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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日 (第1-4章)布丁风行者

[db:作者] 2025-12-31 10:14 长篇小说 8100 ℃

              第一章:循环不停

  苟良是被蚊子的嗡嗡声吵醒的,他烦躁地挥了下手,没打着,算了,患了肯德基病就有正当理由不去上课了。

  寝室里光线还有点暗,同寝的另外三个家伙都还四仰八叉地睡着,呼噜声此起彼伏。

  他抓起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

  2025年9月3日,星期三。

  又是星期三。

  唉,即使被蚊子咬中招也没等到病发,这屏幕上的日期仿佛永远也不会跳转。  食堂阿姨在夹糕点的时候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跟昨天,不对,跟前天也一样。  上课前妈妈转账来3000元,并且语音还问了一句“够不够钱用”?  下午那堂专业课,坐在他前排的张胖子课桌里不小心掉出手机,短视频的声音全教室都听到,还是那部太奶2。

  晚上图书馆最里面那排靠窗的位子,八点十分准时会被隔壁学校的四个女生占住,她们就希望在这里吸收一点灵气,可以考研考得上这里。

  一模一样,一点不同都没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将蚊帐内的空间看得清清楚楚,也确保拉紧了蚊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醒了,蚊帐那个缝又开了,还是和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

  第四天,依然是星期三。

  一模一样的蚊子在脸上同一个地方咬痒。

  一模一样的日期挂在手机屏上亮着。

  寝室里的呼噜声也一模一样。

  这次苟良没立刻坐起来,他有点懵,他躺着,冰凉的恐惧像克苏鲁的触须缠住了心脏。

  这是什么鬼?

  自己被困在同一天了?

  之前他就看过小说《我被困在同一天一千年》,这种狗血难道要在自己身上真实发生?

  热爱的小说、喜欢的动漫、期待的电影,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未来。

  等等,苟良突然想起,他想起那部“一天一千年”后来出了几集情色短剧,主角在为所欲为,一丝荒谬又火热的念头钻了出来,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以……  打住打住,这些迟点再思考,现在才第四天,观察,谨慎。这是祖训,谁让他姓苟呢,稳健才是王道,不能一开始就浪翻了船。

  他照旧去上课,照旧吃饭,照旧去图书馆。这次他像个观察员,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敏锐,除了自己不同行为导致的差异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分毫不差。  第五次星期三。

  他放弃了徒劳的睡眠,提前十分钟就在厕所隔间里蹲着,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2025年9月3日23点29分……

  屏幕陡然一暗,不是关机,然后瞬间亮起。

  2025年9月3日,0点0分。

  身体有轻微的失重感觉,没有跳跃,没有眩晕,可意识仿佛被抹掉了那么几毫秒,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第一次度过9月3日时候的床上躺着。

  睁眼到天亮,他走不出这个星期三了吗?他的时间被谁掐断了?

  既然走不出去,那就好好利用这个永恒的星期三?

  可是能够做什么?今天赚到的钱,抢到的积分,刷高的好感度,零点钟声一响,统统归零,像沙滩上的城堡被潮水抹平,似乎毫无意义。

  意义在这个该死的循环里,像是奢侈品店里的A货。

  苟良打开手机,指尖飞快地输入:被困在同一天怎么办?

  跳出来的信息五花八门,基本都是小说,或者是一些不负责任的意淫。  有些小说倒是可以参考,不过要修炼几十年技能或者通过不断精进的沟通技巧把能攻略的人际关系都挖掘到极致,去占尽女人便宜……

  绝世武功?他现在连五公里都跑不完。攻略大师?他连怎么和心仪女生正常说三句话都费劲。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既然自己被困在同一天,目前还是新手玩家,都太遥远了。那么就先从逃课开始吧。

  这个决定毫无心理负担。反正一切归零,翘课又有什么大不了?点名?那是什么?永久性的处分?不存在的。

  漫无目的地走在工作日的市区街道上,略显冷清。

  苟良抬头看着高楼大厦,里面应该有着许多为明天而奋斗的牛马,自己或许这辈子也不会过上这种日子,这到底是幸福还是折磨?

  “他们的明天还会有计划,有希望……”苟良喃喃自语,“可我呢?连明天的太阳都是昨天的阳光。”他像一个被时间流放的人,隔着橱窗偷窥他人的生活,像一个卖火柴的小男孩。

  苟良心中开始胡思乱想:“为什么是我?难道拯救世界的隐藏任务发给我了?”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差点给他自己逗乐,算了,今天还是出来玩的,既然明天不会到来,那么今天就玩个尽兴。

  看了看手机上的余额,3000元生活费绝对不少,以大学生的消费来说,足够了。

  苟良握紧了拳头,决定,花!今天将这3000元全花完!反正……反正明天又是3000元。

  如此一来,似乎能给自己享受的是最妥当的。

  吃喝玩乐第一站,吃。

  招牌是阿拉斯加长脚蟹,放在以前,这种人均好几百的地方,苟良路过都只敢瞟一眼菜单封面,倒也不是吃不起,只是吃了这顿,后半个月都吃泡面可以了。  今天?呵。

  “给我来阿拉斯加大满足套餐”他指着菜单上那款自己一直都不敢点的套餐,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奇特的爽快感。

  “先生,套餐1588,包含阿拉斯加长脚蟹、蟹黄拌面、时蔬和饮品……”  “就这个套餐可以了。”

  服务员有点诧异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普通运动衫的年轻人:“先生,就您一个吗?”

  “对,就我自己。”

  虽然一脸疑惑,但基于良好的职业素质,服务员还是下了单。

  当那一大盘之前从未吃过的长脚蟹被端上来时,苟良真正感受到了挥霍的快乐。

  他不需要去算这顿饭吃掉了几天伙食费,因为无论多少生活费,明天又是恢复到3000元,根本不用思考下顿吃泡面省回来。他埋头苦干,最后打着饱嗝出来,

手机一刷,1588没了,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心疼,只有爽一个字。

  吃喝玩乐第二站,玩。

  城市边缘那家有名的主题游乐园,通票300块,下午场人相对少些。  他像个第一次进园的孩子,过山车,跳楼机,大摆锤全部都来了几遍,不过玩着玩着,他有点想哭,一直的循环,意味着以后都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找到愿意陪自己来玩的女人。

  除了妈妈?他记得上次去的时候还是初中生,好多项目都玩不了,只有妈妈陪着自己玩,那时候玩的还是现在自己看不上的旋转木马和一些普通没有太大刺激的项目。

  不想了,苟良每一次结束下来,腿都有点软,仿佛用身体的刺激来干扰自己对循环日的绝望。

  吃喝玩乐第三站,喝。

  天边的晚霞真美,苟良站在一家看起来颇有格调的爵士酒馆门口,这是他从未涉足过的成人世界角落。

  推门进去,吧台后面的酒保正在擦拭着桌面。

  他假装成熟,在一张高脚凳上坐下。

  “先生喝点什么?”穿着白衬衫的女调酒师声音很好听。

  “呃,推荐个招牌?”苟良竭力模仿着看过的电影对白。

  女调酒师微微一笑:“长岛冰茶可以吗?”

  苟良“嗯”地点了一下头,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听过歌词,这是酒吗?  在一番他看不懂的操作下,女调酒师已经将一杯充满橘色液体的酒杯放到他的面前。

  苟良第一次喝这种调酒,他吸了一口,冰凉微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可乐的甜味中和了烈酒的辛辣,留下淡淡的酒香和一丝回甘。

  他享受这份安静的格调,第一次觉得成人的世界如此眩晕?

  这杯调酒,怎么感觉让人后劲这么大?

  给它80分吧,这188元就当做这从未体验过的成人式悠闲。

  吃喝玩乐第四站,乐。

  夜深了,苟良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吃喝玩乐,这下剩下乐子没有找了,成年人要找什么乐子?

  钱还没花完,还剩大约……他看了看手机,还有接近1000块。

  路过一家看起来颇为高档、灯光温馨柔和的按摩推拿店,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先生需要什么项目?”

  “来个……你们这里什么价格?”。他从来没有进过这些店,反正明天,不对,反正12点过后,一切又恢复原状。

  接待的女前台扫视着面前的大学生,她暗暗地对着旁边的男服务员打了个眼色:“我们这里就是泡脚98到138,按摩250到280,价格上的差异就是技师的技术

不一样。”

  “你们这280有什么服务的?”苟良听着好像有点不对路,虽然他没来过,并不代表没留意过,这个价格,是正常的按摩吧?

  “都一样的,我们280的技师就是手法好一点,我们内部考核最高等级。”  总感觉有点不对路,苟良留意到前台刚才打的眼色,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是来钓鱼吧?

