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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年滑 (28-31完结)作者:豆冰北乐蒂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2-09 11:33 长篇小说 8880 ℃

28、她他它

许如算是有惊无险进入了二选,跟着姜意一起去了另一个大城市的集训基地。

二选分省份PK。

姜意和许如属于首都队。

首都这边因为是女教练比较多,所以对应的女运动员也是比较多。外省则出现了比较奇怪的现象,就是男教练越多的地方女运动员越少。

有些队伍在同一个省份的人,女花滑运动员从水平来看是要明显优于男花滑运动员的,许如和陈绵绵都嗅出了性别歧视的味道。

和死肥猪不同,女教练们哪怕到了这个年纪依然保留着花滑的一定水准,虽然比起巅峰期的确是差了。

不过也不能和巅峰期相比,起码比起那些大腹便便的男教练可以说是玉树临风、身形流畅。

许如偶尔看见外省的训练过程,如果是男生做的好的话,那些教练就会夸天生是吃这碗饭的料。

女生的话,就是还行,或者是说也就是努力得多。

许如每次路过都忍不住撇嘴,绵绵也看得很清楚。

哪里是那些女运动员们做的不好?分明是被恶意打压了。

更有甚者,如果遇到滑的好、天赋也好的女性运动员就会对那些男生说:“你们真是废物,连女生都比不过。”

这里面的性别歧视真是既膈应又叫人不寒而栗,表面上的歧视已经是如此明目张胆,那么暗地里的呢?

暗地里的歧视又都在什么地方呢?

其实像许如之前遇到的那个,通过性资源换取特权的男同只是少数,更多的是男性对女性自上而下的性压迫。

这些女孩子们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平等的机会,站上这样的舞台。但是在特权下不得不去不同程度地奉献出自己的性资源。

都知道男性教练对于女运动员的语言骚扰或者身体猥亵屡见不鲜,甚至在多次举报下还是有人挺而走险去做。

到最后很多情况下受害人还会选择妥协,说服自己被伤害只是因为“他”太爱自己了。

这些说起来也是很悲哀的事情。这些女孩儿们可能原生家庭并不美好,因为社会的压抑渴望被爱、渴望被拯救。直到真正在社会上或者在爱情里受到了伤害又容易去原谅对方。

她觉得被爱是一种稀缺资源。还有就是人一定要被爱,就抱着这两个执念去生活。

但其实并不是。

或许我们有权力不把被爱的需求投射在她人的身上,投射在不论同性或者是异性的身上,或许吧。

不过因为这里是男权社会,而我们是男权社会下的女人。所以更容易把幻想的那个来拯救我们的人变成现实中的男性了。

虽然他又老又丑又穷,又不爱洗澡。但是他说爱我。

被这样的人家暴、被这样的人伤害之后还是很容易去原谅他,就像是之前看的那些小说当中的虐文女主。

被挖肾,挖心,挖肺,挖眼球,去眼角膜,抽血流产,一些明显地触犯了刑法与道德底线的行为。但是他们在作者的笔下不会受到惩罚,女主那么轻易、那么容易的就去原谅伤害她们的男性角色。

这也是一种洗脑吧,可能。

许如觉得她们可能从小就生活在社会对女人的要求当中。

社会文化指引我们去成为一个在圈内走不出来的象,去成为一个不会开口的受虐狂。又或者只是没有思想的工具。

很多人就走不出来了,沦陷在陷阱里。

许如曾经也是这其中的一分子,她太渴望被姜意爱了。不过后来在心灰意冷中意外觉醒了一部分真实的自己。

许如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姜意的真诚是分手那时,许如真的想要分开,然后姜意首次按耐不住,说出了那句别走。

许如心软到差点就转头拥抱她了。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爱情中不是客体,而是主体的一分子。

人的情绪能很好地互相传递。

当时的姜意通过许如的眼神,通过语气就那么福至心灵的知道了:这个真切地爱着她的人确实被她伤了心,想要离开她。

在许如转身走的那一刻,姜意的慌乱是真实的。

姜意真心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害怕。

姜意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爱上了这个陪伴她的人,可惜她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许如一直是很坦诚的,除非真的因为争论而伤心失望,不然不会不理会姜意。

姜意被宠坏了。

她不明白明明之前自己再怎么作许如都会默默地自己承受。但是那一次却那么决绝。

姜意要失去许如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

人心都是肉做的。被伤透了,还是会失望,还是会想要分开……

这么简单的道理因为许如的纵容,在那一刻姜意才醒悟,她知道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

如果姜意在许如说你想分就分手吧之后选择毫不犹豫地上去抱住许如,那天以及之后的一切或许都能改变。

但那个瞬间姜意没有那样做,所以这个画面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幻影。

如果问姜意那天做了什么,她也答不出,朦胧的阴影里姜意不知道自己到最后究竟挽留了没有,似乎是没有的。

这真的是一个愚蠢透顶的决定。那么想拥抱,却亲手推开了。应该是没有抱住吧,否则当时的许如怎么会和她形同陌路。

让她像现在一样这么孤单的在这里久久注视,也等不到爱人一个眼神。

那当时又是为什么不去抱住自己的爱人呢。

是出于一个极为幼稚的原因,那就是任性地觉得许如一定会回头。

是的,甚至不是生气许如说分手。而是在日复一日被无限的纵容中,姜意坚信许如不会就这样放手,毕竟她可是许如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姜意既委屈许如提出了分手,又委屈许如这一次没有来哄她,没有来迁就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不需要任何原因地就来奔向她、无条件地信任她。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给了姜意自信,也让姜意在许如离家后惴惴不安。

所以她想方设法地作,试图吸引许如的注意力,想要证明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爱着自己,会无条件地宠溺自己,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做爱的时候明明是姜意拿捏许如的心去欺负她,可是每一次最后温柔地抱着她进浴室洗漱的还是那个受她欺负的许如。

许如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样给了姜意曾经梦寐以求的无私的母爱。

这种畸形的爱情与性混杂在一起,导致姜意的大脑也变得不清楚。

她明明沉迷于许如温柔的吻,沉迷于这一份温柔易碎的感情。

当温柔的性爱结束之后,姜意却还是会去张牙舞爪用暴力的行径去摧毁那份温柔的温存。

这么做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得到放肆的孩子自以为是地终于找到了爱她的人,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底线想要证明许如就是像自己想的那样无私的爱着自己。

在这个时候许如所代表的甚至不是单纯的爱情或者是其她什么。

她的出现填补了姜意童年时期的精神空缺。

如果姜意碰到的是一个童年美满,并不缺爱,能一直一直给姜意爱的馈赠的人,那么一切或许会变得不一样。

可惜,她碰见的是同样可怜的许如。

许如迁就是因为爱姜意让她同样得到了精神的养分。

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人能一直无条件地用自己去馈赠另一个人吧。

所以那一个无限释放爱的前提本身就是一个愚蠢的玩笑,是不可能实现的。

爱是需要有来有回的,需要平等,需要互相安慰,互相温存,需要两个同样受伤过的小狗在夜里互相舔毛,一起去把淋湿的毛发晒干。

而不是在白日对食物的狩猎结束之后,夜晚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还要和亲密无间的伴侣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进行撕咬。

太累了,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任何人能够忍受下去的。

在那样表面正常而暗地波涛汹涌的生活里,姜意对许如的爱日渐增长,对她的伤害也越发严苛。

刀法凌厉,令人痛不欲生。

她们曾无数次在温柔的沐浴中去激烈地长吻,交换着唾液,交换彼此都为对方的身体着迷的信息。

许如会用蒙着水雾湿漉漉的眼睛说:“你弄得我好舒服,我们再来一次吧。”然后又进行新一轮激烈的交媾。

给双方的灵魂都带来了滋养。

不过姜意的喜怒无常同样带来了伤痕。

姜意不知道有多少次在事后突然脾气发作,和许如做得很暴力,看着许如无助的神色得到掌控的快感。

根本不管她是什么心情。

最后留下手足无措伤痕累累的许如神清气爽地睡觉了。

受伤的不仅是许如的身体,留下的绝对不仅仅是身体上那些激烈性爱后的印记,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伤疤。

姜意一直在等着许如收回那句分手吧,等着许如后悔,等着许如说出姜意日思夜想的那就和好吧。

许如那么爱自己,一定不可能让自己低头的,不是吗?

