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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与山鬼】(51-60)
作者:一颗青菜
第51章 喂她吃自己的奶水
直到狭小的口腔被温软潮湿的舌头占据,明尘才从久久中回过神来,师父又吻她……
激荡的过电感贴着唇瓣传遍心脏,奶头处一阵酥麻,湿凉感就遍布了双乳。她好死不死的,在这种时候溢奶……
明尘羞得恨不得撞墙,明明就没喝酒,但宿醉的酥麻感却迅速地占据脑海,下意识反扣着师父的胳膊错开他的亲吻。
仰着头想说些什么,但一张嘴就全忘了,如鹿乱撞又如水光潋滟的眸子呆呆地注视着他,那晚禁地缠绵的画面更加清晰,呼吸纠缠在缠绵中变得紊乱不堪。
很清楚再跟师父单独待下去同样的事肯定会重演,可她没有任何能力挣脱他的臂弯逃走,他毕竟是她的师父啊!
虽然她整天吐槽师父很凶很高冷,虽然她张开闭口造谣污蔑师父打她,可她心里很清楚师父有多疼爱她。
她无法拒绝一个疼她入骨之人的亲密靠近。
还是那句话,别说师父想睡她,就算师父想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
可是,他终究是师父啊……
师父在她的心中,一直是高冷的,神圣的。
即便有过一次,她也无法坦然地接受接下来会和师父发生的事。
看他一眼过后又羞赧地低下头,扣进他臂膀中的指甲微微颤抖,手臂也微微颤抖,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可是师父偏不让她躲,视线不过才移开半秒他便捏着下巴抬高,她的视线又被迫回到他的目光里。
四目对视,那无可言说火苗在眼底撺动,是欲拒还迎的默许。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不,她是接受的……
广元子心头一阵失控,手不知不觉就从下巴移到唇边,指腹压着她的唇瓣来回摩挲,指头一点点地扣进唇缝。
明尘下意识想张开唇缝,却又想到什么,慌得厉害,“师父,外面……”
这里是她袇房的小院外,虽然她因是观中唯一的女弟子,一直一个人独居一个院子,若关上院门也没什么。
但此刻院门打开,偏对着二师兄的侧院。
二师兄如果站在院子里,能看到她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嗯。”广元子知道明尘什么意思,浅浅地应过之后,指腹依旧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研磨。
他这声‘嗯’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她误会了师父的意思,师父只是单纯地想吻吻她,摸摸她的唇瓣,并没有想和她做那种事?
还是,师父他就想在外面……
前面那种可能还好,若是后面的……
明尘慌到身体紧绷,想问又不敢问,还是那句话,师父想要的她都会给,可师父也不能太过分,想和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就在明尘满脑子大尺度画面时,广元子的手指突然从她唇缝抽离。
过电感消失的一瞬,不适感随之而来,明尘艰难地翕动着红唇,还没想好要不要问,就感觉师父的那只手又落在她的腰上。
失重感陡然传来,她的双脚离了地面。
师父像抱孩子似地竖抱着她,她还没做好准备光芒就刺目传来,吓得赶紧闭眼,于慌乱中伸出手臂环抱住师父的脖子。
她和师父的袇房院落相距不过二十米,很短的距离传送亦是眨眼即至。她被师父抱到他的房中,转身将她压在木门之后。
如果刚才只是猜测,那现在就是百分之百的确定。紧张到心脏忘记跳动,热浪在胸腔内层层递进,烧得口干舌燥。
明尘下意识抿了抿嘴唇,紧张地抬眸看他。
恰恰好,他也在同一时间低头看她。
四目交汇的一瞬间,熔浆在体内迸发,暧昧的欲望瞬间在两人之间拉至满格。
明尘的脑子空到半个字都想不起来,如雨点般的吻便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都是师父炙热的气息。
明尘呜咽一声就张开嘴巴,放任他吻了进来。充斥着醋意和占有欲的吻直抵咽喉深处,狭小的口腔被他占满,氧气迅速被夺走,脑海逐渐窒息。
短短片刻身子就被师父亲软,大腿挂在他的腰侧往下掉,圈他胳膊的手也没了力气。他干脆地松了抱她的双手,让她的双脚自由落在地。
单臂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就落在她的胸上,摸到一片湿凉。
激烈的吻中止,广元子缓缓垂眸望去,看到她左右两片衣襟都湿了,诱人的奶香味溢满口鼻。
明尘被广元子看得脸颊爆红,本能地想要藏起来不给他看,可念头刚起短暂离开的吻又回到唇上,吻得更深更重。
舌头被嘬吸得酥麻不堪时,奶子就被他重重握在手心又捏又揉,奶水像失控的泉眼噗嗤噗嗤地往外喷,转瞬就湿了大片衣襟。
半身都是湿凉的痒,奶头痒得厉害,心里也痒得厉害,明尘艰难扭头结束深吻,软糯糯地求饶,“师父,别揉……”
奶子太长时间没被吃,两边都被奶水堵得满满的,乳房里全是硬块,揉着很疼。
可她还没说完衣襟就被扒开,吻过嘴唇的唇瓣贴着她的脖子就吻了下去。
密集的快感在肌肤上游离未散,奶头就被含进嘴里,仅一下就缓解了乳房里的胀痛感,明尘一把抱住广元子的脑袋仰着头爽得目光迷离,惬意地嘤咛出声,好舒服……
他的舌头裹着奶头牙齿磕着乳晕,深重的吮吸力吸得乳腺一抽一抽的,她的脑神经也跟着抽动,奶头在他的嘴里硬成果核,又痛又麻。
尾椎麻了头皮麻了,浑身的毛孔都在舒张,根根汗毛立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明尘舒服的将手指插进广元子的发间,缓缓低头,想看他。
可视线不过才落在盘起的长发上又慌忙移开,哪怕被吃过一次,哪怕此刻还在被吃着,她都无法想象师父趴在她怀里吃奶的样子。
更何况上次做的时候,他就没这么吃过……
吃得很深很重,奶头乳晕全都被吸进嘴巴里,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听得又色又欲,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个词和师父联系在一起。
一个奶子被吃空又换另一个,他用双手托着下面,一边揉玩着被吃空的奶子,一边规律地吃着肿胀的那个。
鼓起勇气看了两眼又迅速移开,双手继续抱紧他的头想要遮蔽视线,可刚刚抱住不过一秒奶头上的吸力陡然加重,深深的一口过后又突然抽离,奶头从他的口中弹出迅速被空气的凉意占据。
明尘不适应地呜咽一声,刚刚好舒服,还想被吃……
但只一声下巴又被捏住,师父的唇又落回她的唇上。
舌头顶开唇缝,湿意便贴着舌头蔓延进来,带来浓郁的奶香味。
明尘的脑袋‘嗡’得一声炸开,师父喂她吃她自己的奶水……
第52章 操尿
恍惚间,喉咙里吞咽的乳汁变成熔浆,顺着咽喉一路烫到小腹,吻还没结束身体就抖得厉害,腿心又湿又空,两腿软得根本站不住。
明尘无助地将广元子的衣服揪在手心,扭着头错开亲吻想求饶,可视线落在他唇上的一秒脑袋又变得空空如也,师父那淡粉色的嘴唇上还挂着奶白的乳汁,看着好欲……
一股热流顺着小腹翻涌,内裤湿了,脖子耳根全红了,锁骨也泛着诱人的粉色光芒。明尘羞得低头不敢再看,下巴却又被手指捏住。
他根本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将她的视线托得高高的,她躲也不能躲,藏也没法藏,只能和他对视。
广元子想看看,她看他的眼神有没有和那个阴神在一起的缠绵悱恻,会不会不受控地想亲他抱他纠缠着他。
可是看了很久很久,只从她的眼中看到顺从、乖巧。
毫无底线的顺从,毫无反抗之意的乖巧。
“你和我在一起时,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点超出对师父的喜欢,哪怕只有一点点?”
