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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理医生
姜意这些年也学了一些心理学,所以她猜许如可能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除此之外姜意猜可能还会有许如是被迫选择花滑的原因,虽然两个人都经历了艰苦的训练,但至少姜闻给了姜意选择的机会。
是姜意自己明确说要来滑花滑,姜闻才严格要求她,而许如从始至终都是被迫来练习。
一个连自己身体都控制不了的人,会喜欢自己的身体吗?
正因为许如是善良的,不愿意让人伤心的好孩子,所以她一直听许晨的话,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失望。
控制型家庭的孩子,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正因为许如很爱自己的妈妈,就如同姜意一样,所以她才会不断压缩自己的生存空间。
通过牺牲自己,来完成妈妈的精神愉悦,把精神养料提供给妈妈。
许如和姜意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许如说她也意识到了,不过待在母亲身边给她带来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比如许晨会从方方面面控制她,尤其是一些微小的细节,比如水杯一定要拿在左手喝水,一定要睡够七个小时,一定要吃早饭等等。
许如就在这样的控制下一点点窒息,她有无数次想放弃花滑,可她就像从小被圈养的小象,有些失去了逃脱的能力。
不去花滑她又可以去干什么呢?
况且学了这么多年花滑,就这么放弃真的不会遗憾吗?
至于对身体的羞耻感,许如说:“我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能接收到的所有知识都是来自于我妈妈,当她让我把卫生巾藏起来不要给爸爸看到的时候。”
“我就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后来再长大,我发现有些女生连月经两个字都不敢说出来,上厕所换卫生巾还要偷偷把卫生巾藏进袖子里,而男生却可以把女班长的卫生巾贴在黑板上用来取乐。”
“用来消解她的威严时,我切实地感受到了对男性,对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厌恶。我当时想,自己如果是个男的多好呀。”
“后来为了不去花滑,我还在自己的大腿内侧用圆锥划了一道很长的伤痕,可是妈妈让我去医院检查的路上说的不是安慰我的话。”
“而是让我不要把这条伤痕所在的位置告诉别人,担心别人怀疑我做了什么和性有关的事。”
每一次许如向许晨提出抗议,许晨都会貌似平和地和她交流,然后用自己的各种意见试图说服她,毕竟她在商业上就是这样做的。
许如发现没用,也就慢慢放弃交流。
再后来,不让她右手喝水,她就干脆不喝水,彻夜失眠,把早餐偷偷藏起来扔掉,还有些进食障碍,越来越变成高瘦又冷漠的样子。
姜意就一直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时不时回应两句。
最后两个人都困了,在许如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她听见姜意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我的心理医生吧。”
许如已经神志不清了,不过还是凭借本能回道:“嗯,好。”
对于姜意的请求她总是无法拒绝,这又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她们一起去看了姜意的心理医生裴医生,裴医生是本市很有名的心理医生,许如之前也瞒着许晨来她这里就诊过。
她是一名很年轻的女性,只有30岁出头的样子,是那种一看面相就是好人的类型,说话温温柔柔,让人如沐春风。
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让人一看就有把秘密全盘托出的想法,而且还不用担心她会泄密。
姜意简单和她介绍了自己和许如的情况,然后分别了解了姜意许如的情况和诉求,接着和她们分别秘密交谈了一番。
在和她们分别谈话之前,裴医生先询问了两人的志愿,她分别递给两个人一张纸。
问她们:“你们愿意把上面的内容由我作为媒介告诉彼此吗,并且我会录音,事后我会把录音给你们双方。”
姜意的纸片上写着:与母亲的隔阂,对家庭的不自信以至于对自己身体的不接受,童年父亲的猥亵。
许如的纸片上写着:生病,对自己身体的无法控制,社会文化的影响。
以及两个人的纸片上共同写着:高强度的训练带来的巨大的压力和无法承受的身体重荷,精神压力。
许如和姜意对视一眼,然后都默默点头。
裴医生说:“好的,那就请你们交换手中的纸片吧。”
在来之前裴医生已经做过了调查,知道她们两个现在已经知道了什么。先被叫进去的是许如。
解开姜意抗拒高潮的钥匙还要从她童年时期的经历说起。
姜意的家庭是糟糕中的糟糕,童年时候她常常怀疑世界上有鬼,因为晚上半睡半醒时总觉得下体凉飕飕的。
后来姜意才知道人比鬼可怕多了,他的父亲经常会在女儿睡着后偷窥女儿的下体,还在赌博欠债后把女儿的私密视频作为抵押给了债主。
可以说是连畜生都不如。
裴医生说:“我是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在她信任我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没想到你们只认识了这么短时间她就愿意让我告诉你,她真的很相信你。”
许如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其实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裴医生:“嗯?”
徐招财进监狱前的最后一个大招就是把姜意的视频发给了许如,这个视频是徐招财生父欠债太多还不上自杀之后,债主拿着视频来找徐招财。
跟徐招财说:“这是你姐姐的私密视频,你要是不老实给我们还钱,我们就把你姐姐的视频散布在网上,让你姐姐身败名裂。”
已经是小混混的徐招财当然不在乎这个,他答:“发就发呗,我那个便宜姐姐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钱没有,命倒是有一条。”
“大不了你们像逼死我爹那样把我也逼死呗,这有啥。”
徐招财的妈妈本来想把姜意丢掉,带着徐招财远走高飞,但是出于种种顾虑,觉得带着孩子打工实在不方便,于是还是把孩子丢下了。
徐招财小学没有读完就辍学了,他自己没有兴趣,家里也没钱供他读了。
他爹没过几年就死了,然后混一天是一天。
所以能讹姜意一千万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把视频发给许如也是觉得许如看了之后就会和姜意分开。
作为没有搞到钱的报复。
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比人和畜生之间的区别还大。
徐招财不能理解许如和姜意的世界,但是许如和姜意能理解徐招财做的每一件事背后的动机,这是智慧者的向下兼容。
许如看了视频之后只是觉得心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只想以后好好保护她。
姜意以前真的过得很不好,看了视频之后她的痛苦和委屈具象化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过得辛苦,她看了也感到心酸,所以许如也能理解她身上疏离的保护层从何而来。
这才是正常人,甚至不是恋人之间该有的心理和共情心,仅仅是正常人。
虐女文小说里总会流行一些奇怪的剧情,比如男主看了女主被强暴的视频之后会觉得她“不干净了”,会觉得她是个“脏女人”。
而不是心疼她生理和心理遭受了这样的折磨,去安慰她,关怀她,加倍对她好。
这和亚洲长期对女性的性压抑和封建守贞文化有关,也是女性被男权文化长期驯化的恶果。
“你不是处女了,你不是个好女孩,你不干净了,我们全家人都会因为你被强暴而蒙羞,多丢人啊,千万别说出去,别报警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影响你以后嫁人。”
可是……她明明是受害者呀?
难道仅仅因为侵犯她的人是男人,所以全世界都要若有似无地保护犯罪者吗?
亚洲的女孩们长期就像被束缚的小象,你在她周围画了一个圈,她从来没有跳出过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圈,就真的会以为自己永远无逃脱。
你告诉她,名誉很重要,比起名誉,惩罚犯罪者根本不值一提,她就真的会信以为真,把名誉,贞洁,这种虚假的,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看得比命还重要。
为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种要求仅仅是针对女性的?在女人为了贞洁而被逼饿死的同时,男人却可以后宫三千?
仅仅是因为对性资源,生育资源的掠夺与侵占罢了!根本是因为,这种有毒的要求,对男人有利罢了!
男人是人,女人只是牲口,是一个满足性幻想的符号,是没有思想的生育工具,是供男人取乐的容器和玩偶,可以是任何,唯独不是人。
唯独不是人。
这次让出的是捍卫自己身体的权力,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对婚姻的掌控权,对工作的掌控权,对思想的掌控权,对社会文化的掌控权,对政治权利的掌控权。
对人生的掌控权。
直到被随意买卖,被逼疯,被迫生了八个孩子,为了让你无法告状随意损害你的身体器官,这才是终点吗?
是……吗?
还是像对待小猫一样,随意虐待你,只为了满足他人变态的癖好呢?
定制损坏你身上的某个部位,把你的眼球踩爆,把你的舌头割掉,把你的耳朵剪掉,把你的手脚无麻醉活生生砍掉,把你绑在树上扔树叶,让你饿三天三夜。
用火烤,用电击,用水泼,用签子和针扎满你的全身,最后把你放进大号榨汁机里榨成血红的液体,让你在虐待中残忍死去,还要把虐待你的视频发在网上售卖。
或者供别人取乐,供那些有相同癖好的人,取乐。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许如多么希望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人为杜撰的,根本不存在过,大家都生活在乌托邦里,桃花源里,安居乐业,万事兴和。
眼泪是假的,怒吼是假的,尖叫是假的,鲜血是假的,虐待是假的,不公平是假的,痛苦是假的,叹息是假的,无能为力是假的,鞭长莫及是假的。
可这偏偏是现实,血红的现实,斑驳的现实,残忍的现实,血淋淋的现实,充满了眼泪与怒火的。
现实。
人是为自己而活的,为了讨男人欢心而守贞是极为愚蠢的行为,自己的身体由自己掌控。
性教育也是错的,贞洁是伪命题。
在那次关于前任的对话中,姜意说她们接吻过,感觉还不错。
许如:“恭喜你。”
姜意莞尔一笑:“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恭喜我,我以前发过有关这个的一条博文。”
那条博文说的是,守贞型性教育太愚蠢了,你只告诉她什么是错的然后不要做,却不告诉她什么是错的然后就可以大胆去做,去享受性爱。
如果你第一次接吻,那说明你得到了一个吻,而不是失去了初吻。
如果你第一次做爱,说明你得到了一次新奇的经历,而不是失去了初次。
转换思想,才能掌握主动权,才能变快乐。
即便是异性恋,和男人做爱,也应该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掌握性爱的节奏,不是去成为性关系中的客体。
不是“让别人占了便宜”,而是“我很享受这次性爱,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享受的,平等的活动”。
那些被虐杀的猫猫,被铁链捆绑的女人。不会有人一直记得,但一直会有人记得,有人会把它们记录下来,作为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这条小鱼在乎,那条小鱼也在乎。
至于虐文里毫无同理心的霸道总裁男主,希望他不会有遇到挫折的那天。
今日我无动于衷,他日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希望他遇难的那天,大家都会受害者有罪论,不会真正有人关心他,帮助他。
这才是恶人有恶报。
这是姜意无法高潮的第一重原因,也是许如同样面临的问题,不过没有姜意这么严重,因为姜意的病情还有其他的助推因素。
同样是东亚孩子的通病,姜意不敢坦然享受快乐。
她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地训练,哪怕玩一小会手机,给自己一点点的奖励,都会觉得是一种过错。
渐渐地就越来越不敢接触快乐,甚至有些病态的,只要快乐一点就会用更消极的情绪来惩罚自己,来获得内心的安宁。
那时候姜意还不知道这就是抑郁,后面病情越来越严重不想知道也难了。
在妈妈去世后姜意曾经一度陷入过非常严重的抑郁,觉得自己孤身一人留在这世界上,孤零零的,无牵无挂。
哪怕是曾经最喜欢的旅行也无法让她感受到快乐了。
她扔了自己所有的奖杯,然后在海边的一个度假旅店内割腕自杀了。
在走廊遇见过的华人模特认出了她是姜意,想来要签名,结果怎么敲门姜意都不开,模特发现不对劲,去叫了管理人员来开门。
就此救了姜意。