姜意在潜意识里不断暗示自己,可是到最后也没有等到。

于是姜意在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反思中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多少的蠢事。

就在这样一遍一遍的精神内耗中,认识到了自己给许如带来了多少伤害。

可还是晚了。

姜意发现自己甚至给许如带来了一些心理上的小问题——

那就是许如有一段时间内特别厌恶洗澡,不知道是在厌恶看到她身上以前自虐的痕迹还是姜意制造的新的淤青。

以前许如告诉姜意,她喜欢姜意抚摸她的身体,这比做爱让她感觉更刺激,因为在被姜意抚摸身体的时候,许如感受到自己也是被别人爱着的。

可是后来在姜意的忽冷忽热中许如开始害怕看到自己的身体。

不想看到狼狈的自己。

姜意的粗暴被许如认为是要被放弃的号角,那么这些淤青也就成了耻辱的痕迹。

因此害怕洗澡,不过后来因为认识到了自己整体的自发性和自我控制性,以及和姜意分开。

许如渐渐地能够接受恢复以前的洗澡的频率。

许如在很早之前就从姜意家里搬出去了,无声无息。走的时候钥匙放在玄关。

姜意在一个并不那么想回到家的夜晚发现的这件事。

疲惫下班时猛地抬头,双目所见就是家里除了她的东西没有移动以外,关于许如的一切都清空得一干二净,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姜意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许如的离开给她留下了实感。也就是这一刻,挽回的心变得前所未有地强烈。

不过对于许如来说,姜意说她天生就是精英这点有待商榷。

姜意专门为了许如的职业规划发展找过总教练,总教练的原话是——我不这么认为。

总教练见过太多的学生,从她成为运动员时期到后来这个人走上国际的舞台。

太多女人或者男人到最后没有得到好下场的,像流星一样璀璨的划过天空,然后快速坠落。

她们当中,有的拥有天赋,有的拥有极好的家世,有的一路贵人相助,很轻易就爬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巅峰——金字塔顶峰的位置。

可是同样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坠落。

有的是因为过于自傲,嫖娼贩毒,有的是因为压力过大而自杀,当然这种在总教练眼里并不是坏的代表,人生总是有很多很多的无奈。对逝者她始终有一份同情。

有的遭遇了性侵或者性压迫,从此和黑幕对唱,在噩梦里和白酒纠缠。

不过更多的还是这些因为被社会引诱,或者因为各种原因可怜坠落的女人。

女人总是被诱惑追求向下的自由,不断的有人扔出向下的诱饵。

而男人看似从小就在接受的磨练实则是一条宽敞坦途。

男人总会被耳提面命走上一条艰难却安全的路。

就像总教练看过很多很多的女滑取得了足够的成就之后,选择了回归家庭,去找个男人结婚,之后至少在经济上暂时性没有后顾之忧,选择做富太太享受。

享受也许后半生一世无忧,也不用努力的生活。

总教练和姜意讨论过这个问题。

对此姜意并没有什么意见,她只是觉得这种看起来好的说不定下面总藏着毒蛇。

看似美丽的事物谁知道有没有藏着未知的危险。新中国刚开始那么蓬勃,后来还是迎来了十年浩劫,国歌的居安思危之中心意不是说说而已。

你可以回家选择做家庭主妇,但是不能只做家庭主妇,还是需要拥有掌握那些相应的能力。

你可以选择和你的老公结婚,只要能保证他可以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财产分给你一半,让你真正意义上拥有属于自己的,而不是一直依附着他的财产,花着他的钱去过这种泡沫般优渥的生活。

花滑的女孩儿和男孩儿们都是相当符合社会的大众审美的,也因此会遇到更多的诱惑。

如果这时候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就极容易掉进写着甜蜜的深坑,然后爬不上来。

坠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姜意同期的一个女孩儿就在世界赛前被她的男友求婚了,她的男友说不喜欢她抛头露,不喜欢她太要强,会让自己的自尊心受挫。

然后那个被姜意视为最实力最好,最危险的对手的女孩就这样退出了花滑舞台。

如果她还在的话,姜意不知道拿到大满贯的还会不会是自己。不会是自己。

就是这么可惜。每一个机会并不都是命运的馈赠,它更像是提前写好价码的买卖,有的人出卖自己的时间,出卖自己的精力,从这只未知的手里获得了能力财富。

也有些人选择出卖自己的灵魂,只想得到爱而已,想从这里获得另一个人或真或假或短暂或长久的爱。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姜意也无法对其他人的选择指指点点,这都是个人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权指点,但是她只是觉得可惜。

明明这两者并不是冲突。不是吗?

可以获得爱情,也可以获得事业,但是她却选择了一份并不那么好的、并不能够包容她的爱情而放弃自己的事业,这在姜意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买卖。

29、别分手

起码姜意不会这么做,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是投机主义者也罢,这就是姜意活着依赖的、仰赖的。

事情爆发之后,那个男同挺不了多久就被查到和他相关的的教练。

后来双双承认了口供。

他睁着一双眼睛,那双还算得上清秀的面庞上写满了怨毒。

他走过许如的时候仍然忍不住怨恨,低声诅咒:“装什么装啊?你不也是靠这种办法。”

原来他还是不太清楚许如背后的资本是谁,只以为许如和他上位的办法一样。

许如冷笑一声:“别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

那位偷拍的人家境一般,被男同的金钱诱惑,所以他决定帮助他助纣为虐。

偷拍的男生也在日复一日的担心之中不小心摔了跤,摔成了轻微的脑震荡,遗憾地退出了比赛。

许如本来已经不打算和他计较了,面对这些家境并不好,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一步的孩子们,许如总是抱有一番怜悯之心的。

因为知道他们走到这一步要付出比别人多很多的努力。

但是他自己在担惊受怕之中受伤,无法进行接下来的比赛和训练的。这也怪不得她。

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现在的男同表演许如也看了。

许如虽然自己水平不够,但是看别人倒也是能看出些所以然来的。

那位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型。

看不上基础的,那基本功练的马马虎虎。

技巧里最重要的几个他空有花招,动作不够利索。那个大腹便便的教练,也在长期声色犬马的生活中被掏空身体,以前训练的成果早就马马虎虎。

据说当初他也是很有实力的一名花滑运动员,结果上了年纪之后放浪成了这副模样。

姜意后来也给许如看过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当初花滑的照片,他也是从普通人爬上来的,但是好不容易奋斗到这个地步,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

最后落了个被监察会永久开除的下场,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许如甚至在内心窃喜这样的人离开之后,花滑浮夸的风气能不能够稍微好一点。