  不过没关系,反正明天又刷新了,今天也有点累了,随便放松一下。

  他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有洗澡和汗蒸的地方,他稍微清洗后就躺在床上,毕竟刚刚喝了酒,不适宜蒸桑拿。

  门轻响,进来一个看着大概四十上下,皮肤保养得挺好,眉眼间有股成熟风韵的女子。她梳着利落的马尾,身上是米色的制服。

  这模样让苟良心头莫名地动了一下。像谁呢?有那么点模糊的感觉没抓住。  “我是5号,很高兴为你服务。”她声音柔柔的,带着口音,听着挺舒服。  苟良趴在床上,感觉到背后那温热有力的手指,带着一点点油滑的感觉,按上了他的肩膀。

  “是附近广文大学的学生吧?”女子说着,掌跟用力压下去,慢慢打着圈。  “嗯。”

  见苟良没有很大的反应,女子便不再搭话,继续默默地按摩。

  她手法老道,苟良的身体一点点松弛,积压已久的疲倦和酒精后劲都被那双有力的手驱散了,昏黄灯光下,他舒服得睡着了。

  按到腰的时候,女子顺着骨盆边缘下去,那带着按摩油的手摸到他大腿内侧那片敏感的三角区,他那根软软的肉棒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他第一次被人摸到那个地方,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依然脸红了起来。  “大学生活好啊。”女子似乎一语双关。

  她的手指离开了那区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像你这样精力充沛,以后结了婚,老婆日子肯定滋润。”

  老婆……日子……

  这个带着成人意味的词,苟良脑子里浮现了妈妈模糊的脸。

  他觉得很荒谬,自己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想起妈妈呢?

  这种荒诞越是想要制止,脑海中的想法越是明确。

  随后生出一阵悲伤,自己永远在过同一天循环里,还谈什么其他事情呢?  他不想每天只能听到妈妈问的“够不够钱用”?

  他想见她。

  这个前所未有的念头,此刻变得如此的强烈。

  等到按摩时间结束,苟良快速穿好衣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1点48分了,他走出按摩店,站在深夜的街道边,没有犹豫,凭着本能按下了那个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他以为无人接听时,电话通了。

  “喂?”手机传来妈妈的声音,背景音模糊,隐约有视频在播放的声音,应该又在看什么新的剧吧。

  “妈……”

  “阿良,手机调静音了,差点听不见了,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文绮珍的声音十分温柔。

  “没,没事。”苟良靠着街道上的电灯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是不是离家上学不习惯?睡不着?还是钱不够了?生活费收到了没?”  “可能是吧,我就是想和妈妈你说说话,钱我收到了,够用。”听到妈妈的声音,想到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的明天,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点。

  他看着自己手机上只剩几百块的余额,眼前闪过今天挥霍的画面。

  “妈,你记不记得……”他绞尽脑汁,就想在12点前听多一点妈妈的声音,“小学那次我发高烧,那晚很大雨,你背我去医院。”

  “都多少年老黄历了,怎么突然提这个?”

  “就觉得那天的雨声好像特别大。”

  短暂的沉默。

  “是啊,大得很,无论那把伞怎么拿,那暴雨还是将你我的衣服打湿。”文绮珍的声音仿佛也陷入了一点遥远的回忆,“你趴我肩上烧得迷迷糊糊说胡话,我都怕你淋雨会烧得更严重。”

  “我记得,我说的是妈妈我爱你。”

  文绮珍没有第一时间回话,等了数秒后才语气轻松地说道:“这么晚打电话就为了唠嗑?明天不上课啦?我听你声音怎么乖乖的?难道你生病了?生病了记得要去看医生。”

  “妈……”

  “怎么了?”

  “明天……”苟良想到明天不会到来,一股眼泪在脸庞上流了下来,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发紧,“妈,明天……”

  那句“我想回家喝你煲的汤”已经到了嘴边,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嗯?明天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明天星期三了……”

  “明天是星期四啊,阿良,你真的没事吗?三更半夜打电话给我,你不要吓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苟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点,笑着说道:“没事啊,就是突然有些感慨。”

  自己回家也不远,如果在循环日真的想家的话,地铁加高铁一个钟也能回到,倒是不必如此伤感。

  只是每天见到的都是不记得“昨天”见过自己的妈妈。

  “年纪轻轻感慨什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照顾婴儿的你了,哪有什么时间感慨。你有机会找一下你表姐,虽然她才大你1岁,现在已经大四而且铁定保研了,你生活上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一下她,知道吗?”

  “知道啦。”苟良想起那个大他一岁的表姐,小姑苟莉的女儿郭思旖,自六年级开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疯狂喜欢对门的林崔志,还为此奋发图强跳了几级考上大学,就为了和她的崔志哥哥一起读书。

  现在已经确定关系好几年了,大概她大学毕业就会先结个婚吧?人工智能专业,可是很吃香的呢。

  “对了,你班是不是有个叫关伟豪的?”还在想着表姐的时候,文绮珍话锋一转,想起了一件之前想问却忘了的事情。

  “对啊,同班同宿舍的,怎么了?”

  “叶阿姨你还记得吗?之前和我们去水上乐园的漂亮阿姨。”

  苟良记得,那个叶阿姨是妈妈经常光顾的美容店的老板,应该是叫叶馥嘉,妈妈是她的忠诚顾客。

  回想起早两年,他高二时候,他们三人去水上乐园游玩,本来那次他是没有机会去的,不过妈妈说叶阿姨抽了三张票,剩下一张她老公儿子都不去,就问他去不去。

  他还记得,那天那穿着三点式比基尼的叶阿姨以及普通连体泳衣的妈妈,叶阿姨的身材在三点式下面尽显,然而妈妈即使穿着连体衣依然毫不逊色。主要是妈妈的胸实在是显眼,配上这张温和的萝莉脸,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任由谁都想不到,她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突然这么问,难道关伟豪是……

  “关伟豪是叶阿姨的儿子?”

  “对啦,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去美容无意中才知道你和她儿子关伟豪居然是同一个班级。”

  “他人十分开朗,就这几天都做了好兄弟了。”苟良想起关伟豪那种自来熟的性格,还是十分羡慕。

  不知道永恒的周三可不可以让自己变成那种开朗的性格?

  “阿良,你真的没事吧?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知道你第一次离家外出上学,可能会有点想家,但是国庆你就可以回来啦。”

  “我知道了,再见啦,妈妈……”苟良挂上电话,国庆,自己还能过得上吗?  他突然定住,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猛烈跳动,只因为他看到……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变成:2025年9月4日,00:01。

              第二章:财富自由

  苟良的心脏仿佛被提到喉咙又重重地丢回原位,苟良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9月4日?

  不是9月3日?

  苟良掐了捏自己的大腿。

  是痛的!不是梦!

  他深呼吸一口气,哆嗦着再次点亮屏幕。

  2025年9月4日,00:03。

  屏幕上的时间并没有倒回到9月3日,分钟还在往前动。

  自己终于没有困死在星期三了?他自由了?

  一股从心底里喷涌而出的狂欢将他淹没。

  他可以在周末看到新的动漫!可以去追更他喜欢的小说!可以等着喜欢的电影上映了!

  不过这欢乐没有持续多久,他想起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打开手机上的软件钱包,看到账户余额后,苟良立即翻了个白眼。

  自己今天花了2000多元!这是大半个月的生活费!

  2025年9月3日永远成为历史,本来每日刷新的3000元,现在只剩下689.36元。

  他接下来大半个月需要面对的,是中国人的良好品质,贫穷。

  “妈蛋!”他对着空寂的街道爆了一句粗口。

  今天是9月4日早上8点钟,课程照旧,他甚至有些恍惚地看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教授,试图找回点正常时间的实感。

  午饭时间他看着食堂窗口里的鸡腿有炸的、有卤水的、有盐焗的,再次掂量一下余额,回家要花100多车费,算下来,平均一天只能花20元。

  20元,正常早餐3元,午餐8元,晚餐8元,还剩下1元。

  幸好广文大学的饭堂不贵,不过自己这个月可不能有额外支出了,毕竟昨天才和妈妈说了没花多少钱,不能这么快就滑跪。

  “阿姨,肉片豆腐饭,打包。”

  回到宿舍,他嚼着肉片拌饭,关伟豪拎着外卖盒晃了进来,光是肉都已经有3个了。

  “苟子,吃这么少就够了?”关伟豪一屁股坐下,打开自己丰盛的饭盒,边吃边问。

  “最近学修仙。”苟良开玩笑地说了句,低头扒饭。他看见另一个室友书桌上放着一叠社团招新宣传单,什么草莓乐团、电竞社、剧本杀社、创业协会……下面大多数写着报名费50-100元不等。

  还是要找个社团进,不然太无聊了,苟良这么想着,餐费再次压缩。

  昨天挥霍的潇洒快意,变成了今天现实的沉淀包袱,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关伟豪,这个同班同寝的家伙,因为苟良缩水的活动半径,成了身边最常见的身影。

  关伟豪家境优渥,性格开朗外向,自带让人舒服的亲和力,是个名副其实的E人。

  “苟子,晚上还去不去图书馆卷?不去的话就打个桌球吧说南区开了个新的,开业酬宾,我请你。”关伟豪这人很喜欢成团活动,经常主动拉他出去玩。  日子慢慢度过,课堂、食堂、图书馆、寝室,比三点一线多了一个图书馆。  苟良被迫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极致的性价比的断舍离达人,社团他进了一个看起来很烧钱实际上都是参加比赛的创业协会。

  偶尔看到宿舍楼下牵手的师兄师姐,心里那点在循环日里为所欲为的念头还是会涌出,只是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经历循环,抑或只是做梦。  九月末的一天。

  7点多天还是半暗,宿舍里没开灯,苟良吃了饭后就缩在自己床铺上,床帘拉得严严实实,在昏暗的环境里,一遍遍回忆那个被诅咒般的9月3日。

  是真的循环过吗?那种永远被锁在同一天的恐慌以及最终突破时间桎梏的惊喜,是真实存在得抑或只是自己突然得了精神病,做了一场逼真的梦?