虽然对于姜意来说这不是救命,而是留她继续在这个痛苦的世界里挣扎。
大部分已经走到自杀这个地步的人大概都不希望自己能够获救吧……
至少对于姜意来说是这样的,活过来也不能改变她正在面临的一切现状。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姜意确实碰上好人了,模特中文名叫叶子,在细心照顾姜意康复后两人感情升温,成为了情侣。
裴医生勾起一抹有些嘲讽的笑容,不过这样的人即便嘲讽也是柔软的。
她说:“东亚孩子是没有自己的gapyear(休息年)的,在日复一日的早五晚十和频率越来越高的考试与排名中,有一些会迎来抑郁症的确诊报告。”
“拿着这张确诊报告去学校,孩子们就会拥有自己的gapyear了,东亚人就是一生都在框架中,没什么人去逆时钟,因此焦虑感也格外重。”
“仿佛晚一年上学就是要砍头的罪。”
“上小学就好了,上初中就好了,上高中就好了,上大学就好了,研究生就好了,考公就好了,结婚就好了,生孩子就好了,死了就好了。”
“为谁而活都有可能,反正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这个故事就是转生之我是东亚人。”
快乐就是罪。姜闻的去世无限催化了这个念头,姜意觉得自己只要认真训练就好了,结果在拿到大满贯的同时收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
大喜大悲让她失去了快乐的能力。
许如少年时期经常生病,她常常觉得生病严重影响了她的发挥,而且生病会让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一种失控感和分离感。
就像是她的身体似乎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魔鬼,对她降下一重又一重的折磨。
许晨最初的愿望也不仅仅是让许如完成她的愿望,同时也希望许如能通过花滑训练锻炼好身体。
她意识不到这样的行为会给许如带来无尽的窒息感,在花滑的过程中她不仅失去了探索兴趣的欲望,厌恶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也越来越浓厚。
直到出现大腿内侧的那道伤疤,那是许如自残的证明,用现在的技术可以祛疤,但是许如不愿意,每当看见那道伤疤。
8、做爱
[姜意还是有办法请到了许如,两人之间默默无言,谁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请到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姜意身为总教练和许女士有工作上的联系,直接通过许女士把许如逼来了。
被控制了那么多年许女士的威力不可能完全消散。
姜意突然问许如,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一起去看过心理医生吗,许如点头,这种事情不会忘,毕竟当初的心情很独特。]
当初的许如既厌恶,又有一丝奇异的快感,好像通过自残实现了释放和反抗。
又作为给妈妈制造的玩偶制造的不为人知的损伤,这是许如给自己身体留下的痕迹。
残破的维纳斯自有不完美的美丽,更何况这种破损是自己造就的。
长时间的花滑确实让许如的身体变得更坚韧,同时也有了更多的伤痛。
不过这时的许如已经学会了忍耐和麻木。
这是许如和姜意所默认的,她们都是在外界条件下习惯于花滑的人,而不是真正从始至终爱花滑的人。
有天赋和热爱有时并不是同时出现的,因此她们无法像姜闻那样坚持。
走出裴医生那里,姜意盯着太阳,因刺眼的光线眯起眼睛,眼里有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姜意自欺欺人地眨眨眼,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阳光太刺眼导致的生理性的泪水。
她神情恍惚地笑了一下,在许如眼里现在的姜意和当初的姜意渐渐变为一个重影。
那时的她说:“其实我认识你的这段时间也看了你之前的比赛视频。”
[而现在的姜意问:“你很久没有花滑了,不再碰了吗。”
许如:“嗯。”]
“你的天赋不比我的差,而且也努力,假以时日达到我的成就也不是难事,而且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过去确实很糟糕,现在的心理状态也并不好。”
[茶在桌子上飘着淡淡的白气,许如从进来就开始盯着这杯茶叶,好像想在里面看出个鸡蛋壳来。
姜意有些恼,虽然分开多年,但是看到许如半死不活无视的样子还是会生气。
姜意本来还想叙旧,现在也觉得没必要了:“你当初离开得那么决然,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置信,你是故意的吧许如,故意让我见不到你。”]
“如果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冠军滤镜的话,真的没有必要,你也看到了,我在平时的生活里甚至会有意削弱所谓的冠军光环,因为这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许如不回答,还在看等待茶叶孵化鸡蛋壳。
搞得姜意自己演独角戏,但是戏都开场了也无法不演下去。
姜意冷笑:“现在你也是冠军了,站到这个位置之后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想回来找我的意思?我可以给你更多,钱,权力,人脉,资源。只要你想都可以给你。”]
“所以,许如,我最后认真地说一遍,你如果有一丝一毫不那么喜欢我的念头,我们就不要开始,好吗,就当是对你我都尊重。”
[许如终于开口,没有犹豫任何犹豫就回答了。
我不想。
姜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本来也没有指望她会答应,她只是也学着许如去看不存在的鸡蛋壳。
许久之后说了那句从一开始就想说的话。
许如,我真是恨你。
这就是请许如来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看看她,也只为了说恨她。]
姜意将目光转向许如,尽管已有预料,还是被她的神情中的痛楚伤到。
像是把情感压制了很久很久,然后再也忍不住,突然炸开,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许如说话的声音有种轻微的颤抖,但足以让人感受得一清二楚:“姜意,我真的很喜欢你,也理解你,所以我愿意一遍一遍咽下你的怀疑。”
[许如站起身,知道这场对话可以结束了,自己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姜意,这么多年也该走出来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执念不散的鬼一样。”]
“我知道这是你获得安全感的方式,但是我也是有心的啊姜意,我不是不会痛,每次你反问我一下,我也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你,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她冷淡质问姜意,姿态如磐石,坚不可摧。
“当初不是你先做出撤离的姿态吗。你在这里恨我什么?我有伤过你吗?
只是质问,甚至不是疑惑,她只是单纯随手地试着能不能叫醒陷进去的姜意。]
“一直想到天亮,然后我就意识到我真傻,竟然在做这种无用的思考,谁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想一晚上不睡觉,只有一个原因,你确实对我很重要。”
[许如问她。
“爱你的时候你不要,恨你的时候你穷追不舍,你就说你是不是贱。”]
“所以姜意,不要怀疑我了好吗。”
[“回不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说完最后一句,许如走了,都说人走茶凉,可是那杯茶还热着,许如也依旧一口没喝。]
“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原因真的有很多,但是不变的是对你的喜欢已经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你也不要再伤害我了,好吗?”
[在许如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姜意咬牙切齿开口,她眸光狠厉,脸上蒙着厚厚一层阴翳。
“你信不信我会把你当初成绩作假的报告发给俄罗斯方面,你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来,只能回来被你那个控制狂妈重新抓在手里,看你该怎么和你的小女友潇洒度日。”
许如转过身,眼神冷得像雪中的冰:“你想怎么样,条件?”
“陪我睡一觉,让我好好操你,所以证据全部帮你销毁。”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别无选择。”
以前不是这样的……姜意想。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哦又问了一个傻问题,姜意自己就知道原因,还要自我疑问,还要对面前这个人期待不断。
用卑劣的手段得到想要的又能怎么样,反正都回不去了,坐上这个位置不就是要翻手为云想要什么就有吗,不然图什么。]
晚上的做爱进行得很激烈,两个人都完全放下了心防。这是她们第一次完全毫无介意地直视对方的身体,也是直面自己。
忘了是谁先关了灯,也忘了是谁先吻上了谁的唇。许如未好全的伤疤被姜意温热的手指附上,如今没有了疼痛,只剩下难忍的痒。
这个过程就像她对姜意的感情,先是漫长的等待,然后是疼痛,最后是难耐的痒,因为不确定对方对自己心意的痒,以及……
以及因对方的表情,神态,话语而心旌摇曳,彻夜难眠的痒。
唇齿交接,两个人用舌尖试探着对方,如同两条灵活的小鱼,也像冰面上灵动的身影,交换着彼此的气息,许如的唾液里有种淡淡的薄荷甜香。
姜意知道,许如的包里常备绿箭口香糖,她问许如为什么,许如扭捏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预防你随时想吻我,经常时不时吃一片,这样我嘴里的味道就会很好闻,你说不定就会记得更清楚,也对我们吻的记忆更甜蜜。”
善解人意到让人心碎的孩子。
渐渐地许如掌握到了接吻的秘诀,开始主动牵引姜意,舌头时不时扫过姜意的上颚,吻得姜意甚至有些腿软。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两人的唇边落下,分开的时候黏连的银丝挂在她们的唇角。
看上去太淫靡了。恍惚间许如想。
是不是所有人的磨合期都是这么的难耐呢?经过很多很多细密的疼痛才能得到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结果。
姜意从背后短暂地拥抱了许如几秒,然后将她推倒在床上。
许如今天穿的是扣子很少的宽松白T,早在亲吻中T恤就已经被两个人你一手我一脚完全解开了。许如从不穿bra,两颗并不丰腴的乳就袒露在空气中,但是意外的好看。
瘦的,姜意想,以后得多补补。
她将许如推倒在满是她气味的大床上,背对着她,自己则骑在她的背上,丝滑的裤子贴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有种别样的舒服。
许如将自己的脸埋进柔软的床单,突然有一种流泪的冲动,直到姜意的嘴唇贴上她的伤疤,许如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喘息。
即便是再来一次,这个对于她来说也还是有点过于刺激了,身体上的刺激还是其次,主要是心理上的。
她这是在对姜意展示她的全部。
姜意从上到下一点点舔舐完毕那条长长的伤疤,像母猫舔舐自己的皮毛,自己的伤口,细腻的,温柔的。
而这次许如也没有反抗,她使自己慢慢放松,她们都在接受对方,也卸下自己的心防。
许如转过身坐起来搂住姜意的脖子,同样去吻她。口齿纠缠,双手从背后搂住姜意,去脱她的裙子,脱裙子可太简单了。
黑色的丝绸裙从姜意肩头滑落,一路坠落到地上。许如凑上前去吻着姜意的下巴,湿热的嘴唇又向下蔓延到脖颈,亲吻脖颈下若隐若现又充满生命力的血管。
再向下,从乳沟中穿行而过,两只手也聪明地抚摸上两侧的山峦,带了些力道,将双乳来回揉捏,变成各种形状。
姜意最喜欢这种重一些的力道,许如之前太轻太小心,反而有些隔靴搔痒的感觉,不尽如人意。
现在这样就好多了,姜意湿得更快了。
许如舔上乳头,嘬咬了一小会,不过并没有停留太久。
姜意觉得许如好像又进步了,舌头舔过紫色小山丘后留下一片片滑腻的痕迹,如同山尖雪化后的雪水,春水甘露。
胸口上的湿痕是许如的春意,而姜意的春意则在下身泛滥。
许如顺着姜意的乳沟继续向下探索,舔到肚脐处时还坏心眼地故意绕着肚脐周围舔了舔,满意地得到了姜意的嘤咛。
终于来到了秘密花园,姜意已经湿润得一塌糊涂,这一次她并没有出现任何难受的表情,这让许如又惊又喜。
许如先试探性地放进了一根手指,柔软的花穴立刻层层迭迭地涌动过来包裹住许如的手指,热烈地迎接着她的到来。
许如的手指微凉,哪怕因为紧张手心隐隐带了些水渍,手指也还是凉的。
她开始慢慢抽动手指,温柔抚摸每一丝褶皱,这种温柔的带着爱意的抚摸让姜意心口的甜蜜克制不住地流淌,她下意识回应着许如。
“啊……”姜意突然嘤咛一声,因为许如又插入了一根,如果说一根手指是完全可以接纳的话,两根手指对姜意来说就有些超过了。
久违迎接异物的小穴对外来入侵者排斥又亲近,仅仅是两根手指就感觉很紧了,许如是紧张的,心灵却也是濡湿的。
她爬到姜意的耳边,在她耳廓吐出湿润的低语:“小穴好会吸啊,很久没有性生活了吧姜意老师?”