在第二次选拔结束之后,许如和母亲坦荡地谈了一次。

关于妈妈对她过多的控制欲造成的烦恼,也希望她最近这段时间不要管控自己那么严格,让她能够更好地准备下面的比赛。

这次的成绩可能会超过上一次的。

许晨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做出了让步。

许如轻而易举的度过了心里最难的一关,结束的时候她甚至还有一点不敢置信。

在封闭式培训的前一天,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姜意的长信。

大致内容是说谩骂诋毁语音暴露,总教练在这件事情上袒护了她们。

总教练的任期满,快要离职了,自己马上快要接任总教练的一些事务。

那么如果真的有一天像之前那样东窗事发了,许如只管把一切推到她身上就好,说姜意是她的私人教练,然后并没有任何的恋爱行为。

是姜意违反了队伍的规定,偷偷接私活,而不是和许如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除了教练和学生的关系之外,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恋爱行为。

姜意一开始觉得这些没必要说,但是事件爆发之后改变了心态。

还是要说一下吧,给许如留下最终选拔前的美好回忆。

姜意说:“最开始和你在一起就不是为了求富贵。而是从一开始就真的被你吸引。如今不管之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我都衷心地希望你能走到更高的地方。花滑的金字塔上会有你的名字。”

至于这几个月的训练时间,也希望许如能够好好把握,许如的确是很有天分很聪明的孩子。

不是什么笨蛋,也不用因此自卑。

姜意还是看懂了许如的内心。

对这段话许如还是心存感激的,她说:“我已经找到了方向,你不要担心。”

这就是国际赛之前两个人最后的对话。

挂断后,许如突然想起了那天的红色高跟鞋,这好像是她们正式确认分手前最后的色情夜晚。

那双红色高跟鞋在许如的记忆里是那么的鲜艳和明亮,篆刻了花纹的鞋跟上全部沾满了姜意的淫水——因为她流的水太多。

在许如进门的时候甚至就高潮了一次,所以姜意身上也布满了亮晶晶的水花,姜意用那根高跟鞋鞋跟的位置不停地摩擦着她的阴蒂。

另一只手在腹部和胸部极为富有技巧地挑逗着。

整个场面似乎是梦中才有的。

如今随着时间的沉淀,它在许如记忆里的色差甚至都变得泛黄,变得圣洁而瑰丽,像是传世的经典。但无法否认在想起那样一个画面许如还是会意动,感到自己的欲望之火重新被点燃。

集训的时候,许如很认真,她这次不仅是为了自己而战,也是为了陈绵绵,为母亲而战,为了姜意。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她好像这次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这种感觉是在很小的时候才存在过的。

没有想到在这一次重新出现了。

在这个距离自由一步之差的时候又重新地出现了。

许如的事情在网上短暂地引起了舆论爆炸之后,其中有一些商家从中嗅到了商机。

来找许如去拍一些广告之类的,甚至还有人联系许如去拍网剧。说她的形象很适合演一些恶毒女配之清冷白月光之类的角色。

许如沉默了……然后用训练繁忙回绝掉了。

绷不住了。

教练如姜意所说人很好,训练的时候毫不吝啬对许如的夸奖,让许如久违地感到了受宠若惊。

基本功在鼓励之下进步得越来越多。

虽然很累,但还是不停的练习,许如把这当成自己人生下一个要面对的最重要的选择和机会。

为了第一场比赛,许如选择了依赖母亲。

这位教练就是母亲去介绍和联系给许如的,姜意知道之后也给许如反馈,说这位教练基本都是私下指导了,价格很高,也是真的有能力。

许晨花了很多心思专门重金请来给许如进行指导训练的。

真的不好请。

在她的鼓励下和针对性的专业指导下,许如的基本功越来越好。

对于许如来说这是一次挑战自己的机会,全凭借自己的想法去选择参赛的曲子和服装。

许如破天荒选了单纯炫技的编排。

虽然对于世界赛来说这不够稳,但是这是为数不多的要挑战自己的机会。

而对于第二场许如决定穿一身国风的衣服,选择的音乐也是花赛场上不常见的古风音乐。

教练说这是十分别出心裁的选择,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但是机遇和风险往往是同时存在的,如果穿了这身衣服上去也有可能碰到种族歧视或者文化歧视的裁判。

又或者观众觉得她故意穿这一身衣服猎奇吸引眼球,从而对她指指点点的。

网络舆论上的问题,教练可能故意给低分的问题等等一些情况都是可能要面对的。

关于第三场。

许如选择姜意曾经跳过但是失误的曲子,不仅仅是当做和姜意,和自己的过去最后的告别。

同时也是因为许如知道姜意的想法,想要弥补她的遗憾。当做她让自己焕然一新,给了自己一段回忆的报答。

歌曲和编排都有华尔兹元素,优美且悲伤的基调。

这是一首绚烂华丽的分手礼,许如希望如果能进入第三轮,在夺冠之赛上就可以表演这首。

也表明许如的决心那就是为了自己而战,同样也是为了身边的这些人。

为了她们去做这些事情。

她希望带着她们那一份一起向前。

现在说这些还是为时过早。八字都没一撇的时候,许如只是短暂跑神想了一下就继续专注在训练上。

赛制是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分数进行一个综合,然后决定谁是最终进行决赛的人选。

莫斯科比许如想象的要更为冷清一点。

莫斯科有凛冽寒风相关的气息。

这种气息会莫名其妙地令人安心和麻木,让人沉静下来。姜意肯定讨厌这里,不过许如喜欢这样的氛围。

很多时候许如都会烦躁,需要极端的东西平复她的心情。

她透过酒店的窗户朦胧寒露看到了对面那辆车。

姜意也在看她。

她在国内有自己的工作,不过还是在比赛前来这里专门看许如的比赛。

许如和她点头,她就在楼下注视了许如一会儿,难得没有笑,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再见就是在赛场上,姜意听教练的说法觉得许如十拿九稳,结果以前不好好训练还是遭报应了。

许如失误了。

因为过于严重的疲惫和压力,在歌曲高潮的时候许如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但是这是比赛不是平时,出现什么状况都要继续。

所以许如在一个3a时候重重摔到地上,就在姜意位置的正下方。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任何人都觉得不可能发展的方向。

姜意作为特邀和参与的主要教练一起站在最好的位置上,眼睁睁地看着许如在她面前摔倒了,摔的很惨。

那一瞬间在姜意面前都是一个慢放的状态。

场内发出一阵惊呼,震惊的不是有人出现了失误而是运动员看起来摔得很惨。

因为疼痛扭曲到变形的脸一丝不挂地投射在大荧幕上。

主教练和姜意同一时间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在比赛开始之前两位对接过了许如的情况,这段时间跟进的教练说许如在这几个月的状态很好,基本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并表示对她很有信心,觉得她在第一回合起码是没问题的。

结果就正好是没问题的第一回合出问题了。

比之前有一位模特在维密的舞台上摔跤更令人震惊,不过她们一定都摔得很疼。

姜意脑子里当时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漫长。

前所未有的漫长。

剩下的表演时间都成了煎熬的等待,姜意眼睁睁看着许如从地上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踉跄着继续下面的表演,心都快要碎掉了。