  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关伟豪哼着不知名的流行歌回来了。

  “苟子?其他人在吗?咦,没人?”他嘀咕一声便走向阳台讲电话。

  “妈妈,我知道了,我当然不是嫌你烦啦。”

  关伟豪的声音从阳台传进来,苟良听得很清楚。

  “礼物?我不要那种,我不是小孩子了,不如……”

  “哈哈,妈妈你还真的懂情调……”关伟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她是和妈妈在聊天吧,怎么感觉内容有点过于亲昵了?

  “好啊,你想约哪儿?南都吧,啊?你说你要穿新买的那件?太好了,爸爸都没见过?如果我告诉他,他肯定生气了。”

  阳台上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

  “知道啦,不会太晚,十点前肯定回你那儿,放心。”

  “嗯嗯,爱你,妈,哦对了,晚上记得敷面膜,挂了。”

  趁着关伟豪去洗手间,苟良马上轻轻地下床,打开灯光,假装从外面回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电脑。

  “苟子回来啦?”关伟豪从洗手间出来后,发现宿舍开着灯,苟良已经坐在位子上,丝毫没有怀疑其实他刚才一直在床上。

  关伟豪和叶馥嘉阿姨,那种语调,开玩笑的尺度,还有“懂情调”“约哪儿”“爱你,妈”……听起来不像是母子间的那种应该出现的词汇,好像有一丝别的什么含义?

  更像是一种带着挑逗的情侣对话?

  苟良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在泳池边惊艳过他的叶阿姨。

  他甩甩头,试图把这些联想甩出,别人的家事,乱想什么?

  大概有钱人家的母子关系都这么亲昵?可能是自己太穷,日子过得太苦逼,理解不了有钱人的亲情方式?

  终于到了9月30日,国庆假期就是苟良的救命稻草。

  当苟良只背着一个背包站到家门口时,才感受到自己脱离了那个“永恒星期三”和紧接而来的苦逼九月。

  “阿良。”门一开,文绮珍戴着围着碎花小围裙,从厨房探头出来。

  “妈。”自从有了循环日的那些经历,他仿佛对妈妈有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他从未如此认真地细看着自己的妈妈,在他印象里,妈妈一直都是大人,但实际上现在她才30多岁,很多人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读小学,甚至未结婚的大有人在。

  她今天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饰,在宽松的衣服下依然能够看出丰盈的身体曲线,脖颈纤细白皙,锁骨清晰可见,短裤下的双腿匀称修长,尤其是那对苟良以前并不留意,实际上饱满而圆润的洁白双乳,出门在外,一直都能吸引男子的回头目光,总体就像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

  “瘦了。”文绮珍上下打量着他,“脸都没肉了,学校吃得不好?还是从小到大没试过离家这么久,想家了?”她伸手摸摸苟良的脸。

  苟良用脸庞感受着母亲温热的手掌,心里苦笑不已。

  可不就是想家里不用花钱的饭,幸好那天自己还是比较靠谱,花完3000元就算了,没有去借网贷。

  “没有,就学习有点累。”他含糊道,换上拖鞋。

  “你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学习累,我就不信你这一个月能学什么太难的课程。”文绮珍不信,“是不是钱不够?广文市毕竟消费比我们中海市要高,上次打电话还嘴硬说够了。”

  “真够了!”苟良赶紧打断,生怕妈妈追查那3000元的去向,“这不挺好的嘛,男生瘦点精神。”

  文绮珍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没再追问,只是念叨道:“我特意煲了黑蒜老鸡汤,给你好好补一补。”

  那顿晚饭丰盛得让苟良差点掉眼泪,他很久没吃过两个肉以上的午饭了,他一顿猛吃,文绮珍就坐在旁边,不断地往他碗里夹菜:“在学校吃得不好是吧?”

  “还行,妈……”他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地说,“就是,想你做的饭了。”这句倒是真心实意。

  吃着吃着,文绮珍忽然问:“对了阿良,你们宿舍那个关伟豪,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苟良咽下嘴里的饭:“挺好的人,挺大方,性格也开朗,大家处得不错,怎么突然问起他?”

  “哦。”文绮珍似乎来了点兴趣,“上次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他妈妈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叶阿姨,叶馥嘉。你记得吧?就我经常去她那做美容的。”

  他想起关伟豪对他妈妈的称呼,感觉他跟他妈关系特别好?

  苟良脑海里浮现出上次水上乐园的画面:妈妈穿着保守的连体泳衣,却掩盖不住胸前那傲人的洁白双乳,身形高大的男人从上往下看她的乳沟,那真的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妈妈旁边那风情万种的叶阿姨,三点式比基尼火辣惹人,身段玲珑有致。

  两个风格迥异的美丽妇人走在一起,见过的人都会印象深刻。

  “记得。”他点点头。

  文绮珍给儿子又盛了碗汤:“我听说她那儿子是你们系里的小名人。”  这倒是,面容俊朗、花钱大方、点了高级交际技能,性格开朗的大一男生,怎能不成为名人。

  文绮珍絮絮叨叨地说着,言语间对叶家母子的亲近颇为熟悉甚至有些习以为常。苟良听着,感觉那点情侣感的异样似乎也能找到些许缘由,大概是他们母子太过亲密无间了吧?

  七天假,在熟悉的家里,吃吃睡睡,不用操心钱,日子快得像风。10月8日下午,苟良坐上了返程的高铁。身体养回了点肉,账上余额重新回到3000以上,心里的焦虑也被家庭的温暖填补了不少。

  那个困扰他的循环,似乎成了一个遥远又模糊的噩梦,一个被拉长了4次的九月里,大脑臆想出的精神压力。

  直到10月9日,星期四。

  苟良和平时一样,躺在床上,用手机刷着没什么营养的短视频,打算耗到熄灯睡觉。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久违的观感,一阵几乎没有停滞的眩晕转瞬即逝,刚才拿着手机看的视频变成了直播。

  苟良抬头一看,同寝的三个家伙还在四仰八叉睡着。

  不对,好像缺了一个,关伟豪好像没在?

  是了,关伟豪刚刚明明在床上的。

  苟良不可置信地关闭屏幕,再次按亮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着——10月9日0:00。

  再次从10月9日24时变回10月9日0时。

  苟良的呼吸瞬间停滞了。空气像是被抽干,他脑子一片空白。

  又循环了?上个月的循环不是梦?

  他真的有循环的能力!而且还不是困死在同一天那种没有明天的循环!  巨大的兴奋充斥着他的心脏,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假如说第一次循环是意外,那么这第二次循环就要好好利用起来了。

  这种循环几次就跳入第二天的循环,与无限循环同一天是有莫大的区别,最主要的就是面对“明天”这个问题的态度上。

  他是有明天的,却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到来,而苟良知道,现在的他,对于今天的态度,就是尽可能地抓住今天的机会,使得明天过得更好。

  他后悔上个月那3000元太久了,反复记起后半月的拮据,假如这次依然是循环5次,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致富呢?

  可惜,上一次原始的10月9日,自己只当做是普通的日子,并没有特意留意彩票或者股票的走向。

  第一次循环时那种初入宝山空手而归的愚蠢绝不能再犯!这一次,他要真正地改变命运!

  之前循环的规则是什么?大概五次?自己最后一次跳出来就是在第五次星期三?

  一个极其大胆、极其疯狂的计划瞬间在他脑海里成型。

  幸好,还来得及。

  不过股票现在还没有资本,几千元,一天能赚的有限,还是彩票来得实际。  第二次10月9日,苟良过得很煎熬,他一直在等待着双色球开奖的结果。  直到9点过后,他打开手机,看到双色球的号码:红球02、04、08、24、28、

31篮球09,全国一等奖1名。

  他默默地用笔记下来,尽管他知道过了24点,这些字迹就会消失,但他还是用一个多小时反复看着这几个数字。

  24点过后,时间第三次回到10月9日的0点,笔记本上的字迹消失,自己依然

在床上,他马上在手机上输入刚才脑海中的号码,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半失眠地躺在床上直至天亮,吃了个早餐后就直奔彩票店,看着手机上面的数字,他深呼吸一口气。

  “老板,买双色球。”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将手机递过去给老板。

  “照着这个打一注?”