姜意有些受不了,在许如呼出气体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花穴也吐出一汪和耳边低语同样湿润的水液。
她听到许如轻笑了一下,羞涩的心情顿时蔓延了全身,她狠狠地在许如肩膀咬了一下,如愿以偿听到了对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就像得逞的猫一样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愿意再去看许如。
说骚话确实有用,姜意明显感到自己的下体不再抗拒凉凉的手指,而许如的低温也成了一种另外的刺激。
安静的空气使感官的遭遇放大到了极致,连心跳声和空调的风声似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姜意就在剧烈的心跳声中清晰地感知到那人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体里作怪。
修剪良好的指甲抠弄着脆弱的内壁,姜意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只手指的形状和她正在作弄的动作,深深浅浅,修剪得体的手指揉捻着褶皱,但因为力道的适中,只会让人觉得快感大于了酸痛,而姜意在这种似享受似痛苦的体验中也变得更加水嫩多汁。
活像一只不停流水的水蜜桃。
而那只冰凉的,白皙的,总是带着脆弱感的,修剪整齐的手,正在她的阴道中进进出出,时而抚弄汁水四溢的内部,时而拨弄两片阴唇,酸麻的快感从下体传向四肢百骸,姜意觉得她正在沉沦于此。
凉意突然减退,许如把手指抽了出去,而姜意已经习惯了这物的存在,当它离开姜意忽而感到一阵巨大的空虚,她下意识移动下体追随抚慰的源头。
而下一秒,一个软软的东西代替了硬的,许如的唇吻上了翕张的花穴。
她对此处也是初次来访,并不清楚应该怎样抚慰陌生的涌泉小口,只能学着看过的色情电影画面里那样拿舌头戳开不安的小穴,从两瓣带着水渍的阴唇开始逐一细品。
她只能狠狠哽咽以此来遮盖自己的不安:“许如你怎么这么坏……”
身下的女人没有回应,只是在此刻姜意最敏感的地方吹了一口气。姜意来不及诉诸于口的控诉立马被迫吞咽于腹中。
姜意呜咽了一声,许如立马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继续用舌头戳探着姜意的花穴。
突然,许如的舌头触碰到了一个敏感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突出,姜意颤抖了一下,立马很受不了地又吐出了大滩湿润的花液。
许如知道,那是阴蒂,是让女人获得快乐的秘诀,她便谨遵好学生认真学习的宗旨,对着那颗小豆豆来回舔舐,姜意完全受不了这种刺激,尖叫一声就迎来了第一次高潮。
那大量的水液就全部喷在了许如的脸上,把冰清玉洁的那张脸沾上了湿漉漉又淫秽的颜色。
许如没什么表情,脸上还是很平静,就像两个人并不是在进行爱人之间亲密的爱语,而是在简单的探讨一个花滑的动作而已。
她只是在姜意转过头来的时候轻轻舔了下唇边的属于姜意的甘露,就已经色情得不像话。
姜意的脸刷的一下红成了她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璀璨之色,艳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她重新把脸蛋埋回柔软的被褥中。
轻声道:“感觉下一秒就会因为淫秽色情被抓进阿鼻地狱。”
许如闻言也笑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她继续埋头去做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姜意不知道,原来许如的舌头也像她花滑的身姿那么灵活。
许如很快就掌握了让姜意欲仙欲死的诀窍,她用湿滑的舌头在姜意的阴道里来回穿刺,像一条久经干渴的鱼一样如鱼得水,她掰开姜意的屁股,让她用一种跪趴的姿势伏在黑素色的大床上,衬得她的身体更像一块入手温润的羊脂玉。
许如渴望着姜意身体的每一丝液体,她舔舐姜意的阴道,又无师自通地舔到了她的尿道和菊穴,姜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开始剧烈地挣扎。
“许如!那里脏,不要舔那里。”
而许如只是安慰她,一遍遍重复不脏,然后在尿道口伸手重重抠弄了一下,姜意立马浑身都软了,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被激烈的尿意席卷,只能发出无助的呻吟。
在一波波快感的冲击下姜意再也无法生出哪怕一丝的反抗的念头。
只能在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嗯啊的无助的呜咽。
许如像初生的羔羊一样渴望着姜意身上的每一点水液,虽然她和姜意明确表示过自己并不觉得占有欲是个什么好事情,但是在这种时刻,许如觉得自己身体里对伴侣的占有欲出于基因作祟还是在一刻不停地蠢蠢欲动。
想要把她拥抱在自己怀里,想要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处,全部留下自己青紫的吻痕,这样就可以像狗占有了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哪怕许如明知道这是不对的。
一点都不对。
但是……许如看了看刚刚又泄了一次还撅着雪白的屁股趴在枕头里的姜意,现在,好像姜意才更像是求偶的小母狗呢。
许如想到这里就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她突然被一种恶劣的恶趣味席卷,想要拽住姜意的头发和她拥吻,强迫她承受自己的吻,但是最后许如还是没有这样做,她只是温柔地以左手搂住姜意的头,用一种类似交劲而眠的姿势去和姜意亲吻。
另一只手伸进姜意的下体,她已经熟悉了那里的温润环境,媚肉喜欢许如的味道和温度,再次进去已经和手指熟稔的褶皱层层迭迭欢迎着许如的到来。
许如促狭地笑了一下,附在姜意的耳边:“感受到了吗?你的身体真的很喜欢我,留了这么多水,我的小母狗。”
姜意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下流无耻的床上的情话,这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太难以接受了,谁也想不到这么清冷寡言的人到了床上会是这种样子,姜意恍惚中想,到底什么才是许如的真面目。
这又是她的真面还是假面,又或是假面之下是更多的假面。
不过这些对姜意来说现在都无暇思考了,许如的舌头滑过姜意口腔内的每一个点,让人觉得许如要把她的口水都吃干净,她能感觉到许如细密地用舌头描绘她的每一寸空间,属于她的茉莉的香味侵略了姜意的每一分空隙。
她舔过牙龈和齿,又恋恋不舍带着姜意的舌搅动,这个吻实在太久,美好和让人无力到不可思议,久到结束时姜意只觉得下一秒就会窒息。
姜意想的是对的,许如的确对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渴求,很多年的积累让这种渴求一旦有了出口就会像洪水决堤。
许如渴望着她身上的每一点水液,她自己都会为脑海中变态的想法而颤动。最深的心意告诉她,许如,你想要姜意的每一点,于是姜意的花液,她口中的蜜水,她的汗液,甚至她的尿液,都成了许如想要的。
是她解渴的,解毒的,生命之源。
许如十分喜欢,于是她出于这场性爱中自己最后一次放纵的想法,将充满了腥甜水液的唇和姜意的唇相接,许如确信姜意也尝到了那种味道,属于她自己的,沉迷于情欲的味道。
更喜欢她能和自己一样喜欢上这水液,这味道,同许如一起了解到许如对姜意着迷的原因。
许如喜欢激烈的性爱,而姜意更喜欢温柔的拥抱和亲吻,在接吻的过程中她的下体源源不断地浸湿姜意的手指,将凉而冷的手指在穴内捂热,全部变成了和她一样的温热。
吻是窒息的,快感也是强烈到濒死的,一晚上姜意不知道高潮了几次,最后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在数不清的高潮中哭得太累太急,最后在排山倒海的疲惫和舒缓中坠入了沉绵的黑色梦乡。
梦里也带着许如茉莉一样的气息和属于她自己的令人羞耻的腥甜。
于是梦境也被许如占领。
9、办公室口交
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已不可考,只知道许如把她抱到了浴室,她看起来纤细又瘦弱,但意外很有力量,姜意在她怀里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轻飘飘的云,舒适而又安稳。
期间她因为饥饿短暂醒来过,许如正在帮她洗头发,手上全是好闻的洗发水的香味,姜意就在光滑的泡沫中攥住许如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许如的吻就贴了过来。
只是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姜意迷迷糊糊,只觉得妥帖,她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听到许如问要不要再来一次,激烈的情事片段就零碎地飘了出来。
她红着脸说了一句不要,又在心里暗下决心必须要让许如加倍奉还,就在浴缸重新沉眠。
姜意也想不用工作,就这样日日夜夜和许如在床上做爱,可惜做爱不是生活的主线剧情,姜意不得不回到严肃的工作场景,没有欢声笑语又有老鼠屎的地方。
还好有许如陪伴,回归工作的厌烦也就不那么难以消解。
疯狂过后许如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仿佛昨晚玩的最疯的不是她,姜意在心里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手摸上许如腰侧的软肉,狠狠掐了一下,把许如向来不动声色的脸都掐得扭曲了一瞬,姜意在许如耳边轻轻说。
“别忘了我名义上还是你的教练,你小心我公报私仇。”
许如故作高深莫测一笑:“你不会。”
姜意看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我会。”
然后给许如手里塞了一个圆形的橡胶的小玩具,许如看了一眼,愣住了。
出于神秘感和对许如的信任,姜意并没有问许如准备的小组赛的曲目是什么,乃至于看到许如准备的是i love 这首比赛曲的时候感到有些惊讶,她想过许如会去挑战自己,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姜意本以为许如会选择贴近她风格的,上次初选赛那样的一看就和她的风格十分接近的曲子,而不是这种经典的,妩媚的,一看就十分迷乱的地狱级曲目。
自己给自己选择开局地狱模式了,姜意叹了口气。
不过离晋级赛还有一段时间,姜意对自己和许如还是有信心的,她琢磨着,就趁这段时间给许如调教出一个适合这种风格的大概的模子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公布选曲结束后就是教练根据学员选择的曲子和自己擅长的方向和学员进行双向选择,不过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互选只是一个好听的幌子,僧多肉少,只有学员被选择的份儿,关系户除外。
至于姜意,大家都没指望她,众所周知姜意回来只是给总教练一个面子,据说她状态又不好,大家没觉得她会选人。
所以当姜意站在这里一本本翻看学员资料和比赛视频,包括许如在内大家都很惊讶。
然后许如的心底就升起了隐秘的期待和想要被偏爱的蠢蠢欲动。
是为了我来的吗……会选我吗?