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并且按照许如的性格,得有多疼才会出现那种表情。

姜意也在这样的场合摔倒过,过去的她和现在的许如奇妙重合了,许如也在看她,眼睛里面有水光。

可是姜意从大屏幕上看的清楚,许如的眼睛里不是苦楚,而是关心。

对姜意的关心。

姜意愣住了,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错觉,怎么会在许如眼中看到关心。

可是下一秒姜意就否定了自己的怀疑,因为许如看着她所在的方向留下了一滴眼泪。

很痛很痛,在那一瞬间的。姜意想。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暗淡了。因为许如的眼泪。

终于结束了,在许如跛腿一瘸一拐从出口出来的时候,姜意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住了她。

不管周围的闪光灯和喧哗,只是想要拥抱。

许如情绪看起来稳定,没有惊慌失措和坐立难安,她只是静静回拥住了姜意,在她耳边轻声一句。

“辛苦了。”

穿越时光和谩骂的罅隙,两个失意人在此时此刻互相拥抱住了对方,拼尽全力给彼此带来了一点炭火,供她们在苦寒的雪夜互相取暖。

姜意泣不成声,她等这一句辛苦了已经太久。

在数以万计的辱骂和叹息声里破碎的感官,虚无的夸赞瞬间成为轻蔑的麻木中,这句话给了她一点慰藉。

碎掉的镜子不会因为被理解而修复,但是一根薪火带来的热焰同样难得。

如果这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手里最后的砝码,那就让我们在火焰升腾时死亡,这样僵硬的尸体上就还可以留存为幻梦而生的微笑。

怎么办才好?

只需要一个拥抱。

到底可以做点什么?

互诉衷肠。

在许如怀抱哭泣的不是26岁的姜意,而是和许如一样年轻,20出头的心心。

她是不是也会哽咽着问:“让你失望了吧?”

又或者会在许如的怀里听失败者安慰观看的她人:“别担心我,我没事的,你都挺过来了,我为什么不能一样撑过来呢,我没有那么脆弱。

刚才你在看我,我也在看你,我知道你对我的关心。所以我想说你不用担心。”

姜意眼眶发热。

如果她们真的是世界上最后的唯一该多好。

因为人太多,许如简单拥抱了一下就离开了。

姜意因为许如的态度生出了莫大的勇气,伸手牵住她,第二次提出了那个请求。

“能不能别分手?”

可是许如也冷静下来,她摇摇头,抽走自己的手,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

大喜,大悲。

大悲,大喜。

你带我走出地狱,又将我送回深渊。

海市蜃楼的温情破灭的速度比姜意想象的还要快。

每个教练手里都有一份自己队员房间的备用钥匙。

姜意就在深夜偷偷潜入了许如的房间。

我一直在等的,醒悟之后一直在爱的人啊……

清冷的月光下,姜意的眼睛里写满了悲伤,许如毫不设防喝下了姜意在晚饭递给她的牛奶,所以掉进了猎人的陷阱。

沉沉入睡,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险境。在姜意的手快要触碰到许如脸颊的时候,许如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有些急促。

姜意放在半空的手很明显颤抖了一下。

白天的那一个拥抱给姜意带来了无限的希望。她觉得这个女人心里是不是其实还是在乎自己的,是不是许如也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样的绝情。

她深知只要许如能够回头,不论什么样的要求姜意都会答应。

只要许如能拥抱住她,和她和好,或者过来亲吻她。

可是真的是姜意想多了,许如就仅仅是出于为数不多的感情以及善良给了她一个会给任何人的拥抱作为安慰。

姜意现在连光明正大地拥抱她都不敢。只敢躲在她的胸口处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对她的思念。

与无法割舍。

在众目睽睽之下。

如果用一句诗来形容姜意对许如,那姜意觉得是这样的——

亲爱的,我对你的爱像春风对待湖泊与青草,但是你是冬天的梅花,我们不在同一个季节。春风如何吹动冬梅,请你在我耳边轻语不可能的答案。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在春天的气息中等待冬天的问候,在夏夜的体温里品味秋天的微凉。

许如真的就像一阵风一样,悄悄来又悄悄地离开,在姜意眼里她好像有一点过于潇洒。

导致姜意的心灯也黑暗,就在对许如进行着月光掩映的无声注视,明明姜意是那个凝视者,凝视的人却有了复杂扭曲的情绪。

梵高也会倾慕与嫉妒星夜的美丽吗。

维纳斯的创造者又是否会因为破损而生出慕残或破坏的感情。

姜意觉得自己真的承受不了失去许如的代价。可是她已经把最好的都摆在了许如面前,是她不要。

姜意几乎是把许如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刚开始是玩具,后来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为姜意岁月里唯一与虚假无关的存在。

在得知自己彻底没戏之后,姜意决定她需要做些什么,这是一次孤注一掷,也不仅仅是孤注一掷。

更无耻和悲壮,也许。

更类似于最后的晚餐,明天就是姜意上绞刑架的日子。

备用钥匙的存在,是为了避免运动员因为比赛压力过大,在房间里自杀等等的原因。

所以会提前准备一份每个成员的房间的钥匙,以备不时之需。姜意就这样钻了空子,凭借职务之便拿到了许如房门的钥匙。

就这样,姜意在午夜时分光明正大走进了许如的房间,像现在这样贪婪的看着她平静的睡颜。

她似乎还在为白天的失误而感到烦心,哪怕睡着时眉头都是轻皱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姜意没有开灯,觉得就这样任凭情绪在潮汐引力里发酵就很好。她坐在床边,俯身借着月光看着这张静美的面庞,垂下头去吻了吻许如的额头。

试图用柔和的抚摸来抚平一些她的伤痛、苦恼和她的困惑。

毕竟这不仅是姜意最恨的人,更是她最爱的人。爱恨交织,这是无解的命题。

许如没有错,有错的是她这个罪魁祸首。

这是因为她的愚蠢,她的不小心。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姜意怪不了任何人。

许如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上面出现了陈绵绵的名字。

她并不知道许如已经休息了,只是简单地问候她的身体。

姜意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是她仍旧无法避免的对这个她的后辈——小了她不知道多少岁的女孩儿感到了嫉妒。

她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许如的心,甚至让她为她送上了特别的备注。

许如给她的备注是小绵羊。

姜意终于知道了因为一个名字而酸涩的滋味,怪不得当初因为尤利娅对姜意的称呼,许如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可是姜意知道许如写给自己的备注永远是冷冰冰的姜意两个字。

她以前觉得自己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到伤心,可是事实上她会。

她不仅会,她甚至还很会,因为这简单的一件事难过到觉得自己心口堵塞,无法呼吸。

她对这个于情于理于年龄来说都是她的后辈,她的妹妹的小女孩产生了嫉妒的心理。出于这样的心理,她把这种生气和嫉妒的情绪放在了许如的身上。

许如还不知道她将要面对的,还在安睡中。

平静而美丽的睡颜让许如看起来仿佛睡美人,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这就是黑暗童话故事了。

睡美人许如看上去做着一个虽然困难,但是并不痛苦的梦。

姜意爬上她的床,姜意早已经脱光了自己,而许如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

很好的面料,摸起来很舒服,像她的皮肤,光滑中透着丝丝的凉意。

姜意觉得在夏天穿着这么一身衣服,的确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一定很舒服。

抱着她的人同样也感到很舒服,姜意感受着这一切。

感受如此贴近的,来自许如的气息。

姜意觉得自己内心的焦躁被神奇地平复了,在笼罩了她的属于许如的味道里。

姜意顺着许如的后腰往上摸,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姜意知道那是什么,为了“她”,许如在比赛的时候往往需要用特殊的方法进行遮盖。

那一个纹身折损了许如光滑无缺的皮肤,姜意先前为之感到可惜,觉得许如瓷器般完整的身体被她自己毁出了一道丑陋的劣迹。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姜意把这个纹身当做是许如爱她的凭证。

摸到那凹凸的粗糙会让姜意安心。

趴在她的身上,感受许如的体温,这一切对于许如来说都如同只有梦中才会有的幸福。

“我回来了。”

姜意在她的旁边轻声说:“我回来了,你为什么不看我。”

无人回应。

姜意感到孤单,她试图用自言自语来驱散这种无边际的寂寞。

“为什么要拒绝我,如如?身体不是对我的触摸很敏感吗?如果身体很喜欢我,嘴巴又为什么要那样拒绝我,我都爱上你了,如你所愿,你不高兴吗?”