  “两注。”他很谨慎,第一次循环时记录的是头奖号码没错,但为了防止蝴蝶效应或者触发反穿越机制,他只买两注。

  中一注是一等奖,中两注更好,再多,他怕过于惊世骇俗,万一被注意怎么办?

  彩票纸片落入掌心,两注号码一模一样。他知道,这张在今天晚上之前被人视作普通纸张的存在其实是一千多万的金山。他小心翼翼地揣进最贴身的口袋里,确保自己不会丢掉。

  不过也没所谓,按照上次的规矩,自己还有2次循环。

  等待放学的铃声,等待天色变暗。

  晚上9点半,当苟良玩了几次游戏发现时间差不多后,颤抖着点开手机里面的双色球开奖号码,打开APP的等待界面,他从未试过时间这么漫长。

  红球02、04、08、24、28、31篮球09,全国一等奖3名。  “yes!”苟良在安静的宿舍里几乎要跳起来!

  中了!真的中了!而且真真切切比昨晚多了2注,就是自己中的那两注!  他迅速冷静下来,毕竟按照上次的循环,现在还是会重置的,目前自己要做的就是再次记下来这个号码。

  红球02、04、08、24、28、31篮球09。

  他看着这张本应该值一千多万的彩票,直到再次重置后消失。

  他又立即在手机上输入相同的数字,准备重复到循环的结束。

  接下来的第四次星期四,苟良平静地再次走向那家彩票店。

  “老板,照这个打两注。”

  “好嘞。”

  他买的还是昨天的号码,两注。

  开奖……再次中了一等奖。

  终于到了上次循环的最后一次,这次的苟良内心比早两次更为激动,毕竟前两次都是内测删号的,这次可是真真正正的不删号现实。

  他再再次将手机递过去给彩票店老板,这次他反复检查自己昨晚记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号码,确认无误后,他笑着问老板:“老板,你准备明天挂横幅吧。”  “好,那我就等着你中大奖。”

  这一次苟良没有在宿舍等待0点,依照上次的循环经历,今天过后就是明天,等了5次的10月10日就会来临了,当然也不排除循环5次是偶然性,明天依然是10

月9日,不过和第一次的循环心态不一样,苟良坚信他会到达10月10日的。  苟良找了学校人工湖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坐着,旁边似乎有情侣在卿卿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样循环了5次,假如没有自己的打扰的话,前面4次他们可能已经情不自禁地开战了吧?

  等到9点半,苟良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屏幕上已经熟悉的双色球号码,再掏出口袋里面的彩票,保证一数不差后,他才放下心来。

  全国一等奖3注,依然是这个结果。

  还是先躲回室内,一会儿得了肯德基热就不好了。

  苟良找了一家营业到凌晨的咖啡厅坐着,心里忐忑不安,他从没发现时间是这么难熬的,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咖啡因的原因,他的心跳十分快,而且铿锵有力。

  他刷着视频,直到23点58分。

  23:59:58……59……00:00:00。

  屏幕黑暗又亮起。

  日期:2025年10月10日,00:01,星期五。

  星期四,跳过去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口气被吐了出去,身体微微发颤,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兴奋和一种尘埃落定的笃定。

  他亲吻着手中这张实实在在的彩票,自己终于真的成为千万身家的A8玩家了。  他一直压着自己的嘴唇回到宿舍,这一次,关伟豪终于在宿舍的床上躺着,一种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充斥着苟良的脑海:昨天他没回宿舍,是在哪里和谁在啪啪啪吗?

  算了,这也不关自己的事,虽然自己中彩票这些钱比不上关伟豪这种富贵人家,但是起码自己的人生可以畅通无阻了。

  11号依然是工作日,苟良穿得像防疫工作人员那样来到省彩票中心。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里,他之前根本没有买彩票的习惯,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来这里领一等奖。

  为了防止世界上另外和自己一样有循环记忆的人存在,他谨慎地包裹自己,像往常不愿意暴露自己身份的人那样拍了张照片就溜了。

  差不多1500万,税后1100多万,直到手机真切地弹出信息:

  “【广文银行】您尾号****账户收到福利彩票奖金转账(扣税后)11,878,4

64.00元,可用余额11,880,114.50元。”

  手指因为激动而轻微颤抖,差点没拿稳手机。

  直到现在,他才确信自己真的发财了。

  压抑着想要立刻冲向最高档商场挥霍的冲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笔钱需要规划,低调!象征式地捐了10万元,苟良第一时间就是去专卖店买两部新手机:果果17PM版,2TB,橘色蓝色各来一个。

  妈妈喜欢橘色。

  就在他将橘色手机装在礼盒,被金钱的喜悦冲击得有些眩晕之时,兜里的蓝色新手机响了,是关伟豪。

  “喂?苟子,晚上我请宿舍几个去南都国际酒店吃海鲜自助,你来不来?”关伟豪似乎在车里,背景有些嘈杂。

  南都国际酒店?那地方他以前在街对面看一眼都觉得自卑,无他,消费不起。  苟良打开手机,看了看上面8位数的银行余额,深深呼了一口气,一种被金钱堆砌的底气让他自然地说出了一声:“好啊。”

              第三章:南都夜色

  自助餐厅在南都国际酒店的顶层,在这里能够看到外面的璀璨灯火。

  苟良踏进这里,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不久前,一千元的日料自助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而现在,即使自费也可以随时来这家顶级酒店,成为消费者。

  这次虽然是关伟豪请客,但是看着卡上的八位数,他自己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底气,果然,钱能生胆。

  “苟子,今天不必客气。”关伟豪早已等在那里,同桌的还有宿舍的另外两名舍友。

  “怎么会请我们宿舍几人吃这么贵的一顿饭?”

  关伟豪轮着拍打着各位的肩膀,笑着说道:“我挖了个大饼币。”

  “我艹!”舍友的惊呼声让周围的宾客有些不满。

  几十万!这个年代居然还有挖到一个币的神人!

  “那怪不得请客了!”

  众人放下了担忧,毕竟无缘无故请这么高档的自助餐,是真的不知道主人家有什么事情,好事还行,如果是求人办事,也不知道自己帮不帮得了,毕竟学生都是社会上的菜鸡。

  关伟豪明显是熟客,领着他熟门熟路地从最贵的区域开始觅食。苟良跟着他走向餐台,阿拉斯加帝王蟹被摆放在一个个单独的碟子上;生蚝、龙虾刺身也是随叫随有;金枪鱼更是现场开膛……远胜那个在循环里让他奢侈一把的蟹宴。  他端着盘子,每样都取了一些,尤其是曾让他感慨的帝王蟹和厚切金枪鱼,堆得满满的盘子让他感到了金钱带来的幸福。

  他从酒水区拿来一杯香槟酒,学着电影里的样子轻轻晃了晃,他真的想在这里住上一晚,不为什么,就是想试一下。

  关伟豪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嘴角瞬间勾起一抹与之前不太一样的笑容。

  “失陪了,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苟良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去拿水果。穿过餐厅相对安静的一角,靠近电梯厅的方向,一个极其吸睛的身影撞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一个穿着酒红色V领及膝裹身裙的女人。裙子剪裁极为贴身,将她丰腴却紧致的身段勾勒得惊心动魄。裙摆的高开叉下,一双纤细的光腿若隐若现,踩着一双尖头细跟黑色高跟鞋,每一步都带着成熟的韵律。一头精心打理的长卷发垂在肩头,脸上妆容精致,眉眼间是那种经过岁月沉淀的风情与自信,苟良虽然只见过一次真人,但是在这段时间关伟豪的手机壁纸上见过好多次这个女人,叶馥嘉。

  苟良的脚步顿住了,她怎么来了?而且穿得如此引人注目。

  他下意识地看向关伟豪的方向,发现叶馥嘉似乎并没有朝餐厅内部看,也没有过去找关伟豪的意思。她站在电梯口,像是在等人,神态带着一丝微妙的慵懒,与平日美容院老板或母亲闺蜜的身份似乎有些不同。

  很快,电梯门开了,关伟豪的身影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亲昵的笑容,没有丝毫意外地走到叶馥嘉面前。

  苟良心头一跳,迅速躲到一株高大的植物后面。

  他看见关伟豪自然地揽上叶馥嘉的腰肢,侧身在她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叶馥嘉仰头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关伟豪的额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亲昵和宠溺。

  关伟豪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两人挨得极近,姿态亲密得不像普通母子,至少不像他和妈妈文绮珍应有的那种亲昵。