质问的话到嘴边无数次,可还是被咽下,他不能问,真的不能……
活了两千多年,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照一日会因为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小徒弟吃醋吃到发疯。
如果不是怕她会无助心碎,他真想冲到冥界跟那个阴神再打一架,激烈到要么那个阴神死,要么他死,然后活着的那一个人才能跟她在一起。
或者说,直接对她施以师父的威压,以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为要挟,逼她只能二选一,逼她只能选自己。
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又想到要是真那么做了,她得多无助?
舍不得啊……
对视良久,明尘恍惚从师父的眼里看到质问,但到底在问什么她又看不懂,只觉得心里慌得厉害。
羞怯被无助替代,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襟,可怜又软糯地喊他,“师父……唔……”
什么都没来得及问,狂风暴雨般的吻又落在她的唇上,激烈地咬破嘴唇咬痛舌头。痛感在口腔里蔓延不止,衣服就被扒得干干净净。
刚才还循序渐进的前戏没了,内裤刚被扒下顺着大腿滑到脚踝一只腿就被抬高,他解开衣裤放出肉棒顶着穴口就往里插。
滋润度不够的阴道被强行插入的肉棒磨得生疼。
明尘哆嗦地攀住广元子的肩膀,屁股大腿崩得僵直,晶莹的泪珠贴着睫毛渗出,好胀……
娇滴滴地嘤咛出声,“师父……唔……”
根本不给她喊疼的机会,吻又覆了上来。
舌头伸入她的口腔中狠狠地吻,挺着腰重重地插,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次的撞击都恨不得透过阴道顶进子宫,顶到她的心里去。
广元子知道,他真的没救了。他的真是,清醒地堕落……
小腹被他顶得好酸,短短几下身体就软得厉害,强烈的饱胀感席卷着快感令明尘欲生欲死。
双手无助扒着广元子的臂弯抱他的腰,抬高的右腿挂在他的臂弯后背贴着墙还是站不住,她无助到想求饶,可嘴巴被封得死死的,只有漫长的呜咽声淹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粗长的肉棒凶狠的在她的体内抽插,狭窄的甬道被添得满满当当,穴口的皱褶全都被撑开,娇嫩的阴道被磨得滚热生火,龟头撞得媚肉酸胀不堪,根本承受不住,淫水大泡大泡地分泌,转瞬间穴内穴外全是水,潮吹的声音噗嗤噗嗤地传来。
大腿根全酸了,两条腿在他抽插时抖得厉害,明尘也喘得厉害,有多爽就有多窒息。
她无助地扭着头,拼尽全力错开广元子的亲吻,楚楚可怜地开口,“师父,我站……唔……”
仅仅四个字嘴巴又被封住,插得更深更重更快,淫水被插得四处喷溅,在交媾拉出一条条银丝,断掉之后淋漓地挂满两个人的大腿。
明尘爽到翻白眼,媚叫声大得令她自己都面红耳赤,想咬唇忍住可根本忍不了一点,再张嘴叫得比之前更大声。
无助地眼泪顺着睫毛滚落,明明已至季秋身上却热得像夏季,爆汗不止。
嘴巴被封死了,无助的呜咽声还是从喉间溢出,她哭着喊停,“呜呜呜……太深了……师父……浅一点……”
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哭声起了作用,还是他短暂地宣泄了醋意,凶猛的抽插中断。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抬起垂眸看她,看到一张妩媚动人,娇软滴水,柔弱无助的小脸。
她的睫毛湿湿的,红唇也湿湿的。被吻肿的唇瓣微微翕动着,诱人地、可怜地跟他说,太深了。
可是,深吗?
短暂中断的抽插不轻反重,狠狠一下就顶进子宫,将她往下滑的身子顶到最高处。
毫无准备的明尘皱着眉头‘啊’得一声惊叫,指甲在他的后背划出深痕,眼泪大颗大颗就掉了下来,好胀啊……
他将她死死地压在门上,臂弯里挂着她的腿,手却伸到下巴捏住抬高。
他注视着她的泪眼挺着腰深插,缩着屁股深拔,拔到最外面再插到最深处。
要么不插,要插那就每一下都插得她欲生欲死、神魂颠倒。
明尘回视着师父的目光,呜呜咽咽就哭了,师父想要她死……
好爽好爽,穴内穴外都在痉挛,身子哆嗦着就尿了……
她又失禁了……
被站着插失禁了……
明尘扭着头挣脱下巴上的手,抽噎着趴进广元子的肩头,撒娇打滚哀求,“不要嘛,你轻点嘛……”
“可是,你只爱他,不爱我。”
“除非你说,你也喜欢我。”
唯一能放轻节奏的答案依旧压在心口,执拗地、偏执地,死活要她自己领悟。
她撒娇也好打滚也罢哀求也行,就是不停不轻,就是要插得她脑子里只剩他一个人。
失禁的尿液还在喷射,将她的细腰一掐,短暂停止的肉棒又在她的体内野蛮地、凶横地抽插,她哭得有多狠,他插得就有多狠。
里面被顶得酸胀得要命,操尿的快感还没散去高潮感就席卷而来,毫无办法的明尘只能趴进广元子的怀里张开嘴巴咬他的肩膀,狠狠地咬,重重地咬。
他插得有多狠,她就咬得有多重。牙齿下有血渗出,血腥味溢满口腔,可还是缓解不了半点,他重重一下又插到深处。
明尘哭出声,“师父,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轻一点嘛……”
第53章 被操得瘫成泥,爽到哭
媚到滴水的声音,软到令人心疼的语调,听在耳朵里更想……
广元子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肏翻她的欲望,另一只胳膊滑动她的大腿处圈住。轻轻用力一抱,软成泥的身子就重新回到他的怀中。
臂弯拖住他的大腿,双手捧着她的屁股将她的身子往上托,再慢慢弯下放。
放到不能再放,龟头就深深地顶着宫口媚肉停住,整根肉棒埋入她的身体。
失去墙壁支撑的她,娇软地趴在师父的颈窝喘着抖着,滚烫的、紊乱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好烫好烫。
广元子在心里克制了一万遍,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偏头蹭蹭她的脸,沙哑而又低沉地回,“你不喜欢我。”
什么?
明尘有点懵,以为自己听错了吗?师父居然说她不喜欢他?
茫然地离开他的颈窝,双臂环着他的胳膊仰视着他的目光。
对视一眼便不敢再看,每次看到他的眼神就慌得厉害。
想藏回他的颈窝,就又听见他压抑的声音传入耳畔,“你不喜欢我。”
原来,她没听错……
躲闪的目光停住,手贴着他的脖子哆嗦低往上,双手捧住他的脸。
还是心慌,还是害怕,还是不敢和他对视。
视线移到他的眼角只敢看他半张脸,鼓起勇气反问,“师父,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不喜欢就不会整天闹他,就不会抱他的大腿,更不会趴在他的膝盖上跟他撒泼打滚,又怎么可能毫不挣扎地放纵他进入自己的身体?