结果姜意除了利索地选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可爱的丰腴的女孩,就一直低头在看学员资料,不给许如一个眼神,搞得许如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姜意在卖什么关子。
又会不会选择自己。
许如只能低下头,祈祷这样的折磨快点过去,快点选自己,不要再这样用丝线吊着她的心。
突然,许如感到面前有阴影覆盖了自己,她惊喜地抬头,却看到了一个甚至说长得很猥琐的男教练的脸。
姜意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她,本来无悲无喜的脸上在看到那个男人时划过一丝戾气。而许如的关注点更多集中在了她背后的女孩上。
是她初选赛旁边的女孩,是月经时她保护过的女孩。
许如对她很有好感,可是看着此时她眼睛里明亮而惊喜的光彩,许如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嫉妒。
心像被针扎一样流血,然后泡在了各种调料里,五味杂陈,变成了奇怪的样子,可是许如甚至没有正常的理由把这些表现出来。
之前说过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说好不会吃醋的,说好能控制自己不会有占有欲的,可是烈火焚烧理智,真的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她真的很爱很爱姜意,爱到在经历过了亲密的事情之后哪怕是看到别人站在她身边都会受不了,会被酸涩蚕食。
所以许如低着头,忍着泪意不让眼泪流下来。
输的太彻底了。
她都来不及分神听面前的男人在说什么,只是无助摇头,她已经清楚了,姜意就是在报复她,可是这种程度的放手也足够让她难受了。
所以当姜意来到她身边,那种玫瑰的香味覆盖了周遭空气时,许如还有点恍惚。
她看到姜意把手伸进口袋里捏了一下什么,许如放进下体的跳蛋就开始震动。
姜意趁没人注意,靠近她耳边传来更为浓烈的玫瑰的香气,她米色的上衣也让许如的世界重新回归暖色。
“哭什么?这么不经逗。就冷你一下而已,怎么可能不选你。”
结局就是姜意把小狗如带回了自己的队伍,然后略有些尴尬地在原地扣手,现在两级反转,虽然穴口和大腿还在微微酸涩,但是现在好像亏欠的人又变成了她。
想要牵着许如的手哄一下,可是刚才选的另一个女孩还在后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怕被发现不同寻常,姜意只能低头扣手,掩盖浑身的不自在。
丰腴的可爱女孩叫陈绵绵,还沉浸在被姜意选择的喜悦中,看到许如也被选了更是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睁大了眼睛,两只可爱的小狗眼像是点亮了大功率的白炽灯。
她蹑手蹑脚地朝许如打招呼,不敢在还陌生的姜意面前展露自己过于忘乎所以的心情。
结果凑近一看吓了一跳,只见许如两只眼睛红润润湿淋淋的,像只被大雨淋透了的小狗,竹竿一样脊梁骨都带上了些凄凄惨惨的滋味。
她只当许如是因为自己差点没人选所以自尊心受创,赶紧安慰。
“哎呀没事没事,知道你当时没表现好,姜老师不还是选你了吗,以后好好表现还是有机会的。”
许如知道对方是出于一片好意,于是接过纸巾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静静等待情绪自己消解。
绵绵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觉得现在的许如背后就像有一只垂下的时不时摇动的尾巴,每一根毛毛都在讲述自己有多么多么委屈,所以绵绵努力忽略自己想要摸摸小狗头去安慰她的冲动。
来保护小狗看起来高冷实则易碎的自尊心。
组队结束,三个人来到属于自己的训练场,陈绵绵还是和选拔赛的时候一样,选了一首甜酷风格的曲目,许如初赛时观察过,绵绵虽然长得可爱但是爆发力相当强,认真起来代入比赛状态时冷脸也相当有范,短板不明显,长处很长,拿这首曲子确实很稳。
几个人一起来到训练场,绵绵总觉得自己的队友和教练之间不太对劲,但是始终说不出来两个人哪里不对劲。但是两个美女站在一起,各有各的气质,十分赏心悦目,不影响磕cp。
采取的是单独训练的模式,上午是姜意和陈绵绵单训,下午是姜意和许如。
其他时间自主训练。
姜意想先和许如,但是生气的小许冷冷淡淡的,冷着一张脸不看姜意,也有意无意不和她说话。无法,姜意只能让许如自己冷静,把她排到了下午。
临走的时候姜意突然灵光一现,想到自己还有个大宝贝没用上,她把手伸进风衣的兜里悄悄把静音的跳蛋调大了一个档次,又看了一眼许如,对方的表情果然出现了一瞬间的皲裂。
姜意偷笑。
而许如果然抬起头,眼尾的水渍都因为不知所措的神色变了个意味,她夹紧了腿,本来就因为情绪的不稳定很想上厕所,跳蛋在体内不停震动,刺激得她腿软,更想去厕所赶紧把小东西拿出来。
可是……许如开始犹豫。答应过姜意的,会在身体里放整天,如果取出来姜意会生气吗。
在开始许如还想若无其事就这样训练,但是在训练的过程中渐变的跳蛋频率越来越高,许如逐渐变得面色酡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别说是训练了,就连最基本的走路都成了问题,更别提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在一次三周跳重重跌落在地上后,体内的跳蛋因此狠狠撞到了花心,许如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呻吟,其中蕴含的情欲让她自己都脸红心跳。
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席卷了许如。
她只觉得下身湿淋淋,喷出来一股又一股水液,源源不断。
内裤是不能要了,肯定湿透了不能穿了。
于是再也忍受不了,站起身踉踉跄跄朝卫生间走去。
来卫生间的路上,许如已经被最大档折磨得浑身发软,她在来的路上踉踉跄跄,已经是到了极致,强烈的震动让没有过性经历的许如根本抵挡不住。
在摔倒的那一下时许如就已经高潮了,她面色潮红,一双清亮的眼眸再也无法清冷无波,如今像活水一般涓涓流动,眼和身姿的强烈比对十分惑人,像聊斋里走出的妖精。
这幅样子但凡有人看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许如只能一路低头疾走,盼着没有人发现和觉察她的异样。
终于到了卫生间,许如长呼一口仙气,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半分仙人样子,只像个妖精。
她关上门的一瞬间就把手伸进下体,那里果然已经泛滥成灾,湿得可以拧出水来,她勾住小玩具的牵引线,把它往外拉,可惜远程操控的小玩具是停是动并不由她控制,在往外拉的过程中它还在不停震动,花径早已湿透。
强烈的快感通过许如拉扯的动作不断刺激她的感官,更多的是刺激她的心,许如想起早晨姜意那双冷淡的双眼,沉浸在恋爱的人哪里分得清是真是假,哪怕姜意已经解释了只是故意那样,可是许如一想起来还是觉得心丝丝缕缕在痛。
像被鱼线纠缠住了,一拉扯就痛,一摸就满手血腥。
“嗯……”
想着姜意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许如终于把小玩具拉出来了。
在这个过程里她又高潮了两次,以前天天想着姜意只觉得高高在上和甜蜜,真的在一起了反而又酸又涩,许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内裤是不能穿了,许如只能光裸着下身套上训练服。
空气冷飕飕的,吹过许如刚刚高潮过的小穴,许如情不自禁发抖,感到自己的敏感下身又开始分泌某种可耻的粘液。
她看了眼时间,深吸一口气。
只能去找姜意了。
再见到许如,姜意依旧有些紧张,害怕她还在生气。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她会来主动找自己。
只不过许如的面色看上去十分奇怪。
姜意等着许如先开口,但是没想到许如拽着她的手就往下身摸。
入手是一片滑腻,姜意也终于意识到许如哪里不对劲,这不就是花儿渴望蜜蜂授粉的表情吗。
姜意倒吸一口凉气,立马起身去锁了门。
虽然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但是姜意半点不带慌,稳如老狗,她施施然在位置上坐下。
笑眯眯看着许如:“这么想老婆,这就湿透了,内裤都不穿了?”
许如用还泛红的眼睛狠狠剜了一眼姜意,可是她的双眼在滴水,眼角的泪痣都带着一种情欲浸透的诱惑,这一眼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只会让人想和她做爱。
做烂她。
于是姜意也这样做了,她像魔鬼一样引诱许如:“想要内裤吗,我这里有一次性的,自己把跳蛋取出来很艰难吧,是不是没有过瘾,我可以帮你哦。”
于是许如不得不和魔鬼做交易,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或者说魔鬼和人类交易时根本不会给她们多余的选择。
姜意的手指就插了进来。
许如的里面也是偏凉的,只比起体表热了那么一点,姜意摸自己下面就像温暖的巢穴,许如就是需要被巢穴温暖的冰块。姜意若有所思,不知道这样的人算不算天生的外冷内热。
她打听过,许如是相当坚强和坚韧的孩子,但是和姜意在一起之后就十分爱哭,以前是块冰,现在化成一滩水,整个人就变成了让人怜爱的样子。
姜意心软了,说到底许如也才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此刻被自己欺负得双眸含泪,确实是自己有些过分了。
姜意用手指在许如的小穴里抠弄,在跳蛋的作用下无人造访过的小穴已经翕张小口,姜意伸进一根手指基本毫无障碍。
明明自己像是有性障碍的人,可是身体起码是高潮得很快湿润也很快的,许如却怎样都湿润不起来。
姜意的声音很温柔,有效安抚了许如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的恐惧。
“闭上眼。”姜意轻声说。
许如就跟着她的声音做了。
视线遮蔽了,她的感觉也开始放大。她知道自己裙子被撩开,下体张口的雌穴在空气中瑟缩了一下,连带着大腿肌肉也像是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紧绷了起来。
许如感觉到有一个头伸进自己的裙底,她的目光有如实质,仿佛要把人烫化,哪怕许如没有睁眼也知道对方在做什么,许如感到很羞涩,想要把双腿加紧一点,让自己的身体不要表现得那么渴望对方,可是刚刚表现出这方面的意图,就被姜意拉开了双腿。
她的舌头强势挤进了许如的阴道,这温度对于许如来说还是有些太烫了,可是这次她收紧双腿能夹住的只有姜意的头,一想到在自己心里那么高洁的神袛现在在和自己做这么下流的事情,甚至她还是抱着取悦自己的心情来做的,许如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她脸上升起红晕,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可是身体的颤抖是无法停止和掩饰的,许如的反应很明显取悦了姜意,她吃得更卖力了。
许如以前只知道姜意的舌头亲起来很好吃,但是没有想到姜意的舌头在她体内作乱的本领也是这么令人慌乱。
许如开始难以抑制发出喘息,脸上的潮红也逐渐从面部蔓延到了全身,一上午冰冷的跳蛋在体内的跳动让许如无比渴望和姜意肉体接触的感觉。
她以前是相当讨厌这种感觉的,自虐一样的自我控制带来的痛苦让她有种活着的感觉,而过度的快乐像虚假的,从短暂的快乐中逃离之后就会对冰冷的真实世界感到寒冷。
可是和姜意在一起这件事带来的快乐太大太大了,这对于许如来说完全是不可抗拒的快乐,快乐到让她下一秒死亡也是完全愿意的。
在公共场所袒露自己,往自己的下体塞跳蛋,这是从前许如想都不会想,觉得自己一辈子不会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
许如悄悄睁开眼看了看身下的姜意,在不断汹涌的快感中认命般叹着气闭上了双眼。
可是和她在一起,真的下一秒就算是死也愿意的。
10、看着我
姜意的舌头在许如体内来回冲刺,许如很干,因为少有自慰和性经历的原因,她的阴道十分干涩,不容易湿润,姜意舔了很久才有了一点点湿润的苗头。
哪怕是和喜欢的人在她严肃工作的地方做这样淫乱的事情,许如也只是优先获得了精神上的安慰和高潮,身体上依然是让姜意甚至感到有些挫败的不动如山。
如果是为了两个人之后的性福生活着想,调教好像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将许如下体流出的津液全部卷入舌中,吃得啧啧作响,许如像是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的羞辱,将头转过去一边,又被姜意强硬地转过来。
“转过来,看着我。”姜意柔和又不容置喙地说。
许如就被迫睁开了双眼,姜意从裙底抬起头,她的嘴唇上都是许如下面流出来的水,有的在嘴唇外,在重力的作用下想向下滑动,又被姜意舔进嘴里,她的嘴唇,淡红色的嘴唇,现在因为染上了她的体液,变得红艳。
是盛放的,红色玫瑰。
许如被吸引,又被扎伤,可是还是控制不住想要亲近的念头,她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荒谬极了。
可是姜意的声音将她从无边无际的荒谬感中拉出来,她问:“要接吻吗?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许如的心智已经不完全在她自己这里了,现在的她只是姜意的破布娃娃,被玩坏的傀儡木偶,她不可能拒绝姜意的任何要求。
也没有能力抵抗住这种诱惑。
混沌中,许如点了头,而就在她同意的下一秒,姜意的嘴唇贴了上来,还是柔软的触感,美丽的温度,但是这次带上了甜腥味,唾液交换中许如尝到了那种隐约的咸味,不难吃,可是一想到这是姜意在她身体里面汲取的味道和液体,许如就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难堪。
不管她把自己打理得多么多么整洁,在许如自己的心里,她就是脏的,从精神,到身体,都是不属于自己的,被别人涂上奇怪颜色的脏东西。
脏东西不可以快乐,怎么配。
这个吻绵长而窒息,两个人好像都抱着想要在这个吻里死亡的目的去和对方互相作弄,姜意舔过许如的上颚,牙齿,来回舔舐,把她口腔的每一处都扫荡了个遍,许如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下只能被迫承受,直到姜意似乎有些累了,她才反客为主将自己的舌头主动纠缠住她的。
姜意也不甘示弱,在她伸进自己口腔时咬她的舌尖示威。
在漫长的唾液交换中两个人赖以生存的只有对方口中的空气,直到双方口中氧气都被耗尽,窒息感蔓延,她们才放开了彼此。
两人的面孔都染上了色情的薄红,静谧的空间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声,许如从坚冰软化成温水,而姜意因温水的滋养更加美艳。
有些不满意许如的反攻,姜意咬了咬牙,似笑非笑:“长本事了?”