  苟良的心脏怦怦直跳,血液仿佛冲向了脸颊,一种混杂着震惊、好奇和某种难以启齿的禁忌感觉在心里翻滚。

  他们没有久留,很快有说有笑地进了电梯,身影消失在门后。

  苟良站在原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反复回放:叶阿姨成熟性感的装扮,关伟豪亲密的动作,还有她脸上那毫无芥蒂甚至带着享受的笑容,这一切都太有冲击力了。

  之前在宿舍听到他电话聊天时候的暧昧调笑,果然不是错觉吗?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他有点恍惚地回到座位,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关伟豪才出现:“抱歉,我们继续。”

  再吃了半个小时,酒足饭饱,关伟豪带着微醺,拍着大家的肩膀:“我很感谢大学宿舍有你们这几位舍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确实将你们看作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当然,大家发财了,有什么大项目,也别忘了带携我。”

  “你喝醉了,我们也饱了,不如回宿舍吧。”

  关伟豪摆手拒绝了舍友的好意:“哎呀,不用了,我在这里开了房间,明天见……”

  看着他走路有点不稳,苟良上前扶住他,并对另外两名舍友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带他去房间。”

  “不用了,我没醉。”

  “我送你到房门再走吧。”

  关伟豪有点微闭的眼睛眯着,点头笑道:“好啊,1808。”

  他扶着关伟豪坐着电梯到达18楼,找到1808房,关伟豪这时候清醒了半分:

“好了苟子,谢谢你,我自己可以了。”

  关伟豪应是不想苟良碰见叶馥嘉,他能让苟良扶到这里已经算是铁关系了,毕竟门后可能就是穿着浴袍的叶馥嘉。

  苟良的脸想着有点发烫,毕竟他刚才也喝了点酒,他点头退出后,转身就下楼,开了另外一间房,房号1809。

  刷开房门,五星级的豪华套房,宽敞安静,一切都崭新又昂贵。但苟良的心思完全不在房间的陈设上,刚才餐厅那一幕带来的燥热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在这私密的空间里愈发清晰。

  他站在两间套房相连的那面墙前,高档的隔音效果其实很好,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但此刻,这面墙仿佛隔开两个世界,另外一面墙或许正在上演着他不敢细想却又忍不住要去联想的画面。

  那两个身影亲昵相拥的画面在他脑子里疯狂变形。他会怎么吻她?她的手会放在哪里?她的呻吟会是怎样的?他们在做什么?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一股强烈的原始悸动从小腹升起,苟良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放映起关伟豪在阳台上与妈妈通话的样子,叶馥嘉今晚那身惊艳又充满暗示的红裙,还有水上乐园里那具在阳光下泛着迷人光泽的熟女身体,无数碎片在脑海中旋转、碰撞、组合成一幅幅禁忌的画面:

  隔壁那张豪华大床上,两具身体……

  关伟豪低沉的调笑声……

  叶馥嘉可能发出的……

  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声音?

  他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龌龊的念头驱逐出去,却又忍不住想到叶馥嘉那成熟柔媚的身体曲线,混合着另一个无比熟悉的影像……

  文绮珍温柔的脸庞,穿着围裙在家为自己做饭的身影。

  妈妈……

  “不行,怎么能想起妈妈?”一个严肃的声音在批判着他的想法。

  他怎么能……怎么敢对妈妈有那种想法?这简直太卑劣了!

  苟良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那种渴望与克制交织的矛盾感觉让他如坠冰火。

  他不由自主地将耳朵贴紧墙壁,屏住呼吸,似乎这样就能听清墙壁后正在发生的事情。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这越发增加了他的想象空间。肉棒依然悄悄地挺立起来,撑得他的裤子凸出一块。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要变成变态了。可是,自己不回学校,特意开了这个房间,不就是为了听这些事情吗?

  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关伟豪的电话号码,他想求证什么?还是只想打断一下隔壁那可能正在进行的交媾?

  “喂?苟子什么事啊?”关伟豪的声音传来,没有察觉到苟良的居心。  苟良准备好一套说辞:“你还好吧?我看你刚才醉醺醺的。”

  “嗯,没事,不用担心……”

  苟良敏锐的听觉中,听到关伟豪的背景音中,有一个短促的女性娇吟声。  苟良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热得发烫。这道呻吟的声音比任何的想象画面都更具象,是叶阿姨?绝对是!关伟豪的妈妈!  “没事就好,那不打扰你了。”苟良的弦外之音不知道关伟豪明不明白。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苟良粗重的呼吸和心跳。他脑子里那些不堪的画面并没有因为挂断电话而消失,反而让他真正体会到欲火焚烧的感觉。

  下身的肉棒顶着裤子很久,已经有点不舒服,他深吸几口气,冲进了浴室,闭上眼用力地搓洗着脸颊和身体。

  脑海中,叶馥嘉娇媚的身影和短促的呻吟不断刺激着他,她与关伟豪在隔壁进行性交的想象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扭在一块,逐渐变得模糊,与文绮珍的面庞一点点融合……

  一股极度渴望的情感如浪涛般将他淹没,他伸出手在肉棒上开始前后地撸动,心跳快得让他有些眩晕。

  阳光下的连体泳衣、煲汤时的侧脸、电话中担忧问候,最后留在脑海的,是那双温柔的眼睛,仿佛与他对视着。

  “妈……”

  不行,绝对不可以,那是妈妈!

  他缩回手,光着身子冲到房间配着的小吧台,拧开一瓶冰冻矿泉水猛灌了几口,这才稍微压下了心底那股燥热。

  隔壁明明没有声音,苟良却仿佛有幻听一样觉得那里发出那断断续续的声响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脑子。

  “反正又不是真的,我只是在YY而已,很多男的也YY过自己的妈妈吧?”他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他再也无法控制下去了,堵不如疏,索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右手抚摸上早已一柱擎天的肉棒。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叶馥嘉那长裙是如何凌乱地扔在床上,想象着那饱满的丰盈是如何晃动。

  那形象渐渐和脑海里温柔的母亲重合,他已经不再去强制停止这样的幻想,而是变成了妈妈同样穿上那诱人的长裙,与自己一同步入酒店的客房,然后脱下所有的衣着,躺在床上,被自己压在身下,自己的肉棒,缓缓地插入她的身体。  最终,在一声声粗重的喘息中,黏稠的精液射在自己的手上和肚皮上,有一些还粘在床单上。

  盯着手上的精液,短暂的空白后,空虚感与罪恶感席卷全身。

  脑海中隔壁的声音停止了,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呼吸。

  他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喜欢妈妈。

  这一点他从小学那次高烧被妈妈背去医院时,甚至更早就朦胧地知道,但他一直都不敢直视这种情感,觉得这是可耻的行为,这是一种不应该拥有的想法。  可自从最近,更确切地说知道关伟豪母子有过于亲密的关系以后,他似乎敢于面对自己对妈妈的这种情愫,自己确实是对妈妈有一股原始的性冲动以及想要打破禁忌的念头。

  他裸着身子,毫不介意会不会被人发现,走到落地玻璃前,看着外面林立的办公楼,以及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群,看着手机里那八位数的存款,一个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钱,真的能让很多不可能……变成可能吗?

  这种感觉在心头盘旋不去,而那个赋予了他免罪金牌的时间循环,此刻在他脑海中,似乎又增添了一项充满诱惑力的新功能。

              第四章:循环之欲

  南都国际酒店18楼的落地窗外,城市已从喧嚣沉入深蓝的寂静。

  “关伟豪母子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危险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藤蔓疯长。他需要一次循环,迫切地需要!  回到校园后的几天里,关伟豪依旧作为他校园里的鲜亮存在,谈论着他的矿机他的矿场,但苟良的眼神深处,总是幻想那天晚上他到底和他妈妈发生了什么亲昵禁忌的画面?

  其实也不用多想,从这些日子里面看出的端倪以及当天晚上电话的背景音,母子肯定是已经水乳交融,双双至极乐。

  只是这几天晚上在幻想叶馥嘉母子两人的禁忌尽头出现的,永远是模糊又清晰的那个剪影。

  文绮珍……

  循环,那个神秘莫测、赋予他仿如世界主角的能力,此刻在他脑海里闪烁起了带着毒汁却又致命的甜蜜诱惑。

  他拥有的“免罪金牌”,可以清零前四日所有的荒唐和试探,那么,在重置之前的片刻,他是否可以去触碰某些被世间所不容的愿望?

  这个念头一旦扎根,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缠绕住了他的思维和脉搏,让他无比期待下一个循环日。

  南都之夜的种种渐渐“褪色”,时间稳定地来到了下一个普通的日子——2025年10月14日,星期二。

  苟良和平常一样上课,听课,去饭堂吃饭,关伟豪在餐桌讲着他在互联网看到的信息。

  “关少你不考虑开矿场?”