当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是师父,哪怕没有他自己早死成千成万遍,也会排斥他的深入,更会因为他的亲密举动而恐惧害怕。
她虽然养在山里,虽然她也没有很大,但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
网络玩的多,知道的自然也多,更何况柔柔整天给她发些有得没得,想撩拨她还俗。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没有缠绵悱恻,也没有冲动失控主动,更不会亲昵地纠缠我的肢体,你从不主动抱我亲我吻我甚至脱我的衣服,你我之间至始至终,都是我在主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在携恩强迫你。”
饱含醋意的话强行压在心里,沉默地发酵,无声地疯狂,看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是酸涩的计较。
他不能说,他也说不出口,身而为师他怎么能,怎么能……
可是,越是压抑越是想要,越是克制越是疯狂,广元子感觉自己快疯了,真的很想听她说喜欢,很想她主动抱她亲他回应他。
越是想要越是赌气,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属于为师者的渴望。
可等了很久她还是不说不亲不主动,失控地将她抱到到高处,重重一下放回,短暂停止的肉棒一下子穿透敏感的阴道直抵深处,毫无准备的明尘‘啊’地媚叫一声,插点昏死过去。
初次感受到被抱草的滋味,硕大龟头顶着从未被顶弄的另一个G点,饱胀感一瞬拉至满格,身上的毛孔炸开,末梢神经高涨迭起的快感。
呜呜呜,师父能不能被突然袭击,能不能不要插得那么深……
他似乎想将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撑满,明尘仰着脖子喉咙难以自抑的呜咽,湿湿的眼泪贴着睫毛又落了下来。
穴内粗长的阴茎拔出插进,反复撑开她的身体,无法承受的痒钻进穴内的每一处皮肉,快感像水蛇沿着四肢百骸到处钻到处走,被他碰过的地方全都是快感,没被碰到的地方也是快感。
下面胀得要死,心脏也胀得要死,明尘感觉自己快疯了。
双手抵住他的肩膀想将他推开,可她被抱在他的怀里草,推上一点点就感觉自己要掉下来,又无助地扒紧他的臂弯,手指甲深深掐如他的肉里。
哽咽地、无助的声音艰难吐出,“师父,师父……”
轻一点……
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就被一个深插插回喉咙。肉棒毫不留情地磨着她嫩穴,也磨着她的神经,穴内一阵阵的饱胀感根本停不下来。
“说,你喜欢我。”
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她的呜咽声中,传来广元子压抑的、低沉的。
刚刚说完,明尘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龟头磨着G点狠狠顶弄,痉挛感就至大腿根蔓延。
明尘哆嗦着就高潮了,被捣成白浆的淫水贴着两个人的大腿根流到地上。
被操得瘫成泥的明尘趴在广元子的怀中,红肿的小嘴无助翕动,连喘息声都觉得多余,又哪里来的力气说喜欢?
她果然不喜欢他……
她还在他的怀里抖着,广元子的眼底就变得猩红无比,抱着她转身朝着书桌而已。
单臂一扬,桌上的纸笔书本‘哗啦啦’地洒落一地,她的屁股落在冰凉坚硬的书桌上。
凉意终于缓解高潮的快感,明尘刚想抬头看他,下巴就被捏住。一抬眸就看见师父的眼睛湿湿的,红红的。
明尘直接看懵,师父这是怎么了?
跟她一样,爽到哭吗?
正不可思议地想着,就看到他将后槽牙咬碎,捏着她的下巴狠狠蹂躏,语调发狠,眼神也在发狠,“说你喜欢我。”
强势的、命令的,感觉比成长十八年里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彷佛只要她再迟疑一秒钟,今天就别想活着下他的床。
明尘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回,“喜欢的。”
喜欢的……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便化解了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广元子只觉得一种莫名的愉悦直抵胸腔又强行忍住,嘴巴抿得死死得,才没失控地扬起嘴角在她眼前弯起眼睛笑。
不够,远远不够,捏她下巴的手继续用力,依旧是命令的,强势的,“再说一遍。”
“喜欢的。”
“喜欢谁。”
“师父……”
“连起来说。”
“喜欢师父,我,我……”羞得要死,根本不敢正面注视着他的目光说这种话,明尘躲躲藏藏地攀住他的胳膊又想往他怀里藏。
他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后脖颈,强有力的手掌将她的身子固定得死死的,非要她看着他的眼睛说。
明尘慌得心脏发抖,无助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脸颊爆红,呜咽了很久才艰难地将话说完整,“我、我喜欢,喜欢师父……”
“唔……”
尾音耳朵里发酵,唇就被恶狠狠堵上。原以为听到她说喜欢心里的躁动和醋意就很缓解很多,可听到后才发觉不但缓解不了,反而更加癫狂。
深吻抵抵口腔深处纠缠不放,双腿分开抬高挂在腰上,肉棒又狠狠地在她的体内抽动,宣泄到高峰将滚烫的精液射满她的小腹。
不等溢出分毫,一个深插顶着精液就插到她的最深处。
第54章 快被操死了
明尘爽得魂儿乱飞,眼前一簇一簇的白光掠过,她无助地挺着胸膛往后倒去,后背靠在冰凉的窗台。
粗长的肉棒不减分毫力道,在她的身体里蛮狠地抽插冲撞,阴道里娇嫩的皮肉被磨擦得酸胀不堪,耻骨相撞的交媾处被拍得啪啪作响,又痛又麻又痒。
肉棒一次次地撞进子宫顶着G点,囊袋撞进穴口,浓密的耻毛刮着内阴外阴,神秘的痒意窜进高涨不止的饱胀感里,爽得恨不得用爪子在身上狠狠挠。
高潮感根本停不下来,一浪没了下一浪很快席卷而来,淫水不受控地流,混着乳白精液淌得大腿书桌地面哪哪都是。
明尘的眼泪也不受控地流,爽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更没有力气再求饶,只能无助地翕动着红唇凌乱不堪地吐着气息。
她双手撑着书桌边缘后背靠着墙,身子扭来扭曲,两条腿也扭来扭曲,想挣脱想中断。
可她刚刚扭了几下两条腿就被师父的大手抓住,抬得更高分得更大插得更用力。
嫩穴被插得敏感到极限,肉棒来回抽插时盘虬爆张的青筋磨着媚肉根根跳动,她的神经也跟着跳动,每一寸皮肉里都是噬骨的快感。
穴口被插成了水帘洞,水噗嗤噗嗤就喷了出来,潮吹不止。
明尘不明白,她都依着师父说喜欢他了,他怎么还那么凶残,真的要将她插死在他身下吗?
想问,没力气问,她仰着脖子呜咽着摇头,手指塞进嘴里狠狠蹂躏狠狠咬,想用指上的痛感缓解逼里的快感。
可是,他插得那么用力,连手指都咬不动。
身子贴着墙软塌塌地往边上滑,好累好累,坐不住,想睡想躺……
就在明尘无助到极点时,精液又一次宣泄进她的身体里。广元子迅速伸手,在她滑下书桌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两个人的手臂就绞缠在了一处。
情欲浓烈到连绞缠的手腕都那么的欲。
广元子垂眸望去,那戴着在他腕间上千年的镯子戴在她的手上,黑色暗红的一圈将她的手腕衬得好白好细,瓷白色的肌肤上全是情欲的粉色光芒,冒着一颗颗的汗珠子,看得他胸腔里热浪翻滚,刚刚射完又想要了……
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附身在她红润肿胀的唇上深深一吻,抱起转身直奔床榻。
明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还没走出,后背就落在师父的床上,枕进荞麦做的枕头里。
常年清修,清心寡欲的师父对床的要求并不高,只是简单的木床,上面连床垫都没有,只有一床厚薄适中的棉絮。
尽管如此,他的床还是软软的香香的,好像刚刚放在阳光下暴晒过,螨虫被杀死的清香味在此刻变成了情欲的催化剂,躺进去心就乱了,绵延蚀骨的暖流在心上到处乱窜。
明尘红着脸别过头,还是不敢和他对视。
可偏着的头正好方便师父要做的事,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高大修长的身子就密不透风地压了过来,带来潮湿滚烫的痒意。
他的身上也全是汗,两个人的肌肤黏在一处好烫好烫。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吻了很久,缠绵的、温存的。
深重的吸力在同一个地方重重吮吸,吻痕迅速在白皙的肌肤上绽放,一颗又一颗,娇艳欲滴。
被他这么吻着,下面又变得空荡荡的不适,明尘难受地抱住师父的肩膀,脸埋进他的颈窝呜咽不止,纠结的,空虚的。
想要,又不敢,被他操怕了……
还没想好要不要,正吻她脖子的师父突然勾住她的一条腿。
她本能地顺着师父的力道抬高往他腰上夹,还没夹稳肉棒就顶着撑开被操到媚肉外翻的穴口插进,空虚被顶进深处填得满满当当。
还是深那么重,一下就将明尘插得欲生欲死,屁股哆嗦着大汩大汩的淫水就淌了出来。
她爽得眉头紧蹙,嘤咛声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溢出,脖子上的吻突然中断,嘴巴就被封死。
他吻着她插着她还嫌不够,充满力量感的手又重重地抓着奶子又捏又揉。如深渊般的快感,在口中在唇上在逼里,狠狠地将她拖进深处。
明尘被插得恍恍惚惚,肯定了,师父就是想要她死!