许如想回应没有,可是来不及开口,就被姜意咬住了突出的喉骨,姜意使劲了,带来疼痛的讯息,在疼痛过后却又对那一圈明显的牙印细吻舔动。
许如终于崩溃了,她感觉一瞬间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什么都忘掉,只剩下极乐。下体也随之喷出一股股液体,她迎来了第一次的高潮,在姜意的惩罚下。
清醒时她看到姜意盯着桌面上一大片的水渍在笑,而许如自己的身体在颤抖,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对许如来说接吻要比任何性行为带来的快感都要强烈,因为这会让她有一种姜意和她一样狂热地喜欢她的错觉。
她听到姜意说:“原来这里是敏感点,这下终于乖了,你就是欠调教。”
最后在一片凌乱的水渍中不知所云地结束了,喘息变成了动人的乐曲,只想让乐章永远进行,不要停止,这样就可以沉沦在这种欢乐里。
爱情像让人中了毒品,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分泌让无论再怎么懒惰的人都会沉迷其中。
i love讲的就是这个故事,双生并蒂蝶,生来就是彼此最深爱的,因为血脉相连所以彼此的血肉可以互相重组,只要一个存在另一个就永远有治愈和不灭的可能。
在无尽的生命和近乎偏执的爱里,获得情绪的唯一方式就是在做爱中找到活着的感觉,这首曲子要表达的就是一种极致的妩媚和偏执的爱。
因为表达的情感很强烈,对于情感并不充足理解表达歌曲不到位的选手来说是比较困难。
许如:我直接对号入座。
更何况她本人的风格还是和妩媚完全对立的,如果是姜意选这首歌那是完全可以让人理解的,如果是许如选这首歌那就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
陈绵绵: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将一片狼藉的现场草草收场之后,不务正业只务副业的两个人回到练习室,鉴于对许如目前略显浅薄的了解和上次初选一地鸡毛的表现,姜意对许如并没有什么她直接变成理解天才,立马把i love咔咔一顿表演演得很有感觉。
明显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许如进入状态开始表演后,许姜意原本靠在椅背上慵懒的脊柱略带惊讶抬起来了些,不能说进步了太多,只是比起上次完全冷漠的无法进入状态的样子相比,真的已经好太多了。
许如的表现就像真的懂了一些爱,在这样亲身经历过的感情里,也领悟并且靠近了歌曲想表达的狂乱的爱的感情。
她额头上覆盖着一层薄汗,脸颊还有着因午间的情欲没有消退的潮红,运动时许如的胸膛在起伏波动,虽然隔得远但姜意还是能通过她的喘息来判断她的状态,说实话许如很有料,是姜意眼里很健康很女性的美。
姜意爱她的呼吸和喘息,胸膛的每一次起伏好像都诉说着许如的生命之语,姜意爱她在冰场上展露自己和舒展四肢的样子,爱她喘气时每一次脉搏的跳动,至少在此刻,姜意对她的这种喜爱无关风月,只是人对自然和生命的追捧。
许如在偷偷看她,许如不知道自己此刻表现得怎么样,只觉得对着姜意就非常有感觉,只要对着姜意表演,就自然而然对袒露自己的身体和做出舒坦的动作不那么抗拒,只要有她在……
许如自以为自己偷看的很隐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视线有多热烈,姜意隔着老远都感觉得一清二楚,她有些无语,扶着额,许如这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精神兴奋剂。
许如像蝴蝶那样弓起身子,姜意心里一直觉得她瘦得有些过分,许如的脊椎形状通过薄薄的黑色训练服透了出来,背上就如同长出了两片隐形的蝶翼,她的表情是平静而喜悦的,下一秒剧变开始。
许如的表情变得悲伤又不可思议,面前是双生的爱人在飞快陨落,然而她却无法将这种流逝停止和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好在终于在爱人坠地的前一秒接住了她破碎的身体,许如仰头,她的锁骨和背后和脊椎变成了完美的拥抱爱人的骨架。
许如脸上的表情再次变换,是极致的渴望肢体相拥与融入骨髓的病态相连。生命里彼此早已缺一不可,你的陨落便是我离别的丧钟。
于是她用性与爱的方式重新唤醒破碎的妖,面上转化为一片痴恋。
说实话这首曲子正因为情感过于激烈,所以表演者很容易表现得做作和尴尬,但是许如的表演虽然因为初尝情爱表现得有些生涩,但是得体且到位。
纯粹和浓烈的感情传递冲击着场上的两个人,原本是没问题的,但是还是不合时宜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那就是姜意很不合时宜地湿了,原本因为心结逐渐消退而同时默默消失的病症此刻突然卷土重来,姜意很清楚,这次来势汹汹的情欲并不只是因为生病,更因为姜意切实对许如产生了情欲。
而她的下身,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慰藉中变得敏感,只要稍微撩拨,就会露水连连,淋漓不尽。
就如同此时,姜意拼命夹紧双腿,但是对于这种发自内心的生理本能无异于螳臂当车。
她松懈地叹了口气,放弃最后一点抵抗。
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许如了。
暧昧就盘桓在训练场中,冰面的冷驱逐不掉升温的躯壳,许如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出汗,姜意则是因为隐忍。
一进入淋浴室,姜意就再也忍耐不住,她将许如按在墙上,给了她急迫又热烈的吻。
她闻到许如身上汗液的味道,是一种花木香,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刺激的。即便是一直做耗费体力的动作,完成一个又一个2A旋转,她还是不怎么出汗。
姜意把手伸进许如的衣服里,薄薄一层,在冰场上庄严而优美,在这里……
淋浴头打开,两个女人就在水中湿透了,姜意早就在拥吻中把许如比赛服的胸贴揭掉了,在水幕里,那一身沉默的制服变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它紧紧贴在许如身上,将她的曲线一寸一寸勾勒出来,姜意觉得它也爱着许如,这个一直被爱但是不被眷顾的许如。
如果她足够幸运,就应该有一副坦然接受别人爱意的性格,可惜她只会对自己拥有的一切感到厌恶,包括厌恶她自己。
即便在别人看来她已经拥有了一切,但是她依然日渐空洞,因为对许如而言,她从来觉得她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许如胸前的凸起格外明显,姜意咬住她们,许如就轻而易举颤抖,姜意抬头,看到她紧咬着下唇,明明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但是还是羞于吐露欲望。
别扭的孩子。
姜意眼里带着浮浮沉沉的情动,她用一只手指按住许如的嘴唇。
而她害怕咬到她,就松开了关闭的牙关。
姜意就开始用一种许如不懂的情绪抚摸她咬出牙印和血痕的下唇,她说:“别咬,叫出来,我想听。”
然后许如就不再压抑,或者说在这种引诱下无法压抑。
所以在姜意重新咬上成熟的硬果时,许如痛且刺激地叫了出来。
“啊……”
在负距离的接触里,许如总是无所遁形,她难以掩饰自己就是这样诚挚地渴望她,哪怕只是想着她是自己的一部分而演绎双生的蝶,也早已经在激烈的幻想中沉迷了身体。
躯壳,这具破烂肮脏的躯壳,如果姜意喜欢,那就全部全部奉献给她吧。
如果能被她需要,成为她的玩物,只为取悦她而存在,也并不是不可以,这也是一种意义,可能。
毕竟许如自己也是受益者,也掩耳盗铃,无法自拔地,沉迷其中。
姜意隔着等同于不存在的衣服抚摸许如的身体,许如同样拥抱着姜意。
温水中,姜意的舌头绕着面前人的乳头打转,许如的眼帘被水珠遮掩,姜意抬头可以看到许如的睫毛上点缀点点晶莹,是美人泣泪的画面,而许如能看到姜意朦胧的黑发和表情,她的表情在说,她也是沉浸的。
就这样雾里探花对视了几秒,姜意的呼吸上移,气息来到了许如漂亮的锁骨处,她转而用手从许如的身下拿出,拨弄着大小均匀的乳房。
她摸得很有技巧,这双手刚刚在许如身下时就到处点火作乱,姜意才和她没有几次,就好像已经清楚了许如所有的敏感点。
令人惊讶的洞察力。
刚刚下身失守的时候许如已经双腿发软,所以她把所有力气都挂在了背后浴室墙壁上,冰火两重天,背后是浴室冰冷的墙,面前是姜意火热的躯壳,人类对火种的渴望从来没有熄灭,许如只想靠近姜意,和她的身体,她的温度融为一体。
姜意对待许如精致易碎锁骨的做法则相当粗暴,她的做法可以称作啃咬,在许如的锁骨上留下深刻的咬痕和吻痕,但是在这种虐待中许如却收获了意想不到的快感。
痛在快乐下不值一提,或者说,姜意这种做法正是投其所好,许如本来就习惯了在痛苦中生存和挣扎,获取活着的真实感,当这种痛是姜意给予的,一切就完美了,水到渠成,疼痛是解药,姜意的存在又是绝美的乌托邦。
这是灵魂也幸福到窒息的时刻,性爱中,许如真的觉得她和姜意达成了灵与肉的结合。
她再也挺不住了。
许如顺着水珠遍布的墙壁往下滑,只是疼痛而已,但是她在这种疼痛中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
连支撑身体的一丝体力也消耗殆尽。
姜意的双手来得那么及时,紧紧拥抱住她,阻止了她的下坠。而她被姜意紧紧拥入怀抱之中,来到了可靠又温暖的巢穴。
许如放任自己把脸埋进姜意的胸口,比起她被玩弄后的凌乱不堪,姜意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丝不苟,可是哪怕隔着衣物,许如也能听到她胸膛内稳定的心跳。
贴着她的身体,感受她的体温,呼吸她的气息,融入她的脉搏。
仅仅是这样,仅仅只需要这样,就可以给许如带来无限的安全感。
姜意咬住许如的胸口继续舔吻,许如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技巧,比起自己的对性爱相关知识一穷二白的匮乏,姜意明明也没有多少人和人之间互动的性爱技巧,但是总能出其不意展示她在这方面的功力。
冠军做什么都是冠军?连做爱都要获得全能大满贯?
许如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撑着姜意的背支起来,迎合着姜意的动作,使两个人贴合像母亲腹中的·双生儿。
可能觉得自己太凌乱,姜意又太整齐,稍微有了力气的许如第一件事是去扒姜意的衣服,她也是有好胜心的,决不允许只有自己一个人从外表上沉浸在play中,哪怕只是外表而已,也必须两个人都差不多才行。
否则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玩物。
姜意的手抚摸另一只没有被嘴唇光顾的胸乳,另一只手支撑许如,所以她没有多余的肢干阻止许如的手在她衣服里面来回摸索。
反正从一开始也没有想阻止。
姜意就放任许如解开了她的内衣扣,脱掉了贴身的衬衫。
许如喜欢姜意白衬衫黑裤子这种很职业的穿搭,禁欲和妩媚的美感同时存在,让人光是看一眼就想爱上。
许如的丝袜被撕开了,从大腿根部的位置,露出劲瘦有力的大腿,许如感受到姜意在上面来回抚摸,除了阴道胸部和锁骨以外,姜意最喜欢的地方好像就是这里。
摩挲了几下那里的触感,姜意的手指顺着内裤的边缘滑进了许如的下体,这次不用润滑许如就已经很湿润了,得益于早上的跳蛋和中午的口。
可见小玩具是个好东西,跳蛋立大功。
姜意把沾满了许如体液的手指抽出来,上面全是许如的东西,她当着许如的面把这根手指放在自己嘴唇一厘米的地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许如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许如怀疑自己是不是全身都变成了粉红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姜意明明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引诱就已经身陷囹圄自投罗网。
11、暧昧喘息
不需要理由,因为想就做了。
那一晚许如很困,但始终没有睡着,用了彻夜的不眠来缓解高潮的余韵。
初选逼近了,这一次之后她们再无多少玩乐的时间。
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为沉重的议题——
女性要怎么冲出重围?