  关伟豪摇摇头,他现在最值钱的就是挖到一个大饼币,说实话只要钱拿到手上才是真的,而且他知道国家并不支持这个玩意,搞大规模的太难了,自己还是过小富则安的日子就好。

  “还是关少稳妥。”

  上课清脆的铃声打断了他们后续要聊的话题,苟良觉得循环日可以炒币,但是炒出来变现确实有点难度,不过也不是不行,然而现在他还是觉得稳健为第一要素,股票就是稳打稳扎的,毕竟,只要再开始循环,每天就赚几十上百个点,如果多来几次,翻几番那就跻身A9玩家了。

  这几天苟良都很早入眠,中一千多万的消息他谁都没说,他最想分享的就是妈妈,当然,他更想的是在循环日去分享这个喜讯,而且要当面分享。

  早上七点二十分,苟良被一种奇异的生物钟唤醒,他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早八还有大半个钟,可以再赖床5分钟。

  穿戴整齐后,宿舍四人走到教室,苟良拿出《大学英语》,却发现周边的人拿出来的都是《高等数学》。

  “苟子,你拿错书了,今天上数学。”

  “数学昨天不是上了吗?”苟良看着书本沉思,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屏幕,里面清晰地显示——2025年10月14日,星期二。

  它毫无征兆地又来了,距离上次还不到一个星期!这个循环到底是什么逻辑?难道高兴就随随便便降临?

  巨大的冲击之后,一种极端亢奋的狂喜迅速席卷了他,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前四天的机会,如同一道通天的大门,砰然在他面前洞开!

  坐在偌大的阶梯教室靠后的座位上,四周的学生或奋笔疾书或心不在焉,唯有他忍不住在偷偷窃喜。

  “冷静,冷静,苟良!”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嘶吼,强行按捺住几乎被狂喜冲崩的理智。

  这次循环,他有两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验证循环规则,确认这一次依旧是5天循环周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第二件事……他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身影,“攻略妈妈”的计划雏形骤然成型。不过,在那之前……

  “股票。”苟良的眼神锐利起来。原始资本才是撬动一切欲望的杠杆。上次1100万只是个开始,现在的他,必须在每一个可以利用的循环里持续壮大他的资本。有更多本金才能更好利用时间差将利润滚动起来。

  他立刻拿出手机,避开老师的目光,打开平日里就不断观察留意过的证券APP。借助昨天白天这不经意间重新跑过一遍的市场基本轨迹线索,今天要特别留意哪个板块异动最明显?哪只股票早盘沉闷午盘爆发?哪条不起眼的盘后公告导致了最后半小时的疯狂抢筹?

  苟良口中念念有词更像是一种自我催眠般的确认,以集中精神思考那只模糊印象中将有大资金推动的个股是否与之吻合。

  不急,现在才第二天,好好记录今天股市的重要时间节点,记下来应该怎么操作,后面几天的实操才是最重要的。

  他认真地记住了某个爆发的股票以及转折的时机节点,总结出几个重要的时间段。

  宿舍楼在11点基本上都安静下来了,苟良在阳台拿出新买的手机,拨通了妈妈的号码:“妈。”

  “阿良?这么晚打电话干嘛?还不睡?”

  “没事妈。”苟良望着窗外的夜色,“就是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传来文绮珍的笑声:“这才上学几天?我再给你转些钱?10月准备转凉了,记得注意加衣服……”

  苟良听着妈妈熟悉的唠叨,心中的躁动微微平息:“就是今天学习有点累,心里有点乱。”

  “怎么了?”

  “没有,就是想……”苟良半真半假地试探,语气带着一点点撒娇,“想回家喝你煲的汤了,学校里的都是生滚汤。”

  “哎呀。”文绮珍的轻笑传来,“想喝就周末回来喝吧,高铁回家也不是很久,不用省那些钱。”

  “妈。”苟良打断了她,声音压得更低,“等以后,我赚很多很多钱,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就我们俩想去哪儿去哪儿。”

  电话那头明显地顿了一刹。

  文绮珍的声音带上遗孤疑惑的味道:“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专心学习,钱的事不用想那么多,记得早点睡觉,不要熬夜,早几天回家看到你玩农药玩到凌晨。”

  “嗯,知道了妈,我爱你。”苟良故意放慢了语速,最后三个字说得异常清晰。

  对面沉默了许久,才等来了文绮珍的回复:“知道了,我也爱你。”

  挂断电话,苟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23:55,妈妈到底有没有察觉到那丝暧昧?还是母子温情的那种“我爱你”?

  短暂的失重,苟良重新回到床上躺着,10月14日的第三次循环开始了。  他通过“昨天”的分析,已经锁定几只股票,其中最重要的一只新股会在今天下午某个精确时间点突然启动,直接涨停。

  第三次循环的早上,他已经买好了下午回家的高铁票,然后难得他跷了课,反正明天又是旧的一天。

  他在电脑前坐定,账户里的1100多万现金就是他的底气。

  电脑屏幕上,经过多次的买卖,他的账号已经变成了1300多万。

  就是那只股票,买入。

  2:07分59秒。

  2:08分整。

  苟良的眼神冰冷锐利,手指在确认键上早已悬停。

  屏幕瞬间刷新,成交,全部成交。

  就在屏幕上时间跳动的刹那,一笔巨大的买单从天而降。

  如同巨鲸入海,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屏幕右侧的即时成交显示栏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上刷屏。

  股价直线上冲,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下午2:16分,就在他报出指令的下一毫秒,巨大的市价买单如同决堤的洪水,

争先恐后地吞噬着上方所有卖出的筹码,他输入的市价单在几毫秒内便宣告成交。  一个超过十万手的天量封单骤然挂在了涨停价。

  两百多万,仅仅几分钟。

  苟良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钱,又是两百多万轻松到手。

  看着账户上1600多万的金额,他知道明天会再次变成1100多万,但是有了今

天的成绩,他相信,在最终日的到来时候,还是会重复今天的剧本。

  这一刻,一股近乎于蔑视苍生的征服感冲遍全身!然而在这之后……超越世俗伦常欲望接踵而至,苟良什么也没带,转身就走出宿舍赶高铁。

  回到中海市,他却有点儿胆怯,假如今天是最后循环日呢?就如鸡栏里面的先知以为闹钟响就是有粮食吃那样,实际上这些都是更高级生命的玩乐?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注视着,看着自己这可笑的行为?

  前面两次都是五次循环,有谁能告诉自己这次也是五次循环?

  在金拱门思考了一个晚上,苟良在近11点钟的时候才下定决心回家。  家门钥匙轻响,文绮珍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着投屏不知道什么剧,在柔和的灯光下,丝绸质地的睡裙紧贴着文绮珍的身子,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修长的双腿让男人血脉喷涌,饱满圆润的胸脯在宽松的低胸睡裙下更显诱惑,她应该没有穿内衣,隐约能看到胸前的两个凸起。

  文绮珍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苟良,马上做好坐姿:“阿良,你干嘛回来?”

  “妈,我……我这几天干了一件大事,我迫不及待地要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嗯?”文绮珍习惯性地歪着头,语气里带着好奇,“是什么事值得你晚上特意回来告诉妈妈的?”

  “我买彩票中奖了。”

  “啥?彩票?中了多少?是正规的吗?不会是赌博吧?”文绮珍的第一反应总是批判行为本身,不过这也是关心。

  “不小心中了2注双色球。”

  “2注双色球?那得多少钱……”

  苟良故意停顿,酝酿着情绪:“妈妈你先冷静一下,我中了两注双色球头奖。”

  “头奖?阿良你不要胡说。”文绮珍的声音完全变了调,紧张、担忧、完全难以置信,“真的吗?不会是诈骗吧?是不是要你先交几万块钱那种?”

  “没有,妈!真的,千真万确!扣了税,钱已经打到我卡上了!”

  苟良拿出手机解锁,他已经将钱转出来,剩下的一千多万依然在股票账户上,还是先别让妈妈太震惊。

  亮出手机上的余额,文绮珍一把夺过来,用手指在屏幕上点动,生怕这只是一个截图。

  “这……这……”文绮珍看着那连发票都买不来的天文数字,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嘴唇哆嗦着张合了好几下,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巨大的富贵砸下,震撼得她完全无法思考。

  就在文绮珍恍惚的瞬间,苟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得略显僵硬的身子。

  “妈,你是不是累着了?”他立刻捕捉到这个疲惫的信号,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带着十足十的关切。

  没等文绮珍回答,他已经拉着她走往客厅沙发上,并且较为自然地按在其上:“妈妈你别吓到了,先坐坐,我帮你按摩按摩。你看看你,听到个好消息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没有等文绮珍作出拒绝,他的手已经按上了妈妈纤细柔弱的肩膀。

  “哎!阿良不用……”文绮珍本能地想拒绝,但儿子的动作恰到好处,加上突如其来被财富砸晕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忘记了反抗,即使心里不情愿,却没立刻推开。