呜呜呜,师父想要她死在他的床上……
她真的快被操死了……
漫长的一夜,除了无助就只剩下无助。
全身心被都操烂操透,连最后一次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只知道好累好累好累,脸疲惫地埋进枕头里。
明知道这么埋会缺氧,可连挪出来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也睁不动。
发泄了无数次的广元子,终于在疯癫的醋意中发现明尘的异常,急忙停止抽搐趴在她汗湿的后背拨开湿透的长发,捏着下巴将她的小脸从枕头里放出,愧疚又心疼地深吻她的脸颊。
不小心劲使大了,宝贝徒儿好像被操坏了……
脸颊上的吻,足足停了十几秒才依依不舍收离。
再垂眸一看,她已经睡着了,被滋润过的小脸白里透红,凌乱的湿发贴在她的眉眼,好美好诱人,看得又想要了……
广元子急忙深呼吸,强行管住体内的兽欲,唇落在她的眉心深吻。
亲完后依依不舍地拔出还硬着的肉棒,将她翻身侧躺拉入怀中,双腿勾着她的腿夹入腿缝压着,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抱着她入睡。
明尘太累了,足足睡到翌日日上三竿才醒,还不是自然醒。
“师父!小师妹又不见了!”
是二师兄的声音,还没睡醒就被吓了一跳,明尘慌乱地睁开眼睛,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拼命地将脸往广元子的心口藏。
什么都来不及说,二师兄的声音就到了门口,焦急地喊着,“师父!师父你在吗!”
“别怕,我布了结界,他听不见也看不到。”
她一醒来广元子就察觉到了,安抚地拢着她的脑袋用下巴蹭蹭。
果然,明尘只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并没听到二师兄发现她和师父情事的惊讶声。
歪着头,只敢露出缝隙偷偷看去,二师兄明明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可就是看不到她和师父。
他使劲地抓耳挠腮,嘀咕道,“奇怪,师父怎么也不在?”
广元子手一抬,没被明守注意到的凌乱书桌恢复正常,地板上的纸笔全都规规整整地摆放在台面上,空气里欢愉过后的淫靡香味也消散不见。
除此之外,书桌上面还多一张纸条。
明守在房中环视一圈找不到师父,视线这才落在书桌上。
拿起纸条一看,长舒了口气,“原来师父带小师妹下山了啊,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小师妹又被人掳走了。”
既然是师父带小师妹下山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明守放心地关上门走了。
等脚步声走远,明尘这才敢从广元子的怀里抬头。
眼睛抬起的下一秒又慌了,视线不偏不倚地和师父的目光对上。昨晚激烈交媾的画面浮上脑海,穴里全是被他深入过的饱胀感。
“我、我先回去了……”
明尘面红耳赤地推开广元子的怀抱起身,可被插得太狠的人儿连落荒而逃的能力都没有就重重跌回床上,腿是软的,腰是软的,就连手都是软的……
第55章 “哦,原来是小狐狸啊”
广元子顺势起身坐起,张开双臂接住她跌落的身子,从后背紧紧地抱着她。
明尘无力地依偎进广元子的胸膛,鼓起莫大的勇气仰头抬眸看他,就看到他附身而来,吻轻轻落在唇上。
不似昨晚的激烈,浅浅地吻着。
可这浅尝辄止的吻更加乱了心跳,一种绵延进骨血里的温存融进身体里,怎么挣也挣不脱,只能选择乖顺闭上眼睛,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紧紧地埋进他的胸膛,轻声呢喃,“师父,我好累……”
“嗯。”
广元子浅声应她,吻又落在她的发间,大手在她的后脑不停地抚摸,即在安抚她,也在安抚自己,“累的话,就在这睡一会。”
身体里全是躁动不安的情愫,贪婪到不愿意让她离开分毫。
“放心,布了结界,不会有人打扰你。”
不是有没有人打扰她的问题,而是她不敢,她害羞……
“还是,”那些话压在心里徘徊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待在我怀中,会让你觉得难受?”
明尘没有想到师父会这么问她,茫然地反问,“师父,你什么意思?”
“师父的意思是,如果换个人,你是不是就愿意在他怀里多待一会?是不是就不会再醒来的第一时间,爬起来丢下一句‘我回去了’就要快速逃离他?”
广元子清楚地记得,那晚她和那个阴神欢愉过后,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去禁地找他。
在他明确下达天亮后让她去禁地的情况下,还和那阴神缠绵到了晚上。
一想到她看那个阴神的眼神,广元子心里就酸胀得厉害,语调也生硬很多,“没事。”
没事才怪……
他怎么又生气了!
刚才还好好的!
昨晚还差点将她操死!
莫名其妙的,明尘也来了脾气,双手将广元子的臂弯一抱,张开嘴巴照着肩头昨晚的咬伤就咬了下去。
充斥满发泄感的咬合力,一下子就将他的肩头咬破,血腥味蔓延进口腔。
广元子蹙眉,她要不要咬得这么重?难不成,她也舍得咬那个阴神吗?
语调更加生硬,一张嘴醋意狂飙,“松开嘴……”
还没说完,就听到她不满的嘟囔声响起,“师父,你拔屌无情啊……”昨晚操她的时候咬得比现在重多了,怎么不凶巴巴地叫她松开嘴?
拔?拔屌无情?
她这说得,什么混账话!
从来都没有想过宝贝徒弟会说出这种话,记忆中她虽顽劣淘气,但言行上还算规矩。
等等,她要是规矩会和鬼上床?她要是规矩会在他浑然不觉时,就和那阴神难舍难分?
她一直在装!
醋意更盛,手毫不客气地掐住她粉嘟嘟的脸颊,“把你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山里素来清净,到底谁教她说那种话!
明尘才不说呢,她又不傻!
吓死了,不小心说秃噜嘴了,要是让师父知道她在网上学了很多乌七八糟的事,师父一定会打她顺便收走她的手机电脑,才不要!
明尘果断抱着他的肩膀脸埋在他的肩头一动不动,装睡。
广元子掐了很久的脸,都没能将她掐醒,终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孩子大了,管是管不了了,怎么办?
“等你醒了再跟你算账。”
没有戳穿她装睡的举动,大手温柔地在她的发间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抚平心中不舍的瘾才轻轻地将她放回床上。
抓起被子将她盖好,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钻进浴室洗洗。
洗完澡后顺便洗了两个人的衣服,换上素色道袍路过她的床边,留下一套干净衣服给她,附身在她的额头上又留下一吻,才握着赤虹剑离开。
他刚走到门外明尘就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师父拿着赤虹剑这是要去哪里?
很想追上去,但来不及了,传送阵的光芒明暗一瞬,师父的身影就消失在院落中。
……
无泪城。
传送阵光芒亮起,广元子就出现在昨日相同的地方,他得确认一件事情。
他站在高大城楼下仰着头环视四周,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都那么的眼熟,真的好像两千多年前的北境啊!
这里跟他记忆里的唯一区别是,空气里不再有血腥味,地面上不再堆满尸首,城池屋舍不再有焚烧过后的痕迹,树叶花草不再凋零枯萎。
入眼的街道红梅绽放,行人络绎不绝。
飞檐翘角的廊檐下挂着不同的灯笼,茶社酒馆等招牌挂在空中摇晃,掌柜的招呼声清脆洪亮,客人也络绎不绝地踏进酒店茶社。
他们身上穿着的,全都是早该埋进历史长河汉朝服侍,曲裾直裾襦裙等等应有尽有。
鲜活的、繁华的,生命的气息布满每一个角落,低头望去连蚂蚁都在吭哧吭哧地搬着白色虫卵。
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北境早就没了!
两千多年前的西汉异族来犯,北境百姓在北境小王爷的带领下奋起反抗,三十三万余人皆殉了城。
他们在殉城之前烧毁了城内的一切,异族在北境扫荡一番并无太多的收获便弃城而走,走之前为了泄愤将残存的城池一并推翻,北境残破到一片完整的瓦片都没有。
后来西汉君王昏聩民不聊生,导致王莽把持朝政又窃取汉室王朝登基,再到光武帝光复汉室已匆匆几十年过去,北境彻底成为废墟。
待东汉时局稳定,北境旧址迁徙来新的居民砌上新的城楼屋舍,北境彻底被遗忘在历史之中。
可眼前的,分明跟当年的北境一模一样!