姜意有点想哭,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把脸贴在许如的背上,用一种依恋的姿势:“为什么要像我当初对你那样对我,我当初是无心的,可你明明是有意的。”

越说越委屈,最后就真的点滴湿润渗进了许如的睡衣。

30、钥匙与午夜

姜意有些魔怔。

想着许如,脑子都昏昏沉沉。

姜意想:许如,你不是说最爱我吗?你以前不是说最爱我吗?现在我已经爱上你了,可是你为什么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呢?为什么反而变了呢?

我做什么你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你凭什么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姜意越想越恨,越想越恨。

到最后甚至是有些魔怔的状态。

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这种心情,只能用自己的手指发狠地摸索着,以此来发泄怒意。

许如还在睡梦中,不断发出呻吟,可能以为自己在做一场美味的春梦。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性感禁欲又动听,反差中充满诱惑。姜意无法不沉迷于许如的声音。

姜意的手指是冰凉的,许如的肌肤是温润的。在身体的动情下这一对怨侣在其中一个人的执念下有了短暂的温存,仿佛用这种方法许如就接受了姜意抛出的爱之橄榄枝。

这样的动静让姜意同样忍不住情动,发出喘息。

许如也渴望更进一步,她扭动着向热源靠近,感到背部贴着一具紧凑的身体。

她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紧紧贴近。

姜意觉得此刻许如的名字都在使她的情绪波动,引起她的爱意。

对她来说,许如这个名字已经成了执念。所以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每天情不自禁地思念她。

真的,姜意想她想得已经快要疯掉了。

甚至于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才能形容她对许如执着的爱。

执着的,扭曲到无法用文字或者语言形容的爱。

姜意用她光洁的手指摸索着许如经过特殊材质绘制的淫纹。她看着在睡梦里的许如,睁着黑暗中显得诡异的眼瞳,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看吧?我还是有办法让你和我一起被折磨的,哪怕这是并不光彩的手段。

许如啊,你只是身体上付出了,奉献了,被折磨了,而我却是身心都在苦苦地备受煎熬。

但是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触摸到你,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姜意觉得,这个淫纹已经是她和许如之间唯一的连接。除了这真的就什么也不是了。

所以她几乎是魔怔地带着格外珍重的心抚摸着这条淫纹,很快,姜意一直渴望着的心随着手的抚摸已经不足以支撑这种极度澎湃的情感。

于是她又加上了自己的嘴唇一起。她将自己的头塞进酒店洁白柔软的床铺下,贴在许如光洁的脊背之上。

姜意觉得自己就像婴儿得到了母乳一般,久违地感觉到了安全感般十分畅快。

姜意像是找到了心与爱的归宿之处。于是就在这样的满足之下,她用舌头舔舐这一片,用嘴唇亲吻它的纹路。

膜拜着这类似恶魔符号的淫纹。

她多么希望这片肌肤真的受到了撒旦的诅咒,那么她就可以以魔鬼之名去爱自己想爱的人,去用邪恶的黑魔法来绑住她的许如。

她用这种无耻的方法去绑住这个马上就要有大好前途的女孩,这种手法的确是恶毒又无耻,可是她真的真的真的很爱许如。

哪怕是用这种方法才能和她肆无忌惮地贴近,和她恢复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恋人间的模样,又能怎么样?

她就是一个被击败到溃不成军的信徒,不能没有自己的上帝。

God is a girl.

信徒敬仰上帝难道还需要别人的允许吗?

从没有人这样规定过,从没有人。

这样的规定对于一个虔诚的心来说也太残忍太令人绝望了。信仰上帝本来不就是为了寻找希望吗?怎么能够让她变得如此绝望。

这件事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也不能够是这样。这太残忍了。

姜意伏在许如的身后。她足够恶意,虽然在这种事情上做出不良行为的人是她,但是她已经借用可怜之名为自己脱罪了。

她放肆,对任何都不屑一顾,并不担心许如会醒来。或者说她甚至希望许如真的能够真的醒来,看着她做这些丑恶地对她猥亵的事情。

让她看看自己失去了她就会变成怎么一副痛苦又扭曲,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自己就是需要她,爱戴她到了这种程度。

她甚至是以伤害许如身体的方式在诉说着她无法实现的爱与欲。

她用指甲狠狠的抓住许如的肩膀,或者说是她腰部的两侧,而在床上姜意也是以一种近乎是捕猎者捕猎的杀气在描述和爱人之间与性有关的恋语。

想到自己用对待猎物时候的残忍的力度去对待许如娇嫩的肌肤,她在这种伤害与自伤中获得了奇异的快乐。

如果可以,她甚至在内心呐喊:啊,许如,醒醒吧,看看现在发生的一切,你会不会为了这一幕而恶寒与恶心呢,如果有的话那实在就太好了。

毕竟为了你,我变得多么地烦忧,变成这种不可思议的形状。

可是你呢?你就这么残忍的熟睡?让我一个人在欲海浮沉。你真坏,真可恶!

你猜谁才是那个让人痛恨到牙痒痒的负心人?

比起你对我的冷漠,对我的不闻不问,让我一次一次地为你感到心碎。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相比你而言都是不入流的雕虫小技而已。

真正应该下地狱的是你啊,许如。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狠心到这样!去伤害一个爱你爱到快要发疯的女人。

很快许如的两侧腰肌就变得全是姜意留下的痕迹。

因为受到了过度的情潮,许如的脸开始变得发红,被粉色的恶魔小翅膀围绕着爱心的淫纹仿佛真的因为姜意的恨和爱而活过来了一般。

姜意的眼睛和特殊材质浸透的淫纹在月光下闪耀着诡异的色彩。外人看上去会觉得有些吓人。

可是姜意根本不害怕许如醒了看到这个场景,一想到这里姜意就更加兴奋了。

她觉得这个她曾经避之不及的许如发疯之作真是美极了。

这是一件华丽的瑰宝,曾经视她为洪水猛兽的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这明明是她们之间永远永远无法消除的爱过的痕迹啊。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傻到去害怕一个爱自己的人的占有欲和她为了自己永久地刻在身上的纹身信息。

哦,原来是自己,原来是姜意这个不懂得珍惜的大傻瓜。

除了淫纹以外,她也细细地抚慰许如身上别的地方。

比如许如身上令她梦寐以求的许如的双乳,她的泪水,她的汗液,甚至她的尿液。

对她而言,许如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每一点液体都令姜意感到痴迷。

姜意已经陷入了执迷不悟。

她对许如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到着迷,深深的着迷,不管是她的体液,她的唾液,还是她的尿液,只要是从许如身上出现的,从她身上坠落的。