  苟良的手轻轻按揉着文绮珍的肩膀,他的动作与其说是按摩放松,不如说是一种试探。

  从他的角度往下看,能清晰地看到文绮珍的睡裙里面一丝不挂,领口处能看到圆润的乳房以及隐约的奶头,令苟良硬了起来。

  文绮珍身心有点懵,她没想到泼天的富贵会轮到自己家,但儿子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她觉得有点逾越,努力地想往前挪,但苟良按在她后颈,令她酸爽无比。  “嗯……”文绮珍发出一声甜软的呻吟。

  这个在无数次幻想中才能听到的声音,让苟良坚定了要开始真正的试探。  他将上半身的压力集中到肩胛骨边缘区域,妈妈的手不自觉地抠住了沙发扶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儿子的指尖沿着肩骨向下游移。

  苟良有意无意地从肩峰扫过她上臂外侧相对丰腴的软肉,甚至划过侧腰那,几乎要蹭到她的乳房。

  文绮珍身体不自然地轻颤了一下,就在那两根手指带着试探的意味要真正落到圆润的乳房时候,她几乎是惊慌地一把按住了那双即将脱离按摩正途的手。  “好了好了,阿良!你太用力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颤抖。

  他的力度明显和之前无异,这话倒是让苟良捕捉到妈妈按住他手指时那一丝明显的慌乱。

  行,有戏,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他顺从地撤回手指,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无辜和抱歉,手却再次落回她肩膀。

  这次他的手掌只在肩膀上游走,只在她脖颈露出的肌肤附近若即若离地轻扫。  “好好好,我轻点,妈妈对不起。”他内疚地说着,手却大胆地再次捏向她的后颈,像是要化解刚才不愉快的小插曲。

  妈妈的每一次微妙退缩、调整坐姿甚至刚才挪开他的手看他时的眼神都没逃过苟良的观察,他知道妈妈对亲近不抗拒,但缺少了一点催化剂,对了,是酒。  这一夜时间注定所剩无几了,而整个中彩票的氛围预设也没有给他进一步动作的绝佳条件。

  但苟良已经非常满意了,妈妈不抗拒肉体的稍显过界的接触,他起码知道妈妈对这一点并非完全的拒绝。

  他看着时间到了23点59分,对着文绮珍说道:“妈妈,今天再见。”  文绮珍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不解他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闹钟跳转到24点,在一瞬间的失重状态中,苟良跨越百里,重新回到自己的宿舍内,前一秒的温存瞬间清零。

  这是第四次10月14日。

  有了上一次的试探,苟良想在这最后的容错日里面更激进一点,假如这次循环只有4次他也认了,毕竟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次依然按照“昨天”的操作,今天更为激进,用上了杠杆将自己的银行余额固定为2600多万。

  他这次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5点多,文绮珍还没有下班回家。

  他也没时间做饭,不过就打了一份极其昂贵的私房菜送上门,还额外在家附近的酒庄商铺买了一瓶XO酒。

  等到文绮珍下班回家准备做饭时候,看到早已经坐在餐桌上的苟良吓了一跳。  再看向桌面上丰盛的菜式,文绮珍拧着眉头问道:“阿良你怎么现在在家?不应该是在学校吗?还有你做了一餐桌的饭菜是什么意思,怎么回家不提早说?”

  “妈,我有件事情,想要给你一个惊喜。”苟良起身,脸上带着兴奋,他一把拉住文绮珍的手腕,将她往餐桌旁带,“先别管我回不回家了,我特意定的‘静院’的私房菜,尝尝。”

  他松开文绮珍的手腕,转身飞快地拿出那瓶精致的XO,利落地拧开瓶盖,“砰”的一声软木塞开启的轻响。

  “酒?”文绮珍眉头紧蹙,看着儿子那似乎过于亢奋的脸,“阿良,你到底……”

  “庆祝啊。”苟良拿起两个干净的普通玻璃水杯,“妈妈,今天我回来,是因为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告诉给你听,而且必须是当面亲口和你说。”

  他不由分说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又将文绮珍面前的杯子倒了大半杯。

  “别卖关子,什么事情?要这么大阵仗?”文绮珍没有立即拿起酒杯。  这一次,苟良直接亮起屏幕,将手机递给文绮珍:“我买双色球中了2注一等奖,这是奖金1100万!”

  这个消息将文绮珍镇住,她不小心松开手,手机掉在地上。

  “啊,阿良你真的中了一等奖?”文绮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真的,妈妈,我还给你买了新手机。”说罢,苟良拿出特意给文绮珍买的橘色新果果17PM手机。

  “妈,来。”苟良端起自己那杯,不由分说地送到文绮珍面前,“为我们家转运了,干杯!妈我爱你!”

  他看着文绮珍,最后那三个字拔高了一些,带着真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炽热。  文绮珍看着儿子举到面前的酒杯,又看看他那张因为激动而显得涨红的脸,千万巨奖带来的震惊还未完全散去,她接过酒杯,没有立刻喝,而是抿了抿唇:“阿良,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子,妈有点害怕。”

  “怕什么妈?”苟良夸张地笑了一下,将杯子又往前伸了伸,直接碰到了文绮珍的杯口,“爸缺席这么多年,以前家里在你的支撑下仅仅小康,我欠你的太多太多,现在能给你好的了,我们为什么不高兴?”他的每个字都像在煽动,更像在说服自己。

  想起苟良的爸已经没在这么多年,自己独立支撑着这个家,其中的辛酸也只有自己知道,那句情真意切的“妈我爱你”和杯中的昂贵酒液产生了奇异的化合作用。

  或许是金钱蒙蔽了部分逻辑,或许是儿子那份炽烈的情感触动了她,文绮珍最终还是被巨大的喜悦冲垮了她的犹豫和对往事的回忆。

  “好,妈陪你喝。”她也举起杯,两只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文绮珍极少喝这种高度洋酒,脸上很快便泛起一层红晕。

  苟良看着妈妈微红的脸颊,那团自“困在星期三”起就烧起来的野火越来越旺。

  他不等妈妈缓过气,便不由分说地给她倒酒。

  “来,妈妈,这些年你辛苦了。”

  “我们以后就要过上好日子!”

  “希望妈妈永远健康美丽!”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XO的香气充斥着饭厅,昂贵的私房菜几乎没动几筷子,主角成了餐桌上那瓶金色的酒瓶。

  文绮珍的眼神开始迷蒙,双颊酡红如霞,平日里温婉的眉眼染上一种慵懒的风情。她靠在椅背上,掩着口打了几个哈欠,眼波如水般横了儿子一眼,轻声嘟囔:“阿良,别倒了,妈好像有点醉了。”

  她那看人的眼神,软糯中带着香甜的柔韧,在酒精和欲望的双重加持下,落在苟良眼里,是无与伦比的诱惑。

  “妈,我扶你去沙发上,看会儿电视缓缓?”苟良起身绕过餐桌,手臂不由分说地环上文绮珍柔软的腰肢,将她从椅子上搀扶起来。

  这一次,文绮珍没有挣扎。酒精有效地麻痹了她的警觉和身体的界限感。她脚步虚浮地靠在儿子强健的身体上,被半扶半抱着挪到了客厅的沙发旁。

  灯光很暗,只有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电视里放着都市言情剧,剧情已经进入煽情的尾声。

  苟良让文绮珍靠在宽大的沙发扶手一侧,自己也顺势紧贴着她的侧身坐了下来。两人离得极近,他甚至能感受到母亲的体温和呼吸。

  文绮珍闭着眼睛,似乎靠着沙发和身后儿子的支撑睡着了,胸脯随着呼吸在轻柔地起伏。

  过了十来分钟,苟良开始动作了。他先是替妈妈整理碎发,然后手指带着暗劲轻微按摩着她的太阳穴。

  文绮珍在最初的蹙眉后,默认了这份孝顺,只是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轻哼,而身体却往后靠了一些,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妈妈……”苟良低下头,带着酒气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他的手慢慢地顺着她的手臂滑落到腰际,又像是不经意地移向了后背。

  文绮珍闭着眼睛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仿佛睡着的时候被外界轻微干扰。  电视画面里,男女主角在街道告白,这时候天上下雨了,他们不躲起来,反而在接头热吻,真是狗血。

  苟良的手悄然出击了,抚上了文绮珍的腿,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着肌肤的滑腻和柔软,手掌不断往上,目标是那被沙发扶手微微挤得乳沟清晰的胸脯。  “嗯!”文绮珍身体一颤,睁大了眼睛,醉意清醒了三分。

  苟良没有丝毫退缩,他感受到妈妈的本能反应和眼中的迷茫,趁着她刚惊醒的不知所措,苟良低下头吻住了文绮珍的柔软红唇。

  “唔?”文绮珍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醉意消散,脑子里一片空白,是谁在吻她?

  是她的儿子苟良。

  这不是梦。

  他在干什么?