看着看着,广元子的视线落在东巷街道,卖包子的揭开笼屉,热气遮了视线。
朦胧的水雾中,梳着双环垂髫的小女孩拿着棒棒糖蹦蹦跳跳而来,仰着脸问他,“哥哥,你找谁?”
这女孩身上的衣服!
广元子的眼睛赫然睁大,记忆恍惚回到尸骸堆起的北境。
少女悲痛欲绝地跪在地上抱着她的爱人,他们的腿边躺着的小女孩好像穿得就是粉色衣裳!
弯下腰仔细地打量着小女孩的脸,努力地回忆是不是她,可是记不清了。
时间过去太久,那是的他不过才开启灵智,历史的烟尘碾过记忆,他连少女的模样都记不太清了,又怎么会记得她腿边早已失去生命气息的女孩!
就在广元子怀疑自己眼睛的时候,满是戾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字一顿地质问他,“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广元子急忙起身回头望去,视线落那人的身上。
他突然耐人寻味地笑了,“哦,原来是小狐狸啊!”
第56章 谁举报的!
他明明在笑,可眼中全是狠戾,“小落英,我还没去找你,就自动送上门了?”
广元子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玥无归的脸看。
早已模糊的往事在生命复苏的城池内变得清晰。
风吹过,红梅纷纷飘落,几片落在他蓝色开襟长衫的肩头,又被一阵风吹走飘远。
记忆中也是红梅飘落的时节,刚出生不久的他不知什么原因就和父母走散,孤独害怕地穿梭在毒虫野兽横行的山林。
它从白天走到晚上,又从晚上走到白天,还是没有找到父母,又累又困地蜷缩在透天山谷中的一棵红梅树下睡着了。
朝阳不知何时升上天空驱散寒意,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阿玥阿玥,你看我发现了一只小狐狸!”
她扒开山谷外的荆棘,穿过洞穴而来,踩着满地的花瓣蹲在他的面前,笑得明艳动人。
两千多年过去,他早已记不得她的样子,可依旧清楚的记得她眼底的笑容,彷佛比照在身上的阳光还要温暖。
“呵,还是只红狐狸。”一身素雅蓝衫的少年尾随她进入山谷也在他的身边蹲下,刚刚经历过和家人走散,还是个幼狐的他本能的害怕,瑟瑟发抖地往树下缩,哼唧哼唧地发出警告的声音。
可是幼狐的警告声听起来连野猫叫都不如,软糯糯的毫无威慑力,他手一伸掐着他的后脖颈就将他高高提起。
他慌张地扑腾着爪子在空中乱抓,想抓花少年的脸逃脱,少年却拎着他的脖子转个身对着少女,“阿星,你看它的尾巴。”
“哈哈,好像一道闪电啊!”少女笑弯了眼睛,摸着他的脑袋问,“小狐狸,昨晚偷偷采花被雷劈了,尾巴怎么是这个花纹?”
那时他真的太过年幼,全然听不懂他们的意思,只依稀觉得他们没有恶意。
他停止扑腾,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人类,哼唧哼唧地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它。
少年说,“它看起来像和家人走散了。”
少女说,“这么可怜啊?那,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吧。得给你起个名字,唔,叫你什么名字好呢?”
她仰头环视峡谷,落英缤纷而下,好美好美。
“从今天开始,就叫你落英吧。你好呀小落叶~”
回忆中断,广元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玥无归。
阿玥,卫景行。
震惊,“你是海上玥,你是北境小王爷!”
“海上玥——”
玥无归默念从广元子嘴角出口的名字,笑容变得神秘莫测。这个名字,真是太多年没听人叫过。
笑着笑着,无泪城内突然阴风大作,朝阳被乌云遮蔽黑压压的一片,狂风吹翻街道摊位。
冰霜四散而来,瞬间将整个北境冰封,他高高飘在冰城上空如王者莅临,眼底闪烁着妖异渗人的红光,俯瞰着他,“既然认出来了,那就留下吧!”
擒住他散去修为,将他变回当年的幼狐,再将明尘接回来,无泪城便不再缺少任何一人。
广元子环顾四周,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川封住,就连他鼻尖的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在冰封的世界,雷电穿不透云层穿不过地面,属性被克制得死死的,彷佛在玥无归的眼中,他已是一只即将被碾碎的蚂蚁。
可是——
那!又!如!何!
手一抬,赤虹剑‘锵’一声出鞘,飞向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寒光。
广元子凌空而起,赤虹剑‘嗖一下’回到他的手心握紧。
剑锋对准对面,‘轰’得一声直插而下,他单膝跪地落回地面,长剑半截插入地面。
他一转赤虹剑也转,冰封世界就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被剑插入的地面在开裂,广元子头顶的天空在开裂,就连空气中都传来冰层断裂的声音,入眼皆是冰块断裂的纹络!
刺目的赤色光芒亮起,如火焰包裹着广元子的身体,九条狐尾在像几座巍峨大山,铺天盖地的压抑感随之而来,包围着整个无泪城包围着玥无归在空中摇晃。
广元子的眼睛也泛着蹿动着火焰的赤色光芒,讥诮道,“你不会以为那天在灵山,已将我全部实力逼出吧?”
明尘一个人无聊地躺在广元子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可师父那么厉害,出去逛逛能有什么大事呢?
肯定是她想太多。
睡也睡不着,躺着又无聊,明尘干脆抱着衣服起身,强忍着双腿间的不适感扶着墙钻进卫生间梳洗一番,又扶着墙溜回自己房间。
开来抽屉翻出手机,直接戳戳点点,一声‘timi’过后,游戏开启。
师父不在没人管她,师叔师兄都在前殿值殿,没人打扰偷偷玩游戏最爽了。
迅速匹配,点击英雄,就听见粗犷的声音:“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
嘶——
倒吸口凉气,这句话好像在骂她?即答应过师父也答应过阿玥好好修炼,一没人管就忍不住手痒想打游戏。
虽然但是,很不服气,对着游戏里的钟馗回骂一句,“你才垃圾,我才不玩你呢!”
迅速点击英雄,抢先锁定赵云,进入峡谷。
可明明进游戏了,怎么还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太对劲?
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冒出脑海,师父不会找阿玥干架去了吧?
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慌得要命,无视队友千呼万喊赵云别挂机的声音就切出游戏,点开大师兄的电话号码。
大师兄回冥界了,也不知道冥界有没有电话,能不能打得通,只能堵一下。
按道理说,人间科技在发展,冥界科技应该也在发展,大师兄的电话没理由打不通。
果然嘟嘟几声过后,听筒里传来温宴的声音,“尘儿?怎么了?”
明尘无助地哀嚎,“大师兄,师父不见了!我怀疑师父找阿玥干架去了!”
“等我,处理个事情马上过来。”
温宴丢出两个字,通话挂断。
明尘焦急地等,他处理事情得多久?
干等着也着急,想点开游戏挽救一下队友,毕竟赵云是强力输出,坑师父不能坑队友,再说只是怀疑师父找阿玥干架,不一定的是真的。
可再切回游戏一看,您已被禁止参与排位赛,封禁时间24小时。
擦,谁举报的!
第57章 “你师父不仅砸了无泪城,还剁了我一条胳膊。”
温宴忙完手中的事火急火燎地赶来,刚到袇房门口就看到明尘皱着眉噘着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好像被谁欺负了。
急忙上前,视线还没落在她的手机上,她就将手机扔到书桌。
她转身抱着他的腰就是一顿哀嚎控诉,“大师兄,他们举报我!”
“噗~”温宴扫了眼书桌上的手机,忍不住笑出声,“叫你人品不好,打游戏总挂机,不举报你举报谁?”
肯定是之前挂机被举报的,今天被举报没这么快封号。
她啊,淘气顽劣惰性又高,有时候一局游戏玩久没赢失去耐心就坑队友挂机,他早就习惯了。
“你笑我!”明尘不满地揪着温宴的衣服一顿蹂躏,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即将挠人的野猫,只要他再笑一声肯定挨挠挨咬。
“好好好,不笑不笑。回头给你买两个皮肤做补偿总行了吧?”温宴急忙岔开话题,“叫我上来到底是想控诉游戏被封,还是怀疑师父找卫景行干架去了?”