在那种潜移默化的打压下。
她们就要面对自身的心理压力,也要面对对特权的反抗。甚至还要面对社会一直以来的定义,一直以来的框架。
那种潜移默化的是非常可怕的,但是仍然有智慧的,勇敢又充满生机的女性,从那种一看就令人绝望的环境之下冲出来和其她的人打出一片全新的天地,让后来者不再感到绝望。
第一次初选其实是一种对实力和财力的双重检验,也可以说更多的是注重在财力这一半。
在花滑这点尤其明显,她们害怕那些没有背后没有支援的女孩儿滑到一半会因为家庭经济情况突然放弃或者是怎么样,让前期投入的大量培训付之东流。
所以第一次初选往往使用的都是自主编舞自主编曲的方式。
有才华的人自己编舞,编辑剪辑曲子,甚至还有的是自己作词作曲,但是大部分选手都不具备这些能力,也没有这个时间精力,都找的是那些在业界早有名气的花滑前辈们进行舞蹈和技巧的编排以及对歌曲的剪辑。
许如的部分是由姜意来完成的。
因为是妩媚俏皮的元素,所以她大胆地加上了urban性感的爵士编舞,现在编舞与许如这种能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非常吻合,她希望自己的这个决定能帮助她获得更好的成绩。
这种选拔的方式其实对于家境一般的孩子们来说是相当不公平,但是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的公平与不公平。
所以那些家境一般的孩子们如果想爬到和这些天生就拥有了资源的孩子们同样的位置,是要付出更大,更多,更不可思议的努力。
姜意和许如她们采用的是革命时期的好歌曲,是由女性红军作词作曲,代表着向前冲锋的一首歌作为整个编曲的基底。
有一种锋利,有凌厉的气势,是女性力量的凝聚。像海洋一样磅礴的战斗力,这首歌叫最向往之心,是向往女性胜利和女性成功的。
许如的选曲再加上姜意的改编,她与外国的流行乐融合,加上现在的流行编曲,变成一首全新的,几乎看不出原本样貌的新歌。只有鼓点伴奏还保留着风味。
这首歌从一开始的沉重到绝望,再到后面中间部分慢慢激昂起来的情绪,就像是无数女性在一起。
而那些沉重且缓慢的鼓点,就像是那句话的——印证的就是绝地反杀。
虽然情况已经到达了低谷,但是触底反弹,斗志不灭,精神永存。
在这种绝望之中一点一点反抗,最终大家的力量汇集起来,点点滴滴汇聚成海,最终变成够张扬的结尾段歌曲。
为何安于家室?为何不可追求自我?
生而为女我也可以凭借自己做出一番事业,为我自己而活,我出生不是成为某人的妻子,某人的女儿。
只是为了我自己,仅仅为了我自己,我不亏欠任何人。
因为姜意有爵士舞的基础,她在曾经的世界花滑赛上也是凭借着爵士舞的功底受到了外国评委们的刮目相看。
所以她提出了先去教许如爵士舞,给她的新编舞里面添加一些urban(现代爵士舞)的元素让整个舞蹈变得更活跃,更吸人眼球,能第一时间抓住评委的注意力。
许如当然欣然同意。
有钱大部分时候可以为所欲为,比如可以很烧钱在家里建立一个家庭训练室方便随时练习。
非工作时间两个人相当没负担来到家庭练习室边摸鱼边训练。
看似是在教授许如舞蹈技巧,但是姜意的手多少有点不老实。
她不是那种会在练习时间随便的人,姜意她看出来了,许如对于这件事情好像过于有负担,所以刻意的在课程开始之前尝试去调试许如的心情。
用这种可能看起来显得荒谬的方法。
她的手有技巧的在许如身上撩拨,而早已和她厮混到接触就有感觉的许如自然经受不起姜意的勾引和诱惑。她的身体早就被姜意玩透了。
她们很快交缠在了一起,耳鬓厮磨,实在不像是在正儿八经特训。
许如被她引诱的来了感觉,“原来看起来正经的姜意老师居然会对学生这么做吗?”许如调侃。
姜意很不要脸接受了夸奖:“当然,我是正人君子,众所周知。”
在这边两个人做了半个小时的一个训练,喘得却好像是已经跳了大半年。
她们的喘息暧昧地交织在一起。虽然还没有开始跳,但是属于性感爵士的氛围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
姜意的发丝落在许如的眼前,来回地飘荡诱惑着许如的视线,许如觉得多少有点受不了,她的注意力全部被这带着姜意馨香的黑色发丝吸引。
更难以忍受的是姜意凑近许如,对着她耳根的位置故意吹气。
坏女人姜意说:“你知道这首歌它原本讲的是什么吗?”
姜意的呼吸惹得许如心烦意乱,那种酥麻从耳根的位置通过感觉流动到后背,许如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爬满了蚂蚁,从上到下都很痒。
许如的声音都在随着那根发丝抖动,她的气息从喉咙流出,把那根头发吹得来回动摇,许如觉得自己更痒了,不听话的下身已经濡湿。
“我不知道,你要说就说。”
姜意轻笑,把许如的身体反应,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这首歌的作者也是女同性恋,我在欧洲和她见过面,她告诉我这首歌讲了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背景是上世纪的欧洲英国,主人公是花心浪女和白切黑的假清纯女学生。
怎样?是不是和目前的情况很相似,很般配?”
姜意出于私心挺想看到许如表现这个角色。
她半开玩笑地和许如说:“你可不要一开始演成了一副风流多情的面孔。后半部分很精彩,是女学生狂虐花心熟女的情节。”
姜意甚至直接跳到了剧情的后半部分给许如演了一段,化身戏精。
“亲爱的,别离开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她演的很逼真,许如看到了之后身体都僵硬了一下。
这种诡异的反差感让许如有了一种格外虚假又奇异快乐的感觉。
平时一直欺负她的姜意,如果哪天真的像这样恳求她,而不是仅仅只是照她故事里扮演的这么一个渴望许如的角色。
到时候自己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许如还能舍得离开她吗?
故事的开头就像所有美好又抓马的故事一样。
花心浪女看上这个从遥远的东方而来的青春靓丽的女孩,受到她古老神秘又含蓄的独特气质的吸引。
浪女她信誓旦旦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佳人一定没有过情感经历,于是产生了猎艳和追求新奇的心情。
于是她携带着一身的花意主动接近她。
浪女的男友是学校的一位教授,而这位女学生是这的学生,她们之间禁忌的身份并没有阻挡住爱情火花的爆发。
看似清纯的女学生自然敌不过诡计多端、游戏花丛的浪女。
浪女用了一些恋爱的感情技巧,很快就让没有经历过荷尔蒙罗曼史的东方女孩坠入了她提前设置好的陷阱。
但是就在刚确定关系之后女孩却震惊地发现自己风流多情的妖娆爱人已经有了公开的男友。她来自并不十分开放的东方国家,因所爱之人同为女人。
女孩做足了心理准备,和自己对抗、反复拉扯之后还是抵不过爱神丘比特的降临,年轻的她决定哪怕放下一切也要和她远走高飞,和她在一起。
她不愿意放弃这段美丽的如梦似幻的罗曼史,但是到最后才发现爱人已经有了一段正式确认的关系。
她殚精竭虑,提心吊胆,却还是抵不过意外,挡不住被迫成为了第三者事实,甚至爱人她并不是单纯喜欢女生的,那另一位正主还是个男生。
女学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渐渐地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你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嗯?”
向来内敛的女孩把负心女压在她们平时谈情说爱的琴房墙壁上。
阴影朦胧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有力的手臂绷紧了,展露着不平凡的情绪。
浪女才不在乎曾经爱人正在挣扎中心碎,只随意用手指卷起金黄的长发,长睫下的蓝色瞳孔掀起海浪,潮水中汹涌的嘲弄和不屑将人击溃得彻底。
瓷器一般的女人在这样的眼神下溃不成军,彻底绝望。
“因为你傻呀!可爱的东方瓷娃娃,我只是想要和你玩一玩,睡一睡而已,你怎么这么可爱,把这些当了真,不过不得不说,你的身体真的很美味,感谢款待。”
异国尤物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如果你愿意,其实我们还可以继续当partner,你说呢。”
女孩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怪异的笑了一下。眼里的占有欲终于勃然爆发。
她说:“嗯,对,和我partner(当炮友),和你的教授男朋友marry with flowers(走花路结婚)是吧?你真厉害。”
浪女汗毛倒立,危机感猝然爆发,不过已经晚了,她突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是昔日恋人的喃喃低语。
“好的。姐姐。既然你不愿意骗我一辈子。那你就用另一种形式陪我一辈子吧。反正我们不可能分开。”
多年猎人终失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真相大白并被亲口确认这一刻,这位一直看起来沉重稳定游刃有余的,看似永远沉静不会发怒的花心女人,终于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成为了这位看似清纯无辜的小白花囚禁的禁脔,为她的背叛付出惨痛的代价。”
边讲这个故事两人边进行排练,在讲完了这个故事之后爵士技巧的传授也进行了打扮,许如感到意犹未尽。
虽然这只是个故事,但是许如还是忍不住去想象,如果自己就是那位余生都将被囚禁的女人,那该有多好。只要囚禁她的是姜意。
她是真的愿意一直在她的囚笼,让她当自己的主人,这样会让她感到自己是姜意的所有物,感到强烈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12、前女友与冷暴力
这天晚上许如很不安,这也要怪姜意。
姜意好像有心事,翻来覆去弄了许如好几遍,是许如之前没有见过的样子,她故意用指甲去掐,很痛,许如不明白但是也不敢反抗。
姜意让她趴在地上许如就乖乖趴在地上,姜意坐在床上。
许如看不见她的表情。
刚开始流血了都忍着,一声不吭,后面实在很痛才哀哀叫了两声想让姜意停手。
但是没想到姜意转瞬就变脸,冷热瞬间转换,看到许如拒绝下床就要走。
姜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用这种方法似乎能减轻自己的心事,看着许如被自己折腾还不敢违抗的样子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所以就随心做了。
许如从始至终都没有流泪,甚至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像个毫无感情的洋娃娃,眼睛里面的东西只有麻木,她自己也知道,如果姜意下定决心真的要离开,她也无计可施,毫无办法。
只能用八个字来等待绝望的降临——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姜意转头看了一眼,有点不忍心。
叹了口气,像对待被人伤害过的小狗:“别这样,起来吧,换你坐在床上。”
把忽冷忽热完美演绎。
她生硬把听了她的话之后几乎是瘫软在地的许如扶到了床上,安抚地拍了两下许如的肩膀:“我不会离开你,别紧张,就当这是一次全新的体验,我一直想说,恋爱的基础难道不是平等地互相尊重吗?”
许如的情况很像和前女友一起捡到过的小猫,刚到家的时候一味去讨好前女友来获得安全感,以此来反复证明自己不会被抛弃。
但是姜意刚才显然犯了大错,对受过伤的猫撸狠了,猫直接应激了。
如果说许如是状态差劲的受伤小猫,那么姜意身为饲养员,就理应坐在更低的位置,人类总是比小猫高大的不是吗,那么人类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小猫就在床上接受抚摸就好了。
这样才对,就很合理。
非常完美。
回到家之后姜意就只穿了运动背心和短裤,她的胸脯丰腴而满,运动背心很好地勾勒出了她的良好曲线与……过于饱满的白色小山丘。
许如现在也缓过来了很多,她小声:“你的马甲线很好看。”
在许如的帮助下逐渐脱敏并克服了病症的姜意看起来越来越健康了,更何况她本来就拥有相当健康的经历过锻炼的身体,现在只是更加显眼又明艳了。
是一种健康的性感。
姜意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浅蓝色,上面有两个互相依偎的爱心。
在许如的目光里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跳蛋的体验还好吗?”