姜意都觉得能够触碰到就是对自己无上的奖励。

她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无价的瑰宝。她似乎明白了许如曾经把自己奉之为神的时候是出于怎样的想法。

就像姜意她现在也变成了这样,现在的姜意也在神化许如。

对她随时会生出不清白的想法,想要接近她的身体一样。

哦,真是奇怪的,让人无法解决的痛与快乐。

许如感到了身体产生了强烈的疼痛,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十分奇怪的春梦。

在梦里,她像是落入了猎网的猎物,只能被猎人肆意地啃咬。在梦里她的思绪很混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哭,又像是有一个声音在说,还好有你在身边。

是同一个声音。在不久之后又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呐喊和哭叫,说着我恨你,我恨你……令许如感到不寒而栗。

她在这种混乱的睡梦当中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如同鬼压床。

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懵懂地睁开了双眼。

在艰难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真的醒来了到了现实中,还是依然在梦里。

她感觉自己的头脑浑浑噩噩,她的手臂和双腿也完全地使不上力气。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她才在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也就是窗外的月光中看到了的确有一个人伏在自己的身上,对自己动手动脚。

她瞳孔骤然缩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但是下一秒她就看清了那个不速之客的面孔——是她熟悉的人,是曾经带给她极致情感体验的,曾经的爱人,姜意。

她正对着那个衣物遮挡起来的淫纹随意撩拨,她并不想去面对这样的姜意,为姜意疯狂的行为感到震惊。

她在啃咬那一片深红色的淫纹痕迹,似乎想让真正的鲜血把淫纹的纹路浸透。

这个过程本该是疼痛的,但是不巧的是那一片纹身正是用特殊材质去绘制的。

被人触碰的时候会有发自心底的性瘾被触动的感觉。

许如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先出口的却是婉转的呻吟,她被自己娇媚的声音吓了一跳。

哑哑的带着一丝魅,好像被弄得很痛又很舒服的样子。

她想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这声音已经被姜意听了去。

她抬头看着许如,上来吻住她。

许如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在缠绵的深吻过后,许如发现她的眼睛亮的吓人,她问许如:“醒了?”

许如甚至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回应她的话。

她缓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开口,口气带着一丝恼羞成怒和自己的身体控制权被侵犯的恼怒:“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姜意你这是在强奸!是在猥亵!而且你难道不清楚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我还正在比赛中,你要对国家的运动员强制猥亵吗?”

姜意听了她这话,大概是觉得很好笑,她咯咯地笑着,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

在许如的敏感点四处点火。

她将许如面前散落的发丝挽到的耳后,说:“嗯。”

声音里带着戏谑:“好啊,你去告我呀,你去举报我呀。”

许如敏锐地发现姜意的精神状态是很不对劲的,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能有什么刺激呢?对她刺激最大的不就是自己白天的言行和之前做的那些事吗?

许如不再说话,而是想着别的方法能不能逃脱姜意的魔爪。但是她这里是黑夜,还是在异国她乡,姜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把门窗都锁好了,做得很谨慎。

而且根据自己的身体特殊情况分析,自己应该是被下药了。

这种情况下她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所以就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并且试图和姜意谈判。

但是姜意目前的精神状态恐怕说什么都会刺激到她,而自己还有明天的比赛。

想到这一层许如直接心里无奈地接受了姜意对她做的事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是和姜意做,不是和别人做。

虽然说行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但是人物不一样,到底心情还是不一样。

所以许如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勉强可以接受这种对自己冒犯到极致的行为。

姜意看她醒了好像更兴奋了。许如发现自己的下体在刚才的睡梦中吐出水液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姜意真的在猥亵自己。

而且许如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在刚才僵硬的撩拨当中湿透了。她的脸颊也带着粉红色的痕迹,这不是刚睡醒的那一种潮红,而是因为动情所以绯红了脸颊。

这是自己的生理本能,并不应该对此感到羞耻,但是许如还是不可避免得感到有些懊恼。

姜意在她心里的的形象再一次崩坏了。

她边喘息边问:“姜意你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形式对我呢?有话不可以好好说吗?”

姜意听了这话,趴在她的肩头低低地笑起来,似乎在嘲笑。

许如这个问题过于荒谬。

她反问许如:“我没有和你好好说吗?你仔细地回想一下,我哪一次不是和你好好说的,和你好好说话有用吗?

你听了吗?你会接受吗?你会答应我吗?

既然都没有用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只允许你对我为所欲为,不允许我对你做一些吗?”

然后她不再等待许如的回答,姜意粗暴地拽着许如的头发,把她按到了五星级酒店的落地窗前。

把许如的头按在带着凉意的玻璃上,然后牙齿咬上她汗毛倒立的后脖颈。

许如的下体在这瞬息也被姜意的手指狠狠地贯穿了。

她的身体因为特殊的双方都很清楚的缘故知道许如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受伤。

所以许如并没有很紧张。

姜意也很清楚她是完全能够承受这样的行为的。

许如心知肚明姜意只不过用这样的姿势羞辱她,就像是姜意在后入许如一样。

她像一条真正的狗,只能任凭别人对自己为所欲为而没有反抗的能力。

所以许如就只能看着窗外莫斯科的夜景,觉得自己的心里都空洞了,美好的回忆都被吸入了黑洞中。

姜意在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美好印象似乎也被她自己亲手打破了。许如史无前例地明白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姜意并不想和自己好聚好散。

这次看得很清楚,姜意只想和自己用一损俱损、同归于尽的方式去互相伤害,而不是和平分手,保留体面。

出于醒来就要上厕所的习惯,许如觉得自己的膀胱是膨胀的,尿意越来越剧烈,许如不得不耻辱地抗拒姜意的入侵。

可是姜意却把这当做对她的一种拒绝。更加疯狂地用手指抠动,速度越来越快,而她嘴巴接触的地方又刚好是许如的敏感点。

她在遭到反抗之后更疯狂地撕咬着许如的后脖颈,如果那里有腺体一定被咬穿了。

姜意不停在许如的后背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属于她自己的痕迹。

但许如只觉得随着高潮的逼近,那股尿意也越来越明显。

她不得不羞耻地推着姜意,和她实话实说:“你放开我,我想上厕所。”

但是姜意听了之后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带着一种很畸形的兴奋,她说:“就在这里尿。”

手指甚至还故意去蹭许如的尿道口,使她更快地尿出来。

许如被逼得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眼尾通红,被欺负得楚楚可怜。

她哽咽着对姜意说:“你不要让我恨你。”

这句话姜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但是再听到这最熟悉的话,心里还是会感到一阵疼痛。不只是疼痛,随之而来的还有兴奋。

她咬着许如的耳朵问她:“我们不是早就已经互相恨上了吗?再恨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然后狠狠地掐了一下许如的尿道口。许如再也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伴随着高潮,她的尿液从下体喷射出来,稀稀沥沥地顺着大腿流下。

整个落地窗前都是她尿液的味道。

她还感觉到自己尿到了姜意的手指上,但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兴奋。

姜意抱着她的双臂使出的力气都是前所未有的大。

终于在许如的尿液淋完之后,姜意把她的手指抽了出来。

她把许如转过来,当着她的面舔了舔手上的水液。

像是故意在刺激许如,她笑着说了一句:“不错的,你要不要尝一尝自己的味道?”