“怀疑师父找阿玥干架去了。”思路被拉回正轨,明尘将温宴的衣服揪得更紧了,满眼哀求,“你能不能现在就带我去见阿玥?”
“我合理怀疑,你只是想找个借口去见他。”不知道怎么了,温宴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种亲手养大的白菜被兄弟拱掉的心痛感,吃醋啊。
都说了,一周后才能去见他,怎么就等不及?24小时还没过呢。
“我说得是真的!”明尘举手发誓,“师父他一睡醒就出去了,到现在没不回来,他走之前都没跟我打招呼。”
温宴稳稳抓住重点,“他一睡醒就出去了?走之前没跟你打招呼?”
广元子的住处离她住处二十米远,中间还隔着几棵参天古树,她住在自己的房间怎么会知道广元子一睡醒就走了,还要在走之前跟她打招呼?
怀疑地打量明尘,发现她领口的衣襟下若隐若现地露出紫红色的印记,这个印记昨晚他走的时候还没有。
明尘慌忙掖住衣领遮盖吻痕,低下头躲避温宴的目光,一只手抓着温宴的胳膊使劲摇晃,“大师兄,求你了,带我去无泪城嘛!”
即想知道师父是不是去无泪城了,也想去看看玥无归怎么样了。
尤其玥无归,他昨天身体炸得粉碎,担心得厉害。
“行行行!去去去!别晃了,再晃脑浆晃出来了!”
温宴无奈地叹息一声,真是拿她没办法,小时候就爱撒娇,长大了更爱。他要是不同意,只怕她今天都不会从他胳膊上下来。
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凳子上拉起,很自然地将她身子圈进臂弯,丢下一句‘走喽’,传送阵的光芒就亮了起来。
光影明暗,刚到无泪城就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明尘急忙睁开眼睛望,一个巨大的火球宛若陨石至天际坠落,向她急速砸来。
明尘吓得忘记反应,就这么站在原地张大嘴巴瞪圆眼睛,看着火球眨眼即至,额头碎发被热浪掀翻,瞳孔里全是倒映的火焰。
完了,她要被砸死了!
就在明尘惊呼吾命休矣之时,温宴干净利落地抬手挥袖,火球就偏离至西南方,‘轰’得一声落地砸毁无数房屋,在地面砸出巨坑。
再一收袖,温眼双手稳稳将明尘的脑袋护进臂弯,这才抬眸望去。
昨日还热闹繁华的无泪城已城一片废墟,精神力幻化出来的居民化为烟尘无影无踪,满城尘土飞扬,狂风卷着黑云,雷电在云层中穿梭不止,玥无归和广元子一蓝一红两道身影也在云层中穿梭不止,不知是谁轰了谁一下,谁又劈了谁一剑。
温宴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原来明尘没猜错,广元子还真来无泪城找玥无归干架了。
这两个人好像打红了眼,招招皆是奔着对方的致命处而去,都想要对方死。
温宴有点担心玥无归,半个月前刚刚自爆,重伤灵体不稳,昨天又被他的凤羽神弓伤到炸成碎片,已然是残血残蓝状态。
而广元子血条蓝条都是满的,还附带了明尘被掳走的愤怒buff。
听到火球砸毁房屋的巨响,明尘意识到她有大师兄护着不会有危险,这才惊魂未定地离开他的怀里,向着昏暗的空中望去。
师父和阿玥正你死我活地斗在一处,红蓝光芒穿梭时,师父举着赤虹剑嗖一下穿透玥无归的身体,落在他身后的一颗大树上方。
而灵体被穿透的玥无归身体又咔嚓咔嚓地响了起来。
‘轰’得一声,他的右臂宛若烟花,炸得粉碎,碎末至天际纷纷落下,失去一条手臂的玥无归在纷落的粉末中飘飘而下。
“不!师父不要!阿玥!阿玥!”
吓得眼球差点凸出眼眶,推开温宴冲了出去,宛若一阵风似地冲向玥无归,泪水迎风飙出眼眶。
被炸掉一只胳膊的玥无归脚尖落于地面,正准备聚拢手臂,他这条胳膊从昨天到现在已经炸了不下十次,要不是跟广元子干架都懒得聚,等时间到了自然就好了。
胳膊的碎片正在地上翻滚颤抖,就听到明尘惊慌失措地声音响起,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还没看清,那纤瘦温软的一团就扎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用身体挡在他和广元子中间。
她被吓坏了,抱着他的手臂抖的厉害,身体也抖的厉害,喉咙里全是不成语的哭腔,眼泪转瞬湿了他的衣襟。
广元子握着赤虹剑正准备施展下一招,玥无归不愧是冥界修罗王,都重伤过两次还不落下风。
可突然听见明尘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她已扑进玥无归的怀里,用自己身体挡在玥无归的前方。
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玥无归!
哐当一声,广元子的心脏碎掉了,比玥无归炸掉的身体还要破碎成千上万倍。
“如果我要你在我和他之间二选一,你会选择谁?”
这个问题还没问出口就有了答案,可还是不敢相信她选择的是玥无归,眼眶逐渐湿润,眼底一片不甘的猩红!
玥无归看到广元子的眼神,嘴角忍不住上扬勾出得意的微笑,直接放弃聚拢手臂的念头单手抱住明尘就开始卖惨,“你看,是你师父先上门挑衅。”
“你师父不仅砸了无泪城,还剁了我一条胳膊。”
“唔……”眉头深深皱起,故意倒吸凉气嗓音颤抖,“好疼啊……”
第58章 “将我变成这样,你有没有过一日是后悔的”
听到他说疼,明尘心也疼得厉害,朝着他的断臂看了眼。灵体的伤口不见血肉,只见淡蓝色的荧光在断裂处流淌,灵力外泄的感觉那么重。
抬眸看他的脸,脸色苍白得像纸,瓷白色的肌肤上一道道冰裂的痕迹,裂缝中若隐若现地透着身后的废墟。
好不容易将他喂养好,还没几天,他的灵体又变得透明了……
泪水在眼眶打转,默默回头看向广元子。
不是责怪,也不是哀怨,是哀求。
从捡到他,决定留下他的那天起,明尘就想到有朝一日师父会和他打起来。
可是,阿玥受伤了,师父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跟阿玥打架?
能不能看在她喜欢阿玥的份上,放过阿玥?
广元子心脏绞痛,像有把刀狠狠扎进其中螺旋式地绞。她那什么眼神?怪他?恨他?质问他?
可是,明明就是卫景行先动得手!
他此来无泪城只是想确认这里是不是昔年的北境,只是想确认卫景行和她的身份。
哦,也对,如果说卫景行是北境小王爷,如果说卫景行和她前世纠葛颇深,那么她很有可能是江上星的转世。
两千多年前,江上星爱卫景行爱到疯魔,在卫景行死后干下逆天之事遭受天道反噬,二十七八就油尽灯枯,爱到香消玉损的前的那一刻,还对卫景行念念不忘。
“落英,你说,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他了?”
“可是,他会在地府等我吗?”
“我真的,好想他啊……”
时隔两千年,他还记得江上星跳崖前对他说的话。
可是,那时候的她也没有对他放得下心!
“小落英啊小落英,我病了,我快不行了,我要死了。”
“可是,我要是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你看你,连只鬣狗都打不过,伤成这样。”
“我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修炼,千万别再让人欺负了。”
“你答应我,千万别早早死了,我要是在地府找不到他,就回阳间找你。”
“到时候我变成厉鬼,谁欺负你,我咬死他。”
“呵,小落英,再见了。”
他是她死前唯放心不下的人啊!
现如今她转了世,眼里怎么就只有卫景行!
深深地看了眼明尘,什么解释都没有,拂袖转身。
明尘正要喊他,就看赤色光芒一闪,他已消失在无泪城。心慌得厉害,师父生气了!