“还好吧……得不到缓解还挺折磨的……”声音小小的听起来性质不高的样子,有点子低落。
“那就,玩点更刺激的吧。”
许如微微睁大了瞳孔,但是姜意的左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光线的来源,许如的世界重新变成黑暗,但是面前的人手掌是温暖的,捂住眼睛也能从源源不断的热量里感到安心。
许如的长睫毛不断颤动,划过姜意的掌心,在她的心里也留下涟漪,痒痒的,想操。
或者被她操也不是不行。
一条黑色的蕾丝缠在许如的眼睛上,代替了左手,热源离开的时候许如还有点遗憾,但是用蕾丝代替手掌也不错,因为这正是许如上次用来绑姜意眼睛的睡衣腰带,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姜意的味道。
这条黑色蕾丝浸润过姜意的眼泪,所以现在也会浸润她的吗。
许如胡思乱想。
箱子打开的声音出现在空气里,然后无孔不入地传进她的耳朵。
属于按摩棒的一根形状出现在许如的穴口,伴有细微的颤动。
最低档。姜意还是太温柔,明明知道许如不需要任何润滑就已经湿透得不成样子。
可是许如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随着最大型号的按摩棒缓慢折磨进入穴口,许如痛苦又欢欣地发出呻吟。
“嗯……”
正如她所料,生理性的泪水难以抵挡,这条布料终于收集了两个人的水露。
看起来比起上一次姜意更好地掌握了玩弄许如的技巧,按摩棒的震动变为由轻到重,让许如可以更好地接受它。
没过一会,许如的下体就产出丝丝缕缕的清流,顺着按摩棒和大腿丝滑地往下流,最后掉在了地毯上,和柔软的地毯融为一体。
姜意的两只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她察觉到了许如没有说出口的患得患失,也在尽量想办法去抚平她的这种伤痛,而她表现这种想法的实践内容就是——
姜意双手抱住许如的脸颊,在她看不见的黑暗空间里,姜意闭上眼睛,陷入和许如同样的黑暗里,捧着她的脸颊,在许如的唇上落下轻柔的一吻,试图用这种方式向许如表达她对她的感情。
和一点刚萌芽的爱。
许如的身体轻轻战栗,她忍住了想要回应姜意的心情,只接受姜意通过触碰传递给她的讯息,享受这种轻微又动人的肢体喜爱的传递。
姜意的唇顺着许如的面庞一路向上攀升,在许如的鼻尖,眉心,额头,分别蜻蜓点水。最后停留在了蕾丝上,感受布料下传来的湿凉触感。
按摩棒的震动也越来越快,许如的战栗也越来越明显,她的下身溢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液,姜意的手还在她身上到处作乱,抚摸她的胸脯,亲吻她的红樱,很简单的动作,但是还是占领了许如的心脏,让她的心里满满的。
只是因为许如爱她。
被爱的人就是可以无所顾忌和易如反掌。
道具和箱子碰撞的清脆声响传入许如的四肢百骸,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期待和恐惧姜意接下来的动作而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比她的身体冰凉好几个度的铁链子缠上了许如的手腕,她情不自禁喘了一声,知道这个东西是情趣手铐。
许如的两只手都被绑缚起来,然后用一种屈辱的姿势举过头顶,绑在了床头上,手铐和床头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许如心头激荡。
她感到一种耻辱和羞耻,不过更多的是喜欢和刺激,身体对这样的行为也毫不吝啬地作出了反应,下身的液体更加泛滥了。
尽管许如嘴上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的身体会说话。
这样就足够了。
按摩棒被取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姜意温热的手指。
在按摩棒出来时带出来一阵晶莹的水渍,姜意看着许如刚刚取出按摩棒翕张的小口啧啧称其,觉得现代道具真是一个好东西,如果按摩湿润不了还有润滑剂,无所谓,之后可以一个一个去试试。
比起道具许如还是更喜欢姜意的手指,冰冷的器具和温暖的肉体到底还是不一样,她们都更喜欢肉贴肉的感觉,肢体动作也是心灵的有效传递途径,不是吗?
是的。
姜意的手指在许如的身体里来回穿梭,她还是那么贴心,剪了指甲,对许如身体更加熟悉以及掌握了相应性爱技巧的她好像更加温柔,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许如在床上不安地扭动身体,她的胸脯随着身体的扭动微微晃动。
还是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姜意在心里默默点评。
姜意最近很爱许如大小服帖的双乳,尤其爱看两座绵软的小山随着情动在空气里微微晃动的样子,都是属于她的,属于姜意的。
许如挣扎着试着睁开眼睛,姜意把蕾丝绑的很紧,许如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窥见了一丝丝光亮,她看着姜意伏在她身上,口里吃着她的奶儿,手指在她的身体里探索,就觉得这种欣喜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沉重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许如的眼角又溢出了泪珠。
姜意双手环住许如的后颈,抱着她,支撑着身体亲吻她的嘴唇,许如想拥抱姜意的心情再也按耐不住,她哽咽出声:“姜意,放开我吧,我想抱着你,我真的想抱着你。”
但姜意只是把头埋在许如的颈间,沉默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以的。”
不为什么,就是姜意的坏心突然发作,看着许如痛苦又让人怜惜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欺负更狠一点。
她的手指在许如的体内穿刺,抚摸,把许如一点一点送上情欲的高潮。
许如的无法忍耐也变得更明显,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在挣扎。
手铐和床头发出激烈的碰撞声,一如这次的性爱。姜意有点担心地看了眼许如的手腕,还好,是专用的情趣用品,里面有软软的绒毛,不至于受伤。
姜意的速度越来越快,手腕很累,有一种快抽筋的感觉,另一只手也不再抚摸许如的身体,而是转变为抚摸自己的下身。
那里早已经泛滥成灾,比许如的下体更加汹涌。
在许如彻底高潮时,两个人同时到达了巅峰,两个人都很累,不过比起姜意的动累了,许如是爽累了。
那种烟花炸开的感觉从脑子里面消散之后,委屈就从心口蔓延。许如晃了晃手腕,轻微的响动吸引了姜意的注意。
她会心地解开了许如的束缚,包括那条黑色蕾丝。蕾丝下的漂亮眼睛不复从前的冰冷,带着水露颤颤巍巍不愿意睁开。
眼角点缀着红色的迷雾,看上去被欺负惨了,漂亮极了。
甚至因为挣扎中,蕾丝的花纹若隐若现印刻在亮白的皮肤上,因此增添了一份异域诱惑,看上去像仙女被囚禁,被凌辱。
非常色情。
姜意抿了抿嘴唇,去摸许如的脸颊,即便是这样对待了她,许如还是没有反抗姜意的手指。
只是在她的手掌贴上许如因为情爱热起来的脸颊时,她依恋地向她的手掌靠近了些,甚至还蹭了蹭。
太好欺负了,太让人想欺负了。
姜意躺在她身边,解除了绑缚的许如就自然而然靠了上来,从背后抱住姜意,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就像她刚才说的,就是很想抱抱她。
许如不在乎姜意背着她睡觉,也累得顾不上了。但是姜意还有余力。
姜意把手垫在脸的下方,目光涣散,不知道在看哪里,或者只是单纯陷入了思考:“许如,我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许如没有回答,只是困倦地用头抵住姜意光洁的后背,摇了摇。
姜意能感觉到她的动作。但是什么也没说,因为前女友的电话和触碰到了许如的内心导致姜意感到有些混乱,比起肉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千头万绪让她整理不清楚,她想起了很多和前女友有关的事情,那个美丽,高傲,爱玩,爱笑,总是显得没心没肺的混血女孩。
和,从来微笑的她在姜意说出分手后垂下的嘴角,湿润的瞳孔。
是否要和许如继续呢,虽然从新的恋情里感到了无与伦比的被狂热爱着的感觉,充满了安心,但是许如过于沉重的爱和依恋还是让姜意感到了压力。
很不幸,很不幸,姜意并不是很能承受压力的类型,如果有一天压力超过了姜意所能承受的阈值,姜意觉得自己会放弃的。
这大概就是这段关系里最危险的地方了,不平等的感情,不平等的爱,姜意始终觉得付出更多的一方迟早会不满意的,嘴上说着不会干预,不会独占占有,但是这种事情哪里是那么轻松的。
嘴上说着不会,心里还是难免吃醋,尤其随着爱情的进展,这种问题只会愈演愈烈不是吗。
事实就是姜意就是没有许如爱她那样同样去爱许如,她做不到,就是这么简单。不管是出于经历也好,心态也罢,变成和许如一样爱这件事是一个很难得出答案的谜题,谁也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会变成什么样。
也不知道感情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可能这就是感情的魔力,未知的魔力,可能吧。
而自己还会犯错吗,同样的错误是否会出现第二遍,到时候许如又该如何自处,是否要去向前任道歉,又是否要和许如相处下去任由感情发展?
没有人可以给姜意回答,她只能自己去想这个答案。
所以千头万绪,没有人懂,凡间因果,也,找不到出口。
这一觉许如睡得很安稳,浅浅的呼吸规律地打在姜意的后背,姜意则在昏沉中睡得极其不安稳,半夜梦到了尤利娅挂满泪痕的神情,像久违的阴天遮住了笑脸,于是从噩梦中惊醒。
把许如放在她身上的手轻轻拿下,搭在有发丝馨香的枕头上,尽量不想去打扰久违好梦的她。
而姜意自己蹑手蹑脚来到衣柜旁,从回国之后就没有穿过的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包女士香烟,回国之后沉迷于新的邂逅,都忘了用这种东西解压消愁。
推开房门,姜意独自一人在微冷的夏夜来到客厅,离开卧室时背影久违地带上了些落寞,而就在门被轻轻关掉的一瞬间,本该好梦的许如睁开了双眼,在门缝透出的光亮里带了一点惊悚的迷幻。
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否是女巫苏醒,但是这又真实存在。
许如信奉睡眠是死亡的良好平替,但是面对爱人过多的不同寻常,许如就是心再大也睡不着了。
她的睡眠一直很长,有空就会睡觉,配上不见光而过于白皙的皮肤,可以说像幽灵,也可以说像睡美人。
她光脚走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只是借着墙壁的掩盖,无声地看着客厅里点点猩红的火光。
这点火光亮在姜意的指尖。
不久之前还在和她做爱的指尖。
姜意凭借印象找到了家里的打火机,转轮在手中转动,红色在香烟躯体上点燃,她打开窗,凉风吹进来,人清醒了,香烟灰烬被风吹散,火光的影子也随着风漂浮在客厅,近乎于无地闪烁。
在这点窗外光亮投入的微不足道的光影里和女士香烟并不刺鼻的化工味道中,姜意目光顺着点点火光移动,看到了楼梯上的许如。
她站在那里,比黑暗更隐秘,比阴影更和空气融为一体。
连余烬都比她明亮。
姜意歉意地笑了一下,声音有点沙哑:“吵醒你了吗,抱歉。”
思索不出的问题给她染上一层乌云遮蔽的阴霾,连带着隔绝了其他人与她心灵的靠近。
许如默不作声地靠近,从桌子上的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根,单膝跪在姜意旁边,和她拉近距离。
呲。许如手里的香烟也点燃了,她用自己的烟在姜意手里的染了染温,烟头相对,会让人有一种手中的物什也在亲吻的无端联想。
这不好。姜意觉得。
她盯着许如手里发亮的火光看了两眼,怔了怔,随后移开眼睛,看着窗外看不清的灯光。
让许如抽烟不好,和许如过于亲密也不好,两种行为都很可能导致未知的伤害。
许如不会抽,姜意在看窗外,许如在看她,莹白的脸在火光里映出暖色。她只是拿着烟,只是想拿着任何的和姜意相关的东西,以此来靠近她的世界,近一点,再近一点。
两个人之间只有烟的味道在传递连接,姜意突然笑了,不复平日的明媚,很像规劝陌生人的口吻:“别抽了,我知道你不会抽,这样会让我有种带坏好学生的错觉。”
许如不喜欢这样的口吻,但是她还是听了,用跪坐的姿势把火光熄灭在自己的手背上,带来一点烫伤的疼痛。
姜意看到了,但是没有管,甚至没有把视线偏向许如那里,连一句别这样都没说。
许如静静垂下眼睛,好痛啊。手不怎么痛,但是心里相当痛。
早知道她听劝了,暗恋一个人就离她远一点,否则美好的幻想开始破碎,暗恋的那个人连怎么收场都不知道。
全是一个人的自作自受。
一直到天色渐亮,两个人就这样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展现出了并不惊人的耐心。
13、忍耐不是一种美德
姜意的手微微颤抖,她匆忙起身回到了房间,似乎在用这样类似逃跑的行为掩盖昨晚的不理智。
也不敢去看许如手背上的烟灰和烫伤,逃一般离开了现场。
手机铃声在房间里面响起,姜意拿起,听筒里是尤利娅快活到和姜意的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声音。
“嗨!亲爱的姜,我特意选了中国的早上给你带来问候,是不是格外贴心?”