然后就不再等待许如的回答,强硬地和她开始接吻,哪怕许如用牙齿反抗。

对抗导致两个人的嘴唇都破了,姜意也并不在乎,就在这血腥的铁锈味儿和尿液的混合味道里和许如唇齿相接,吻得啧啧作响。

姜意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她妩媚的狐狸眼中带着绝望的深情以及扭曲的爱。

她想,如果能一直在这里交媾到地老天荒就好了。这样许如就不会离开了吧,自己也不用承担那么多的苦恼。

但是都是奢望罢了。

31、完结

不管黑夜多么难熬,白天都还是会降临。

比赛还在继续。

因为第一场比赛许如选择的是单纯的炫技,不能说单纯炫技就是加分项目,这种东西都是说不定的。

花滑有自己的一套评分标准,还是要看融合的合适与否,花滑的赛场还是很欢迎看到创新的。

哗众取宠和大胆创新还是有明确的界限的。

第一场失败可以说是基本就确定了这一次进不了终选了。但是许如看起来很镇定,还是按照以前的准备平静上场了。

她告诉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教练:“那曾经也不是没有在第二场别出心裁,所以拿到了极高的分数从而挤进终选的情况。”

但是教练只是笑了一下,有点伤心,她知道许如只是安慰她,这种没戏的,那样太难又概率太小了。

在另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姜意站在那里静静看着许如。昨天晚上的勇气在白昼到来之后就像灰尘一样轻飘飘刮走了。

姜意想看到许如脸上出现不一样的表情。她太憎恶许如一直一幅平静冷淡的表情了,于是宁愿用讨人厌的办法变成讨人厌的人。

迟来的叛逆期体现在了爱情里,得不到关注的小孩选择作妖来得到关注。

可是姜意注定要失望了,她从许如脸上看不到任何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变化的迹象。

她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这让姜意感到很失望,她宁愿许如今天是崩溃的,是崩坏的,甚至进行不了接下来的训练。

也好过这样无事发生一般。

但是许如看起来比姜意想的要坚强太多太多了。

在经过几天的修整之后,她就重新变成了一个超人,不管从状态上还是从眼神里都看不出一点憔悴。以至于姜意恍惚中还觉得许如生机勃发。

许如真的拥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也做到了真正不论结果如何都真正的淡然。可是姜意高兴不起来。

许如不再依赖她了。

如果说这么多年的压抑和被控制是否真的有惠泽到许如哪怕一点点,那么真相在现在就揭晓了,就是能,但不多,只有一点,多一点都没有了。

在经年累月的压迫中许如学会了把复杂到解不出来的生活扔到脑后,让自己得以暂时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如果不是这样,那将遭受更加严重的后果,那就是母亲因为她没有按时完成而勃发的怒气。

许如一点都不愿意回想那些,说真的,她感到恐惧。

比知道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人杀死更深的恐惧,因为许晨女士比杀人犯更可怕,她不仅在肉体上折磨一个人,她更擅长在精神上摧毁一个人。

把灵魂钉在十字架上忍受随时会降落的恶鹫的啄食。

现在的许如是极端版本,已经锻造出了非人的精神面貌——那就是脆似虾条,固若金汤。

并且可以两种版本随时切换。

这已经是许如在没有精神分裂的基础上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于是崩溃两个字在许如的身上只有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没有任何事情的时候,又或是在受到了严厉的情绪上的打击之后才会出现。

和姜意相处时候的许如因为太在意爱人的感受,所以长期处于重度脆皮虾模式或者说西瓜虫模式,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轱辘一下缩成一小团。

和陌生人相处一般在中度以下,而极端情况下的许如——也就是被姜意伤害之后的许如,总能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平静和冷漠。

前女友事件是这样。

这次的夜袭事件还是这样。

她把事情推后,然后等压抑的情绪储存在煤气罐中砰的一声爆炸,一切就都结束了。

许如这次的想法还是有新意的,就是不确定性比较大一点。

教练是看好的,不过是在摔倒事件之前了。

现在她就想着把这位金主赶紧高高兴兴……也不能说是高高兴兴吧,人都摔了个屁股墩也高兴不起来。

至少平平安安让许如比完比赛,自己适当退点钱,意思一下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教练也心疼许如,训练了这么久再怎么说都不容易,不过这种事情谁能未卜先知?

这也是教练花滑生涯以来为数不多遇到的意外事件。

她穿了一身劲瘦特制的长袖古装,类似于古代骑马的那种服饰,金丝为线,黑白为底,端的是飒爽英姿,风姿绰约。

是许如很久之前就喜欢的一身,陈绵绵和她逛街时路过清澈透亮的橱柜时,夸她穿上一定很好看。

所以许如就购买了,在她们的舞台上。

上身是汉服,下身襦裙,巧妙改编裙子的两边,开了两条缝隙。

成为了更方便活动的衣服。

但是姜意看着看着就感觉不太对劲儿,甚至生出了一个极为不合适的想法——就是这条裙子看起来比上一次那身花滑服容易摔跤的多了。

刚想完姜意就觉得不妥,立马关闭了自己的乌鸦脑,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无意冒犯,摔跤走开。

随后快速收拾了想法,把刚才脑子里那些想法快速扔进垃圾桶,专注起手头的事情。

她并没有诅咒许如的意思。

可能现在没有人比她更希望许如在这场比赛逆风翻盘,获得很好的成果了。

夜晚过后姜意也清醒了一点,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做的太过分了,总是这样,情绪上头了,就不管不顾任何事情,事后了又去反悔。

就不说是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那哪怕在平时她这种不尊重许如意愿的行为也是极为恶劣的。

比赛开始了。

这是属于许如的比赛。

在清脆的鼓点声中,女侠用利落的身姿出场,她脊背直挺,眼神明亮锋利。

是江湖人的意气风发,也是少年人的侠肝义胆。

几个在姜意旁的外国教练wow了一声,看起来对这个设计感到很新颖,很意外。

年轻的少女带着未受任何打磨的梦闯荡江湖,她恣睢,潇洒,睥睨台下和台上的观看之人,刀剑出鞘,利刃亮寒霜。

一个3a。姜意替许如捏了一把汗,这正是她之前失误的地方。接下来许如完美的展示了身体的柔韧性。

好在丝滑地完成了。

她将腿伸至180度,双臂朝后抱住绷紧的脚腕。高昂着头,闭着眼睛,在愈发激烈的鼓点声中,飞速地旋转着。

姜意点头,一个节点分拿下,亮点完成。

下面是一个4a,姜意挑了挑眉,感到意外。

这个很难练。需要极强的体力和高强度训练才能完成。

姜意看了一眼,那边也在聚精会神看许如表演的私人教练,想了一下又觉得情理之中,训练选手4a确实是这位的强项之一。

现在算是揭秘了。在比赛开始之前,私人教练神秘地告诉姜意,许如有绝招。

隔着一段距离对姜意做了一个秘密武器的口型,至于是什么样的秘密武器,姜意有猜测,不过看到许如真的做出来了也是非常惊喜。

4a需要很强的基本功和控制力,姜意本以为许如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做出来,没想到在集训的这段时间就领悟了花滑领域里面最难的4a。

虽说许如做的确实不够好,花架子零碎动作和下盘是还不够稳,落地也略带慌乱。

但是光是能做出来就是很惊喜了。

裙摆在空中荡漾出浮动的纹路,倒真把花滑的精致和江湖的意气风发结合得不错。姜意判断创新分应该可以加到不少。

现场和姜意抱有一样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姜意站在高处看到了参赛席的陈绵绵,许如摔倒的那天小姑娘也是急坏了,想过来但是碍于比赛没来。是个把什么东西都放在脸上的小女孩。