本能想追,肩头却重重一沉,是玥无归的脑袋砸进她的肩头。
再一探,他的气息微弱得像云烟,只须风一吹就能消散不见。
明尘吓坏了,再也顾不上管广元子有没有生气,抱紧玥无归看向温宴哭着求助,“大师兄,呜呜呜,阿玥快不行了,你帮帮我!”
温宴好想翻白眼。
卫景行快不行?
笑死人了。
他行,他行的狠,要不是他自己跑去自爆,今天能伤成这样?
好想说一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两千年了,他隔三差五这个样子。
可是听着明尘的哭腔心就软了,温声安抚,“他死不了,先将他弄回王府。”
说着,双手朝着玥无归的肩膀而去就要扶他,却不曾想玥无归蹭着明尘的颈窝,脑袋从右边滑到左边,十分嫌弃地避开他的手。
温宴,“……”
艹!要不是怕明尘伤心,真想再给他两箭,反正他受得住。
玥无归趴在明尘耳边虚弱地说,“我没事,你扶着我,我自己能走回去。”
“哦……”
明尘止住哽咽调整姿势,将他的胳膊挂在肩头,艰难地扶着他朝着王府而去。
早知道他会受伤一定把附魔伞带来,那样就能将他收进伞里,他就不会承受身躯挪动之苦。
明尘一心只想快点将玥无归扶回王府,并没有注意到她扶着玥无归转身时,他只是微微一抬手,被砸成废墟的无泪城就恢复原样。
天晴了雷停了,街道回恢复热闹繁华,红梅在他们的头顶迎风摇曳,几片落花如蝴蝶,至空中翩翩而下。
他的精神力依然强大到支撑着无泪城屹立不倒。
王府离北巷很近,转个弯步行五十米,可却漫长到好像走了几个世纪,才艰难地将他扶回卧房。
温宴跟了进去,倚在门边看他们。
明尘刚将玥无归放在床上就再度哭出声,“大师兄,你看看他怎么回事!”
身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灵体越来越透明,散魂才有的荧光在他周身流转,好像要魂飞魄散了。
“放心,死不了。”
温宴依旧安抚,但还是不放心地伸长脖子看了眼。
的确伤的很重,换别的灵体早就散魂八百回了。
“可是可是……”明尘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帮玥无归。
他看起来真的好虚弱啊!
想解开衣服给他吃奶,可大师兄就站在门口看着……
“别怕。”
玥无归突然抬手,右臂的碎片聚拢回臂膀,轻轻地抚摸着明尘的脸颊,透明的手指彷佛嵌进她的肉里。
他嗓音低沉而又嘶哑,带着无限渴望,“你靠着我,靠近点,我想抱你。”
明尘红着眼睛回,“我怕你疼……”
“嗯,很疼。”玥无归并没有骗明尘,他快痛死了。
当年被乱箭穿心都没这么通过。
这痛感让他彷佛置身炼狱,灵体被火焚被冰穿,被铁枝石碾反复穿插碾压。
灵体被撕开成千上万片,痛得恨不得立即散尽魂力,消融在三界之内。
可是,这种痛感他已承受两千年,早该习惯了,怎么看到她就忍不住了呢?
虚弱抬起手臂,轻轻将她拢入怀中。
明尘轻轻落在他的胸膛,脸贴着他的心脏。
想抱紧他,可又不敢用力,只能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的床边支撑着力道。
靠他靠得那么近,身体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明尘心疼得满眼泪水,对准门口的温宴道,“大师兄,你能不能……”先出去……
没说完,突然传来他虚弱不堪的询问,“将我变成这样,你有没有过一日是后悔的?”
言语中断,明尘茫然地抬头,望着玥无归布满裂纹的下颌线。
等尘儿回到玄灵观,前世的事就想起来了。
第59章 他遁于三界五行之外
“算了,习惯了。”耳边又传来他轻盈的苦笑,短五个字包含了无穷无尽的不舍。
她已经转世了,能记得他已是奇迹,就算再放不下又能怎么样?
终究是舍不得的。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调,都让明尘的心痛到无法自拔。
他说得习惯,是指他身体炸裂灵魂飘散吗?可这样的痛怎么可能习惯得了?若真的习惯了,又得经历多少次才能?
还有,他刚刚问她:“将我变成这样,你有没有过一日是后悔的?”
所以他这样,是她干的吗?
拼了命的想,脑海中却还是只有那几段残破不堪的回忆,茫然到只剩下心本能地痛着。
他突然捧起她的脸,她本能地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将脸移到他视线齐平处。
附身低眉,依旧离他近近的,近到彷佛能闻到他的呼吸声。
他怕鬼魂的阴气冻着她,又刻意运用灵力将自己变得像个人,他想温暖她。可是,他身上的力气外泄的那么严重,却还想着温暖她。
明尘眼眶滚热,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泪扑簌扑簌滚落,大颗大颗地滴在他的脸上,又从他爬满裂纹的脸滑至枕边。
他轻轻地替她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擦着擦着他突然就笑了,满是无奈地问,“哭什么?都说了,死不了。”
死不了吗?
明尘还是不信,世界万物哪有死不了的?况且他伤得那么重,躺在床上都能看到床单和枕头的颜色。
索性不擦了,仰头凑近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浅吻。
亲完躺回枕头,半透明的手指贴着她的脸颊缓缓向下描摹,视线突然就落在她的领口。
她趴在他的面前,领口往下坠,漏出少许肌肤,紫红色吻痕那么的刺目。
玥无归眼底的笑容一瞬间僵滞,手也停住了。
明尘留心到玥无归的视线急忙低头望去,心里一慌,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他的手又回到她的脸颊,继续擦拭着泪痕。
良久,他轻声问,“这么多年,他对好吗?”
她和她师父发生过关系,上次掳她回无泪城就知道了。在无泪城的两天,他没有在她的脖子上留吻痕,那就只能是她师父干的。
明尘做梦都没有想到玥无归会这么问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也没有逼她回答,声音听起来依旧轻轻的,明明那么虚弱却是哄她的语调,“我有点累,想睡一会,你等两天再来找我好不好?”
明尘不想走,干什么要撵她?她的奶水不是有益于他恢复吗?等会大师兄走了,让他吃个痛快就是。
还是,撵她走是因为在生气她的脖子上有吻痕?
不想管,就想亲眼看到他养好伤,胡搅蛮缠地撒娇,“我不要……”
“乖,听话,我跟你发誓,就两天。”他摸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打断,继续哄她,“要是两天过后,你不来找我,我就去山里找你。相信我,我回去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突然想起梦里的杨柳渡口,他也是信誓旦旦地说,他会回来的。
可结果呢?
一年两年三年,柳树苗都长成碗口粗,他都没有回来。
实在是劝不动,玥无归无奈地朝着温宴看去。
温宴不爽地回了个白眼,明尘不了解他,他还不了解他?
明明伤得就没那么重,装给谁看?
要不是心疼明尘,他才懒得管,“好了尘儿,该回去了,你不信他难不成还不信大师兄?别胡思乱想,他只是需要养伤,你这里是负累,会影响他疗伤。”
微微停顿,也哄她,“放心吧,两天后他要是不去找你,我就将他拎到你面前。”
如果一个人的信誉满分是一百分,那在明尘的心中,大师兄信誉至少一万分。
更何况大师兄说,她在这待着是负累。
他还说阿玥要是爽约,他会将阿玥拎到她的面前。
“那好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心中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但明尘还是乖乖听话,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就躺在床上用目光送着她,明尘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明尘双脚刚跨出房门,温宴就不爽地将门关上,然后默默地跟在明尘的身后。
明尘没有立即离开无泪城,离开王府后沿着路就走到主干道,这才发觉无泪城又恢复正常,繁华的街道两旁贩夫走卒忙忙碌碌。
靠近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小贩就热情的招呼她,“姑娘要不要来看看,新款的华胜步摇,王府小姐戴的东西,姑娘生得艳丽,戴着可好看了。”
无论是自然的言行举止还是熟悉的揽客姿势,抑或是眼中对生意谈成的殷切期盼,都跟鲜活的生命没有两样。
可她刚来的时候,这座城还是个废墟,里面毫无生命的气息。
他有多爱北境,才会在重伤时仍旧分出精神力,撑着这座置身横于三界缝隙中的孤城?