姜意无奈:“是是是,当然是,我的上帝。”
所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嘛,我们已经在机场了。
“现在。”
姜意出门,出门看到许如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许如也不说话,就低着头。
她上车,许如也跟着,丢了魂似的,光点亮了跟随系统。
姜意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进屋给许如拿了鞋到车上,打开副驾驶的位置,把白色平底鞋套在了血管都一清二楚的白日幽灵的脚上。
许如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有穿鞋,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差多了。
尤利娅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热情,活泼,像是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金色的长卷发和湛蓝的眼睛是机场里最美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她还认得姜意的车,看到了人十分热情上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那种热烈的异域香气简直扑面而来,芬芳到头晕脑胀,让人再也闻不到其他的气味。
许如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寡淡得离谱,这样的女孩,姜意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她分手,又是什么样的想法会和自己这样的在一起。
妄自菲薄是东亚女孩的通病,尤其在许如这样有特殊经历的女孩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在遭遇危机和挫折的时候从来都只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尤利娅身边跟着一个相当耀眼的寸头女人,高得离谱,戴着彩色絮状流苏耳饰,酷到没法形容,尤其是脸上洋溢的温和和自信,过分吸引人。
和姜意拥抱完,尤利娅才注意到姜意身后的许如,眼前一亮,非常夸张地哇哦了一声。
“太漂亮了吧!我的主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美得像童话的姑娘?我不理解,你就是伊甸园出逃成功的莉莉丝吗?”
许如面对这么热烈的赞美颇有些不适应,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强烈的赞美。
如果说姜意是一个太阳,那这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后羿射日之前的九个太阳加起来那么炙热。
姜意笑了一下,给许如解围:“好了,不要这么热切,她不习惯。”
许如垂眸,没有反驳,不,她习惯的,谁会不喜欢。
只是姜意很少夸她。
尤利娅挑眉:“女朋友?”
姜意点头,许如没反应,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也没动作。
礼尚往来,姜意也问尤利娅:“girlfriend?”
尤利娅当场来了个火辣辣的热吻:“sure!”
在送她们去酒店的路上,尤利娅一直很兴奋地给自己的女朋友说东说西,还要拉上姜意讲她们以前的感情史,非常开放,什么也不在意。
许如就听着尤利娅念叨了一路的“姜”和“小姜小姜”。
很特别的称呼,不像她们到现在还直呼其名说对方的名字。
许如走了。
走的很突然,谁也找不到,好像人间蒸发,无论姜意再怎么拨打她的号码,显示的都是对方正在通话中,被拉黑了。
因为几天没有出勤,训练队差点把许如除名,不过相关负责人听说了许如背景的事情之后就悻悻放弃了,且守口如瓶许如莫名消失的事情。
金钱的力量。
姜意几次想去堵许如的妈妈,但是贵人事多,能见到的只有助理,还得提前预约才行。
好不容易见到了面,许如母亲也是一脸疑惑,问姜意许如最近不在她那里吗,姜意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能怎么说,说自己和她女儿偷偷谈恋爱,还因为自己不对劲把人女儿气跑了?
她只能说:“没事,许如今天下午没有来,可能是忘记请假了。”
年华正茂的女人皱了皱眉,狐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相信姜意的话。没有多询问。
在姜意找不到许如的时间里,她非常痛苦,不断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对许如确实做了相当过分的事情,她本来就相当无助还受到了自己的冷遇……
如果没有事还好,如果出了事自己第一个难辞其咎,成了罄竹难书的罪人。
在焦头烂额寻找许如的过程,姜意原本因为有人陪伴而好转的焦虑症也逐渐加重,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难熬,彻夜不眠已经是最轻微的惩罚。
如果许如真的有什么事,她只能自裁谢罪了……
在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夜晚姜意这样想。
再次见到尤利娅的时候,尤利娅被姜意糟糕的状态吓了一大跳,她看起来太憔悴了,简直像刚吸毒的瘾君子。
尤利娅到了之后姜意安排的导游就带着她到处旅游,简直乐不思蜀,白天欣赏美景,晚上欣赏女朋友强壮优美的肌肉线条。
尤利娅绕着姜意转了两圈,神色诡异地朝她身后看了两眼,向来大大咧咧的脸上出现了小心翼翼的表情,她问姜意:“和女朋友吵架了?你想不开吸毒去了?”
要是放在平时,姜意多少会顺着她的玩笑话打趣两句,但是此刻听到女朋友这个词姜意实在绷不住了,这几天埋藏在心底的压力无法制止地全部奔涌而出。
把她压垮了。
向来坚强的女人此刻缓缓蹲下,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痛苦地捂住脸,声音哽咽得不像话,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在极力压抑自己悲伤的情绪。
她忍了太久,此刻终于爆发了,颤抖着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尤利娅,许如失踪了。因为生我的气,不告而别,我哪里也找不到她。”
“我刚开始还想着她是不是生我的气,过一天就回来了,可是她没有,她真的人间蒸发了,你陪我去报警好不好。”
姜意没有立刻得到尤利娅的回答,她松开手,看到尤利娅用鞋尖在地上拧了拧,这是她感到疑惑或者无聊时喜欢做的小动作。
然后她的声音从姜意的头顶传来:“可是,许如不就在你身后吗?”
姜意猛地回头,因为站的太快眼前有一秒的失明,朦胧中她大致看清了那个人影。
不会错的!就是许如!
没有她讯息的这几天,姜意在脑子里把许如的形象勾勒了千百遍,她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姜意绝对不会看错。
她快步走到许如面前,本想直接抱住许如,但近乡情怯,真的距离许如只有不到一米的时候姜意反而顿住了,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能有些胆怯地伸出手拉住许如的袖子。
问她:“我知道错了,你去哪里了?没有受伤吧?”
此刻的两个人,很像之前关系里的身份对调,姜意反而成了小心翼翼的那一个。
许如笑了一下,说没事,但是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如果在以前她现在一定冲上来抱住自己了。
许如背光,姜意看不清许如脸上的表情,但是她觉得这样的笑和这样的举动根本不是许如会做出来的,很诡异,非常诡异,她甚至怀疑许如是不是被夺舍了。
可是适应光线之后姜意对着那张脸看了又看,没有一处不是许如,眼角的泪痣,苍白的脸色,以及,与苍白脸色十分不符合的过分红艳的唇。
这样的许如甚至可以神色平和对尤利娅说:“麻烦你了,我们只是吵架了,没什么大事,早上好,还有,你今天很漂亮。”
然后在姜意震惊的眼神里拉着她离开了。
在许如的车上姜意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告诉她她离开了自己很想她,她反思了自己,许如的离开和尤利娅的离开一点也不一样。
姜意和尤利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能完全理解尤利娅,但是完全可以做到和许如心意相通。
姜意还想说,你藏在枕头里的小纸条我找到了,我真的想了很多,想要好好和你继续下去,不是眼睁睁看着你离开。
但是这些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许如截胡打断了,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没必要,我们回去再说吧。”
“我觉得重要的是,你知道我在这些天离开的时候一直在想什么吗?我在想那天车上听到的你们的互动,明明她是前女友现在我们更亲密不是吗?所以我觉得我们理应有更亲密的称呼。”
而不是直呼其名。
姜意看了看,确认这带着命令意味的话是从许如嘴里说出来的,那种陌生感越来越重了,这次许如没有吭声,就是淡淡地垂眸盯着自己的膝盖,一句话也不说。
许如也并不在意,笑了一下,自顾自地发出声音:“你叫我如如就好,我妈说许如的如是希望我如意,如如是希望我和她都如愿以偿。”
“爱不爱我不知道,这不好说,寄予厚望又讽刺倒是真的。”
许如自嘲一笑,车内气氛一时冷到极点。
姜意还是不搭话,许如也不在意,她看起来健谈了很多,主动勾起话题,“你呢?名字很好听。”
姜意这才如梦初醒一样说:“心心,你可以叫我心心,心意的心。”
这个名字也是姜闻起的,但是她从来不叫,之前和尤利娅交往她很难发音这个字,所以作罢了,许如是第一个实际意义上拥有心心这个名字的人。
有过国外生活经验的许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她看起来真心实意高兴了很多。
“好,心心。”
姜意低低应了一声。
姜意抬头看了许如一眼,得到了她的回应她看起来开心了一些,恢复了几分以前的神色。
看起来温柔了一些,不那么似笑非笑,像以前的许如。姜意有些恍惚,可是她们只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而已,怎么就陌生成这样了呢。
姜意忍不住问:“如如,你到底怎么了。”
车刚好到了楼下,许如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她微微侧过头看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脸掩盖在一片黑暗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立即搭话,好像在报复姜意刚才对她的冷待。
良久,她才意味不明地看了姜意一眼,靠在座椅上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又弯唇诡异又讽刺地笑了一下,是姜意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那种笑。
她忍不住摸了摸手臂的寒毛:“你要说就说,不要这么笑,整的人心里发毛。”她抬头,许如突然靠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像子弹把她穿透,吓了人一大跳。
“你真的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许如轻声,声音缥缈虚无。“你是真的担心我,还是害怕被追究连带责任?你说我不告而别,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看我在房间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
姜意感觉自己的一片好心都被人踩在脚下,这些天的担忧都像笑话一样,她有些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担心都是假的吗?纸片对吧,我当然找了。”
她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上面是许如框架锋利勾转内敛的字迹,很好认,姜意把这张纸片扔在了许如的面前,颇带羞恼准备下车,但是发现车门反锁了。
“你什么意思?”姜意质问许如。可是不安地发现四周的车窗慢慢升起防窥网,那点不安在持续变大。许如突然按住姜意的手放在她薄衬衫之下。
她本身体温就凉,今天又是这样的状态,像一条毒蛇。
姜意冷不丁被她攥住手腕,本身在冰冷和黑暗的状态下就非常紧张了,突然在许如凉而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摸到了一点密密麻麻的凸起纹路,更是不设防地叫了出来。
许如的声音似远似近:“黑暗会放大人的恐惧和紧张是吧,我当时在那个黑漆漆的小房间自愿做性爱敏感训练的时候也是这么害怕。”
“你知道吗,我当时刚刻了淫纹,纹身用的是特殊材质,所以是在无麻醉状态下做的,做的时候痛,但是更多的是快感,哦也不能这样说,是痛和快感并存。”
“之后我就去做了性爱训练,在黑暗房间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你知道吗?我都是想着你我才会去做这种我以前根本不会想的事情,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去做这种事情。”
“在回来之前我正进行到窒息训练,很难受,也很,快乐,有一种吸毒一样劫后余生的飘忽感,我签了机构对死亡不负责任的协议,我差点在窒息训练以为自己快死在那里你知道吗?”
“在窒息训练最难的结束了之后,她们告诉我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信息,每一个训练结束之后她们都会和我说手机上都有什么,在之前我是故意不给你回信的。”
“可是那次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所以我加快了进度,取消了很多项目,直接回来看你了。”
许如把脸贴在姜意手掌上,她没有哭,但是姜意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比哭了要可怕太多太多。
许如传递出的偏执几乎让姜意窒息,她的脸埋在姜意的掌心,幽幽地亲了一下姜意的掌心,她突然说:“好想让你和我一起死掉啊,就在我们最美好的印象破碎之前。”
姜意瞳孔骤缩,可是最可怕的还是后面的一句。
“我只是想让你多爱我一点,一点点就可以了,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点呢?”
姜意几乎是惊恐地在摇头:“你疯了。”
“不,是你疯了,我从来没有疯。”
借着姜意的吻侵袭了上下,曾经清冽透彻的人和她的味道全部变了,人判若两人,气味也不复从前,是姜意以前出国闻到的特制罂粟味道的口腔喷剂。
有让使用者和被使用者增加性欲的作用。
常用于迷奸和情侣之间的做爱助兴。
许如趁其不备强制姜意使用了喷剂,随后不由分说吻了上来,这是一个铁锈味儿的吻。
姜意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任何和亲密有关的行为,但是许如已经渴望已久,更何况许如还进行了身体改造。
就更不可能避免了。
许如摸着唇上破皮处溢出来的鲜血,食指伸进舌尖舔了一下,然后抓着姜意的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心心,这里是不是跳得很快?你是心心,我的心也是你的。”
可姜意处在紧绷之中,哪里听得进她的这些话。
她只是略带厌恶地说:“你的心是你自己的,嘴上再怎么说,都是无用功。”
听到十分无情的话许如还是无动于衷,只是说:“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但是我现在还想爱你。”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怪异很可怕是不是,那是因为——我做的身体改造还包括神经麻痹,暂时性抑制多思多想,但是同样也是会增加偏执,副作用就是用久了可能会情感障碍,感觉不到正面情绪,很痛苦。像抑郁症药物的不正规类,可是我真的不想为了你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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