冷了,想冻成冰雕?”

  宋猛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地板上被阳光拉长的影子。

  林婉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她转向我:“小圆,你说呢?外面多不安全,让他留下吧,屋里好歹多个能打能扛的,对吧?”

  她哪里是在问我,分明就是把一个滚烫的台阶递到了我脚下。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停了半拍,紧张地看向宋猛。

  他依旧沉默着,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

  这沉默,就是默许。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炸开一朵烟花。

  一股巨大的、蛮横的喜悦冲上头顶,冲得我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那种喜悦,疯狂又清晰地占据了我的脑海——我好像,真的爱上这个危险中可以时时守护我的男人了。

  “就这么定了!”林婉潇洒地一挥手,拎起包,“我这灯泡瓦数太高,就不继续耗电了。”

  她冲我挤了挤眼,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他,还有窗外呼啸的风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像擂鼓一样。  我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饿了。”

  他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我去做饭。”

  说完,他转身就走向了那个小小的厨房。

  我看着他高大又有些僵硬的背影,刚刚满腔的柔情和喜悦瞬间被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取代。

  “这刚吃完午饭,就去做晚饭,做饭!做饭!你就知道做饭!你就是一个木头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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