他说,这里叫无泪城,没有眼泪只有欢笑的地方……
向着远方望去,看到几个巡城将士领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往大营的方向而去。
乞丐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和一个糖葫芦,走路的姿势蹦蹦跳跳,满眼都是对重获新生的期待。
看,这座城里就连乞丐都那么的开心。
温宴默默跟在明尘身后,将明尘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心疼得厉害,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伤怀过。
忍不住开口哄她,“自古以来,生老病死……”
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大师兄,北境被屠城跟我的前世有关系吗?他变成那样怎么回事?你说他不会死,又是怎么回事?”
那日被他掳到无泪城,他曾说过他不生不灭,不死不消。
“就算有关系那又怎么样?前尘事前尘了,我不认为转世之后的人须得为前世犯得错买单。”温宴不可置否,安慰道,“更何况,他都跟你说算了。”
他说算了,就能算吗?
“所以,真的跟我有关系……”明尘转身看向温宴,不容回避地问,“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执拗地想知道,温宴也没办法再瞒下去,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拖出,“我知道的也不太详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都身死快百年了。我只知道,你前世将他肢解分尸,尸首抛于山川湖泊间,用古老的阵法封禁抹杀了他命格。他没有命格,遁于三界五行之外无从查找,自然就不生不灭不死不消。”
第60章 “卫景行!你不守信用别拖我下水!”
听着温宴的话,明尘的脑袋一瞬间嗡鸣不止,耳边宛若磁带卡壳地回荡着那句:“你前世将他肢解分尸,尸首抛于山川湖泊间,用古老的阵法封禁抹杀了他命格。”
整个人都呆了,呆到就连眼泪什么时候掉落全然不知,心脏刀绞般的痛,血淋淋的。
“都说了是前世。”温宴吓了一跳,抬手轻敲明尘脑门,故作轻松地安抚她,“你前世做的也不光只是坏事,至少他没有命格就不会死。就像现在,哪怕伤到魂飞魄散也能重新聚拢魂魄。也是因为他不在三界不入五行修为才能提升得那么快,你看他才当了两千年鬼,修为就比我这个三千多岁的老黄瓜高了。”
伸手将明尘揽入怀中,温柔地替她擦拭眼泪哄道,“要是觉得愧疚,往后余生多多弥补就是。沉溺于往事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他都愿意放下,你又何必往下沉沦?开开心心在一起不好吗?”
虽然大师兄说得有道理,可是……
明尘的心里依然堵得慌,
如果大师兄说得都是对的,一个人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原谅肢解分尸禁锢抹杀他的人?
明尘没有答案,也想象不出答案,于是便不再言语。
向来顽劣淘气的人,从未有过的安静。
温宴知道此刻多说也无济于事,得她自己消化才行。
法术一运,将她传送回玄灵观她所住的袇房门口,离去前还不忘揉着她的脑袋安抚,“先回去乖乖睡一觉,你心情好他心情才会好,两天后他来见你,总不能让他看到你沮丧自责的样子。那样岂不是害了他?来,笑一个。”
“我知道了大师兄……”
她明明很难过,却还是依着温宴挤出笑容。
温宴捧着明尘的脸,拉长语调感慨,“小哭包,笑得真难看。”
“难看你还让我笑,不理你了,哼!”
明尘强忍泪水故作赌气,转身背对着温宴。
她需要安静,温宴没有逗留,银光一闪人已离去。
他走后很久很久明尘都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抱紧胳膊。秋季昼夜温差好大,山里的晚上好冷好冷。
她只是吹个晚风就那么冷,那被肢解分尸,抛在山川湖泊几千年的他呢?
若是没猜错,他之所有会爆炸是因为被分过尸吧?
那么,她前世到底将他分了多少块,他才会炸得那么碎?
一想到他支离破碎的模样,明尘的心里就疼得厉害。
强行压住,大师兄说,阿玥好不容易选择放下,她要是这个模样会害了阿玥……
可是可是……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若无其事地再次出现在阿玥的面前?
毫无办法的明尘叹息一声,转身坐在小院外的石阶上,默默地承受着山间寒冷的侵蚀,感受着他躺在山川湖泊间的滋味。
真的,好冷好冷啊……
她都快被冻死了……
不知吹了多久的冷风,脚步声突然在幽夜里响起。明尘缓缓抬头望去,身穿素色道袍的师父穿过黑暗而来,一步步地走到她身边。
看到师父的瞬间眼泪就失了控,大颗大颗滚落腮边,鼻头都哭红了。
更愧疚更自责。
她不但伤了阿玥,也伤了师父,在无泪城的时候,师父那么伤心的离开……
明尘的眼泪,广元子看见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弯下腰坐在她的身旁,抬起的手放在她的脑门上摸了摸。
就像很多年前安抚怕黑而哭闹不止的孩子,也像两千多年前江上星安抚打不过鬣狗而受伤的小狐狸。
眼泪彻底失控,明尘哽咽着趴入广元子的膝盖,呜咽声穿透黑夜传入耳膜,听得好心疼好心疼。
广元子还是没有说话,沉默的将明尘的脑袋揽入膝盖大腿间,大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时不时地落在她的后背拍打两下,安抚的动作好温柔好温柔。
可他明明就该骂她的……
温宴刚运用法术传回无泪城,就看到玥无归从王府走出。无语极了,张嘴就骂他,“你有事没事?吓她做什么?你明知道那是她前世干的事!”
玥无归并没有搭理温宴,蓝色光芒一闪,人就消失在无泪城。温宴赶紧跟上,蓝银两道光芒出现在明尘的袇房之外,就听见稀碎的呜咽声传来。
温宴错愕地望去,明尘怎么和广元子在院外待着?不仅如此,明尘还趴在广元子的怀里抽噎不止。
但转念一想也正常,明尘是广元子养大的,整个玄灵观除了他,明尘最依赖广元子。
温宴对玥无归解释,“小孩子心里委屈,看到家长哭闹正常,你别……”
还没说完就被玥无归打断,“他很爱她。”
笃定极了的语调。
他毕竟是她的小落英啊!她转世没有去找他却找了落英,是因为落英比他重要,对吗?
“……”
温宴一阵无语,不知该怎么回答玥无归。
其实他也觉得广元子和明尘这几天不不对劲。
早上他分明从明尘的脖子上看到吻痕,他之前以为吻痕是玥无归干的。
刚才在王府时玥无归看着她脖子愣神,才确定玥无归没在她脖子上留痕迹。
玥无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岔开话题,“法阵,是在玄灵观禁地吗?”
“嗯。”温宴点头,“不过不太能确定那边是阵法中心,何况……”
微微停顿还是说了,“你以前找法阵是想入轮回,可现在依旧执拗地找法阵又是为何?尘儿他记得你,你也放不下他,何不……”
“何不什么?”玥无归脸一侧视线落在温宴脸上,清冷似寒月的眼底毫无释然之意,“我说过,我总要给北境三十三万余生灵一个交代,总要有人为他们负责。”
温宴,“!!!!”
难不成,他的意思是!!!
玥无归不容商榷道,“今晚我要去禁地,你要是怕伤着就离远点。”
温宴急急制止,“不行,你现在不能去!你答应过两天后会去见尘儿,你自己不守信用能不能别拖我下水!这法阵比你想象的厉害,否则也不能禁锢你的命格那么多年!你至少等伤好些,喂,卫景行!卫景行,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找了她两千年,才找到她的轮回!你回来!”
穷极言语制止根本无用,蓝光明暗之间,光芒化作一缕烟就朝着禁地而去。
“卫景行,你这人,真的是……!”
温宴连骂都不知该怎么骂,银光一闪追着玥无归就去了禁地。
广元子安抚了明尘很久,明尘终于停止抽噎,昏昏沉沉地趴在他的膝盖睡着。
伸手将她拢入怀中正准备抱回房,就感觉到阴风拂面而过,向着后山禁地而去。
广元子皱眉沉思片刻,快步将明尘送回房,也朝着后山禁地而去。
广元子刚走明尘就睁开眼睛,走到窗前呆愣地望着远方,师父这么晚去禁地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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