因为那条信息的事情,姜意对陈绵绵也发自内心得多了几分关注,她觉得许如对绵绵的感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要更深一点。

之前一直以为是玩伴,所以没有过多关注。

姜意一边为了许如的表现感到庆幸,同时情感纠葛带来的阴霾也在眉眼挥之不去。

陈绵绵自己还是选手,就为了许如愁碎了心,孩子担心孩子,是很纯粹的感情不假,但多少也有些喜感。

姜意看到十八九岁的孩子操心,就想到见过的稚气未脱的女孩一个人在火车上带着嘴里叫妈妈的小孩子。

可悲,可怜。

不过面对少女母亲姜意可怜的是对方二人,而现在可怜的是自己。

已经在许如心里连陈绵绵都比不上了。

这种荒诞心情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

虽然第二场发挥的很好,许如全程丝滑完整,但是能来到这里的有几个平庸之辈呢。

许如处境并不乐观,在等待成绩的中途许如自己倒是平静,悠哉悠哉准备打包行李回家了,不觉得能够顺利进入到决赛。

许晨女士同样拨通了教练的电话,了解了更详细的所有状况,听过之后沉吟了一下,转手打通了许如的内线。

是超能力,是钞能力,是许晨的实力。

许如看到电话,不用接就知道待会妈妈要说什么了,犹豫了0.5秒就点了接听,不敢不接。

许晨告诉许如她名下拥有俄罗斯主裁判家族所在的服装公司的股份,并且她查到另外几位裁判也投资了一些化妆品与花滑产品的相关公司。

如果许如需要,她可以和那几位进行私下的沟通,在统分期间操作。

国外管制的并不像国内那么严格,哪怕是裁判在世界赛的期间也是保留着私人通信不会被监督的权力。

颠倒乾坤是许晨的拿手好戏,只要她想,就没有做不到的。

许晨这次还多余安慰了两句,语气中是不在乎,只是顺口一提,告诉许如在体育界这种事情并不前无古人,十多年前某其他比赛项目的冠军也同样这么操作过。

许如要是想,马上就能成为后有来者。

还是并不在乎许如的心情,就只公事公办一样,并不能察觉屏幕这边的许如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长时间的沉默里许晨也觉察了不对劲,到最后还是松口了。

“说到底还是你的事情,我再怎么精明强干也还是有离开你、让你独立自主的一天,或早或晚的事情。你站上世界赛我已经满意了,你大了,性子也变了。

我也不想再怎么强求你了,你自己做决定吧。我早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追求第一名,哪怕是我的亲生女儿和我不一样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你身体还有一半你爸的血,变成什么样都正常。”

挂断前还是说了那句想说很久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小时候的你,乖巧懂事,听话。不是现在这样桀骜不驯。不过算了,你做你吧,我也懒得管了。

我也就搞我自己的得了。”

电话忙音,许如叹气。

她编辑一条短信发送。

谢谢妈妈,再见妈妈,我恨你但还是更爱你,妈妈。

许晨看到了,手指落在手机屏幕,删删改改最后发了两个字。

收到。

删掉的那些有批评表扬和自我反思,但是最后还是觉得许如想要的是尘归尘土归土的平静,所以还是把没发出去的信息藏在无人知晓里。

其实许晨真的想问的还是没说,那就是想问问许如摔得疼吗。

不过也无所谓了,复杂的母女关系是所有人都在寻觅的哲学问题之一,总之那些难言之语,最后都会随时间脱口而出,点点解除数十年的不懂。

对面前这个血脉相连之人的不懂。

既是最熟悉的人,也是陌生人。

妥协是有原因的,许如的反抗也让许晨窥见了她的态度。

让许晨管中窥豹也好过不知一隅。行动了才多少会有结果,这是许如给自己争取到的。

许晨是希望许如能够取得好的结果,不过这件事情肯定不可避免的会让许如知道。

所以许晨担心的是,按照许如执拗的性格会直接因此选择退赛。

她同样联系了姜意,给姜意撒下了诱饵,告诉姜意只要能够说服许如,就不再干扰两个人的恋爱。

出乎意料姜意拒绝了。

这个承诺是非常有诱惑力的,公式没问题,数值带错了,许晨不知道这一对已经闹掰分手了。

信息差让许女士败了。

不管对以前的姜意还是对两天前的姜意,这个鱼饵姜意都会一口吃。

现在这鱼饵过期了,齁咸齁甜,真的吃不了了,怕吃了被恶心哭,姜鱼也有选择不吃垃圾的骄傲。

姜鱼心没有变,如鱼变得彻底。

天鹅飞升珊瑚虫的级别,让人感到迷茫和无助。

谁来了也拿许如没办法。

换了姜意自己是许晨女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如果说有能够走捷径的办法,为什么不去走捷径呢?

这就是如鱼飞升珊瑚虫的秘密了。

宁当珊瑚虫也不披着天鹅的假毛了,这次许如决定自私,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摆布属于她的人生。

姜意还是和许如说了这件事,果然遭到和许女士如出一辙的拒绝。

说比赛失败没有失落是假的,不过许如知道她很年轻,有的是机会,已经来到了这里,谁说一定要走同一条路才能到自由彼岸呢?

与其让下半生都会有心理阴影,不如好好蛰居潜伏,最后潇洒走天涯,反正纠结这么久也知道了个所以然了,最怕的和想做的该面对都面对了,想做的也都做了。

那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如果真的是像许如想的这样发展,那就太好了。

许晨女士的boss关落幕了,接替许女士的新2.0僵尸博士姜意闪亮登场。

姜意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得劲儿,神志似乎都因大喜大悲有些不清醒,脑子里长出了很多奇异果想法,散发铁锈的腥甜味道,是许如的体液灌溉了。

来正常的许如无动于衷,来变态的看起来也不太行,那就来个超级无敌宇宙爆炸史诗级别变态的吧,不能相爱那起码也要印象深刻恨一辈子。

人总要憋点大招疯一回才能尽兴。

如果这个大招不是长矛沾屎戳谁谁死那就必须是——

许如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有我们的性爱视频吗,二选前的那个晚上,你很美味。

许如的手指停顿在页面上,反复看那条短信,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许如回复:你想要什么。

姜意回的很快,早早就准备好了。

答应许女士的所有建议。

我不答应呢?

那天晚上的视频,改造身体,你因为和我谈恋爱反抗许女士,这三个,够吗?

图什么?

报复你而已。

不出意料没进,手眼通天的许晨女士扭转乾坤把许如送进了决赛。王者还是王者,不会因为地方变大了就影响了发挥。

许如选的最后一首歌原本是送给所有帮助过她的人,主要是姜意,不过现在变得讽刺就是了。

You are my sunshine,my only sunshine.

许如狂乱地在冰面上舞动,唯独这次,是唯一没有目的性的为自己而旋转。

姜意知道从sunshine到liar(骗子)不需要界线。

骗子就不用诉苦了。

My only sunshine.

很贴切,过去的唯一爱人。

现在的唯一仇人。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即便天空布满阴霾 你也能让我展露笑颜

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亲爱的 你从不会明白我有多爱你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请不要带走我深爱的阳光

The other night dear as I lay sleeping

一天夜晚当我进入梦乡

I dreamed I held you in my arms

我梦到我将你拥入我怀抱

When I awoke dear I was mistaken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只是做梦罢了

So I hung my head and cried

所以我只得低垂着头无助的哭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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