  苟良死死地压住了她的嘴唇,甚至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他的右手更是毫不怜惜地用力揉握住妈妈的左乳。

  那独属于妈妈的柔软饱满触感传递到手中的时候,极致的背德快感让他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妈……”他发出模糊不清的话语,“我爱你啊……”

  苟良如疯狗一般,将文绮珍那团丰满到让所有男人都惦记的乳肉握在了自己的手掌里。

  他将妈妈的柔软乳房揉捏挤压,享受着那惊人的弹性,感觉到那凸起的奶头在他的掌心下迅速翘立起来。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客厅。

  文绮珍积蓄了全身所有力量,带着被侮辱的怒火,狠狠地在苟良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苟良的半边脸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迹。

  巨大的愤怒和羞耻让文绮珍浑身发抖,脸色由通红变得刷白。她挣脱苟良的怀抱,踉跄着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指着苟良,胸口剧烈起伏,气得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居然敢做这种事?”

  这声怒斥浇灭了苟良所有欲火,他看着母亲那盛怒和失望的眼神,捂着脸,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疼和嘴角的血腥味,他知道今天太过激进了。

  电视屏幕上的爱情剧演到了温馨结局,屏幕上男女主幸福相拥的画面在此刻充满讽刺。

  时间,仿佛凝固了十几秒。

  苟良看着手机屏幕的时间,距离零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他说了句“妈妈对不起”后便转身离开家门。

  苟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10点45分,文绮珍打电话来,苟良没有接。  11点10分,文绮珍再次打电话来,苟良依然没有接。

  11点45分,文绮珍第三次打电话来,苟良依然没有接。

  他看着手机屏幕的光,在11点58分的时候,他主动打电话给文绮珍。  电话一下就接通了,电话那头是哭泣的声音:“阿良,你不要做什么傻事,妈妈刚才不是故意的。”

  听到妈妈的哭泣,苟良知道自己做错了,即使欲火再盛,也不应该霸王硬上弓。

  “妈妈,对不起,我爱你……”

  “阿良,不要做傻事,妈妈也爱你,你如果真想要的话,妈妈我也……”  00:00:00

  就在文绮珍没说完那句话的时候,那失重感再次来临。奢华的私房菜、喝光的XO酒瓶、电视里男女主的相拥、母亲那震怒的脸庞、电话里未完的对话……所有画面在眼前剧烈扭曲、破碎。

  转瞬之间他已经坐在了宿舍的椅子上。

  苟良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下意识地碰了碰刺痛消失的嘴角,那里光滑完好,没有伤痕,也流不出血来。

  直到坐在宿舍的椅子上,他才觉得后怕:时间循环给了他试探的机会,他最终却把它变成了满足野兽欲望的疯狂暴行!

  “我差点……”他蜷缩起来,那种被欲望彻底吞噬的癫狂状态太可怕了,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时间没有重置……

  那么以后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妈妈?

  心底那巨大的愧疚感和母亲那句未说完的话语,在暂时平静下来的脑海里缭绕。

  妈妈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今天就是第五次,他不可能用第四次的方法来固定这个悲哀的结局。

  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终于来到第五次10月14日星期二。

  他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不行,不能再有第四次那样的事了,绝对不行。

  那是他的妈妈,给了他生命,将他辛苦养大的唯一依靠。也是他内心深处,除却那扭曲的爱欲之外,最深沉依恋的人。

  如果再来一次失控的“尝试”……他会彻底失去她。不仅仅是作为儿子的关系,甚至会让她……憎恨他,视他为毕生耻辱。

  苟良觉得自从自己有了循环的能力,心态好像有点变了,甚至有些扭曲,他为什么会在清零的日子里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但是他也知道,没人知道他曾经做过这些离谱且癫狂的事,所有人只记得今天!也就是第五次循环日的一切。

  他也明白,自己肯定会像撸管一样,能戒得了一时,戒不了一世,贤者时间虽然有冷却时间,却不会覆盖那早已扎根在心底并滋生出藤蔓的欲望。

  熟悉的操作,不再是模拟操盘,自己确切地将2600多万入袋,他依然如第四次循环那样,早早就买上了回家的高铁票。

  这一次,不是为了扭曲的试探或放纵的“享用”。

  是为了赎罪,哪怕他清楚,在母亲的记忆中,根本没有犯下罪行的一幕。  这次他没有准备晚餐,而是如第三次那样很晚才敢打开家门。客厅里是温暖的暖光灯,文绮珍如第三次循环一样,穿着丝质睡裙,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着不知道是什么剧集的投屏。

  当看到苟良开门走入时,睡裙包裹下的身体深处透露的慵懒气息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阿良?”她坐直身体,眼神里依然是那毫不掩饰的惊诧和不解,“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经历了第四次循环梦魇般的一幕,面对这声关切又警惕的询问,苟良喉头滚动了一下,第一次感受到穿越者先知的疲惫。不仅仅是操控,更多是赎罪。  他慢慢走近妈妈,声音带着一种沉重如铁的冷静:“妈,我中了大奖。”话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件小事。

  文绮珍几乎是颤抖地拿着苟良早已递给她看的8位数银行余额的手机。  她盯着那一串让她头昏眼花的数字,心中的惊惧和疑虑已经堆积成山。  “阿良,你真的中了一等奖……”文绮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对啊,我们家有钱了。”苟良坦然接话。

  “阿良,你到底在做什么?”文绮珍不相信,中了一等奖的儿子居然就这么平静地告诉自己?这有点不对劲吧?

  苟良已经是第三次告诉文绮珍,他终于有点理解那些重复一天生活的人的无奈,胸腔中那份喜悦在三次重复,甚至是昨天的内疚后转变为平静。

  良久,苟良走进厨房,再次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两个玻璃杯和一瓶家里的低度数葡萄酒。

  “妈,今晚只是想陪我家女王大人喝杯酒。”他声音平缓而沉稳,“可能是我太高兴了,我看过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极度的兴奋反而会变成极致的冷静。”

  “阿良。”文绮珍的声音略带担忧,这根本不像一名中了一千万的大学生应有的冷静,自己的儿子越是平淡,反而她觉得越是不正常。

  哪有普通人中了一等奖不像发疯那样庆祝,又不是富二代中了个零花钱。  “你喝酒干什么,你明天还要上课……”

  话音未落苟良已经拉着她在沙发边坐下。

  “喝一点,就当是我中大奖的庆祝仪式。”苟良倒了一杯深红色液体推到文绮珍的怀中。

  她的脸庞还是浮现出抗拒:“阿良,酒我们……”

  “有了钱,我们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爸爸没在的日子里,你肯定很辛苦吧,以后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我已经有能力让我们家过得更好了。”

  她终于接过酒杯,液体滑过喉舌的同时伴随着丈夫二字在她苦涩情感记忆里带来的触动。

  她重忆起这个名词的冰冷和距离感,早已习惯放弃追求幸福的心房又再一次被勾起被她压抑了二十年的渴望与焦虑。

  文绮珍双腿蜷曲在沙发上,轻轻靠在沙发上,“红酒好是好……”她沙哑细声说,眼睛却有些不聚焦地望向手中酒杯。

  苟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靠在妈妈的臂弯边上坐下,两个人一时无话可谈。  整个屋子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和双方呼吸,以及偶尔的倒酒和碰杯声音。  这一次不同于任何一次循环,他没有讨好、没有试探也没有勉强,这种状态反而使苟良有种难得的安宁。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文绮珍耳际的发丝声音轻缓道:“妈妈,我抱你回房间。”

  看到文绮珍脸颊上浅浅红晕,苟良的手伸进她的后腰以及膝盖窝,轻轻地将她以公主抱的姿势拥入怀中,文绮珍经过刹那的惊醒后,双手自然地环在苟良的脖子上。

  沙发回到房间的距离很近,苟良却希望这段路可以更长、更长,他能感受到妈妈的香气在自己的鼻息间萦绕,手中的重量不过百斤,他可以抱着她去更远的地方。

  文绮珍在床上的睡容恬静娴熟如少女。

  轻柔的脚步声响起,苟良端着一杯温水悄然停在妈妈卧室的床头柜上。  看着妈妈的睡容,那份多年来未曾窥见的平静神情让苟良内心某种纠结成团的东西渐渐被水流冲刷淡去。

  愧疚感与难以言说的依恋之情,在23:59分的刹那倾泻而出。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没有丝毫不轨亵渎意念地拂开她鬓角垂下的柔顺秀发。

  在念头最强烈的瞬间,他站起身来,将自己颤抖的、微凉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了文绮珍白皙光洁的脸颊上。

  苟良用低沉轻柔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爱意:“妈妈,我爱你……”

  时间来到了10月15日0点,他没有再回到宿舍,嘴唇上的余香依然如此清晰,

妈妈就在自己的面前睡着。

  苟良返回自己的卧室轻轻地关上门,文绮珍那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用柔软的手抚摸着被儿子亲过的脸颊。

  苟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漆黑,心里思绪万千。

  这样慢慢攻略也挺不错的。

  就在这时,一个被他忽略了的事情轰进他的大脑,不对?

  他亲吻妈妈的时候,他好像瞥到,妈妈那长长的睫毛,似乎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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